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9 节
作者:管他三七二十一      更新:2021-04-30 16:14      字数:4865
  “嗯。”安若好偷偷瞄了一眼外面的两个人,“齐大叔本来不奇怪,但是白先生这么盯着他看还没反应就太奇怪了。”
  “白先生虽性子孤僻些,但是是好人;只这齐大叔着实奇怪,但哪里奇怪又说不上来。”凌庚新心里烦闷极了。
  安若好其实觉得二人对他们都没有敌意,但是他们两人间有一股难以名状的气流,而且好像一旦爆发就会误伤好多人,所以就两个人都隐忍着。
  一直到了天黑,安若好本想留白先生吃饭,却不料他走上前重重地拍了一下齐大叔的肩,走了。
  “呼——”安若好呼出一口气来:大神终于走了。
  “齐大叔和白先生之间有猫腻。”凌庚新轻声道。
  “嗯,很像是熟人,可是他们为什么一句话都不说?”安若好此时脑中却自动脑补出了某种狗血的耽美情节,他爱他,他却不爱他。他为避他来到这里,他就一路寻到了这里。可是不对啊,如果白先生是为了躲他,今天又怎么会自发来找他呢。想不通啊想不通,安若好摇头。还有那最后一拍是什么意思呢?
  “笑颜,你在想什么?”
  “没什么。”安若好对于自己的胡思乱想颇为,颇为不知所措。
  “他们刚刚那算是在斗法吗?齐大叔的定力还真是不一般。”
  “我怎么听着酸酸的?”安若好揶揄道。
  “我总觉得他对你有觊觎之心。”
  “胡说。”安若好笑,“我都够给他当女儿了,还觊觎之心,又乱用词语了吧。”
  “才不是,你是当局者迷,我在一旁看得可清楚了,很多时候他都一脸着迷地看着你,我真想把他眼睛剜出来。”凌庚新恨恨地说道。
  “扑哧。”安若好知道凌庚新不过说说而已,但是他这么一说自己也有感觉了,不过她感觉到的是他看的并不是她,而像是另外一个人。齐大叔曾经说过她长得跟他的一位故人很像,或许他就是想在她身上找到一些故人的影子罢。
  “颜颜,你可别顾着笑。我其实想过给他找个去处,但是看他样子好像一点离开的意思也没有。”凌庚新扁扁嘴。
  “他如今可是孤家寡人了,我们也不怕多一个人吃饭,而且他总是帮你做这做那的,你就勉为其难接受了吧。”安若好洗完碗,净了手,出门看齐大叔还在砍柴。
  “大叔,柴火够多了,歇息歇息吧。”
  “不妨,正好练练筋骨。”齐大叔说着又连劈三块木头。
  “大叔看着是个练家子。”凌庚新确定地说道。
  “年轻时练过一些防身,现在老了使不上劲了。”齐大叔擦了擦额上的汗。
  “大叔年轻时做什么生意的?”
  齐斐扬想了一下道:“走镖。”
  “难怪大叔手劲比一般练武之人还大些。”
  “想我当初在京城也是混过的,没有几斤几两哪里敢在那里混饭吃。”
  “嗯。”凌庚新之前也旁敲侧击过,但是每次都问不出什么来,今天也一样,听不出丝毫破绽。
  齐斐扬却心道:小子,你跟我斗还嫩着呢,怎么说我也是在官场混过的人。这辈子,他唯一钦服的人就三个,一个是安大人,一个是钟大人,还有一个就是可痞气可正义的凌知隐。只是安大人和钟大人浪迹天涯寻女,至今不知在何处。而凌知隐也在十年前隐退了,如今也是杳无信讯。
  安大人的女儿在此,如今姓凌,这小子也姓凌!他一拍脑袋,突然间想通了,本来还怕姑娘身份暴露看会遭遇不测,若这小子是凌知隐的儿子,那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只是凌知隐说过为了安大人终身不娶,又怎么会有儿子,该是他多想了。心里这么想着,可还是不死心地问道:“我在你们这儿赖着,还不知道令尊名讳呢?”
  “我爹姓凌,在家里排行老四,叫凌四郎。”凌庚新扯住差点要说出实情的安若好。
  安若好听他撒谎,心中诧异,但是这风头上多个心眼总是好的,点点头。
  齐斐扬是什么人,一看就知道他们没说实话。凌四郎,凌知隐也是排行老四,越想越有可能了,心中兴奋不已。这小子一直藏着自己的功夫,等什么时候一试探便知。
  “凌哥儿好像会几下拳脚?”齐斐扬劈着柴,似是漫不经心地问道,眼角还偷瞄着安若好。他发现安若好也诧异地望着凌庚新,合着这小子还瞒着自己媳妇呢。
  凌庚新看齐大叔光瞄着安若好,他再一看安若好那神情,心里越发不是滋味,齐大叔这是什么意思?
  “二哥,米老头给你们送了些东西来,你看看。”甄痞子从小路上跑上来,手上拎着一个小包袱,气喘吁吁地递给凌庚新。
  “嗯。”凌庚新笑着接过,甄痞子揪着眉,想说什么,可是最终也只是嘴唇嗡动了一下,转身跑回家去了。
  凌庚新手上拎着却没有立即打开,转身进了门。他看着这包袱,心中忐忑。
  安若好看他不打开,仿佛那包袱里有魔怪一般,便自己伸手去解:“筷子和桃子?”
  “筷子和桃子?”齐大叔从门外闻声进来,“快逃?”
  “笑颜……”凌庚新迟疑地望着安若好,或许是该告诉她一些真相。
  “笑颜,笑颜!”甄痞子他爹大老远地跑来,一边跑还一边喊,半个村子都听到了,看到安若好三人从屋里走出来,上气不接下气道,“秀丽要生了,这会儿一直在叫笑颜,笑颜赶紧去看看吧。”
  “这不是才九个月,要早产?”安若好一惊。
  “不知怎么的,刚刚那臭小子不知道跟她说了什么,她心情一动荡就动了胎气,九个月的时日也算足了,可是看情况不妙,真是要人命哟……”甄痞子他爹啰啰嗦嗦地道。
  安若好没听完,拔腿就跑:虽然她不懂什么医学知识,但是她知道产妇此时非常需要心理上的慰藉。她还要那孩子叫她干娘的呢,可不能出了差错。
  “秀丽姐,秀丽姐!”安若好离得远远的就听到了王秀丽撕心裂肺的的喊叫。
  “笑颜,笑颜!”王秀丽下边使着劲,一边把身子撑起来使了力气喊她。
  “秀丽姐。”笑颜看到甄痞子一脸挫败,又焦急又无可奈何地站在门口,她避开端着水盆的几个婆子,扑到秀丽床前,“秀丽姐,没事的,你一定没事的。”
  “笑颜,不是我,是你。”秀丽吃力地昂着头。
  “我怎么了?”笑颜听她这么说,心里咯噔一声。
  “痞子跟我说了,你这段时间没去镇上不知道,但是镇上其实已经闹翻天了。”
  *************************************************************
  作者有话要说:你们信不信,某安今天还双更给你们看!撒的花够多,某安就双更,不然哭死给你们看,这么勤劳都木有花,哇~~~~~~~~~~~~~~~
  ☆、47、石洞
  47、石洞
  作者有话要说:“秀丽姐先把孩子生了,别说那些有的没的。”
  “不,我一定要说。”**却不肯,“痞子他听二哥的,可是掺上这些事是会掉脑袋的……”
  “什么会掉脑袋?”
  “我知道你和二哥都是好人,但是凌叔实在是,这会儿还把我哥也扯上了,要死还真是整个舜水村都死在一块儿了。”
  “什么意思?”安若好听她一直说死啊死的,心中震惊不已,可半天没听明白。
  “秀丽,用力啊,孩子出来半个头了,用力,使劲,别把孩子头夹坏了!”甄痞子他娘瞧着孙儿露了半个脑袋就不动了,着急得很。
  “秀丽姐,这些事你都不用担心了,我会跟二哥想办法的,先把孩子生下来,嗯?”
  “嗯。”**听她给了准话,点头,专心使力。
  安若好一直握着她的手给她鼓劲,心中却纳闷二哥和爹到底做了什么,镇子上到底发生了什么翻天覆地的事情?
  “二哥赶紧躲进去,赶紧的。”甄痞子突然推着凌庚新进来,安若好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起藏进了地窖。
  “二哥,发生什么事了?”
  凌庚新还没出声,就听到上面有甄痞子的声音:“官爷,我媳妇生孩子呢,这么晦气的地方就不用搜了吧。”
  “哼,这等叛逆之徒,一定要株连九族,谁家敢窝藏罪犯,死!”
  “是是是,官差大爷还不知道痞子我吗,我最怕死了,而且现如今媳妇生孩子呢。”甄痞子低声下气的声音听得安若好很不是滋味。
  “哼,算你识相,但是这么一点还不够大爷我塞牙缝呢。”看来甄痞子是给了什么好处。
  “大爷,我就这么一点了,笑纳了吧。”
  “哇!”
  “谢天谢地,**平安。”甄痞子他娘抱着满是血水的孙儿,舒了一口气。
  **隔着帘子看了瘦弱的孩子一眼,疲累地睡了过去。
  “哼――”为首的官差不屑地从鼻子里喷出气来,到别处搜去了。
  “二哥,到底怎么回事?”
  “颜颜,这件事待会儿跟你说,但是躲在痞子这里极有可能会连累他,我们先躲到别处去。”凌庚新说着拖她出了地窖。
  “二哥,他们往陈家坪方向去了,还是在我这儿躲躲吧。”甄痞子看着凌庚新二人出了地窖,赶忙拦住。
  “你如今也是做爹的人了,必须为你的妻儿、父母负责,不能连累你,我和笑颜必须走。”凌庚新说得斩钉截铁。
  “我相信这事没那么简单,也不知道到底是谁在背后捣的鬼,凌叔即使不是大梁人,他也绝不会害舜水村的人,况且你和笑颜都还在,他那么做未免太没有顾虑了。”痞子道。
  “我也相信我爹不会做出这种事情来,我从九岁开始就在舜水村长大,他知道我对这里的感情。可如今,根本就没有人会听我的解释,况且有一拨人是冲着笑颜来的,我必须带着她躲开,你没沾上事情,以后也不要跟我们有什么瓜葛。一旦出事,全往我们身上推就好了,保重。“凌庚新拍了拍他的肩,拉着安若好从后门走了。
  “二哥,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待会儿跟你说。”凌庚新拉着她穿过后山那些密集的林子,趟过几条溪流。
  “这是什么地方?”安若好看着凌庚新扑在一土坡的凹处拨着杂草,她便也伸手去拨。不一会儿,眼前便出现一个半人高的石洞。
  “来,进来。”凌庚新拉着她躲进去,又把洞前用杂草掩上。
  “二哥?”
  “颜颜。”凌庚新猛地抱住她,力道大得惊人。
  “你怎么了?”安若好回手抱住他的腰身,轻轻的声音带着担忧。
  “我一直瞒着你,我以为我能处理好的,我以为会没事的,对不起。”凌庚新把下巴顶在她头上,颤抖着声音。
  “你慢慢说,无论发生什么事,我们一起来承担,我们是夫妻。夫妻同心没什么不能解决的,不是吗?”
  “颜颜,这次的事情太严重了。”
  “你说吧,不管什么,我都能承受。”
  “我们爹不是大梁人,他是晋平人。”
  “嗯。”在安若好概念里,天下大同,不同国家的人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虽说他去了边关打仗,但是他并没有帮任何一方的意思。而且因为他和大梁皇帝曾经有些交情,和晋平也关系匪浅,所以一直暗中斡旋,希望两边能够化干戈为玉帛,可惜中间搅局的人很多。如今,他的好心被当成了狼心狗肺,闹得里外不是人,不管是大梁还是晋平都在试探他。”
  “那爹现在在哪儿?”
  “他如今应该在晋平大营,听说晋平皇帝重新委任了他做副帅。我早知道爹很厉害,但是从没想过,他厉害到这种地步,他能够惹到两方为他较劲,而且晋平皇帝相当倚重他。”
  安若好听他讲话混乱,但是还是听出来了:“你的意思是爹叛出大梁军队,到了晋平军中,这本来只是他为母国效劳应该做的。但他为了偿人情债,所以丛中斡旋却被人误会。所以,现在大梁皇帝要拿我们?”
  “是。”
  “如此,那我们就这么躲着?”
  “先躲一阵。”凌庚新忽而为难地看着她,“颜颜,我们要离开这里,离开我们的家了。”
  “离开这里?”安若好想到那个温暖的家,她居然要离开?她的竹屋,她的院子,她的菜园,还有那些乡里乡亲。她想着就红了眼。
  “颜颜,我也舍不得,但是我们继续留在这里恐怕会害了他们。”凌庚新安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