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节
作者:
冬冬 更新:2021-04-30 16:09 字数:48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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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曾想过,与赵婕妤交好不就等于变相地告诉大家,我投靠了皇后一派。丽妃怎么想,皇后又会怎么想?至于皇上会怎么想,你方才也都亲眼看见了。”阮凝湘凝视她那微微变色的脸,继续分析:“即使我要依附皇后,那也绝对不是现在。赵婕妤如今本就风头正盛,为后宫诸人所嫉恨。旁人忌惮皇后皇上,绝对不敢对她下手,那么对于与她交好的我,还会客气吗?”
哪怕现在看人脸色,也好过抱婕妤大腿被人拿来当挡箭牌的强。
冰梅阴沉着脸,再没开口说话。
听了她的话,锦瑟却颇为气愤,“没想到赵婕妤看上去可爱善良的样子,竟也是个城府很深之人。”
也怪不得主子不肯出手救她,这么不是恩将仇报吗?
阮凝湘就顺势说了句,“我时常让你三思后行就是这个道理。有些事乍看上去也许对自己有利,稍作深想其中的利害关系,你就会明白很多事并不如表面上看到的那般简单。”至于赵婕妤是否是利用自己,想起桃花林中的那个笑声,她就鬼使神差地宁愿选择相信赵婕妤并非在利用她。
三个人就这样沉静在各自的思绪中,一步步沉默着往吟霜阁走去。
第二天的请安,自然少不了一些眼热的嫔妃明里暗里给她使绊子。郑美人心里最不平衡,她一方面嫉妒赵婕妤的盛宠,一方面又想要与她交好,但是赵婕妤看着是可爱热情好相与的,却从未邀请过皇后以外的嫔妃去她宫里。原本还想着阮凝湘那样的性子定会与赵婕妤发生冲突,可她解足后非但低调安分,这才两日就受邀踏足了赵婕妤的未央宫。
出了景和宫,赵婕妤就在众目睽睽之下拐了阮凝湘去她的未央宫。众人又是好一阵羡慕嫉妒恨,毕竟皇上除了养心殿,去的最多的地方就是未央宫。也不知阮凝湘使了什么法子,让赵婕妤这般死心塌地的帮她。
未央宫里阮凝湘喘息未定,宫人来报,皇上身边的贴身太监顾长顺来了。
“奴才给两位主子请安,皇上听说婕妤主子喜欢桃花,就命奴才将这两盆名贵的菊花桃送来未央宫给主子赏玩。”他身后跟着两个小太监,一人手里搬着一盆菊花桃。
桃花见得多了,这菊花桃阮凝湘还是第一次见到,细细长长的花瓣,确实酷似菊花。昨天皇上看见殿中的几枝桃花,今儿就不动声色地送来这两盆菊花桃。她对赵婕妤的宠爱确实令人眼红。
赵婕妤脸上洋溢着甜蜜的笑容,好奇地看了好一会,才命人将这两盆菊花桃摆在殿中阳光充足的位置。然后又对顾长顺眨了眨眼睛,顾长顺会意带着两个小太监进了偏殿。
她又笑嘻嘻地拉着阮凝湘进了内室暖阁,就对冰梅锦瑟吩咐道:“快帮你家主子把外衣脱了。”
阮凝湘震惊地看着樱桃神色如常地帮赵婕妤除去外衣,说出了心中的疑惑,“不是要去宫苑狩猎吗,怎么脱起衣裳来了?”
赵婕妤咧着嘴打趣道:“我的傻姐姐,不脱衣裳咱们怎么神不知鬼不觉地去宫苑狩猎呀?还是你想明天被那群长舌妇的唾沫星子给淹死?”
待两个丫鬟拖着太监服饰进暖阁后,阮凝湘就瞬间明白了她的用意,原来送菊花桃不过做给外面那些人看的,目的是要掩人耳目。她原先还担心这样明目张胆地跟着皇上去狩猎,明日绝对会被众人的眼神给凌迟处死。真不知赵婕妤用这招偷偷蒙混了多少次?
樱桃一眼看穿了阮凝湘的心思,忙道:“贵人主子可别误会,我家主子昨晚间跟皇上磨了半个时辰,皇上才松口答应此事的。”
赵婕妤这么小心翼翼竟然全是为了她着想,她就奇怪赵婕妤为人眼红嫉妒的事还少吗,完全不用在乎多这一次的。相反自己今天刚成了后宫焦点,要是今日狩猎一事再被后宫诸人知晓,她绝对会成为众矢之的。阮凝湘心中突然暖暖的,那种暖意缓缓地在身体里肆无忌惮地蔓延开。
两人身形都是纤瘦型,太监服穿在身上就显得宽松又肥大,滑稽的很,惹得众人一阵好笑。
回到正殿,赵婕妤收起笑脸,“委屈两位小公公了,樱桃好生招待他们二位。”吩咐完,又极有礼貌对顾长顺道:“有劳顾公公带路了。”
☆、暗涌
顾长顺将她们带到御林苑,这个宫苑是专供皇上闲时狩猎的场地。望着空旷无垠的围场,两人心神都为之振奋起来。
脚下踩着郁郁葱葱的草地,呼吸着分外清新的空气,阮凝湘觉得身体的每个细胞都在沸腾。
此刻她好想化作一只飞鸟,在这片广袤的绿地上自由翱翔。
不远处有一队武士护卫,神色肃穆,整齐地站在围场上。赵婕妤早就撒开脚步,奔向为首那个骑在马上的明黄色身影。
阮凝湘急忙提起宽大的布袍跟上她的步伐。
景丰帝骑着一匹枣红色的马,体型饱满健硕,四肢修长精壮,一看就是万里挑一的好马。
旁边还有一位身穿月牙色华服,脚踏黑底镶边靴子的男子,玉面含春,风流倜傥,嘴角勾着一抹浅浅的笑。
想来应当是大宁鼎鼎有名的禹王爷。他是先皇的幼子,也许是同为先帝晚年所出,又年纪相仿的缘故,在众多王爷中景丰帝与他关系最为亲密。他十分知趣,远离朝政,一心做他的闲散王爷,风流韵事也传遍了京城。
“皇帝表哥。”赵婕妤笑嘻嘻地跑到皇上的面前,顿了顿,又转头扬起下巴看了眼马上的楚禹,柔柔地喊了声:“禹王爷。”
楚禹双手环胸,将眼前这位身穿太监服侍的女子,上上下下将她打量了一番,啧啧赞道:“是你啊,小鼻涕虫。真是女大十八变,没想到你个丫头片子如今长成大姑娘了。”
楚禹的母妃生下他就难产死了,他从小就养在当时还是贵妃的太后身边,因此和赵婕妤也算是打小一块长大的。那个时候他老是欺负得赵婕妤,哭着跑去跟她表哥哭诉。贵妃对皇上管教严厉,整日将其关在书房读书。不像他,只要不做出伤天害理的事,贵妃是任由他去的。所以小时候的赵婕妤即使老被他作弄欺负,还是喜欢拖着鼻涕跟在他身后。
一晃八年,他成了京城有名的风流王爷,她也不再是那个老是拖着鼻涕追在她身后,怎么也甩不掉的小丫头,成了如今后宫风头最盛的赵婕妤。
即便如此,他一向口无遮拦惯了,一时间不能接受身份的改变,对她也很难有对待嫔妃的样子。
“谁是鼻涕虫了?” 赵婕妤双颊立刻飞上两朵红晕,气得一会跺脚,一会恶狠狠地瞪着他,“表哥,他欺负我。”
想到幼时往事,楚焱眼底也露出了淡淡的笑意,却板着脸训道:“皇弟,不可胡闹,她如今好歹也是你的皇嫂。”说着又向赵婕妤伸手,“雯悦,上来吧。”
赵婕妤脸颊上的红晕未退,见楚焱向她招手。愣了一下,忙扭头看了眼楚禹,见他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一时间她就有些沉默。犹豫半晌,最终紧走两步上前握住皇上的手。
“皇弟,听闻你的骑射功夫又增进了不少,怎么样来切磋比试下?”
“行啊,不过皇兄美人在怀,臣弟岂不是吃亏了?”说着,回身看了眼一路跟在赵婕妤后面,也是一身宽松太监服饰,头上弯着一顶太监官帽,双手撑着膝盖气喘未定的女人。此刻她低垂着头,脖子里露出一截如羊脂白玉般的肌肤。
阮凝湘一边喘着粗气,一边感慨:这副身体也太柔弱了,看来以后要加强运动,身体可是宫斗的本钱。
一阵天旋地转的感觉,她已经安稳地落在了马上,身后是男子戏谑的声音,“鼻涕虫,借你的丫鬟一用。”尚未等她反应过来,男子扬起马鞭,身下的骏马疾驰而去。
“皇兄,一个时辰为限。”
等等,阮凝湘震惊地转头看向离自己越来越远的皇上和赵婕妤,这个禹王爷也太大胆了点吧,居然敢就这么明目张胆地带走皇上的嫔妃。
她刚要提醒他,耳边就传来皇上宏亮的回应,“一言为定。”
阮凝湘就沉默了下来,如果说不是这个皇帝足够宽宏大量,那就是他彻底对她无感,显然后者的可能性更大。
禹王爷带着她驰骋在茂密的林子里,他的骑射功夫确实不错,几乎箭无虚发,很快马背上挂满了猎物。阮凝湘对此毫无兴趣,她现在更纠结的是,皇帝这边没有希望了,今后的日子只怕是翻身无望。
远处一颗樟树下突然窜着一只小白兔,竖着一对耳朵,一对眼睛好似一对红宝石一般警惕地盯着周围的一切。
看着那机灵可爱的小模样,阮凝湘瞬间提起了兴趣。
赵禹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笑着问:“你想要?”
不等她回答,他已经提起他的弓箭,作势要射出那致命的一箭。阮凝湘见此赶紧按住他的弓,“能不能不要伤它?”
“不伤它如何逮住它?开弓没有回头箭,你可考虑仔细了。”
那只兔子蹦蹦跳跳尚不知危险将近,阮凝湘犹豫再三,“算了,我不想要了。”
然而他还是毫不犹豫地一箭射出,阮凝湘大急,急忙喊道:“我都说了不要了。”
话音刚落,只见他用力蹬着马蹄,飞身离去,只留她一人在马上,任由身下的马肆意狂奔。
“喂,我不会骑马。”阮凝湘惊叫道。
“拉缰绳!”
“缰绳?在哪啊?”情急之下,阮凝湘想要抱住马脖子,谁知随着一个颠破,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往后仰去。她吓得尖叫起来,坠马不死也残废了。
千钧一发之际,身子被人搂着重新带上马背,惊魂未定的阮凝湘对着他就是一通痛骂。
赵禹被她指责一顿,哭笑不得,“你这宫女胆子倒是不小,胆敢对本王大呼小叫。”随手将手中拎着的兔子扔到她怀里。
阮凝湘满腹怒火,在看见安然无恙的兔子时,勉强平息了几分,却也不再理会他,一味逗着怀里的小白兔。
“好可爱的兔子。”赵婕妤一看到阮凝湘手中的兔子,顿时一双眼睛就被吸了过去,声音透着兴奋:“你们是怎么捉到的?”
阮凝湘觉得实在没有必要将那段不愉快告诉赵婕妤,就含含糊糊夸赞了一番赵禹的精妙射术。
赵婕妤一脸崇拜,早就把方才赵禹的欺负抛却脑后,跑到他跟前嘻嘻哈哈地追问起来。
他们两人笑闹着走在前头,皇上跟在中间,阮凝湘有意与皇上分开一段距离,抱着兔子落在最后头。
赵婕妤突然停下脚步,哈哈大笑起来,“我宫里哪来这么漂亮的丫鬟,她是阮姐姐,表哥的阮贵人。”
赵禹状似惋惜地调侃道:“看来世间的窈窕女子都进了皇兄的后宫。方才本王唐突了,还请贵人不要在意。”说完拱手作揖,又深深打量了一眼阮凝湘,眉眼间却坦坦荡荡,光明磊落。
两人继续笑闹着往前走,阮凝湘跟在后面,却总觉得皇上的视线定在她身上,让她觉得浑身不自在。
回了皇宫,顾长顺又带着二人往未央宫走去。赵婕妤眨着眼睛看着阮凝湘手中的兔子,小心翼翼地询问:“阮姐姐很喜欢这只小白兔?”
她话语中的紧张,阮凝湘怎么可能听不出来,笑着说:“也没有特别喜欢,你要喜欢不如就养你宫里。”
赵婕妤没想到她这么爽快就答应下来,激动地握住她的手,“真的吗?谢谢阮姐姐。”
看着手上被她掐出来的指甲印子,阮凝湘不禁摇头失笑,一只兔子而已,她要是想要别说一只就是一百只,皇上也会帮她运到未央宫的。
同时后宫的某处宫里,一名丫鬟匆匆入殿,恭敬道:“奴婢派人打听清楚了,冬青一事的确是常贵嫔动得手脚。”
坐在榻上的宫装丽人若有所思道:“果然是她,丽妃前阵子焦头烂额倒让她钻了空子。”
丫鬟有些疑惑,“可她为什么独独不肯放过阮贵人?她从前行事也没有这般狠辣,况且以阮贵人的身份和嚣张的性子……”
宫装丽人冷笑道:“你看她像是嚣张跋扈的人吗?禁足时不吵不闹,最后不忘摆脱了丽妃的掌控。丽妃身边的人能有几个是好下场的?更别说禁足期间,将贵嫔安在身边的人轻轻巧巧地揪出来。如今又抓住了赵婕妤这棵大树,我早就跟你说过她不是个吃素的。”
顿了顿,搁下手中的茶盏,冷哼道:“贵嫔就更不简单了,你以为她只是单纯看不惯阮贵人?丽妃有了得力的臂膀,贵嫔被卸膀的下场还远吗?”
“现在丽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