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6 节
作者:冬冬      更新:2021-04-30 16:09      字数:4866
  阮凝湘耸了耸肩,故作郁闷地撇撇嘴道:“姐姐可不像妹妹满腹经纶,可以与皇上谈古论今,皇上跟我还能念叨什么,当然是你的梅花酿喽。”
  柔妃抿唇一笑,楚焱抬眸看了眼阮凝湘,眼中满是笑意,小狐狸说谎都不打草稿了。
  “你们就尽情笑话我吧,”阮凝湘笑了笑,识趣道:“我就不打扰你们私话了,臣妾告辞。”
  出了养心殿,阮凝湘却没有着急回宫,带着冰梅往瑶华宫的方向去了。
  莺歌见了阮凝湘,笑着道:“见过淑妃娘娘,真是不巧,我家娘娘去养心殿了。”
  阮凝湘颔首,“那本宫去殿内等她。”
  一个时辰后,柔妃刚踏进瑶华宫正殿,见阮凝湘大喇喇地坐在榻上独自对弈,顿时震惊不已。
  “再瞪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阮凝湘眼皮未抬,埋头专心于棋局,扬了扬手中的黑子,“傅悠然,好久没跟你切磋了,来一局?”
  柔妃哼了一声,几步上前在她对面坐下,“淑妃娘娘大驾光临,不知所谓何事?”
  阮凝湘出言讽刺道:“我说你这动不动就一脸高贵冷艳的脾气能不能改一改?”
  柔妃不怒反笑,执起白子,脸色又是一沉,“凭什么每次都是你拿黑子?”
  阮凝湘抬眸看了她一眼,伸手跟她换了一个棋盒,叹气道:“柔妃娘娘,这下您满意了吗?”
  柔妃看着她的这副受气的样子就更气了,意有所指道:“阮凝湘你欺人太甚!”
  看着她咬牙切齿的样子,阮凝湘暗暗舒了口气,双手撑着下巴,与她四目相对,“不瞒你说,傅悠然,小产一事到现在也是毫无头绪,今天有人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害死我的孩子,明日也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让我一命呜呼,这种被人攥在手心里的感觉真的很恐怖。况且那毕竟是我的孩子,我想手刃凶手。”
  柔妃气急败坏道:“所以你就主意打到我的头上?”
  阮凝湘眼神坦然,笑容有些苦涩,“你不一样,皇上不会让你置于这种险境的。”
  沉默半晌,柔妃狠狠瞪了她一眼,冷冷道:“一局定输赢。”
  阮凝湘扑哧笑了,“成交。”
  柔妃脸上终是绷不住笑意,啐了她一口。
  自从诊出喜脉,皇后每日必乘坐步辇去寿康宫报道。
  太后近来心情极为愉悦,往日严肃刻板的脸,也变得柔和许多。
  寿康宫正殿,太后事无巨细地向皎月询问着皇后的情况,当问到晚上安寝的话时,皎月偏头瞧了眼皇后,眉头一皱,“回禀太后,娘娘这两日睡得不甚踏实,半夜时常盗汗,手脚冰冷。”
  太后脸色沉了沉,眼神责备地看着皇后。
  皇后垂首道:“午夜梦回,想到那个孩子臣妾这心里总幕拧!?br />
  太后就有些恨铁不成钢,怒喝道:“你怕什么?在后宫混得风生水起的嫔妃,谁手上没沾染过鲜血,倘若你手上不染沾鲜血,总有一天别人的手上会染着你的鲜血。记住,在后宫生存,心慈手软最是大忌。”
  想了想,终是有些不放心,“待会让桂嬷嬷从寿康宫拨几个人过去服侍,等过几月,让陆太医给你诊脉看看是男是女。”
  皇后摸着小腹的手一顿,紧张地看着太后。
  “你也无须紧张,便是女孩也无妨的,你还年轻,只要能生,还怕不能给皇上生出个皇子来。”
  皇后瞬间红了脸颊,眼梢眉角都是温柔。
  至于关雎宫那位,太后瞥了眼皇后的小腹,算了,眼下她全副心思放在金孙身上,旁的人先让她们逍遥快活一阵。
  “怀了龙嗣后,你要少费神思量,寻个时间就把后宫宫务交出去,至于由谁掌管就任由皇帝裁夺吧。”
  皇后低眉顺眼道:“臣妾晓得轻重缓急。”
  在寿康宫陪着太后用过晚膳,皇后便请辞回了景和宫,临走时太后又是好一阵叮咛嘱咐。
  眼见天色尚早,皇后去了东间的书房抄誊佛经,从前她是不信这些的,但是如今有了身孕,不知不觉就养成了每日抄写佛经的习惯。
  誊了几行,宫人一声通传,皇上驾到。
  皇后抑制不住心头的欢喜,刚想福身请安,皇帝一把将她扶住。
  楚焱偏头看了眼纸上的簪花小楷,笑道:“青岚,你的字还是这么隽秀婉丽。”
  皇后顿时眼眶一热,几欲落泪。
  幼时他总爱唤她阿姐,他被太后关在书房读书,羡慕地看着窗外雯悦和楚禹嬉闹,那时候是她每日陪伴着他,他才肯耐着性子读书练字。雯悦眼中枯燥乏味的事情,她却甘之如饴,那段陪读日子是她一生最为眷恋的辰光。
  有一回她受了父亲的训斥,心情糟糕,他跑到他面前,信誓旦旦地说:“只要阿姐不再伤心,想要什么,我一定为你办到。”
  夜风轻拂,月色如银,他眼中映着月色的皎洁,她心头的愁绪烟消云散,笑着跟他开玩笑:“阿姐想要天上的月亮。”其实她只愿他眼中的晶莹璀璨只为阿姐绽放。
  后来他拉着她往庭院去,把一个水盆捧到他眼前,“阿姐,我把天上的月亮摘给你了。”
  那晚的月色,她一辈子都忘不了。
  直到她十二岁那年,年仅十岁的他登基为帝。
  一晃六年,十六岁亲政那年,她终于如愿与他结为夫妻。新婚之夜,他再也不会亲亲热热地喊她阿姐,也不没有亲昵地喊她的闺名,而是冷冰冰的称呼——皇后。
  六年的时间,六年的等待,仿佛隔着沧海桑田,她还是她,他却成了俯瞰天下的君王。
  他尊敬她,给她万人之上的尊荣体面,却吝啬爱。
  她勉强掩下满腔的酸楚,“这么晚了,皇上怎么有空过来?可曾用过晚膳?”
  他还未开口说话,她已经急切地吩咐皎月,去小厨房端一盅鸡汤过来。
  楚焱看着那碗冒着丝丝热气的鸡汤,他没有用夜宵的习惯,除了偶尔处理政务实在晚了,才会稍微用一些垫饥。
  但是今晚皇后的眼神太过热切期盼,他不忍拂之,接过来喝了几口,有些讶异道:“嗯,这鸡汤倒是跟朕平日在养心殿喝的,味道极为相似。”
  皎月笑了笑,“每回皇上不眠不休地批阅奏折,娘娘都会命人送一碗鸡汤去养心殿,娘娘还特别嘱咐顾公公不让告诉皇上。”
  楚焱神色不明地瞥了眼皇后,拉着她坐在榻上,柔声问:“天气严寒,近来头风还犯吗?”
  皇后低头看着他温热的掌心紧紧贴着她的手背,道:“陆太医开了一剂方子,服了几贴许久没有发作了。”
  楚焱笑道:“过几日便是两个孩子的周岁了,总归不放心你太过操劳的,朕想着不如乘机暂时将宫务交由其他嫔妃掌管,你意下如何?”
  “那皇上属意哪位嫔妃?”
  楚焱沉吟片刻,“贵妃性情稳重,交由她来掌管朕很放心,不过六宫琐事繁多,以她一人之力应付起来终归有些吃力,柔妃机敏,淑妃心细,就由她二人帮着协理吧。”
  皇后怔愣了一下,一般情况都是一位嫔妃掌管,一位嫔妃协理,这样做的目的是一旦有了歧义,也好有个主次之分。如今两位嫔妃协理,偏偏那两位私下交往甚密,等于将权利均衡化了,这样是很不利于管理的。
  可是皇帝听着是商量的口吻,实际上是早已下定决心,这会子不过来知会她一声罢了,皇后敛眉道:“一切听皇上的。”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Pelovdlove亲的地雷~~~~mua~~~今晚手痒粗去打游戏了,所以晚更了,抱歉~~~~~63三人共枕
  从景和宫出来,楚焱想也没想,径自往关雎宫方向走去。
  顾长顺心底透亮,尖着嗓子吩咐宫人道:“摆驾关雎宫。”
  楚焱脚步一顿,想到白天汲取的香甜,心里就痒痒的,但是太医嘱咐过,小产后一个月才可以侍寝,便是去了也只能浅尝辄止,恐怕自己会把持不住,不禁悻悻道:“还是回养心殿吧。”
  次日请安,皇后便当众宣布宫务暂时交由贵妃掌管,柔妃、淑妃从旁协理。
  腊月初五转眼在即,皇长子的周岁宴非同小可,王公大臣都要进宫参加。这天贵妃便邀请柔妃、阮凝湘去延熙宫商讨周岁宴事宜。
  说是商讨,其实所有的周岁宴事宜,包括人手调配,宴席菜单,歌舞演奏,公卿大臣名单,贵妃都已经□安排妥当,两人只不过是来走个过场的,偏偏又寻不出半点错处来,事无巨细皆周全妥当。
  出了延熙宫,柔妃冷笑着抛下一句,“我已经习惯了贵妃娘娘的贴心,从长计议吧。”转身施施然离去。
  腊月初五,大皇子和三公主的周岁宴。阮凝湘精心为颂娴打扮了一番,梳了两个圆圆的小髻,分别系上两条粉色的丝带,眉心还点了一颗朱砂痣,俏皮可爱的小模样,她忍不住亲了一口。
  宴上,太后分别赏赐了金锁,大皇子和颂娴两人站在一起谢恩,俨然一对金童玉女。
  周岁宴结束,阮凝湘便带着颂娴回了关雎宫,洗漱完毕后,两人坐在床榻上,赏玩着各宫赏赐的小玩意。
  楚焱迎着月色踏进关雎宫正殿,隐隐约约听见低柔婉转的歌谣,他循着歌声悄悄地掀起内室的帘子,悦耳的歌声便清晰地传入耳中。
  楚焱看着阮凝湘背对着自己,轻轻拍着身旁的颂娴,哼着歌曲哄她入睡。他从没听过她唱歌,却不想她的歌声如此美妙动听,在这寂静的夜里,闻之令人心醉。
  原来她也有这么温婉慈爱的一面。
  等等,楚焱忽地脸色一沉,阮凝湘听见身后的异动,回头一看是皇帝,埋怨道:“皇上走路怎么都不带声,吓了臣妾一跳。”
  “颂娴怎么在你床上?”楚焱蹙眉道。
  床榻上的颂娴看见凶神恶煞的父皇,害怕地缩在阮凝湘身后,小脸戒备地看着他。
  阮凝湘拍了拍颂娴,笑道:“颂娴认床,近来一直是跟臣妾睡得。”
  楚焱脸上的不耐之色更甚,“这么大了还认床?”
  “皇上这话说的,颂娴如今才两岁。”阮凝湘不禁有些啼笑皆非。
  楚焱脸色铁青,冷冷道:“不还有奶嬷嬷吗?再不然先送她回皇后的景和宫住一阵。”
  听罢,阮凝湘不解地惊呼道:“皇上。”待见他阴沉着脸色,她瞬间就明白了他的意图,色鬼。
  阮凝湘转头对颂娴挤眉弄眼,颂娴眨巴着眼睛,呆呆地看着母妃,小嘴一瘪,眼中很快包了一泡泪花,颤着身子啜泣道:“母妃,父皇坏坏。”
  阮凝湘立刻蹙眉指责道:“皇上,您看您把颂娴吓得,”转头又忍着笑意哄颂娴,“颂娴不哭,父皇跟你开玩笑的。”
  楚焱这才惊觉自己确实太过冷厉了些,缓了脸色,胸口却闷闷的,看着阮凝湘弯着脖子露出的大片粉嫩的肌肤,顿觉口干舌燥起来,冷着脸厚颜无耻道:“朕也认床。”
  阮凝湘嘴角一抽,给这个死皮烂脸的皇帝,跪了。
  精致的紫檀嵌黄花梨拔步床上,阮凝湘睡里侧,楚焱睡外侧,中间夹着一枚锃光瓦亮的小灯泡。
  阮凝湘看着床顶的镂空花纹,觉得实在不可思议,他们三人多么像温馨的一家三口,当然前提是忽略种马男属性的丈夫,种马男和别的女人生的肉包子。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父皇母妃在侧,颂娴今晚很快进入了梦乡,嘴角甚至弯着一抹微笑,但她习惯了紧挨着阮凝湘睡,睡梦中身子一翻,肉嘟嘟的小手抓着阮凝湘胸口的柔软,睡得香甜又满足。
  阮凝湘在她额头亲了一口,倦意袭来,她阖上眼皮,渐渐进入香甜的梦。
  听着耳边浅浅的呼吸声,楚焱偏头看了眼颂娴小手握着的饱满,只觉浑身燥热难耐,勒令自己闭上眼睛,然而莹白的柔软,在脑中如何也挥之不去。
  他喘着粗气,烦躁地睁开晶亮的眸子,抓着颂娴的小手轻拿轻放,随后轻轻地握住了那日思夜想的柔软。
  摸着摸着,皇帝忍不住想爆粗口,堂堂大宁皇帝整的跟个采花大盗似地。
  渐渐地,隔着衣料的触觉已经无法满足他的欲望,他尾指一挑,手掌自敞开的衣襟内乘虚而入。
  迷迷糊糊中,阮凝湘觉得胸口痒痒的,她便往里侧挪了挪身子,试图甩开恼人的东西。不想,那东西如影随形,弄得她胸口又痒又酥,阮凝湘情不自禁地呓语出声,一刹那间,她立刻就清醒了,垂头瞄了眼胸口,半截手掌没入她的衣襟,此刻正肆意揉捏着她的胸部,又顺着手臂看向了楚焱,昏黄的灯光照得他的眼睛锃亮锃亮的。
  阮凝湘皱着眉头,拍开他的手掌,楚焱忙用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