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节
作者:九十八度      更新:2021-04-30 15:55      字数:47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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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丫头们簇拥着牧瑾一直顺着游廊转过角门进了西跨院谷氏的屋子,万太医已经在跟前了,就是平氏和元氏都在跟前,见了牧瑾忙都行礼,牧瑾叫了起,一边丫头们替牧瑾脱了斗篷,牧瑾坐到了谷氏床前的太师椅上,看谷氏白着一张脸盖着个杭绸棉被躺在床上。
  牧瑾转头问万太医:“到底如何?”
  “想来是吃了寒凉的东西,所以才会见红,所幸吃的不多,所以吃几幅药好好休养些时日应当就无事了。”
  吃了寒凉的东西?牧瑾转头看站在一旁的福晋派来的两个嬷嬷:“不知道两位嬷嬷怎样说?”
  谷氏出了差错,两个嬷嬷难辞其咎,但到底是福晋手里的人,并不见慌乱:“平日里确实没有吃什么寒凉的东西,只早上喝完银耳燕窝粥,就不舒服了。”
  那这意思就是早上的粥出了问题:“粥呢?”
  牧瑾一问,就见着角落里有个小丫头颤颤巍巍的道:“奴婢,奴婢失手打翻了。”
  牧瑾心里冷笑,果真够巧的。夏青看牧瑾的脸色,又看了几眼那丫头,将那丫头的样貌记在心里。
  牧瑾见万太医还站在一旁,道:“下去抓药吧。”万太医忙应了一声退了下去,牧瑾才转头看谷氏,轻声问谷氏:“你有没有什么要说的?”
  谷氏虚弱的睁开眼:“是奴婢无能让奶奶受累了,只求奶奶为奴婢做主。”
  牧瑾垂眸轻叹:“无论如何你先将身子养好。”
  元氏眼眸一转,上前一步:“奴婢看既然是粥出了问题当然是将厨房里做粥的拿了来问,看她是不是做了什么。”
  厨房的人多半都是牧瑾的,说到底还是牵扯到了牧瑾身上,虽说谷氏有惊无险,但牧瑾已然惹了一身骚。
  夏青冷笑:“瞧你这么清楚,难道知道什么?!”
  元氏一哽:“你怎么说话的?这不是血口喷人么!”
  夏青只冷笑:“是不是,你心里清楚!”
  元氏说不过夏青只得看牧瑾:“大奶奶。。。。。。”一脸的委屈样。平氏自始至终看着,这会才柔声开口:“这事情不论如何奶奶是要仔仔细细的查,要不然与奶奶的名声只怕不好。”
  平氏满口的为了牧瑾好,牧瑾到笑了:“还是你心好。”这话说的平氏到一时不敢接,只低着头抿嘴笑了笑。
  牧瑾起了身吩咐谷氏:“你好好养身子,要什么只管让人来跟我说。”又顿了顿似乎还有话说。
  谷氏应是,却不自主的仰头看牧瑾,眼含期待,就是李氏和平氏都转头看向牧瑾,牧瑾淡淡的道:“夏青,将去厨房端粥的丫头和厨房凡是参与做粥的人都叫到我屋子来。”
  谷氏这才松了口气。
  夏青应是,牧瑾便也出了谷氏的屋子。
  雨越下越大,又吹起了风,廊下挂着的灯笼随着风左右摇摆,却也同样将菊花香吹的满满的到处都有,透出了一股清幽。
  牧瑾紧了紧身上的披风,还未进屋子就见访蔓担忧的站在屋外等着,看见牧瑾忙迎了上来:“奶奶,怎么样?”
  牧瑾摇头,进了屋子才道:“这次事我瞧着没那么简单,只怕参与的人不在少数,要想解开这团线,要费些心思。”
  牧瑾这样说,访蔓也犯愁的皱起了眉:“奶奶打算从哪入手?”
  “从最平常的角度开始吧,先将所有明面上可能参与的人都叫到跟前问,我找时间里里思绪,其实也是让那些暗地里的人放松警惕。”
  牧瑾接过丫头手里的热茶喝了一口驱散寒气,脱了鞋坐在了已经烧热的炕上,才觉得整个人都暖洋洋的舒服了起来。凡有参与的人都被夏青叫了进来在外头廊下站了一排,一个一个的问,又叫进来逐一对了一遍,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也没有什么什么对不上的地方,可见也都说的是对的并没有撒谎,牧瑾摆手让都下去。
  牧瑾身旁跟着的人眼见着这丝毫没有破绽的事情,不禁都愁了起来,访蔓道:“若真能查出来是谁做的,那可真是不可小觑的人,手法太厉害了,这不论心思不论势力都不等闲。”
  牧瑾何尝不是这样想,她微闭着眼躺靠着引枕思索,正入神,福晋院子里来了人:“乾清宫的夏总管来了,福晋要奶奶换了衣裳过去。”
  牧瑾一面下炕一面问:“可说了什么事?”
  “这个奴婢不知道。”
  夏来福是佟贵妃的宫中的管事大太监,想来也是佟贵妃有事,牧瑾觉得外头再大的事情一时到还摊不到她头上,便没什么顾虑,一面换衣裳一面吩咐留在家里的访蔓:“凡是都精细点,能多过问一遍也不要少过问,指不定就能发现什么,防着有什么人这个时候有人落井下石。”访蔓郑重的应是。
  牧瑾到的时候胤禛和弘晖都在福晋屋子里,好似几乎是跟夏来福一块进的府,牧瑾看众人面上都是和睦的笑意,越发放下了一层心,知道必定没什么坏事。四福晋见着牧瑾来了,亲切的朝着她招手:“快过来。”
  牧瑾笑着上前一一行礼,夏来福笑着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只主子娘娘想大奶奶和大姐了,因此特意传了话要大奶奶带着大姐下晌午进宫,在就是,听说大奶奶画工了得,因此也想大奶奶做上一副画,若有什么要用的可提前跟奴才说,奴才回去就备上,或者东西只奶奶这有,奶奶都带上就是了。”
  牧瑾这才听出来,佟贵妃想请她进宫为自己作画,只到底是王府的长媳,因此找了个好听的借口,牧瑾笑着道:“承蒙贵妃娘娘看的起,我作画的东西都有,到不用费心在去准备,下晌午我进宫的时候自己带着就是。”
  夏来福笑着点头,传完了话就要走,胤禛道:“苏培盛,带着夏总管出去喝茶。”
  夏来福笑着眯眼应是,跟着苏培盛一同下去,这所谓的喝茶,说到底还是拿银子。
  牧瑾在弘晖身边坐下,听着上头的胤禛说话:“你也不必有什么顾忌,下去好好准备就是。”胤禛惜字如金也不打算多说,四福晋又叮嘱:“你是个细致孩子我不担心什么,就是家里有事,你也不必放在心上,那些事情都不足为道,进宫才是大事。”
  佟贵妃到成了牧瑾的福人了,四福晋是知道牧瑾院子里的事,因怕牧瑾心里存了事,所以开口为牧瑾宽心,只要把宫里的事情能处置妥当,家里就是有再大的事,也不是事,到底还有她这个福晋在。
  交代了几句就让弘晖和牧瑾下去了,牧瑾跟着弘晖出了院子,就听得弘晖道:“今儿说到底是皇上知道你画工了得,想见识见识,所以借了贵妃娘娘的名头。”
  牧瑾就说这一家子对这事情怎么就这么重视谨慎,原来后面的人是皇上,牧瑾多少有些紧张:“我只怕我哪里做的不好。”
  “皇上没你想的那么可怕,你进宫只好好画就行了,只要皇上高兴,便不会有事,你放心。”
  牧瑾只能勉强应是,顿了顿才说起了谷氏的事:“说是喝了粥出的问题,万太医说是吃了寒凉的东西,只到底没有问出什么事,亏的是有惊无险,孩子保住了,要不然。。。。。。。”
  要不然如何牧瑾没说,弘晖却也知道,若是谷氏出了什么事,牧瑾的麻烦只怕又来了,毕竟粥是从安居院的厨房来的,而厨房的人又大多是牧瑾的,牧瑾难逃干系。
  弘晖看牧瑾难免有些蔫蔫的,顿了顿道:“爷信你就是了,你怕什么?”
  牧瑾眼忽的就亮了起来,带着夺目的光辉和难以压制的喜悦看弘晖:“爷说的是真的?!”
  弘晖面上的表情不自主柔和了下来,停下来伸手替牧瑾紧了紧斗篷:“自然是真的。”
  牧瑾乍然一笑,那一刻弘晖只觉得恍如百花齐放万紫千红,争奇斗艳,日月都难抵这样的光辉,仿佛弘晖对牧瑾的信任胜过一切。
  牧瑾这样的神态其实说到底是她刻意而为,来了这个世界这么些时间里,她深刻又清晰的认识到丈夫宠爱的重要和作用,她必须要弘晖觉得她是爱慕他敬仰他的,在她的世界里弘晖是天是一切,即便不能获得所谓的爱,但拿捏住弘晖的几分心也是可以的。
  弘晖被牧瑾引的不自主也是一笑,忽的牵了牧瑾的手:“走吧,回去好好准备。”
  牧瑾脸一红,但到底没甩开弘晖的手,面庞上带着笑意几乎融化冰雪。深秋里寒风萧索,但却又是说不出的温暖宜人,足以让人想到春日。
  ☆、第27章 惊天事实
  弘晖一直将牧瑾母子送进了紫禁城,看见乾清宫的太监抬着轿子出来接,叮嘱了牧瑾几句,看着牧瑾上了轿才转身回府。
  先去了书房,叫了他奶兄常来过来:“你这两日先把手上别的事情放下,去看看外头有什么好地段有铺子可以开酒楼用,价钱无所谓,盘下来就成,顺便也物色上几个灵透的厨子。”
  常来应是,为了将事情做的周到还是问道:“爷这是打算开酒楼?那是照着以前那酒楼来开,还是要换个样式做?厨子是要会做北方菜的还是南方菜的,或者都会最好?”
  “以前那个是以前那个,现在是大奶奶要开,我帮着给找好铺面,至于菜样,多半以后是新鲜样式,所以厨子要机灵,能一学就会,到是所谓的大厨都有些脾气,未必做的来。”
  常来心里暗暗惊讶,没成想是大奶奶想开酒楼,主子爷先给打了头阵,果真如今的这个大奶奶不可小觑,心里琢磨着若能为大奶奶办好这件事,或者以后搭上了大奶奶这条线,也能得诸多好处。
  弘晖吩咐完常来,又看了会书,一时无事就进了后院,想自己问问谷氏到底是怎么了,恰好就在西跨院的门口碰上了刚来进去看谷氏的平氏。
  弘晖也有些日子没见平氏了,今日乍见,只觉得比前些日子确实瘦了不少,越发的弱柳扶风,见着弘晖先是一愣,接着几乎掉下泪:“奴婢给爷请安。”
  弘晖微微颔首:“起来吧,进去看谷氏?”
  平氏仿佛是抑制着心中的喜悦和苦涩,声音都有些颤抖:“是,谷姐姐瞧着心里也不好受,所以想在跟前安慰。”
  弘晖顿了顿脚步问:“到底是怎么了?”
  平氏垂着眸咬了咬下唇:“万太医说是吃了寒凉的东西才见的红,福晋派来的嬷嬷说是吃了早上的粥才见不好,所以众人都觉得是粥的问题。”
  平氏说的公允,到不见在谁身上扯的样子。
  “那你说说你怎么觉得?”
  “奴婢不过是个奴婢,主子说是什么自然就是什么,奴婢只求谷姐姐一切稳妥。”
  平氏能是这样的态度,弘晖到满意,同平氏说话的口气和缓和了几分:“你也注意你自己的身子。”
  弘晖一开口,平氏忍着的泪终究落了下来:“谢爷的关怀。”
  弘晖走在前头进了谷氏的屋子,平氏错后几步看了一眼王峰,见王峰为不可闻的颔首,就知道自己今儿说的好,心里才舒服了起来,忙快走几步跟着进了屋子。
  佟贵妃爱护牧瑾,想着天下着雨又抱着孩子,所以特地派人用轿子去接。
  牧瑾跟着宫女一直进了内殿,还未行礼就被佟贵妃叫了起来,佟贵妃笑吟吟的道:“快把猫儿抱过来。”
  猫儿渐渐大了,面上的表情越发丰富,她又是个喜欢笑的孩子,佟贵妃一把她抱进怀里,她便抓住佟贵妃的手指头依依呀呀的说话,佟贵妃笑的不行:“我们的猫儿在说什么?嗯?真是太可疼人了。”后面的话是对着牧瑾说的,牧瑾瞧着佟贵妃手上今儿没带什么宝石戒指,就是护甲也只小拇指带着一个,想来是怕伤着猫儿。
  牧瑾坐在佟贵妃下手轻笑:“是您疼爱她,所以觉得她可疼人,我只说有时候也是个磨人的小人精,有半点不舒服就是哭,直到伺候舒服了才行,往常里吃奶娘的奶,总得奶娘擦洗干净了她才愿意吃,也不知道这么大点的人怎么知道的。”
  佟贵妃听得这样的趣事越发开怀:“我们猫儿是个有福气的丫头!”
  又说了几句家常,佟贵妃身边的宫女才道:“听说大奶奶的画工了得。”
  这都是场面话客气话,不过是为了圆了双方的面子,牧瑾笑着道:“不过是别人夸赞,我到是想给贵妃娘娘画,只怕娘娘嫌我蠢笨。”
  佟贵妃这才接口:“你说的这是哪里的话,我是求之不得,这样吧,你看那边花瓶里的牡丹,那是我最喜欢的,你就给我画一幅,便是将来枯了,我看着你的画心里也高兴。”
  牧瑾应是,跟着的丫头将牧瑾用的颜料、画笔、画布、调色板、清水一一备好,宫女又搬了桌子椅子放在跟前,牧瑾系了自己带着的围裙,这才坐下作画。
  佟贵妃抱着猫儿一面在一旁逗弄,一面在旁看,瞧着这画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