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9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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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 更新:2021-04-30 16:01 字数:4721
傻牧恕!?br />
徐循现在已经骑得挺好了,倒是两个宫女觉得很累,不过反正她们骑马的机会也不多,就是跟着随便练练而已。孙嬷嬷对骑马有点畏难情绪,在中人们跟前不敢说,晚上回来偷偷地摸徐循的腿,“还好,虽然结实了不少,没那么绵软了,但还没粗太多。”
徐循也没有明说——其实,太孙好像是更喜欢北地那种健美高挑的姑娘,自从她开始骑马以后,身上的线条慢慢地出来了,太孙反倒是更为着迷。这一阵子,徐循都很少回自己屋里睡:就算是不方便的时候,太孙也喜欢捏捏她的腿儿、手儿,把她抱在怀里亲一亲、香一香什么的。还夸奖徐循呢,“来北边几个月,倒是长高了不少,好样的。”
徐循自己都快忘了,其实她还算是身量没长足的少女。她都有几年没动过个子了,到了北边来反而又长高了一些。太孙这样说,她就告诉太孙,“我和孙嬷嬷也讨论过了,总结下来,大约是吃了面食的关系。”
这两个月,厨房里基本都不给预备米饭的,徐循渐渐地也吃习惯了花式翻新的各种面条和糕点,太孙也说,“说不定真是吃面的关系,要不北方人高大呢。风土一直都是很养人的,住久了,你长高了不说,说不定性子也变得和北边姑娘一样爽朗,那就更好了。”
徐循白了太孙一眼,开玩笑说,“我又不是胡姐姐,哪里就能和她一样爽朗了?——不过我也知道,我自己的性子,不入您的眼……”
太孙和她现在基本上已经是可以随便开玩笑的关系了,徐循在他跟前,也渐渐地少了些拘束,多了些活泼。反正太孙性子好,被她这么说也不生气,还哈哈笑道,“再打趣我,我就不带你打马球了。”
是的,学会骑马后的附加福利,就是和马有关的许多娱乐活动,太孙开始会带她参与了。
但凡是人,没有不喜欢玩的,未来的天子当然也是人。而比起宠幸四肢健全的普通人来说,宠幸不识字的阉人风险是最小的,因为阉人不识字的多,根本也没法在朝政里掺和。和天子玩得再亲密那也就是陪他玩的,再抬举也不至于乱了纲常、乱了章法。所以,太孙身边的那一帮子中人,就算是金英、范弘和大伴王瑾,全都很精通各种游乐。正好又是中人,也没什么好忌讳的,凑上徐循一个,大家就是一支马球队,彼此操练起来,就算水平不高,大家也都是乐在其中。
徐循也是年轻,没什么心机,何仙仙怀孕的事,被这么一打岔她早就忘到九霄云外去了。就是写信回去给太孙妃请安的时候,给何仙仙也带了恭喜和问平安的信。她的信正好同太孙的请安折子一起,随船南下送往南京。
虽然人不在南京,但南京的消息,还是可以随着回信一直被送来的。因她直接给何仙仙写了信,何仙仙也就单独回信了,信里还解释了几句:之所以没有自己告诉徐循,其实也是觉得这一胎时间还短,再说她自己觉得没有坐稳,其实都不想张扬的。可按规矩办事,一旦月事不对了,尚仪局的人通报太孙宫,太孙妃立刻就让尚宫局给她请了太医。不过就在当天,她有点流血,其实都不知道这一胎能不能保住呢,反正在大家都忙碌着准备北上的时候,何仙仙还得卧床养胎,也是挺郁闷的。
徐循看了,本来的一点不高兴也就烟消云散了。反过来还为何仙仙担心呢,她也没敢和太孙说,同孙嬷嬷提了提,孙嬷嬷倒是挺淡定的,还和徐循说,“这种事其实就是看缘分、看福分。孩子怀得不好了,早几个月毫无征兆地就没了的,大有人在。真要是胎里就不好,保住了,生下来了也容易夭折。”
这确实不假,这时候的孩子,十个里能活五个就挺不错的了,徐循和徐小妹之间隔了有两个弟妹呢,都是还没起名就夭折了的。就这样,徐家还算是不错的了,她邻居家里有连续生了七个都没养过周年的,这都还没算在肚子里就没保住的。
这样一想,徐循也觉得何仙仙是挺无奈的,本来觉得可能保不住吧,还不想声张。结果这样一搞,万一真没保住,大家还都要知道,这种事作为孕妇来讲本来心里也不会太高兴的,闹得众人皆知,益发不舒服了。不过本来制度就是这样,谁也没有办法,因和孙嬷嬷嗟叹了一番,也就放开不管了。
当然,南医婆这边,给她扶脉也是从没有放松过的,三不五时就来扶扶脉什么的,对徐循的小日子也很关注。不过,徐循的小日子一直都挺准的,按时见红,从没有什么意外,出来都几个月了,肚子也还没什么消息。孙嬷嬷都有点嘀咕起来了,还和徐循说呢,找个时间,一起去东苑一株大柳树下拜一拜。
因为皇城里没有寺庙,宫女啊,中人们有了什么心事,也不可能去大报恩寺拜佛许愿啊,所以在南京的时候,宫人之间就有这种风俗,有些老树、井啊,石碑啊,都有受香火祭拜的。一旦有灵验了,私下前去祭拜供奉的人简直络绎不绝。孙嬷嬷虽然没来多久,但居然也懂得有这么一株大柳树了。
进宫这么久,也不能说不受宠吧,起码雨露是一直没断过的,但肚子却一直都没有消息,徐循心里也是有点着急了。听孙嬷嬷这么说了,便答应她一道找个时间,带点鲜花素果过去供奉许愿。不过,最近大家都忙,却要过上一阵子才能抽空了。
忙什么呢?忙的就是帮徐循搬家,太孙要回南京去了,徐循不能再住在正殿里。
太孙回去的主要目的就是再过来一次——说来可笑,但这事就是如此,因为皇爷预备让太子、太孙各走不同的路线,沿路视察到达北京,所以太孙虽然早到了北京,但还是要回去以后再来一次。这一次呢,他屁股背后跟着的就是浩浩荡荡的宫眷群了,他出发以后,宫眷们也就跟着出发了,不过走的路不一样,她们是直走水路过来的,估计还能比太孙先到点。
在她们过来之前,肯定宫里的家具要给置办齐全啊,所以这一阵子库房大开,内宫监、御用监忙得团团乱转,太孙宫这里倒还好点,徐循早就在信里把太孙宫的格局给太孙妃画过去了,太孙妃给她圈了她住的院子,然后家具什么的倒是都按身份给备好了,除了太孙妃住的正殿会特别名贵以外,其余也没什么好坏,徐循按着个人的喜好先布置好了自己的那间,又参谋着帮何仙仙和孙玉女也摆好了她们的屋子,其余有多的就都锁在库房里。这样太孙宫里的陈设,因为有人做主,反倒是最先完事儿的。
这里都弄完了以后,徐循搬回内院去住了,太孙差不多也要动身回京了,回去前一天,他特地把徐循和所有中人——连着孙嬷嬷、蓝儿红儿一起,拉出去打马球,还吩咐了御膳房,就在西苑里用午餐。俨然是要在回家之前,好好地再乐一次了。
作者有话要说:会骑马估计相当于现代的会开车了
小徐比我厉害,我胆小,至今不会开车……
小徐的喜事该怎么说呢,该有的消息是会有的……
53、甜蜜
北京的秋天和夏天比要更为怡人;天气凉下来了,小风儿吹起来了。在西苑特别圈出来的一块马球场地里;几个小中人已经麻利地挥舞着长杆;把花里胡哨的七宝球打得四处乱转。徐循连看都看不过来了;她之前也开玩笑一般地打过几次马球;知道其中难易,现在见了高手;简直看得是目不暇接的;因转向太孙说,“您要和我这样打;那我倒不如在一边看着;免得我连马都骑不好,还把你们给撞了。”
太孙也是很欣赏地看着这些身穿贴里的小中人们在场地里穿花蝴蝶般来回穿梭的场面,“北边人马球是打得好——不过你可安心了,这么个打法,连我尚且不会呢,咱们也就是拿球胡乱拨着玩吧。”
徐循很好奇,“——我还以为大哥什么都会呢!”
小姑娘对自己的夫主如此仰望,自然是有几分可爱的,太孙不免也笑了一下,“什么都会,我不成了神仙了?打马球对场地和骑术要求都很高的,我虽也跟着皇爷多次出征,但多数时候都在阵中,没时间玩这种花里胡哨的玩意儿。”
其实,比起玩马球,徐循还更有兴趣和太孙谈谈天,只是太孙好意,她也不能忤了人家的性子不是?见太孙催马上前,她只好也跟在后头。领着一帮子半生不熟的中人和宫女们,加入了马球的阵营。
虽说在马上击球人人都会,但真的要打起马球来,起码每个骑手都要具备在场上勒马来回奔驰的能力,还有在高速的运动中来回争夺一个并不大的皮球的眼力和手劲,这对于徐循等人来说肯定是挺高的要求了,所以这场比赛也打得不是很正规,大家轮流对着球门拨球打击取乐而已——除了太孙先拔头筹以外,表现最好的居然真是徐循。她力气虽然不大,但拨动球身很懂得使用巧劲儿,没一会儿就有点入门了。
太孙见她这样,越发高兴起来,便安排徐循和他一道,加入那些专业娱乐他的中人中,两人各领一支球队互相抗衡——也不必担心他们的技术太差,基本上,他们的队员就只有一个任务,那便是千方百计地给他们创造射门机会。
徐循因为不懂,也不明白他们是怎么沟通的,反正她和太孙每个人都击入了好几球,蓝儿、红儿、孙嬷嬷并王瑾等人,就是现成的热情观众,不论谁击入一球都有欢呼声奉上。没有多久,她便玩得满身大汗,却是开心得笑声连连,和场上众人一起大呼小叫,玩得实是不亦乐乎。
不过,到底也不是专业选手,才打了不到半场,徐循便没什么力气了,只好退下来当观众,和众人一起为太孙喝彩助威。太孙又进了数球,方才兴尽而止,同徐循一起去场地附近的起居所梳洗更衣,把午饭开在了西海子边上的亭子里。
当然,按众人的身份,吃饭的地点也有所不同。这些打球的中人们也是辛苦了,自在场地附近的小屋内进餐,范弘、王瑾和孙嬷嬷等人就和他们一起,蓝儿、红儿要倒霉一些,因为贴身宫女不多,便被抓来伺候用膳,等太孙和徐循两人吃得差不多了,才能回去用饭。
在畅快的运动过后,人的精神本来就能得到放松,徐循也是笑口常开的,一边吃一边和太孙赏景聊天,一顿饭吃了有快一个时辰,两人都是谈兴不减,索性遣人收去席面,两人靠在亭边说话儿。徐循缠着太孙给她说说从前来北京的事,太孙笑道,“我也是生在北京的,不应该说来北京,应该说是回北京才对。”
因为皇爷喜欢把他带在身边的关系,两人屈指算来,的确太孙自从十岁以后,一年几乎有一半时间是呆在行在的,而且比起南京,他显然也更喜欢北京的天气和吃食,徐循也是深有同感,点头道,“确实是,不说别的,就是宫里,这北京的宫里,气氛和南京也不一样。到了北京,才知道天有这样高,风有这样凉快,觉得人在这里都自在得多了,动不动就能笑出声来——”
说完了,才觉得自己有点失言了——这样讲,不等于说是觉得南京那边又憋屈又不好,让她连笑都笑不出来了?
太孙显然也看出了徐循的不安,他却并不在意,瞅着徐循微微一笑,点头道,“我明白的,南京那边,规矩大,咱们就活在长辈们眼皮底下,不论是阿娘呢,还是阿翁的那些妃嫔们,怎么说都是长辈嘛……有些事,你们不说,我心里也清楚得很。”
徐循嘴唇微动,嗫嚅了一下,还是鼓足勇气说,“只要能帮到您,我们就是受再多的委屈,也都心甘情愿的。”
“别说傻话,你们这些娇妻美妾,本来就该好好地在后宫享福的,还指望你们帮我,那我成什么了?”太孙轻斥道——可这轻斥,却斥得徐循心里有点甜。“从前我没多说什么,是因为情况摆在那里,大家都只能将就。现在就不一样了,咱们自己独立出来开宫,个人都有独立的院子了。以后别的地方不敢说,自己的院子里,该哭就哭该笑就笑,没必要憋着忍着。”
见徐循微张着嘴,认真地聆听着自己的说话,禁不住又轻轻地拧了拧她的脸颊,才轻声道,“在我跟前,就更不必想那么多了,明白吗?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大哥不会生气的。虽说都是这后院里也有些规矩不能废,可人心都是歪着长的不是?有规矩,那也能有偏爱嘛,小循你懂不懂大哥的意思?”
徐循的心早就扑通扑通地跳了起来——其实这种事,怎么说吧,她没想过太孙会这么直接地用言语来许诺什么,在后宫里,男人的宠爱其实也用不着什么赌咒发誓,喜欢你,那就经常让你侍寝嘛……不喜欢了,失宠了,侍寝的次数不就少了?太孙这话,确实是说到了她心里,让她欢喜得不知该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