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3 节
作者:
雨霖铃 更新:2021-04-30 15:52 字数:4958
“陆氏,你知道你这是在做什么吗?”柳氏的目光带着几分凌厉。
“知道。”陆辰儿磕了一下头。
第二百一十六回:咬人
罗绮从外面走进来,手中拿着一张大红的请帖,递到陆辰儿手上,“姑娘,房府送来了请帖,后日是他们府里小公子的满月酒,送帖的人说房三奶奶特意嘱咐了希望姑娘过去。”
苹姐儿这一胎,原本盼着是女儿,不料上月又生了个儿子,洗三的时候陆辰儿过去一趟,瞧着苹姐儿特别失望。
陆辰儿打开请帖,看了一眼,又递给罗绮,“打听一下夫人后日去不去?。”
“夫人应该是不去,听送帖子的人说,房三爷参加武举落第,哥儿又是三爷的第三个孩子了,房府便没有大办,只让房三奶奶请了几个相熟的陪她说说话。”
陆辰儿嗯了一声,“这样的话,明日我问一下夫人。”
“什么事要问母亲?”李皓白走了进来。
罗绮举起手中的请帖,递给进来的李皓白,“是房三奶奶请奶奶过去喝满月酒。”
“满月酒房府并没有操办,母亲不会去。”李皓白说着话,并没有接请帖,直接从罗绮身前走过,行至榻前坐下。
罗绮狠狠地瞪一眼刚才在门口打帘地春娇一眼,二爷来了都不通报一声。
那丫头缩了一下身体,忙低垂下头。
云锦抓个正着,拉着罗绮一下,“你去倒盅茶过来。”从罗绮手中拿过请帖收起来。
陆辰儿原是半伏靠在大迎枕上,这会子李皓白过来了,少不得坐起身来,“今儿怎么没有出门?”
“今科前十名的文章,父亲已让人抄了一份交给我了,让我这些天好好看看这十篇文章,哪也不用去。母亲又提起岳母大人过两日就要到了,让我们到时候去城门口迎接。”
之前每回去京中都是娘亲接她,这回娘亲回来,是该她去城门口接娘亲。
不过娘亲要来了,陆辰儿心里还是高兴得紧,这阵子一向淡漠的脸上都出现了些许笑意,“我是该亲自去接娘亲。”
忽然听李皓白道:“辰儿,金缕的事谢谢你了。”
陆辰儿一怔,却很快垂下了眼睑,“二爷不用谢我。”
“辰儿。”李皓白急唤了一声,却又不知道要说什么,原本已是海阔天空。只是自金缕的事后,俩人似回到了前些日子,又这般疏离起来,陆辰儿对金缕的事会有隔阂,甚至会生气。他早就料到了,却没料到过了这些天,事情都已经解决了,陆辰儿的气似还未消失。
“母亲昨日已派人把金缕送到了偏远的庄子上去了,等她身体养好了,就会让她在庄子上配人。以后不会再回来了,往后我不会再有这样的事了,你别生气了好不?”李皓白说到了。顿了一下又道:“况且过两日岳母大人就到了,到时候我们俩高高兴兴地去迎接她老人家,她老人家也会很高兴的。”
陆辰儿绞着手帕的力度似乎过大了些,一个用力过猛,只听刺啦一声。手帕成了两半,一旁的李皓白瞧见微一怔。屋子里的丫头听到声音都望了过来,只听李皓白勉强道:“你力气什么时候这般大了?一块手帕都能撕成两半。”
陆辰儿并没有回应,反而淡淡道:“二爷大约是忘记了,我娘亲为什么会回宣城。”
一听这话,李皓白脸上的笑,登时便挂不住了,“此一时,彼一时,我们不是说了,一切重新来过,又提从前的那些话做什么?”
陆辰儿手拿着撕成两半的手帕,放置到一旁,“正如二爷说的,此一时,彼一时,在金缕怀孕之前,我是真想过和二爷重新来过,只是出了金缕的事,我还是觉得先前的那个主意很好,我们俩不适合,不如分开的好。”
“辰儿,你在说笑吧。”李皓白脸上的笑有些惨淡,“金缕是我房里的丫头,你又不是前几日才知晓,况且她不过是个丫头,连正经的妾室都不算,如今又打发了,你不至于连这个都置气?”
“我没有置气,我也不会置气,我只是实话实说,她是你的丫头,你若觉得可惜,私下里派人把她接回来就是了。”
“连这样的话都说出来了,还说没置气。”李皓白坐到陆辰儿旁边,握住她的手,不让她逃开,“辰儿,她服侍过我一场,我只盼着她能好好活着,所以才会希望母亲饶她一命,并没有其他的意思,再怎么说,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她不过是服侍过我的丫头,两者熟重熟轻,我还是分得清,你应该也分得清,你何必去计较她。”
屋子里的丫头都已退了出去,陆辰儿慢慢抽回自己的手,站起了身,“我是没必要去计较她,况且如果要计较,早该计较了,也不会等到今日。”
金缕的事不过是让她看清一些事情罢了,这回有金缕,下回还有谁呢,李皓白性子绵和,对谁都和善,在这事上,和比程常棣相比根本不靠谱,至少程常棣的拒绝很明显,若不是程常棣主动,女人很少能在他那里讨到好,无论是这一世,还是上一世,陆菁儿就是很好的明证。
“既然不计较,怎么又反复起来,辰儿,你不能这么反复,你不能……”李皓白起身抱住陆辰儿,陆辰儿费力挣脱,李皓白搂紧着不放,最后两人都跌倒在榻上,李皓白一转身,索性把陆辰儿困在身下。
陆辰儿使劲地推开李皓白,只是李皓白不为所动,压着她的腿,擒住她的手,不让她动弹,陆辰儿没料到他平日里看起来文弱,使起蛮力来竟然也不小,“你起来,你快放开我……”
“我不会放的,我就想这么一直抱着你,除非你又改主意了。” 李皓白俯下身,头埋进陆辰儿的颈侧,只觉得一缕淡淡的幽香渗出,沁入心脾,让他更回不愿意放开了。
陆辰儿没想到李皓白会有这样无赖地举动,更没有想到怎么会演变成这样,这样太过暧昧,太过旖旎,并不适合他们,此刻,她也不需要这样的暧昧来干扰她的思绪,干爽温热地气息从颈侧漫延到全身,再这样下去,她的脑袋尽早会变成一锅浆糊。
然而,无论她无何挣扎,李皓白都不松手,陆辰儿望着近在咫尺的李皓白,长而厚实的耳垂,西斜夕阳透过窗户的纱窗射了进来,耳垂上的绒毛都能看得一清二楚,耳垂下的颈项,然后是白晳的肩胛,因刚才两人的挣扎角力,左肩都露出了一小半。陆辰儿一发狠,微微低下头,张口便咬上了露出一小半的左肩胛。
李皓白只觉得左肩陡然一阵痛,一声惨叫,低头瞧见陆辰儿蹙眉咬着他不放,“你快……放开我……”痛得他龇牙咧嘴,要推开陆辰儿,压着陆辰儿的力道自然少了许多,陆辰儿觉得手脚能活动了方才松开了牙口,迅速抱膝退到榻上的角落处,挨着窗户,防备似的看着李皓白,嘴角还留有血丝,抬手用衣袖拭去。
李皓白着起身低头瞧了一下左肩,八个牙印都已经渗出血来,忙拿起榻边上撕成两半的手帕压住伤口,痛得眉对都皱成了一团,抬头望向陆辰儿,“你什么时候变成属狗的了?”
“我让你放开,是你不放。”
“我不放你就咬我。”李皓白往榻上一坐,低头瞧着牙印,血还在往外冒,少不得又用手帕压住,痛得他咬了咬牙。
“要不奴婢去打水进来让给二爷洗一下伤口,再擦点金创药。”
翠翘的声音在屋子里响起,两人同时一抬头,才发觉几个大丫头都进了屋,两人脸上同时升起几分不自在,李皓白只觉得脸都没地方搁了,“又没叫你们进来,你们怎么都进来了,快下去,这不用你们侍候。”
“那二爷的伤口……”翠翘迟疑了一下,话才问到一半,却已让罗绮猛地拉出了屋子。
李皓白伸手拍了一下额头,不由哀叹了一声,望向陆辰儿问道:“我是痛得没注意到她们进来了,怎么你也发觉?”
陆辰儿头低垂了下去,并没有回答,觉察到榻身猛地一沉,陆辰儿忙地抬起头来,只瞧着李皓白已上榻,挨着她在旁边坐下,陆辰儿欲要移动,李皓白大约是发现了,忙道:“别动,我就在这旁边坐着,咱们俩好好说说话,这肩膀还痛着,还流着血,我可不想让你再咬上一口。”
“我只是以兵制兵。”陆辰儿果真是没动了。
“从前怎么没发现,你这口齿还挺伶俐的,能把人堵得死死的,气死人都不需要偿命。”李皓白转头望向陆辰儿,只瞧着陆辰儿含首和胸,气质娴静柔和,说不尽的温婉和煦,那还有半点方才咬人时的狠劲,仿佛那是错觉,就不是同一个人,“刚才若是我不松手,你是不是打算从我身上咬下一块肉?”
陆辰儿听了这话,头不禁愈发地又低许多,咬着嘴唇没有回话,这回她还真是无心的。
上一世,她发起狠来,还真的咬掉过程常棣胳膊上一块肉,那时,程常棣要娶赵雅南,她咬死程常棣的心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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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今天比较早吧!!!
第二百一十七回:迁怒
到了房府小公子满月这日,在家里用过早食,李皓白亲自送了陆辰儿到房府,待陆辰儿要下马车时,李皓白说了句:“下午未初的时候我来接你。”
陆辰儿听了刚要拒绝,还未开口,又听李皓白道:“该下车了,我扶你。”
说完,李皓白掀起车帘,先下了马车,然后亲手扶着陆辰儿下车,跟着的云锦和红袖坐在后面的那辆马车上,这会子已下车过来,又早已有房府的婆子迎了上来,俩人自是不好再说什么,于是分开,陆辰儿进了房府,李皓白转身回了府。
一个月的大婴孩长得粉嫩粉嫩的,全身肉乎乎的,一团一团,待在摇篮里,偏着头熟睡,嘴含着小手指头,时不时吮吸一下,似吃得津津有味。
陆辰儿伸手轻轻捏了捏婴孩两颊鼓起的肉团,肌肤细滑吹弹可破,手感特别地好,让人爱不释手,转头,望向坐在床榻边的苹姐儿,“这孩子长得还真精致,细细瞧着,好似和你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般。”
“大嫂子二嫂子都这般说,老大像三哥,老二既不像我也不像三哥,没想到这孩子长得像我,若是个女孩就更好了。”
陆辰儿听了这话,不由笑了笑,起身走向床榻边,“你现在有三个哥儿,若真想要个女儿,歇息几年,等身子好了些,再生一个就是了,又不比人家生了三个女儿家里急切生儿子的,说到这一点,你该庆幸才是,若是连生了三个女儿,恐怕都由不得你歇息。”
“说得也是。”苹姐儿附和了一声,又道:“这两三年我就不曾歇息过,如今都怕了。最近几年可不敢再生,若这是个女儿,我都不会想再生孩子。”
陆辰儿呵呵一笑,“你年纪轻轻的,身体又很好,就算是个女儿,这只怕由不得你,从来大家族里讲究多子多福。”
“有两儿子傍身,我已经完全知足了,若是他要讲究多子多福。让别人给他生吧。”
陆辰儿没料到苹姐儿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她记得房三和苹姐儿的感情特别好,不由打趣般笑道:“嘴上这般说。你舍得房三。”
“有什么舍不得的,如今不就有一个在肚子了。”
陆辰儿听了这话,目光几乎是下意识地盯向苹姐儿的肚子,瞬间又疑惑,房三都还没回来。苹姐儿怎么可能有孩子,苹姐儿似看出陆辰儿的疑惑,又紧接着道:“不是我,是别人。”
陆辰儿不由吃了一惊,有些无法接受,不敢置信。没想到一语成谶,半响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怎么……怎么回事?”
“跟着他去京中服侍他的丫头有了三个月的身孕。原本按照行程是今日可以到家的,因那个丫头有了身孕,路上不敢赶路,才给耽搁了。”
一时间,陆辰儿只觉得脑袋嗡嗡作响。更希望自己的是幻听。
难怪今天一进屋,她就觉得苹姐儿笑颜带着几分勉强。也带着几分无奈。
难怪今天一进屋,她就觉得苹姐儿神情有些怪怪的,偏又说不出味道。
原来,这才是症结。
陆辰儿抬头望向苹姐儿,半躺靠在床头的大枕上,大约是坐月子的缘故,人富态不少,已些微露出了些双下巴,眉宇间多了几分沉稳,目光也平和了许多,嫁为人妇几年,已完全没有当年的那份真性情,更没有了那份飞扬……
陆辰儿还记得那年在知州府园子里丹桂树旁苹姐儿的那番话:我们从小就认识,及笄后我就盼着嫁给她,我这般说出来,我母亲还说我不知羞耻,只是我是极喜欢他的,却是顾不得什么羞耻不羞耻的。
当时说这番话时,苹姐儿是满脸灿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