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3 节
作者:丢丢      更新:2021-02-17 11:01      字数:5004
  成想却搜出了周家小少爷当日穿的鞋子,鞋子上还有血迹,这一下子他是有嘴也说不清了。
  “这明显着是有人陷害。”郑典道。
  在场的人大家都心里有数。
  “会不会是周东礼?”李月姐皱着眉头问。
  “事情一出,我就怀疑是周东礼,可问题是周东礼那段时间去通州了,根本就不在。”宣周叹着气道。
  李月姐点点头,那段时间正是郑家大伯出事时,周东礼确实在通州,当时,她还让人盯着周东礼来着。
  不是周东礼那又是谁?李月姐想着,突然又想起阿福和他身上的荷包,不由站起来道:“你们等一下,我拿个东西。”李月姐说着,就进了后面一间小厢房,阿福跟冬子还在睡,她拿起放在桌上的荷包出来,递到月娥跟前:“这荷包是你绣的吧?”
  “这荷包?”月娥先是狐疑的接过荷包,刚看了一眼,整个人便站了起来,一脸激动的问:“大姐,这荷包你哪来的啊,这荷包是我送给周家小少爷的,平日里他都是挂在身上的。”
  一听这话,李月姐也愣住了,跟郑典相视一眼:“难道阿福就是周家小少爷?”
  “阿福是谁?”宣周也问。
  “阿福是我在通州运河边救起来的一个小子,七八岁大,许是受了惊吓,平时从来不理人,只跟小冬子玩的时候能说上几句,也不知姓名来历,我便给他起名阿福。”李月姐回道。
  宣周和李月娥相视一眼,两人也颇为激动:“大姐,快带我们去瞧瞧。”
  于是,李月姐便又带着宣周和自家妹子一起进了厢房。
  李月娥和宣周看着床上睡的懵懵懂懂的阿福,不是周笙又是哪一个?
  此时,小阿福也被惊醒了,睁开眼突然看到床前几个人。吓了一跳,整个人便缩到床里头,一脸防备的样子。
  “笙儿,我是先生啊。”宣周激动的道。笙儿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月娥,脸上有些若有所思,好一会儿却展颜一笑,最后却又一骨碌的躺下,闭上眼继续睡回笼睡。
  李月姐知道,阿福这小子防备心很重的。刚来那会儿,床前要是有人他根本就不睡觉,这会儿能睡下。又能冲着宣周笑,很显然,阿福是有些认得宣周的。
  “这孩子是这样的,受了惊吓,有些失了魂。平日里除了小伙伴冬子外,谁都不理,正好,宣周这段时间就为他冶冶,要能冶好,就能明白倒底是怎么回事了?”李月姐在一边道。
  宣周点点头。在床边坐下,为阿福把了把脉,气脉滞胀。乃郁郁之色,这显然是受了惊吓之故:“好,这段时间,拼了命我也要把他冶好。”
  宣周咬着牙,这可关系着他的性命。
  “真奇怪了。笙儿为什么会出现在通州,还差一点淹死在通州的运河里?”一边月娥嘀咕着。
  这一点。在笙儿的病未好之前,谁也不清楚,大家只能猜测,李月姐估计着这事八成还是同周东礼有关。
  “那现在怎么办?”月娥问:“要不要跟周家人说一说?”
  “不行,这案子我是最大的嫌疑犯,他们本来就认为是我把笙儿害死或藏起来的,如果我们这时候把笙儿交出来,再加上大姐他们跟我的关系,那岂不更坐实了我的罪名,同时还把大姐他们给拖累下去了。”宣周摇摇头。
  唯今之计只能是把笙儿的病冶好,弄明白事情真象再说。
  于是,接下来一段时间,宣周和李月娥一家三口就暂时住在了县衙后堂,宣周专心为笙儿冶病,那笙儿许是因为本来就跟宣周关系不错,一段时间下来,那病一日好似一日,就只差临门一脚了。
  转眼,天气渐渐入秋,不过白天依然热的很,秋老虎晒死人,再加上天气干旱的厉害,郑典这段时间最紧要的任务便在各处打井,因此,每天从早到晚,大部份的时间都泡在外面。
  李月姐为了不惹人生疑,平日空闲时便也常常出去跟梁氏打马吊。
  “哈哈,我又赢了。”王季氏一推牌,高兴的道,她是州同的娘子,今日手风格外的好,已赢了好几把了,这会儿高兴的把几块碎银子划拉到身前。
  “王夫人是人缝喜事精神爽啊,这手气都格外的好。”一边梁氏眼红着道。
  “哦,王夫人最近有啥喜事?说来听听,也让我跟着乐呵一下。”李月姐在一边也打趣的哈哈笑道。
  “也没啥。”王夫人这会儿倒是矫情了。
  “你不说我说。”一边梁氏哈哈笑以冲着李月姐道:“夫人,你不瞧得,王夫人的闺女儿说得了乘龙快婿。再过一段时间咱们就可以喝喜酒了。”
  “这敢情好,不知是哪一家的公子?能入得了王夫人的法眼。”李月姐也一脸感兴趣的问。
  “周家族侄,周东礼,临清坛口的二当家和管事,更重要的是,前段时间传出,周员外身体不行了,打算把他过继到名下,今后钞关上扦子税吏那一块就由这周东礼来继承,到时候,这周东礼身兼钞关和坛口两处肥差,可不是乘龙快婿是什么?”梁氏继续打趣着。
  一边的王夫人虽然连连摆手,脸上却是掩饰不住的自得。
  唯李月姐心里焦急啊。
  就在这时,青蝉急急的进来,在李月姐耳边低语了几句。
  “真的?”李月姐一脸高兴。
  青蝉点点头,李月姐便起身冲着梁氏和那王夫人道:“家里有点事情,我得先走了。”
  梁氏和王夫人连忙相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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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五十五章 坑死他
  青蝉找李月姐是因为阿福的病终于冶好了。
  李月姐回到屋里,虽然阿福说的不是太清楚,但整个事情的脉络也出来了,正是周东礼在背后捣的鬼。虽然周东礼先一步离开了临清,但当日宣周碰到的那个丫头却是他的姘头,那丫头叫阿香,是夫人身边的大丫头,不知什么时候叫周东礼得了手,便死心塌地的跟了周东礼,一门心思的为周东礼办事。
  当时宣周去如厕后,那丫头就骗小周笙,说是宣先生有事,让他自个儿先去宣先生家里,宣周的住处在扦子街,周宅就在扦子街头上的大豆场上,一条街的事情,再加上周笙平日里被周大爷拘的太狠了,正想一个人出门玩耍,有这机会,那是捡了个元宝似的,乐呵的不行,便在阿香的掩护下出了周宅,而他一出门,就被在周宅外面等候的老黑带人抓了,又脱了他的鞋子,之后,他就跟着老黑等人去了通州,一帮人在运河上跟周东礼相会,等到了没人的地方,周笙就被推进了水里,因为运河一条道,那两日又下了急雨,水很急,直接将周笙冲到了李月姐救他的那处水滩上,这才福大命大的被李月姐所救。
  “宣大哥,月娥嫂子,我要回家,我想爹娘了。”说完一切,小周笙扁着嘴巴道。
  “不成。”不等宣周和月娥回话,李月姐便当先道。
  “为什么不成?”小周笙小脸皱着,苦大仇深的看着李月姐。
  “哟,小家伙儿,这会儿跟我说话了。”李月姐存心逗他。
  小周笙却是有些不好意思的低着头,拿眼睛直瞄着李月姐,小模样讨喜的很。
  李月姐也不逗他了,却是转头冲宣周和月娥道:“这事还得先商量个对策再说。”李月姐道,小东西要送去周家,但要做好防备·当然,以月姐的意思其实是要挖好坑,让周东礼栽死在里头,月姐儿别的无所谓·唯独对自家姐妹扶短,何况这次,宣周和月娥被坑成这样,她岂能不还手的道理,总之,这一次周东礼别想再起来。
  李月姐磨着牙。
  “嗯,小周笙先别急着送回周家·他要想见爹娘,我就把周大爷请来衙门里,也是一样的,我正好也要跟周大爷好好商量一下,这回,不冶死姓周的,我就不姓郑了。”这时,郑典大跨步进来。
  夫妻同心·倒是想一块儿去了。
  “六郎回来了······”李月姐欢喜的迎上前,这段时间,郑典在各乡察看灾情·为了缓解用水问题,带着县里工房的人马四处挖井,晒得跟一块黑炭似的。一边小周笙冬子两个好奇的看着他,都快不认得他了。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瞧你这狠样儿?”李月姐问道,虽然周东礼是可恶,但之前也没见郑典这么发狠啊。
  “你不晓得,这姓周的是乱民的匪首。”郑典恨恨的道,他这次带着人马下乡,除是旱灾·还是因为调查乱民之事,也是为了解决乱民的问题,这一块是重中之重,而这一调查,却让郑典查出一个事情来,这乱民其实有两种·一种是百姓没了饭吃起来造反,这种最好办,只要分点田地给他们一口饭吃,就能平息了下去。
  而另一种却是城里的一帮子帮闲二棍子跟着趁火打劫,这些人最是可恨,而周东礼手下就掌握了这样一批人,当日衙门牢狱的大火就是周东礼带着一帮二混子放的,本意是要将宣周他们烧死在牢里。
  也幸得宣周命大,逃了出来,跟着同牢里一些被抓的乡民一起逃出了城,躲在城外的一处庄上,才保得命在。
  “即是这样,那更要做好防备,对了,六郎你打算以什么名议请周勋周员外来衙门?”听得郑典咬牙切齿的话,李月姐也寒着一张脸,这会儿又问道。
  “我想过了,正好是旱灾,让城里的大户捐款救灾,反正现在州里,谁都知道我娘子跟周家有恩怨,这竹杆不敲白不敲,他周家占了临清钞关那么大的利,吸的同样是百姓的血,吐点出来理所应当。”郑典一副磨刀霍霍的样子。
  这个理由实在的很,谁也不会起疑。
  “另外,临清坛口那一块我们也可以做点文章。”李月姐这时接着郑典的话道。
  “哦,说来听听,什么文章?”郑典饶有兴趣的问。
  “周东礼不就是仗着他坛口有兄弟吗?咱们给他来个釜底抽薪。”李月姐道,却叫过一边的青蝉,让他去把铁水叫来。
  不一会儿,铁水便乐颤颤的来了:“六哥六嫂,什么事?”
  “你小子,想不想赚钱哪?”李月姐笑咪咪的问。
  “钱自然是想赚的,但要看怎么赚?”郑九瞧着自家六哥和六嫂那一脸的莫测高深,这会儿便话中留话的道。
  “你这臭小子,倒是跟你六嫂打起小心眼来了,放心不会坑你。”一边郑典没好气的道,这小子那一肚子的东西他摸得清清
  “那就请六嫂教教发财之道。”郑九这才笑嘻嘻的道。
  “你不是跟高家那个高七关系不错嘛?”李月姐反问。
  “那当然,高七请我下过好几回馆子了,怎么六嫂要我从他身上弄钱啊,不行,那小子贼精贼精的,几回请我下馆子,他喝的烂醉如泥,最后还是我掏的腰包。”郑九垮着一张脸道。
  “瞧你这出息。”李月姐没好气的笑骂,随后道:“给你一条消息,你拿去卖给高七,到时,就算高七不付你钱,自有别人付你钱
  “什么消息?”郑铁水问。
  “你去跟高七说,就说你六嫂我瞧周东礼不顺眼了,想看他倒霉,另外,你再把黑三当家那帮人在拱卫司受罪的事情说一说。”李月姐道。
  这话虽是平常,但会听的人却能听出里面的含义,知州夫人瞧周东礼不顺眼了,再加上郑典这边又磨刀霍霍的朝周勋周员外敲竹杆,那谁都明白是知州老爷要朝周家下手上周东礼是坛口二当家的,那就必然要牵涉到坛口这一块,这等天赐良机,高七和那几个把兄弟要是不抓住岂不没了天理要知道,王家二哥可是死在周东礼手上的,那王三儿日思夜想的就是要报仇,这次必然趁这个时机重新抢夺人马,夺回临清坛口,至于说黑三当家的事情,那是敲山震虎谁都得掂量掂量。
  而李月姐打的算盘,不但是要削弱周东礼的力量,更重要的是,只要高七一掺和进来,那做为大哥的高权于公于私就没法子置身事外,坐山观虎斗了,他必须跟着郑典的节奏办事,而此事一了衙门里,钞关上,坛口几处就拧成了一股绳子到时,不说这些人唯郑典马首是瞻的话,至少这些人不会再拖郑典的后腿,那么郑典就可以安心冶理地方了,无后顾之忧了。
  “好咧,我这就去。”郑铁水笑嘻嘻的转身就一溜跑了。颠颠的卖消息赚钱去。
  大中午,秋老虎的太阳晒的青石板的地面直冒青烟,院子里的梧桐树上,知了的叫声嘶哑的不成声。
  “来人哪,把树上的知了给我赶走吵死人了。”周员外一脸烦燥的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