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 节
作者:九十八度      更新:2021-04-30 15:55      字数:477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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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佟贵妃没有孩子,就是宫里的孩子也不多做亲近,因为她是佟家的女子,所以注定一身无子,这个,她早明白。
  牧瑾笑着抱起猫儿:“您抱抱她,这孩子可沉了。”
  佟贵妃没抱过孩子,一次都没有,她想抱却有些紧张,看了看牧瑾,牧瑾似乎明白她的窘迫,笑着将猫儿放进她的怀里,又帮着她:“只扶着她的头和腰就行。”
  佟贵妃有些小心翼翼,猫儿却没有任何不适,即便或许她的视力还没有完全发育好,但这并不有碍于,她冲着佟贵妃笑,佟贵妃讶异于孩子的柔软香甜,也同样因为猫儿的一个纯真的笑,心软到一塌糊涂,眼睛都湿润了。
  牧瑾心里跟着叹气,后宫的女人即便权利在大,还是同样让人看着心酸,她越发笑着说些凑趣的话:“猫儿喜欢贵妃娘娘,果真还是跟您投缘!”
  佟贵妃听了越加高兴,到底不敢将孩子抱的太久,又还给了牧瑾,顺手就将个身上的比目鱼羊脂玉佩取下来给了猫儿:“我这辈子没抱过孩子,猫儿是第一个,我跟这孩子投缘,你以后若有空,就带着她多进宫来陪陪我。”
  牧瑾看出那玉佩在佟贵妃身上带的久,到不好意思收,佟贵妃笑着道:“我给猫儿的东西,没有你说的话,拿着就是。”
  牧瑾这才收下。
  她们只不过说些家常,一句跟前朝的事有关的话都不说,这就是后宫,不能说错一句。
  到了出宫的时间,四福晋带着牧瑾出了宫上了马车,说起了宫里的事,牧瑾便将佟贵妃说的话捡着相对重要的说了说,四福晋看牧瑾手里的玉佩,笑着道:“我到知道这个玉佩的来历,贵妃进宫没多久,皇上赏的,一直带到现在,很有些年头了,也可见贵妃确实喜欢猫儿。”
  又笑看牧瑾怀里熟睡的猫儿:“我这乖孙女,果然有福气。”又道:“即贵妃说让你进宫陪她说话,以后进宫我尽量带着你。”
  牧瑾忙应了一声。
  四福晋瞧着牧瑾不管是对着德妃的不喜,还是对着佟贵妃的喜欢看着都如往常一般,到是满意,想了想还是对牧瑾道:“不管什么时候,你只做好你该做的就是。”
  牧瑾听着四福晋这是给她安心的意思,笑的真切:“额娘的意思儿媳明白。”
  贵妃从不特意亲近哪个孩子,她身边的宫女到替她担忧:“又该有人在皇上跟前嚼舌头了。”
  佟贵妃冷笑:“我不过喜欢个丫头,她们都看不过去,果真是不能,那这贵妃当的有什么趣味。”
  才说着,康熙就进来了:“什么事这么生气?”
  佟贵妃处事自有自己的度,她到不怕康熙听见,赶着行了礼,就听见康熙问:“听说你喜欢弘晖家的丫头?”
  佟贵妃一听这话先落泪:“不过是个丫头,难得抱了抱她,又投我的缘,难道这事皇上也不允许?”
  康熙看她那样子,到先笑了:“朕还没说什么,你到先哭上了,你即喜欢那就养到身边,这也没什么。”
  佟贵妃擦着眼泪道:“何必要她母子分离,我若多亲近些又该有人说话,还是算了。”
  康熙到不行了:“谁敢说什么?你喜欢就常叫到身边就是了!”佟贵妃这才笑了起来:“谢皇上!”
  佟贵妃知道若是个儿子,事情自然没这么简单,只是皇上到底对她多少有些愧疚,所以才会纵容她。
  才回了府,就听见后院有事,说是武氏忽的生了大病,牧瑾也不好走,让奶娘将猫儿抱了回去,自己跟着福晋一块过去看。李氏几个都在跟前,脸色也不大好,万太医见四福晋到了忙都行了礼,四福晋看武氏脸色惨白,转身问万太医:“到底怎么了?”
  “武格格下红不止,人都晕了过去,瞧着也不像小产的样子,武格格往常应该就有些经期不调,这几日大致睡的也不好,气滞血亏,所以才有这个症候,奴才先开几幅汤药,慢慢调理就是了。”
  四福晋颔首:“下去开药吧。”
  万太医退了下去,四福晋坐在武氏身边片刻,微叹了口气才起身:“不必都在这里了,散了吧。”
  众人这都才走。
  没人更比四福晋知道武氏这是怎么了,而年氏似乎隐约也猜到了一些,她倚着窗户看着窗外:“我以往都不知道福晋有这样的手段,杀人不见血,若不是我知道些由头,只怕怎么也猜不到。只不知,到底是谁下的手?”
  飞烟轻声道:“依奴婢看,这人只怕是李侧福晋才是,若是别人,福晋早收拾干净了,只还不是因为有个二爷在。”
  年氏叹气:“这样瞧,我还是太稚嫩了,怎么能是福晋的对手。”她的路还很漫长。
  武氏也知道是谁伤了她,但她拿不出证据,只能打落牙往肚子吞,几日后下红是止住了,但万太医也宣布,武氏以后在不能有子。
  年氏如今出了月子,胤禛自然就又成年氏的,再加上武氏身子不好没法侍候胤禛,渐渐的也就被抛到了身后,如今又不能在生育,果真是从此门庭冷落,在不受宠,也许以后就都如同在冷宫一般。
  最终的赢家只有四福晋一个,武氏和李氏反目成仇,而武氏以后在必要的时候也会成为对付李氏的一方利剑,四福晋做事从来都有原因,她在为未来铺路扫清障碍做预备。
  兆佳氏思来想去还是把大儿子岳兴阿和玉柱叫道了跟前,一看见岳兴阿她还是先流了泪:“在谁身上都没费过对你的心思,你自小三灾八难,没少出事,额娘不知道守着你流了多少泪,原想着要你支应门户,却原来也是白疼了你一场。。。。。。。”才几句就又说不下去,只落泪,岳兴阿听到此也跪了下来:“是儿子不孝顺,枉费了额娘的教导。”
  兆佳氏慢慢擦着眼泪:“只不过听了你妹妹说的话,我也渐渐想通了,强留了你也没意思,你志不在此,额娘也不能对不起你弟弟。”
  岳兴阿听到此又欣喜又难过。
  兆佳氏叹气:“罢了,玉柱,你只说以后你可能支应门户,照顾弟妹。”
  岳兴阿心情复杂,他只跪在地上重重磕头:“岳兴阿不敢推辞,唯求阿玛额娘长命百岁,家族兴旺,兄妹和睦安康!”
  兆佳氏终究收起了眼泪:“走吧,去跟你阿玛说。”
  四儿听说兆佳氏带着岳兴阿和玉柱去书房找隆科多,就知道事情不好,岳兴阿是个神仙一样万事不管的人物,要是他还做嗣子,那这家她就有本事以后给她儿子抢到手,但玉柱那个锯嘴的闷葫芦,半天不说一句话,却是个满肚子心眼的家伙,可不能让他做嗣子,她急急忙忙换了衣裳就往书房赶。
  书房里隆科多铁青着脸听着兆佳氏说话:“。。。。。。。我原不该多说这些,但只到底是额娘,不能不管,老爷心里明白,其实这个家里最适合做嗣子的是玉柱不是岳兴阿,即岳兴阿有心云游四海,便放他去吧,强留着他,却对谁都不好。。。。。。”她到底忍不住伤心,顿了顿才道:“我从没求过老爷什么,只这一次,算我求老爷,成全这两个孩子吧。”
  隆科多何尝不知道谁适合,只是他从来不喜欢儿子们挑战他的权威,给是他的,不给也是他的,容不得儿子们要或者不要。
  兆佳氏见隆科多不说话,忙又补充:“老爷,到底家族兴旺,才是大事。”
  隆科多微闭起了眼,才要说话,四儿闯了进来:“老爷,不能答应!若答应了旁人怎么看这个家,怎么看老爷,人人都只会说老爷教子无方,无力约束长子,以后老爷就是众人的笑柄啊!”
  隆科多的神情又变得坚定起来,兆佳氏大急,第一次指着四儿呵斥:“大胆!哪里有你说话的地方!”
  四儿向着隆科多行礼,起了身朝着兆佳氏冷笑:“难道奴婢不知道太太怎么想,太太一心为了儿子着想,却忘了替老爷想想,难道老爷的脸面就能不顾?太太未免太自私了些?!”
  兆佳氏实在不会跟人打嘴仗,她急切的看着隆科多:“老爷,我实在不是这个意思,您是知道的。。。。。。。”
  玉柱微微将兆佳氏护在身后,但他并不向着四儿说话,只向着隆科多:“阿玛,成王败寇,世人都只道胜者的荣耀,败者却无论如何都是错的。”
  玉柱的话,让隆科多一震,是啊,强留着岳兴阿家业败了,那才是真真的被人嗤笑,但若是让玉柱来当嗣子,以后真的家业兴旺起来,那谁又不会赞一声他此时举止决断英明?
  四儿眼见着事态不好,急切的往前走了一步:“老爷。。。。。。。”才说了一句就晕倒在了地上,隆科多大急,在也顾不上其他事情,大步走到四儿跟前,抱起了四儿,一面又吩咐下人:“快去叫大夫!”
  岳兴阿看着自己阿玛走了,又回身看流泪的额娘,长长的叹气,勉强笑着拍了拍玉柱的肩膀,到了这一步他如何还能再给母亲兄弟添再多的麻烦,需要下决断了…
  ☆、第16章 真相
  盛夏渐渐过去,天气也一天比一天舒爽,牧瑾吩咐着丫头把冬天的毛皮衣裳翻出来晒晒,自己打算去后花园里转转,恰巧谷氏来请安,她便又坐下跟谷氏说话,看她脸色不大好就让她坐下:“你身子瞧着好像不好,还是坐下说话。”
  谷氏俯了俯身子,也没多大推辞,就坐在了凳子上。牧瑾便越发瞧着谷氏不大对劲,笑着问:“这个时候来,是不是有什么事?”
  谷氏抬头看牧瑾,嘴抿了抿,犹豫半响,才斟酌着道:“这几日总觉得没精神,也不大吃的下饭,晕晕沉沉的不舒服。。。。。。。。”
  应嬷嬷一听这话脸色立时变的不对。
  牧瑾似乎隐隐约约也觉察出来了些,微笑着问:“那我让人找太医过来给你看看?”
  谷氏又看牧瑾,不知道她是不是已经明白了自己的意思,小声应道:“劳烦奶奶了。”
  牧瑾这就算是明白了谷氏的意思,这个时候便也不多说了,吩咐丫头:“去请万太医过来。”应嬷嬷想要说话,看牧瑾的神情,张了张口又将话吞了回去,想来奶奶的主意也差不了。
  万太医一会就过来了,给谷氏把脉,仔仔细细的好半天才笑着起身:“恭喜大奶奶,谷姨娘这是有喜了,一个多月。”
  屋子里人人都变了脸色,只牧瑾笑着道:“这果真是天大的喜事!”
  给了万太医赏钱,又让人去给福晋报喜,牧瑾的屋子也便安静下来了。
  谷氏虽然做足了准备,但这个时候还是不大敢看牧瑾,低头站在牧瑾面前,牧瑾笑道:“怎么还站着?这头三个月要最小心,快坐下。”
  谷氏听不出牧瑾的不满意不高兴,越发忐忑,只得乖顺的坐下,还是不敢说话。
  牧瑾好笑:“我不是那小肚量的人,你能怀孕是好事,以后若有什么缺的,只管来找我,我给你。”
  谷氏却噗通一声跪下:“奶奶!奴婢有孕不敢有丝毫隐瞒,若奶奶不喜欢这孩子,奴婢现在就能自己打了,绝不留着!”
  这话说的牧瑾登时变了脸:“放肆!”
  谷氏吓了一跳,忙又磕头:“奶奶,奴婢是一心一意侍候您,这孩子便是生下来也是叫您额娘,您将他养在身边,奴婢必定不跟他亲近,这孩子将来心里眼里都只有您一个!奶奶,奴婢愿意为奶奶生孩子,只求奶奶务必保奴婢一条活路!”
  牧瑾听她说话越说越不像,不知道那么聪明的人怎么这会说话这么混账。
  夏青和访蔓却吓了一身冷汗,深怕谷氏说出不该说的话,夏青在一旁呵斥:“你胡说什么?以为咱们这个府是个什么地方,以为奶奶是什么人?”
  谷氏看着夏青:“难道还瞒着奶奶不说?不让奶奶知道?不让奶奶早早的筹谋,难道等别人取而代之,你们才甘心?!”
  牧瑾越发糊涂,这些下头人到底有什么瞒住了她?
  谷氏朝着牧瑾磕头:“奶奶就是要治奴婢的罪,奴婢也要说出来,奶奶生大格格的时候伤了身子,太医说,以后在不能有孕了!”
  牧瑾猛的瞪大了眼,觉得天塌地陷一般,她以为不论千难万险她都能克服,她甚至对未来充满信心,却从来没想到过,她已经不能生育,没有自己的儿子,她要怎么在这后宅真真的立足?到头来她又算个什么?
  她见屋子里的人都看着她,各种眼神都有,她最终垂了眸,只淡淡的道:“都下去吧。”
  谷氏不敢在多说,急急忙忙的退了下去,夏青和访蔓几个不敢走,牧瑾抬头冷笑:“怎么?我不是主子?这话你们都不听?”
  访蔓一听这话先落了泪,跟夏青几个在不敢多说,弯腰退了下去。
  秋日正午的阳光,即便在灿烂耀眼,却在没有夏日的灼热,从雕着百子千孙图的月洞窗里透进来,明媚清澈到有些忧伤,牧瑾笔直的坐在榻上,阳光里几乎刻成了一副雕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