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7 节
作者:丁格      更新:2021-04-30 16:06      字数:4967
  沐寂北继续道:“你回不回帝都对我而言实在是没有任何威胁,毕竟你当初差点死在太子面前,他也不曾看你一眼。”
  沐寂北看着伍琉璃惨白的脸色继续道:“再者你的太子妃之位已经摆明了不属于你,陛下下旨废除你的太子妃之位不过是早晚的事,我又何苦再大费周章。”
  沐寂北不给伍琉璃开口的机会,将目光落在一旁的士兵身上道:“你们拥护你们的太子妃我可以不理会,但是凡事总是要讲究一个证据,井中投毒之事,不过尽是伍琉璃的一面之词,如今在这井边发现的是她的耳坠,却也要推到我的身上来?莫不是你们只长了一双耳朵?”
  士兵们被沐寂北说的有些羞愧,想想确实是如此,傅以蓝这时插嘴道:“确实,谁让人家有个能说会道的好丫鬟,从来到这,永夜郡主就没说过一句话,可这屎盆子却生生是被扣在了她的头上,就连不是她的东西,却也能说成是被她捡了去,还不全凭一张嘴。”
  绿缨看着傅以蓝脸色有些发绿,傅以蓝却是道:“看什么看,你会说,我还会说呢,我还可以说伍琉璃看着郡主得到太子的真心相待,心生嫉妒,看着士兵们如今对郡主也心生好感,自己投毒陷害沐寂北,让人认为她通敌叛国,这样一来,岂不是所有人都要声讨于她,你岂不是坐收渔利。”
  傅以蓝双手抱怀,绕着有些狼狈却以及挺拔的伍琉璃上下打量道。
  所有人听到她的说辞不由得心中一震,看向伍琉璃的目光十分震惊,如果傅以蓝说的是真的,那么他们眼中的太子妃才是那个最终祸首不是吗?可是。一向待他们十分亲近的太子妃,真的为了争宠不惜下毒谋害他们吗?
  伍琉璃看着傅以蓝脸色更加发白,最终只是垂下眸子:“我不知为何你要这般陷害于我,如果我担下这个罪名能够平息你们的怒火,我不在意背负这个罪名。”
  “我陷害于你?你敢说你名义上的夫君却掏心掏肺把所有的宠爱都给了另一个女人?你会不怨,你会不恨?还是说你真把自己当成了圣母?”傅以蓝嘲讽的反问道。
  伍琉璃看起来有些疲倦,楚楚可怜的样子很容易让人产生怜惜之情。
  “如果我担负下这个罪名能够让你们平息怒火,那么就当做是我所为,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伍琉璃开口道。
  沐寂北冷笑的看着伍琉璃,伍家出来的人果真是没有一个省油的灯,一个个贯是会装,她越是这样,众人就越是会觉得是她在退让。
  “到此为止?不好意思,我没有替人背黑锅的习惯,这件事,一定要彻查到底!”沐寂北冷眼看着众人。
  那些士兵一时间看看伍琉璃又看看沐寂北,也不知道是谁说的是真谁说的是假。
  “请问伍小姐这耳坠是什么时候丢的。”初一似笑非笑的代替沐寂北开口道。
  “就在我回来的那日,因为在北邦的营地受了不少苦,我便精心装扮了一番,耳坠就是在那个时候丢的。”伍琉璃开口道。
  初一点点头:“之后没有寻找吗?”
  “找了,可是没有找到。”伍琉璃的声音十分笃定。
  一名队长手捧一只不小的首饰盒,走到众人面前,伍琉璃双眼微微收紧,有些不明所以。
  初一在众目睽睽之下打开了首饰盒,看了看,而后嘴角露出一抹笑意道:“如果伍小姐所言都是真的,那么请问这一对完好的耳坠又如何解释?”
  伍琉璃看着初一白皙的手指上一对精致的扇形白玉耳坠,在阳光下发出了盈盈的光芒,不由得踉跄着后退一步。
  众人瞬间就议论纷纷,傅以蓝再次开口道:“是啊,你耳坠子明明是一对的,你却说丢了,还编造出什么永夜郡主逼迫你的事来,真是奇怪呀,莫不是你心里有鬼,不是自己的东西也认下是自己,还导演出这么一出苦情戏?”
  沐寂北的眼中带着一抹笑意却不答眼底,身后男人的臂膀宽阔而有力,始终不曾放开她。
  伍琉璃此刻已经懵了,这白玉耳坠竟然不是自己的,她竟然上了当了!枉她以为沐寂北是派人偷了她的耳坠,将自己的那颗红玛瑙换成了她的白玉,想要陷害她。
  她本以为只要自己大胆承认下这耳坠是自己的,再演上一出好戏,便可以成功扭转乾坤,却不料,正是自己这种自作聪明的反应,甚至是因为自己做贼心虚,才会恰恰中了沐寂北的诡计!
  伍琉璃震惊的看着沐寂北,踉跄的退了几步,她实在是不敢想象,沐寂北的心计竟然如此之深!
  沐寂北只是淡笑着,她确实让傅以蓝去偷伍琉璃的耳坠,只不过,伍琉璃以为她只是将耳坠偷出来,将自己故意丢掉的那只红玛瑙换成她的白玉,却不知她是让人拿着伍琉璃的耳坠秘密仿造了一只一样的。
  当然,说是一样,实际上却是有着不小的差距,伍琉璃当时只是听着人说这只耳坠如何如何精细,加上心里有鬼哪里敢去细看,只是先入为主的以为自己故意设计让她捡到耳坠,而后偷出她的,刻意陷害于她,却不想,这只她认下的东西根本就是假的。
  如今在她的首饰盒里发现了两只完好无损的耳坠,她所说的一切谎言也就不攻自破了。
  伍琉璃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反应,毕竟这种情况实在是太突然了。
  沐寂北见此柔声道:“将刚刚那只捡来的耳坠拿过来,与盒子里的两只对比一下,看看有什么差别,不要冤枉了伍小姐才好。”
  沐寂北的话虽然没有针对众人,可是那些士兵却都是一阵脸红,心中却是怀疑的看着伍琉璃,再也说不出一句辩解的话来,而看着始终浅笑着站在那里的沐寂北,心中却是有些说不出的愧疚。
  那名士兵将之前的那只白玉耳坠拿了过来,初一在众目睽睽之下,将其仔细对比起来,所有人都目不转睛的看着初一的动作。
  傅以蓝也在一旁张望,不等初一开口就抢先道:“这只捡来的耳坠的白玉倒是还算不错的质地,不过明显不如盒子里的两只要好,如果仔细看就可以发现其中含有细小的杂质,再看雕工,这只耳坠上的山水画,刀工粗鄙,整幅画面上刀工深浅相同,可是盒子里的这两只,却是深深浅浅,逼真不已,即便是外行人也是一眼就看得出来。”
  “太子妃你为什么药说谎?”
  “是啊。五小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任凭伍琉璃再是巧舌如簧她也说不出可所以,更何况,她并非是傅以蓝这般善于言辞的人。
  “将伍琉璃关押起来,严加彻查此事!”殷玖夜冷冷的声音打断了众人的议论,似乎将这件事画上了一个句点。
  不少人对伍琉璃失望透顶,对沐寂北则是万分愧疚,可有一些人却始终不愿意相信这件事是伍琉璃所为,始终不肯相信,他们心中慈爱和善的太子妃真的是这件事的凶手。
  绿缨似乎也被眼前的场景惊呆了,她怎么也没想到事情最后竟然会变成这个样,眼看着自家小姐落败,当即嚷道:“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刚刚有个士兵明明说看到北邦的婢女伊娜找过永夜郡主,两人不知说些什么。”
  众人的目光再次落在沐寂北身上,可是经过这些事,他们也已经不再那么轻易就怀疑沐寂北了,加上之前心中的愧疚,都想要听听沐寂北是怎么说。
  沐寂北看着绿缨柔声道:“这北邦的婢女可是你们主子带回来的,可她却冒然找到我头上,我还想问这是受到谁的指使,若是你想说我被北邦的婢女收买,我倒是也不怕告诉你,她说只要我能劝得太子退兵,便许我北邦太子妃之位。”
  底下的众人看着坦然的沐寂北,倒吸一口凉气,北邦太子妃!
  “如果太子肯为我退兵,我为何又要远去北邦嫁给一个不相识的男人?这点姑且不论,只说此次征战,是北邦率先进军我西罗在先,怎能说退就退?犯我西罗,虽远必诛!”沐寂北眉眼之中染上冷意,不怒自威,站在殷玖夜身前,自有一股与之匹敌的王者之气。
  让那些士兵不由得心神一震,再一次受到极大的撞击,看着那始终平静的女子,莫名的有一种无法言语的感受。
  殷玖夜见着这么多雄性生物的目光都落在了自己女人的身上,心头不悦,将怀里的人搂的更严实了一些。
  “还不将伍琉璃带下去,严加调查此事!”殷玖夜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寒意,让人没有的觉得发冷。
  伍琉璃气的发堵,她竟然被沐寂北算计的毫无翻身之地,一口气上不来,只是狠狠的看着沐寂北。
  殷玖夜蹙起眉头,想直接将伍琉璃处斩,想必也没有人敢说一个不字,沐寂北似乎知道他心中所想,拉了拉的衣袖摇头。
  殷玖夜只好改口道:“将伍琉璃禁足,不得外出。”
  沐寂北知道,殷玖夜可以就这么杀了伍琉璃,不过这些士兵怕还是会有很多人多有不服,这并不是她想要的,更何况,她总是有办法让她身败名裂!
  两名士兵上前将伍琉璃压下去,伍琉璃却是挣扎起来:“你们放开我,我是西罗的太子妃,你们怎么可以听信这个女人的一面之词,你们忘了我曾经亲自走访你们,对你们嘘寒问暖吗?”
  伍琉璃知道,自己不能就这样被带走,否则怕是很难再有回旋的余地,她一定要利用这些士兵做最后的努力!
  “带走!”殷玖夜的眼睛微微眯起,里面折射出猩红的光芒,有些骇人。
  “放开我们小姐,放开我们小姐!”绿缨见自家主子落败,当即也上前帮忙,毕竟今日她可是帮着主子把人给得罪光了,若是自家主子没有好下场,她也不会有好结果的!
  ‘砰’就在拉扯和挣扎期间,一只瓷瓶从伍琉璃的袖子中掉了出来,滚到了殷玖夜脚下。
  所有人在这一刻,再次安静了下来,伍琉璃也忘记了挣扎,士兵们也放开了手,目光纷纷投注到那只瓷瓶上。
  殷玖夜扫了地上的瓷瓶一眼,弯腰捡起,放在手心打量了一番。
  沐寂北微微抬眸,看了眼瓷瓶,便垂下眸子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伍琉璃眼中生出一抹光亮来,如果那只蛊种到了殷玖夜的身上,是不是他们的命就牵连在一起了。
  此刻的伍琉璃还不知道,另一只蛊已经死了,而她的寿命也决计活不过四十九天了。
  殷玖夜在众人的目光下,拔开了瓷瓶,沐寂北也没有阻止,殷玖夜将瓷瓶在手心上倒了倒,里面出现了一些黑色的粉末。
  殷玖夜双眼微微眯起,对着站在一旁的两名大夫道:“看看这是什么。”
  “是,太子殿下。”
  众人耐心的等了一会,心中却禁不住猜测能够让太子妃随时戴在身上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两名大夫研究了一会,顿时满脸惊愕,怀疑自己是不是错了,可是从对视的目光中却清楚的看见对方同自己一样的神色,相互点点头,转身对着殷玖夜开口道。
  “启禀太子殿下,这。这瓷瓶中的粉末。正是这井中所投的毒。”大夫有些忐忑的开口。
  伍琉璃的脸上已经没有了一丝血色,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里面不是安月恒交给她的那只蛊吗?安月恒曾经嘱咐过她,千万不要打开,一来这蛊离开了特定的环境容易死,二来很容易随便爬到一个人的身上。
  因为关系自己的性命,所以伍琉璃格外小心,从来不敢将瓷瓶打开。
  可是为何,如今这瓷瓶里却变成了井中的毒,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沐寂北,是你!是你对不对!是你陷害我!”伍琉璃看着沐寂北终于再也无法强壮淡定,如果这瓷瓶中的东西被换成了毒药,那么关系着她性命的那只蛊跑到哪里去了?
  如果那只蛊在沐寂北手中,是不是意味着自己的命也将捏在她的手里。
  伍琉璃震惊的看着沐寂北,不再出声,可沐寂北却是笑道:“我陷害你?难道我还有本事将这瓷瓶塞到你的袖子中?还是我让你承认的这只耳坠是你的?如今证据确凿,为何还要向我身上泼一盆脏水。”
  所有的士兵都没有回过神来,看着伍琉璃的目光不敢置信,就连刚才还始终觉得这件事不可能是伍琉璃所为的人,此刻也已经说不出话来,诚如沐寂北所说,这瓷瓶是从伍琉璃的袖子里掉出来的,难不成这东西还能是别人放进去的不成。
  再加上之前关于耳坠的谣言,众人看着伍琉璃的目光都是带着不敢置信的震惊。
  傅以蓝趁机火上浇油道:“如今证据确凿,果然是你才是那个下毒的凶手,你为了要陷害沐寂北,不惜对这些出生入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