第 30 节
作者:冬冬      更新:2021-02-17 11:03      字数:4799
  我一慌:“其实,其实就是没有,他都伤成那样了,还能说什么呀。”我对猩猩撒谎了,心里一悸,竟有些不甘愿的感觉。
  猩猩不语,半晌又拿起书,缓缓开口道:“有一日,你闯我莲院……”
  我心说完了,该来的还是躲不掉。坦白从宽吧我就。:“那个…。没错,我好奇心使然。”
  “哦?好奇?你都听到什么了?”
  我一抖:“师兄,你不是要杀我灭口吧。”
  猩猩唇角一提:“看你老实与否。”
  我赶紧点头:“老实,我一定老实,我就听了点凤毛麟角,什么皇帝什么凤凰山的,我根本不关心这个,倒是看见项语,我有点惊讶。”
  猩猩眼光又落入书中:“项语不来看你,自有他难言之隐,你勿怪他。”
  我心说我怪他干什么呀,我不也没去看他。思忖一阵我又开口:“师兄,说了半天,从你嘴里什么也没掏出来,你稍微告诉我一点,让我睡个好觉不行吗?”
  “你一女子安分守己便好,何必知道那么多事情。”
  “你怎么跟段凯一个口气!”
  猩猩一怔:“段凯?他与你说过什么?”
  我撇嘴:“说的可多了,他说凤凰山要你交什么匣子换我,你不愿意交,索性就由得他们把我绑在那儿。”又开始顺嘴胡诌了。
  猩猩冷哼一声:“他与你说的还真不少。”
  “那是,我们是哥们儿,人家冒雨来救我,还被砍了一刀,你倒好,坐在山下风不打头雨不打脸的,也不管我在山上受苦。”又开始找后帐。
  我盯着猩猩,猩猩盯着书,慢悠悠开口:“若是有倒也罢了,没有怎么去换你呢?”
  我不信:“你有对不对,那里面是不是有什么地图?”
  猩猩又一愣:“这也是段凯告诉你的?”
  我点头,猩猩沉默一阵,开口道:“据说是有地图,但是却不在我这。”
  “那在谁那里?”我好奇。
  “看来你是不问个水落石出,不预备出去了?”
  我讪讪:“还没到睡觉的时候呢,好歹我也是受害人,我有权知道。”
  猩猩看着我,摇摇头:“不知道。”
  “不知道?”
  “唔。”
  “奇了,不知道在哪儿,他们为什么一个劲追着你要。”
  猩猩一声冷笑:“因为他们认为我是最后一个看见那东西的人。”
  “其实呢?”
  “其实,我从未见过。”
  哦!原来猩猩被误会了。好嘛,简直一超级大狗血嘛,一个不知道在哪儿的破匣子,拿我绑了一个来月,敢情我还不如一匣子值钱呢。
  “师兄,那匣子里的地图是不是藏宝图?有很多宝藏的那种?”
  猩猩冷眼看我:“你可以去睡觉了。”
  又是一顿颠簸,我的命好苦啊,为什么颠簸的总是我,颠了马车又颠船,颠来颠去颠了半拉多月,屁股变成四瓣之前终于颠回了,我亲乃的…元帅府!
  看着大门上高悬的黑匾,心中一阵舒畅,指着大黑匾高吼一声:“元…帅…府!我胡汉三又回来啦!”猩猩照例白我一眼,跨门而入。嫣然在后面拽我衣袖:“小姐,你…眼又花啦,是丞相府!”
  我倒!你个皇帝老儿,存心跟我作对是怎么滴!
  猩猩将我送到四牌楼院口,道:“收拾一下,搬去听风筑。”
  我看着四牌楼外墙上那些密密麻麻的深绿爬山虎,看着院中强搬来的石桌凳,看着楼门上古色古香的凤头锁,走到秋千旁,伸手晃了一下:“算了,我还是住这儿罢。”
  猩猩也不强求,只道:“随你。”
  我忙道:“你多派点人巡逻不就行了,这府里这么大,犄角旮旯那么多,若是藏个坏人,人多好发现。”
  猩猩道:“府中有很多暗卫,只是你没见过罢了。”
  “真的?”一听暗卫两字,我又兴奋起来,不就是特工组织吗?左右打量一番“他们在哪儿呢?我怎么一个也没看见。”
  “让你看见就不是暗卫了。”
  “切!”我嗤笑,“这些人本事看来也不怎么样,若是本事好又怎会让我在自己家里被绑架?”
  猩猩看我:“家?”
  我也愣,家?如此自然的说出口,这里,是我的家?恍惚一下,马上笑开:“不是家吗?难道我还要付你银子才能住不成?”
  猩猩唇边扯开笑意:“那你就好生在家呆着罢,这些暗卫是你被掳之后调来你处的,可确保你平安。”
  我刚欲点头,突然又想起一事:“暗卫是不是时刻监视我呢!”
  “唔,自然会留意你的行动,若非这样,保护又从何谈起?”
  “啊!不行!”我哇哇大叫“上茅厕洗澡难道也要监视!”
  猩猩走了。我对着院中一阵狂喊:“不准偷看你爷爷洗澡!”几片树叶飘然落下。
  洗了把脸,直奔月下居,也未让红儿通报,“砰”直接一脚撂开大门冲将进去。
  里间一阵悉索声,我嘿嘿直乐,扯着嗓子喊:“段凯,我进去了啊,你可别光着身子!”
  里面没动静,我当默许了,晃进里屋,果然见段凯斜靠在床上微笑看我。腰部以下盖了薄被,上身披了件外衫,露胸啦!裹着绷带下的肌肉线条优美极了。很明显…。衣服刚披上的。
  一屁股坐在床边:“段凯,都怪我,都怪我,你伤口好些了没。”
  段凯微笑点头:“不要自责,我没大碍,只划了一道,养几日便会好的。”
  我苦着个脸:“都怨我,若不是我叫你,你也不会分神,你若有事,我永不会心安。”
  段凯未说话,一双凤眼扑闪着说不清意味的光芒。
  将头凑近,仔细的端详他的脸,左边,右边,唔,还是那么漂亮英俊,皮肤光滑细腻,连半个痘也不见,更别说伤了。段凯见我离他这样近,有点害羞:“天歌,你看什么?我…脸上有何物?”
  我哈哈大笑:“看英雄啊!看美男啊!没让我失望,果然又是英雄又是美男。”
  段凯似有些泄气:“天歌能不能不要老说我美。”
  我瞪大眼睛:“美怎么了,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人人都爱接近美的事物,看见美的人美的风景美的艺术品心情会变的很好,美当然比丑好!难道你会指望我看见一个丑八怪心情好吗?”
  段凯听我说话,眼睛始终未离开过我:“那,天歌看见我心情很好?”
  我笑眯眯的拍拍他的肩:“当然了啦,我一看见你心里就有说不出的开心。”古装花美男半裸着躺在我面前,我能不开心吗?唔,九分之一裸着。
  段凯微低下头,轻道:“我看见天歌心情也很好。”
  我嘻笑着:“我的任务就是来让你这个病人心情好的!给你说个笑话如何?”
  段凯点点头。最爱看段凯静听我说书的样子,超有成就感的!
  “从前啊,有一个酸腐书生,从小便开始读书,可偏偏脑子愚笨,读了那许多年,连一个功名也未考上,他与妻子居于一个小山村里,以种地为生,这书生特爱以文人自居,很少去帮妻子干农活,开口闭口的之乎者也,他妻子看不惯他这般模样,说了他许多次,他却听不进去。有一日深夜,这人睡得迷糊时,突然被蝎子蛰了一下,疼痛难忍,忙对他妻子说:贤妻,速将银灯燃起,你夫吾被毒虫所袭!”
  我怪腔怪调的念着戏剧唱板,段凯已开始呵呵笑出声来。
  “他妻子一听他文诌诌的说话气就不打一处来,便假睡不理,那人又被蛰了一下,疼的连连翻滚,赶紧又道,贤妻!你夫吾被毒虫二度所袭,速速将银灯燃起啊!”他妻子还是不理,当那人被蝎子蛰了第三次的时候,他终于从床上跳起来,大叫一声:老婆子,赶快点蜡烛,我被蝎子咬啦!”
  嚎完最后一句,我倒在床边自己先哈哈哈乐得不行,段凯也是不住闷笑:“你都从哪儿听来这么些稀奇古怪的东西。”
  我只顾笑得将头在床边扭来扭去,忽然余光看见门口似立了一人,赶紧抬头,是猩猩。
  段凯也发现了猩猩,慌忙手一抱拳:“大人!”
  猩猩冲段凯摆手:“你且歇着。”转向我,目光冰冷:“你出来,我有事寻你,不要打扰段大人休息。”
  我鼓鼓嘴,就是这么会扫兴的人,没办法,冲段凯道:“我再来看你,你好好养伤,下次还给你讲笑话。”
  段凯眼眸温柔,轻道:“嗯,你也好好休息。”
  家宴
  出门我对猩猩嗔道:“我来看看段凯嘛,你又跑来抓我做甚?”
  猩猩冷道:“段凯胸口受伤,你竟惹他发笑,若是伤口裂开…。”
  我惊:“是哦,这点我倒没想到。”
  猩猩鼻中哼声道:“你什么时候带过脑子。居然在男子床边斜来歪去,成何体统!”
  我斜眼看猩猩:“你到底在门口偷看偷听多久了?”
  他怒:“你以为我似你般?”
  我噤声,他又想到我偷听的事了…。。忙打岔:“那到底来寻我干吗的?”
  “明晚府中设宴,你也参加。”
  我奇:“请谁吃饭,还需劳本小姐作陪?”
  猩猩嗤笑一声:“你为何总是这般厚脸皮?参加就是,到时便知。”
  不问了,在这人嘴里,什么也问不出来。有秘密告诉他最好,搁解放时期,就是一坚强不屈打死不招的优秀地下工作者。
  最终还是从嫣然嘴里听到了实话,原来是猩猩荣升丞相后一次必要的宴客,朝中有头有脸的大臣都会到,连太后也提前送了贺礼。我心道,那岂不就是明目张胆收受贿赂的最好时机?眼前顿现一副人头攒动,礼盒乱飞,猩猩招架不住被贺礼砸倒掩埋的景象,乐的我仰倒在床上,不住声的笑。嫣然奇道:“大人宴客,小姐怎的如此开心?”
  我忙拉起嫣然:“嫣然,你说那些客人都会送些什么给师兄?”
  “还能有什么,无非是些珍稀古董,珠宝字画之类的。”
  我嘴已经乐的合不拢了,珍稀古董!珠宝字画!若是人多,我趁乱捞个几件,猩猩定也不会发现,我要发财了!
  “太后送了什么?”太后的礼一定不轻,宫内最高权力的女人嘛。
  “好象是一对玉马”
  我倒,才送了一对玉马?这太后也忒小气了!至少也该送个纯金的…。。马之类的。
  发财梦做了一阵,嫣然急到:“小姐你别光顾笑了,你也是主人家啊,到底预备穿哪件裙子的,我好给你准备去。”
  裙子?我忙问:“我还要抛头露脸吗?”从边上溜进去晃一圈见识见识不就得了,叫我应付那些说一句话打三句哈哈的达官贵人们,我可做不来。
  “大人不是已经知会小姐参加了吗,那自是要露脸了,你可是大人的师妹啊。”
  师妹而已,又不是亲妹妹,用不着参与他的那些破事,我晃晃脑袋:“随便吧,你看着挑。”我的主要任务是偷点好东西。
  第二日嫣然挑来挑去,终还是选了段凯送的那条紫裙,因为,我也没别的宴服了。
  傍晚沐浴完毕,嫣然为我细心的绾了一个牡丹髻,斜插梅花玉钗滴缀,面颊淡扫胭红,唇上轻点丹朱,欲我戴上耳缀,却惊觉我没有耳眼。我笑着将她手中的耳缀夺下:“你可千万别趁我不备给我硬扎了去。”
  穿上那袭紫裙,往镜前一站,心中暗叹,这裙子实在是奇妙极了,从上到下除领边袖口略隐几丝金色外,再无多余图案,却紫的纯粹,紫的彻底,穿在身上,飘洒轻盈,竟让人觉得空灵与华美并存,又不会有喧宾夺主之感,这才是做衣服的最高境界。
  人要衣装,打扮停当再看自己,也生出几分自信心来,就这模样站出去,恐怕也会拜倒裙下一大片吧,哈哈哈,白日梦专家组成员。
  嫣然喜到:“再没见过比小姐更美的人了。”
  我笑:“有的,面前就有一个。”嫣然不明所以,我把她拉到镜子前,“喏,这不就是?”
  嫣然被我逗的咯咯乐个不停,且听窗外楼下有人叫到:“大人请小姐过厅。”我忙探出头去,“客人全到了吗?”“已到了大半,宴席马上就要开始了,大人请小姐速去。”
  速什么呀,这天还没黑全呢,就开吃了。
  嫣然搀着我向正厅走去,还未到正厅门口,便听到一片喧闹之声,厅里灯火辉煌,那二百平米的厅,想必得点上几百支灯烛才能有这效果。
  正欲迈步进去,忽听身后有人高喊:“无涯观客到!”我一惊,无涯观?师傅来了?忙回头去寻,正见那遍举灯火的青石板道上正健步踏来一人,那身影,那发型,那走路姿势,不是可爱的正太明堂又是谁呢?一时又惊又喜,回身便迎上,大喊一声:“明堂!”
  明堂顿住脚步,呆呆的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