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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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车 更新:2021-04-30 16:03 字数:4930
暗卫思索片刻,恭敬的问道:“王爷的意思,是去联系七星楼吗?”
“七星楼?”凌睿南挑了挑眉问道:“这是个什么组织?”
“回王爷的话,七星楼是天下第一情报交易中心,可以说这个天下没有他们不知道的事情,而据传说,七星楼的楼主会读心术,任何人在他面前都藏不住内心的秘密。”暗卫毕恭毕敬的回答道:“而因此,七星楼的要价也高的离谱,一般人是很难踏进楼内的。”
凌睿南用手轻扶一下额头,他原以为以东凌倾国之财力打造出来的貔貅堂,虽然说不上大名鼎鼎,也可以聊以自保,而现在看来,一山更有一山高,他引以为傲的貔貅堂,大概也算不得什么吧。
凌睿南有些疲惫的挥挥手,他忽然很想扔下手中的一切:“去吧,三天后我要看到夜杀的资料。”
暗卫恭敬的退下去,这时,侍女在门外轻轻的敲敲门:“王爷,请问可以用早膳了吗?”
“退下吧,本王今日不办公。”凌睿南站起身,顿时觉得头有些眩晕,他不止一次的痛恨自己为什么要生来就带着这样的一副残破之躯,更痛恨自己生在了皇家,没有半分的自由。捏紧手里的玉佩,他将自己重重的扔在床上,沉沉困意泛来,很快进入到梦乡。
清晨时分,孙齐盛从睡梦中醒来,看着躺在自己一侧的女人,他的眼神里面流露出了复杂的情绪,这个女人,是他名义上的妹妹,身体上的爱人,摸着自己手心的茧子,他又想起了另外一个女人,一个放在记忆中不敢触碰的女人,一个他亲手害死的女人,若没有他,自己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想到那个女人的脸,孙齐盛觉得自己的某些地方按捺不住的激动起来,将睡在一旁的孙贵妃翻了过来,自是一番云雨。
云雨过后,孙齐盛起身整理自己的衣服,而孙贵妃则是一副慵懒的样子卧在床上:“你下次什么时候再来?”被滋润过的孙贵妃,眉梢眼角都带着春情荡漾的媚劲儿。
“我不能经常出入皇宫,万一被撞到就不好了。”孙齐盛一边整理衣服,一边冷淡的说道:“你的力气还是多用在他身上吧,他一句话,尘儿就能得到莫大的好处,你不明白吗?”
听得孙齐盛这样说,孙贵妃有些气恼的将一旁的枕头扔在了地上:“他眼里心里只有那个死鬼和柔庆宫的那个狐媚子,何曾有过我?要不是我和那个死鬼有几分相似,连每月的侍寝他都懒得敷衍我。”
孙齐盛的眼里闪过一丝厌恶的光芒,随即又藏了起来:“正因为这样,你才更要使些手段,别自恃身份尊贵,男人和女人,在床上不就那么点事儿,手段用的好了,娼妓也能当妃子。”
孙贵妃怒极反笑,她下了床,着一件薄纱赤脚走到孙齐盛的面前:“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的那些花花肠子,你和他一样,心里只有那个死鬼,可惜她死啦!连着她的贱种一起死啦!哈哈哈哈哈哈!”
“疯妇。”看孙贵妃如癫似狂的样子,孙齐盛不愿意和她再争论,转身闪了出去,只留下她一个人跪倒在地,笑着笑着,指甲狠狠的掐进肉里,在洁白的地毯上滴出殷红的花朵;眼泪顺着脸颊滚滚而落:“我恨你,我恨你,你死了都不让人安宁,有朝一日尘儿掌了权,我必定掘了你的坟墓,将你挫骨扬灰。”
第四十九章 梦
孙贵妃贴身的女官像以往一样,准备好了洗脸水端到了房内,却看到往日应该在沉睡中的孙贵妃只着了一件纱衣,跪倒在地上:“娘娘……”女官大惊失色,手中的盆子和着温热的洗脸水,全部掉在了地上。
女官的惊呼声惊醒了一时怨愤的孙贵妃,她起身用手抹去了脸上的泪水,走到女官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你刚才看见什么了?”
那女官也是久居宫内的老人,哪里能不知道孙贵妃这样问,是存了杀人灭口的心思,她瘫软在一边,连磕头求饶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涕泪横流的重复着:“奴婢什么也没有看见,奴婢什么也没有看见,娘娘饶命,娘娘饶命啊……”
可惜女官的求饶并没有能打动孙贵妃,她瞟了不断求饶的女官一眼,冷冷的吐出了两个字:“杖毙。”门外的内侍立刻就将瘫软在地上的女官拖了出去。
听着门外传来的女官的惨叫声,孙贵妃的脸上,露出了奇异的笑容。
一片白茫茫的雾气在周围散开,凌睿南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到这个地方的,也不知道这里到底是哪里。他只能茫然的走着走着,忽然眼前出现了一片亮光,他朝着那个亮光处飞奔而去,却看到自己的母亲奄奄一息的躺在病床上,而那亮光,则是病床旁的油灯所发出的光芒。
床上的女子,伸出如柴芦般的手,那手上的根根青筋如此明显,像丑陋的寄生虫一样,蜿蜒在女子的手背上。
凌睿南上前两步,紧紧的握住了女人的手,他早已忘记自己的母亲已经在八年前去世了,女人的手,那么的凉。
“母妃!”凌睿南的哀号,好似一只受伤了的困兽。
那女子抬起手,吃力的摸了摸凌睿南的头:“睿,睿儿啊……是母妃无能,再也护不了你啦,可怜你一人在这吃人的皇宫,该怎么办啊……”
“母妃你怎么啦?母妃你说什么呐……”此时的凌睿南,早已不复外界所称的那样冷静睿智,慌乱的如同一个八岁的孩童,眼泪滚滚而落。
那女人伸手摸了摸凌睿南的脸,满眼担忧的说道:“是母妃对不起你,把你生在了皇家,这是个吃人的地方,什么亲情友情在这里都没有,我去了后,你可该怎么办啊?”
“母妃你不要离开我……”凌睿南将手埋在女人的掌心,哭的像个孩子。
那女人的眼里闪过一丝光彩,脸上浮现出一丝红晕,就像风中残存的烛火,尽力发出自己最后的一丝耀眼的光芒,她紧紧的抓住了凌睿南的手:“睿儿,睿儿,我以自己一命,换你十五年平安,你要记住我说的这句话,牢牢的记住,妹妹杀了姐姐,记住!”
凌睿南紧紧的抓着女人的手,呐呐的重复着:“妹妹杀了姐姐。”
病床上的女人不舍的看着凌睿南,挣扎了一下,便没有了气息,而凌睿南也像是感应到了女人的逝去一样,痛呼出声:“母妃!”
“母妃!”凌睿南猛然从床上坐了起来,夕阳的光透过窗户,洒在了他的床上,他一时分不清自己究竟是在梦里,还是在现实。脸上有湿湿的感觉,他伸手去摸,竟然摸到了满脸的泪水。
怔忪了片刻,凌睿南翻身下床,披着外衣坐在了书桌前,他竟然梦见了自己八岁时候母亲亡故时的情景,而梦中母亲所言的:“妹妹杀了姐姐。”他更是一刻都不敢忘记。他原以为,母亲是在告诉她杀害了她的凶手,可是自他掌了貔貅堂以后,多番调查母亲当年的死因,除了是知道慢性中毒之外,其他的毫无头绪,而母亲也没有妹妹,这一切都无从查起,便一直搁置至今。
母妃,你是怪我没有为您报仇雪恨吗?凌睿南的眼神中闪过了几丝痛苦,他将梦中母亲不断重复的话写在了白纸上,脑力里面却茫茫然没有一点思路。母妃,若您在天有灵,就告诉睿儿是谁害了你,他在内心不断地呼喊着,无力的伏在了书桌上,掌财政大权又如何?身居王爷之位又如何?他想要得到的,找不到,重视的,留不住,连想要像其他人一样有个健康的身体都不行。他活在这个世间,有什么意思。
凌睿南重重的一拳砸在桌子上,拳缝处有细细的血丝流下,他却恍若不觉,整个人好似痴了。
柔庆宫灯火通明,今天皇上下了午朝后,就来到了这里,此时正在柔妃的伺候下,用着晚饭。而凌浩云作为随侍的皇子,也陪侍在旁。一家三口,倒显得其乐融融,无比温馨。
柔妃夹了一块鸡肉放在了凌浩云的碗里,眼神里面是藏不住的慈母之心:“云儿,你尝尝这是墨国新来的厨子烹制的鸡肉,和咱们东凌很是不一样。”
“谢母妃。”尝了一口母亲夹的鸡肉,凌浩云心里有些忐忑,不知道今天皇上在柔庆宫待了这么久是为什么,若是普通的临幸,大可以不让他相陪,若是其他的事,为什么皇上忍到现在还不说。
而柔妃则没有意识到自己儿子的不安,只是尽力的伺候着皇上用餐,在她看来,皇帝能在她这里呆的越久,就对孙贵妃打击越大。
酒足饭饱之后,皇上移驾到了柔庆宫的东暖阁,阁里的内侍都被柔妃遣到了外殿,内殿只有凌浩云随侍一旁。
“听说睿儿病了。”皇上一边享受着柔妃的按摩,一边貌似无意的说道:“柔妃你可知道?”
听得皇上的语气中有几分质问的意思,柔妃唬的连忙跪在了他的脚下:“臣妾素来久居宫中,和睿王爷并无来往,这睿王爷因着天生体虚,蒙皇上恩典,久居后山,这生病一事,臣妾实在是不知情。”
皇上挥了挥手,语气里透着一丝不耐:“你起来,朕又没有责怪你的意思,只是今天听到御医提了一下,这便随口一问而已。”
第五十章 三月三节
听得皇上这样说,柔妃才算是松了一口气,她顺势跪在他的脚下,用手在他膝盖上划着圈圈:“皇上,今夜要留下吗?”
而皇上像是没有注意到柔妃的小动作似的,施施然站起来:“天色也不早了,朕要去和贵妃商量一下三月三的事情,柔妃你跪安吧。”
又是贵妃,柔妃恨恨的攥紧了拳头,但是表面上还是做出一副恭顺的样子:“臣妾恭送皇上。”
走到门口的时候,皇上像是想到什么似得转过头来说道:“柔妃,你就多监督监督芷儿,也让她在三月三节上别输给其他国家的公主。云儿也就别跟着了,在这里好好伺候你母妃吧。”
待得皇上一行人浩浩荡荡的走后,柔妃气的砸碎了案几上放的青天白底的钧瓷花瓶:“云儿,你可要替母妃争一口气,不要被那个女人的儿子压过去。”
她气的扭紧手中的帕子:“你父皇别人都不提,就单单把媛芷说出来,就是嫌弃我出身不好……”说到这里,她像是想起了什么似得一叠声的高叫道:“桂嬷嬷,桂嬷嬷。你去,让公主起来练练技艺。”
看着柔妃又气又急的样子,凌浩云不得出言安慰道:“母妃,父皇只是无心,你又何苦放在心上?”
柔妃用手抚了抚胸口,感觉自己心里的那口气顺了几分:“我和你父皇同床共枕那么多年,他从来就没有过无心,他的每一句话都是有心有意。”
听得柔妃这样说,凌浩云没有说话,他何尝不知道自己的父皇是什么用意,凌睿南遇刺的事件很快就传遍了皇宫,他今天是来敲打她们母子的。
若说他重视凌睿南,却怎么忍心把他扔在后山十多年,若说他不重视凌睿南,又怎么会把财政大权交给他?凌浩云觉得自己越来越不了解自己的父亲了,或者,她从来就没有了解过。
燃着香的轻烟袅袅,柔庆宫中,母子各自想着心事,一片沉默。
而此刻的的承雅苑中,却洋溢的着欢乐的气氛,名兰一边给慕嫣儿擦着背,一边把带着花瓣的温水浇在慕嫣儿身上:“公主,这样的话皮肤真的会变好吗?”她的话里面还是有几分不相信的意味。
慕嫣儿装模作样的皱起了眉头:“名兰,你这是在怀疑本公主的本领吗?”
名兰噘了噘嘴,可是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可是公主以前明明什么都不会,现在怎么好像什么都会的样子。”
吐吐舌头,慕嫣儿笑嘻嘻的告诉名兰:“你懂不懂什么叫大智若愚,一鸣惊人啊……就是因为我装着什么的不会,所以她们才懒得在我身上费功夫,要是她们知道我什么都会,那我可就惨了。”
虽然说的是假话,但是慕嫣儿没有一点内疚,不然怎么办?难道告诉名兰自己是穿越过来的?她还不想变烤猪。
“那奴婢就放心了,三月三节上公主一定打败她们,成为三月三节的花神哦。”名兰自信满满的望着慕嫣儿,眼神里面闪着期待的光芒。
什么?名兰的话,让慕嫣儿吃了一惊,什么三月三节,为什么她一点都不知道啊,听名兰的意思,貌似这个节日上还会有什么比赛之类的,天,她从小就不擅长这些,除了被老爹送去学了一阵子的体操以外,真的什么都不会了。
僵硬的转过头,慕嫣儿试探着向一脸期待的名兰问道:“你的意思是,三月三有类似比赛的事情?”
名兰用一副“公主你竟然不知道”的眼神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