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世卿也正有这种担心，上前问道：“阿姨您好，为什么打扫卫生的会是您？”
  中年妇女奇道：“打扫卫生的不一直都是我吗？”
  郑世卿说道：“那那个叫徐亚琴的阿姨呢？”
  中年妇女笑道：“这么大一个贵族旅馆，让她一个人打扫卫生可能吗？”
  郑世卿回想起刚才在古超群的房间，他说去楼下垃圾储藏室的是打扫卫生的阿姨，但去施空弦房间的却是徐亚琴，如果他说的是同一个人，根本就没有必要用两种称呼，郑世卿一拍自己的脑袋，暗骂自己糊涂没有及时发现。
  中年妇女继续说道：“我们这里有二十多个打扫卫生的呢，我负责一楼到七楼的走廊卫生，你们说的徐阿姨因为还要管后勤，所以她负责的只是娱乐场所里面的卫生，其他的全部都是负责客房卫生。”
  金晶说道：“可是阿姨，您的腿脚不好，他们怎么可以让你干这么重的活？”
  中年妇女说道：“我这个腿脚不是什么先天疾病，就是前天下午在五楼摔了一跤，过两天也就好了。”
  郑世卿和金晶同时说道：“前天下午？”
  中年妇女说道：“是啊，前天下午我上歌剧院外面拖地擦门，不知道是谁把走廊上的电给拉掉了，我也懒得找人，本来我想反正那里的地形我熟，拖地有没有灯对我来说也无所谓，但后来我一不小心被自己的水桶绊了一下，结果就变成现在这样了。”
  郑世卿难掩心中的激动，说道：“那么阿姨，您打扫卫生的时候是不是歌剧院里正在演出？”
  中年妇女说道：“是啊，那时他们开演了已经有一会儿了，我擦门的时候都小心翼翼，不敢发出声音来呢。”
  郑世卿说道：“那么阿姨，前天夜里您为什么要去地下的垃圾储藏室？你们每天要工作到那么晚的吗？”
  中年妇女睁大眼睛说道：“前天？前天我只是傍晚去了一次，夜里没有去过啊。”
  郑世卿说道：“好，谢谢阿姨。”
  郑世卿拉住金晶几乎是冲进了苗叔的办公室，苗叔却在沙发上黯然神伤，郑世卿无暇顾及他奇怪的表情说道：“前天夜里地下垃圾储藏室的录像，我们要再看一遍！”
  苗叔见是他们，立刻笑脸相迎，说道：“可以可以，昨天那位警官已经看过，我们已经帮你们剪辑好了，应该很快就可以找到。”
  然而探测的结果显示，刚刚见过的中年妇女在是夜00：07：13确实到过那里，虽然灯光灰暗镜头也打不到脸上，但是在红外线探测器的照射下，不论是身形头发还是穿着打扮，赫然就是她的样子。
  两人走出放映室，金晶说道：“那个阿姨为什么要撒谎？”
  郑世卿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说道：“说谎的不是那个阿姨，难道金晶你看不出来吗？”
  金晶沉吟片刻，恍然大悟道：“是的，我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给忘了。”
  郑世卿说道：“如果我的推理没错的话，歌剧院谋杀的手法就被解开了，从杀人到布置现场，一切都是做得到的，而且，只要一个人就能做到。　”说到这里他又眉头紧锁，“可是就算这样，我们现在还不能确定谁是凶手，而且自从三天前我们来到这里，前天死了两个，昨天死了两个，今天却只死了一个，只怕……”
  金晶说道：“你怕按照凶手的习惯，今天还有一个人要被杀。”
  郑世卿说道：“可是除了小葛以外，那四个人到底有什么联系？凶手为什么要杀害他们？”
  金晶说道：“别想太多了，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郑世卿说道：“跟我来你就知道了。”
  两人再次找到古超群，他的房间里还有三人，一个是他的助手尹希，另两个却是前天歌剧的男伴舞潘荣和顾剑斌，看见两人到来，古超群走出房门。
  郑世卿说道：“古警官在盘问那天的演员吗？”
  古超群说道：“是啊，我们自己做警察的，总不能让所有的重担留给你这个学生来挑，如果你真的做了代罪羔羊，我以后没了你的帮忙也会困难得多，所以我是帮你，也是帮我自己。”
  郑世卿故作轻松的说道：“放心吧，我一定不会有事的，盘问有结果了吗？”
  古超群黯然摇头，说道：“他们已经是我们找来追问的最后两个人了，因为他们的口供有矛盾，潘荣坚持说自己第一次拧紧了灯泡，但顾剑斌却一口咬定他拧紧的灯泡一开始是很松的，现在两个人就在相互争论，他们的谈话内容也找不出任何的破绽，所以孰真孰假很难断定，对了找我有什么事吗？”
  郑世卿笑道：“放他们走吧，灯泡松紧之谜我已经解开了，现在我要借你的卷尺上五楼歌剧院一趟。”
  古超群说道：“那里已经被我们封锁了，你要量什么？我让我的手下帮你量不就是了。”
  郑世卿说道：“不用了，让你们做了那么多事我也不好意思。”
  古超群说道：“郑老弟你这是什么话！现在是你在帮我们做事，有什么需要我怎么可能不答应你？老实告诉你吧，就算明天中午之前你真的找不到凶手，我也绝对不会让你去顶罪，豁出这条老命我也要给你开脱，大不了他妈的不干了。”
  郑世卿心里一阵感动，说道：“不用了，事情比你想像中的复杂，我自己上去会比较有底，只要你派一个手下帮帮我就可以了。”
  古超群说道：“好，包在我身上。”
  郑金二人在大彭的带领下走进了歌剧院，大彭是古超群的手下之一，因为姓彭而且身形魁梧，所以同事们都这样叫他。
  郑世卿第一时间找到了电闸的所在，正好就在幕后出口处的旁边，伸手就能够到，大彭说道：“前天我们在上面的时候就已经研究过了，这里总共有四个电闸，舞台上的灯光虽然有专门的工作室控制，但是工作室的总电闸却在这里，幕后虽然他们习惯只开一个小灯，但是电源的总闸是在这里的，然后观众席上又有一个，剩下的这个就是走廊上的了。”
  郑世卿微微点头，携着金晶走到幕后小灯处才松开手，拿出卷尺测量了小灯到总闸处的距离，然后测量了幕前幕后两个入口处的距离，最后还测量了从观众入口处到那天高征宇拍摄地点的距离，测量完这些，想要往回的时候金晶说了一句：“啊！好别致的门！”
  郑世卿这才注意到歌剧院的柚木式大门，上一次来到这里的时候大门已经敞开，设计师把这种平移式大门设计在了墙壁内侧，所以一旦打开大门也就隐藏在了墙壁夹缝之中，此时看见发现整扇门光滑无比，就连锁也装得不凹不凸跟门齐平，郑世卿暗笑女人就对这种东西感兴趣，但是看她喜欢又不愿扫她的兴，说道：“喜欢的话以后我们家里就装这个。”
  金晶噘着嘴摇摇头说道：“开门太不方便了，连个用力的地方也没有。”
  郑世卿呵呵一笑，谢过了大彭，和金晶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这是郭天成的尸体已经被处理掉，房间经过整理焕然一新，金晶看着上面的数据，念道：“小灯到总闸34米，总闸到前门11米，前门到拍摄点25米，总共加起来是70米，一个来回就是140米，就算是对一个男人来说，估计也要20秒钟才可以跑完全程，舞台只有黑色半分钟，要杀人又要把尸体悬挂起来，一个人怎么可能？”
  郑世卿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说道：“其实凶手在作案的时间内跑完的距离不是140米，而是要比这个更长，但是留给凶手的时间绝对不是黑色半分钟，他完全能够做到，而且只要回忆一下何旭和姚敏华说过的话就能知道，十个人里面只有那个人才能做到！”
  金晶也不问他凶手是谁，说道：“那我们要不要马上告诉古叔叔？免得又有无辜的人被害。”
  郑世卿说道：“现在还不行，我还没有证据，况且现在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金晶说道：“那我可以做什么？”
  郑世卿说道：“你什么也不用做，只要陪在我的身边，只要有你平平安安的在我身旁，我就一定可以找到凶手！”
  金晶扁嘴说道：“我才不要做花瓶，给我一点事做，不然我自己找证据去了。”
  郑世卿知道自己的女朋友担心时间一到自己会被拉去顶罪，所以无论如何也要节省自己的时间，心里涌起一阵暖意，摸摸她的秀发，说道：“那你帮我一个忙。”
  第十七章　云开雾散
  第十七章　云开雾散
  郑世卿拿着水笔，在古超群给他的小簿子上不住的计算，金晶却在看两天前录播下来的《美女与野兽》，手中也拿着笔纸不知写些什么，不知不觉晚饭的时间已经到了，两人也终于完成了各自的分工，当他们把得出的结论放在一起，不由的相视一笑，金晶说道：“世卿我知道你说的那个人是谁了，不错，凶手一定就是那个人，接下来我们终于可以专心致志的寻找证据了。”
  郑世卿说道：“也别开心得太早了，施空弦和郭天成的死还是个谜团，就算是歌剧院这个案子，如果找不到证据，我一样还得去坐牢。”
  金晶怒道：“呸呸呸！乌鸦嘴！”
  金晶挽着郑世卿的右臂上到六楼，找了一张桌子坐下，刚点好吃的，旁边座位却来了三个有点面熟的青年女子。
  郑世卿微微一想便回忆了起来，那三个人正是前天出演过歌剧的谢懿雯、朱燕婷和张倩。
  只见张倩忽然拿出一把很袖珍的十字弓，说道：“你们看，我说这种弓我自己也做得出来吧。”
  谢懿雯说道：“外面看起来是差不多，就是不知道能不能用。”
  张倩说道：“你放心吧，一会儿来我房间试试就知道了，告诉你灵敏的很呢，只怕你呵一口气就出来了。”
  朱燕婷急道：“那你赶快收起来，这里这么多人，要是伤到人家就不好了。”
  张倩说道：“放心啦，没装石头。”
  谢懿雯说道：“哦，那我们快吃吧，吃完了拿你的靶出气。”
  朱燕婷却说：“啊？你们真的要去啊？”
  谢懿雯说道：“当然啊，你又不是不知道倩倩的习惯，她一天不飞飞镖晚上就要睡不着的，跟小孩子一样。”
  张倩说道：“跟小孩子一样有什么不好，总比那三个死掉的男人的习惯要好。”
  郑世卿猛的起身，走到她们的面前，问道：“三个死掉的男人，你们说的是哪三个？他们有什么习惯？”
  张倩说道：“当然是喜欢发呆的施空弦、有洁癖的郭天成和不剥塑料纸会难受的高征宇，他们三个不都死了吗？”
  郑世卿说道：“高征宇喜欢剥塑料纸我已经知道了，另外两个我却不大清楚，可不可以请三位姐姐跟我说一下。”
  张倩笑道：“你是猪八戒吗？叫姐姐的。”
  郑世卿讪讪而笑，只听张倩跟他解释道：“施空弦也不知道哪里来的怪习惯，每天中午十一点左右他总要在床上发十分钟呆，你如果十一点进他的房间，看见他那副呆样，肯定会忍不住笑的。”
  郑世卿说道：“那郭天成呢？”
  张倩说道：“郭天成晚上睡觉之前总要拿他的垫被到窗台上拍打，我住在他的下面可倒霉了，每天一到时间上面就会有砰砰砰的声音，然后就是细细簌簌的东西飘下来，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你说一个大男人这么要干净，不是洁癖是什么？”
  郑世卿说道：“那刚才你们讨论的十字弓，又是什么东西？可不可以给我看看？”
  张倩拿出十字弓，说道：“你说这个啊，这个可简单了，我们歌剧院的演员每一个都用过，只要一个很短的笔套状的东西加一个弹簧就可以了，你看，我这里有一个笔套状不过是金属做成的东西和一个爆发力很强的弹簧，接着我用老虎钳把这个金属筒筒口一点点处用力向里面扳，目的是要让侧壁起到顶住飞镖的作用，你再看金属筒的旁边有一个小洞，我在这个小洞里面穿进去一根纱线，再将这根纱线就绑在飞镖上，然后我把飞镖塞到里面，飞镖的底部用弹簧用力顶住，针尖处就扎在刚刚跟你说的这个扳下去的地方，这样的话十字弓就完成了。”
  郑世卿说道：“因为筒壁的内侧很滑，所以到时候只要稍稍抽动这根纱线，飞镖就会滑出侧壁，在弹簧的爆发力下激射而出，对吗？”
  张倩说道：“是的，明白了？”
  郑世卿回到座位，金晶看他满脸笑容，说道：“解决了？”
  郑世卿说道：“我已经完全了解了凶手杀害施空弦的手法，以及为什么凶手可以在杀害郭天成的同时，躲开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