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0 节
作者:
阎王 更新:2021-04-30 15:48 字数:50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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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郎,把你那蹩脚的衣装换下来,换上男装陪姐姐出门一趟。”
睡梦之中的人猛地一精神,脱口回道:
“大姐,你出门做啥?不是明日房公陪你去鸣峒寺么?”
杜冉琴听了这话抿唇一笑,提起裙摆走到外屋,回道:
“二郎,你话可真多,我说出去就出去,哪儿那么多废话?”
杜冉擎头一次见着大姐这副打扮,一愣,像是觉得有点不一样了,可一时半刻又说不清是哪儿有不同。
“二郎,你愣啥?莫不是你真想一辈子穿成这样?”
二郎?大姐不是不记得他了,都改口叫二弟了么?他还记得以前的时候,大姐才会这么叫他。
“姐,你记得……以前的事了?”
杜冉琴看弟弟一脸迷惑,笑着点头道:
“你就别管那么多,总之我什么都记起了,今日我要先去安排安排明日的‘场子’,这活儿你可做不来,我得亲自去了。”
两人收拾好衣装,杜冉琴便推开房门,走了出去。
翊善坊是长安众多坊里距离宫城最近的,房公家搬来了翊善坊,本来正室夫人就该四处奔走熟络邻里,可先前她记忆受损,便拖延了这么多日子,今日才逐个挨家挨户地拜访。这第一户她要去的,既是这当朝众宰之首尚书左仆射萧瑀萧相公家。
当然,除了萧相公家世显赫意外,这最主要的缘由还是他的正室夫人独孤虹,这个人是她杜冉琴势必要见上一面的。若她所料不错,不论是赵雁秋还是塞纳公主背后只怕都有个她不能比的人在撑腰,那就是当今国母长孙玲瑢。
独孤虹是长孙玲瑢的亲表妹,又是独孤家嫡系长女,她若想查清赵雁秋施毒害她一事,从这人下手也不错。
进了萧家,萧瑀也已经上朝去了,独孤虹听闻邢国公夫人亲自上了门,也便稍作收拾,起身到前堂想迎。
不一会儿,杜冉琴就见着一个身姿小巧,虽相貌平平可却灵气逼人的贵夫人款款而至。这人在她记忆中是她前几个月重回长安时在樊川房家宴会上见过的,而今看来比那时倒是更机敏几分。
“房夫人大病初愈,怎的就亲自上门拜访了?瞧我也没提前有个准备,只好委屈你先凑合着品些粗茶了。”独孤虹笑嘻嘻端上一盏热茶,送到了杜冉琴手边。她端起茶碗至鼻前一嗅,笑了,回道:
“夫人可真客气了,这沏茶可用的是去年冬天二雪时候的深层雪水?夫人这么细致入微,让这壶‘女儿茶’也染了灵气,我可真得好好同夫人学学。”
独孤虹见她如此识货,倒是觉得难得见着一个有话可聊的友人,话匣子渐渐打开了。东扯西聊了会儿,杜冉琴听见独孤虹谈起了萧家想再收小妾之事,便眉头一动,找到了插话的好时候。
“夫人你不仅是萧公的正室,又是独孤家嫡女,只要你不愿,萧公自是不会多娶半个小娘子回来,到哪儿你都不会被欺负。哪像我看着光鲜,可眼下那塞纳公主住进了家里,我却一点办法也没有。”
第一一三章 邀约赴会
独孤虹一听杜冉琴这话,也跟着有些不悦了,哼了一声,回道:
“那胡姬厉害的紧,我上次进宫去见皇后娘娘,便瞧见了那公主,气焰嚣张的很,让鸿胪寺都拿她没法,死缠着住进了房家。怕是你确有苦日子了!”
“嗯……不过,那日我听夫君说,鸿胪寺那案子似是搁置了许久,没了下文,听说那公主的女婢是被毒死的,你可知道这消息?”
“是啊,那公主性子那么暴烈,动不动就抽鞭子,指不定招惹了谁,让人家给下了毒。”
杜冉琴见独孤虹并无异样,且能和她就这话题聊下去,便试探着接着问道:
“听说那女僮死得极怪,似是指甲根部有玫红色心形斑点,这种毒,我听都没听过。”
独孤虹一听这话,眼神一瞬闪过一丝惊愕,转而又迅速恢复平静,跟着附和道:
“这可真是怪了,不知是什么人……”
“夫人是独孤家的嫡女,听闻独孤家对药理极有研究,不知夫人是否听过此类毒物?”
“这……恕我学艺不精,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杜冉琴见独孤虹竟如此谦恭推辞,心下便大约有了个分辨,不再继续追问,转而一笑,道:
“罢了,不说这事了,我这次来是想着请夫人明天过了晌午,来家里坐坐喝杯茶,不知夫人可方便?”
“嗯,我倒是没什么烦心事,去坐坐也挺好。你可还约了别人?”
“嗯,黄门侍郎的夫人秦采薇秦娘子。还有长孙尚书的夫人裴娘。我们四人坐坐,我找了些灵便的名伶过来唱唱曲,跳跳舞,你看可好?嗯,还有珍馐阁的名厨,说好了明日过来做些糕点。听说有十几样,挺精致的。”
独孤虹本就喜欢美食,听见这最后一句,眼儿笑开了,忙不停点了头。杜冉琴见她也答应了,便收住了话匣子,又聊了几句。便先退下了。从萧家出来,她便接着去了长孙家。长孙家夫人裴彩依她还算熟稔,这娘子在前日她病时也来送过几次补品,是个面慈心善的主儿。
果然一进长孙家,裴彩依便急急忙忙出来迎她了,嘘寒问暖了许久,她才提及明日晌午之后的邀约,裴彩依也在家里闷坏了,一听便乐呵呵答应了。
最后。就是去褚遂良家中见秦采薇,自从那次采薇陪她上山出了事,采薇便极少来房家走动,虽是送来了一样样补品。可她却觉着无颜面对房家,不敢久留。这次她亲自来找秦采薇,一来是想和她仔细聊聊明日在房家的聚会,让她帮些小忙,二来也是为了让她瞧见自己已经安然无恙,这官家夫人之间本就难有友谊,像秦采薇这种脾气直爽又能干利落的人,她若不收到自己这边,日后定会吃亏的。
进了褚家门,秦采薇便风风火火跑出来接她了,一边嘀咕着“你乱跑什么!有事叫我过去就是了!”一边忙拉她到屋里坐下,左看看右看看,看她确实好好活着,才猛地“哇”地一声爆出一阵嚎啕大哭,乱没形象抹了一把鼻涕,好一会儿才停住,抽咽道:
“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前几日我过去,房家人都说夫人病的重,连口都开不了,我根本不敢去见你!”
“好了,别哭了!我这不没事么……再说我命大,老天爷不让我死,我是死不了的!这次来找你我就不绕弯子了,明日有件事可得拜托你……”
秦采薇见杜冉琴正色嘱咐,便忙擦干净眼泪,生怕耽误了正事,将耳朵凑上前细细听着。杜冉琴在她耳边低声耳语了几句,她才默默一笑,点了头。
“就这么说好了,你提前可要做好准备。”
“你放心就是,别在我这儿多呆了,快早些回去吧,省的房公担心。”
杜冉琴抿嘴儿一笑,提起裙襟回了家。她刚回去没多久,房乔也早早回来了,只是今日与往日有所不同,他竟吩咐了厨娘之后就压根没有要去听风楼看那公主的意思,直接回了福苑,陪那突然只见病情好转的夫人下棋去了。
听风楼里头那公主听到信儿,一张俏脸自然气得扭曲了模样,纤手握起长鞭就是一甩,将那红木香案又甩出了一道印子。
“公主,莞箐有个法子或许能帮你一次,只是不知公主能不能吃的下这苦头。”莞箐见状忙上前屈膝行礼,机敏劝道。
“你说!”
“我这儿有一瓶秘药,喝下后便会呕吐、高烧,公主若肯吃苦装病,让房公揪心起来,守你一晚也不成问题。”
“那我何时能恢复常态?”
“明日一早,服下解药,便与正常无异。”
塞纳结果莞箐递上来的药瓶,有些犹豫。这名叫“莞箐”的女僮对她也太掏心掏肺了,且本事真不小,什么怪药都有,真有些怪异。这药吃下去,该不会就永远都好不了,然后一命呜呼罢?
不,这小女僮虽然怪些,可从没背叛过她,且她是东突厥公主,是可汗掌上明珠,她若死在这儿,就是两国正式交锋之时,这小女僮可没那么大胆子!
想到这儿,塞纳便毫不迟疑打开了药瓶。
“公主,取一颗,吞服即可。”
塞纳一吞下药丸,没出半刻钟便脸色一变,跌坐到地上,“哇”吐了一地,额头冒起了斗大的汗珠!
“快、快叫他来!”
“是,公主!”莞箐眼睛一眯,站起身快步退了出去。
福苑里头房乔正和杜冉琴聊着明日去寺院的行程,便见着莞箐慌里慌张跑来哭道塞纳公主突然呕吐不止,还身子发烫,让房乔过去看看。杜冉琴一听这话,便知对方先按捺不住了,从今晚开始只怕就开始有大动作了。
“公主重病,可得照顾好了,这样,夫君你虽懂医术,可毕竟公主身子金贵,你去宫里请个御医出来,我先随同莞箐去看看可好?”
“嗯,你去梅苑叫上你弟弟,若有事也好多个人照应。”房乔这话一语双关,怕那暴烈公主一时失控伤了她,特意嘱咐。
今日她恢复了身份,杜冉擎自然就住进了梅苑,等明日她那计策完成,恐怕才能放弟弟回杜家。
第一一四章 巧治塞纳
到了听风楼,杜冉琴跟在莞箐后头进了屋子,便见着躺在床上满头大汗的塞纳公主。塞纳见房乔没来反倒是杜冉琴过来,一张俏脸更是扭曲了起来,伸手就要去取藏在枕下的解药喝了,不愿再受这罪。莞箐眼尖,一见她这苗头,便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去按住了她的手。
“夫人,我家公主疼得受不住了,我知道些偏方,取些生姜切碎敷在肚脐,兴许能止住她这剧痛。不知夫人可不方便让令弟去伙房跑一趟?”
支开她弟弟,然后再威胁她?这女僮想的是不错,只不过她既然带人陪着一起来,又岂能随便把身边人支应走?
“别说伙房了,他连静堂怎么走都还搞不清,只怕耽误了功夫让公主加倍难受,莞箐,我瞧你腿脚利索,要不还是你亲自跑一趟?我在这儿照顾公主,你放心就是!”
莞箐这下成了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去也不是,不去也不是,犹豫半晌,觉着这出戏还是得演下去,只得急急先跑走去取姜,不敢多耽搁。
莞箐一走,这屋子里就只剩下了三人,杜冉琴暗自一笑,轻声轻语开口道:
“公主倒是挺信任这女僮,让她照顾得都病成了这样,还不恼不怒,要是我,恐怕早就把那下人辞退了。”
塞纳听着这话,脸上一阵青一阵白,腹中绞痛让她无力还口,只得闷不吭声忍着。
“明日过了晌午,我邀了几个贵夫人一同在家里喝茶,黄门侍郎褚遂良之妻早就听闻公主才色双绝,想见公主一面,我寻思着公主既然都住在了房家。又钟意乔郎,迟早也是要进门成一家人的,既是如此,那夫人既是我朋友,我也想让公主见见,可谁知……公主今日却病倒了……不知明日……”
“没、没事,我这是老毛病了,明日一早就好了。”塞纳一听这话,自是悔的肠子都青了。她若早些知道杜冉琴动了容她进门的心思,她何必故意演上这么一出?
“哦?我看方才那女僮倒是像着火了一样,急得都要哭了……”
“没事,我吃过药,一会儿就好了。”
塞纳公主说罢便应撑着坐直身子,从枕头底下拿出一个小白瓶,拔起瓶塞。取了两颗药丸嚼了嚼便吞下了。
杜冉琴见状轻悄悄一笑,忙递上碗水,哄道:
“嗯,那你好好养身子,明日过了晌午来默堂坐坐就是,你这儿要是没事,我和弟弟就先走了,你说可好?”
塞纳吞下解药,顿时觉着舒服了许多。虽仍有些虚弱,却还是点了点头,让杜冉琴先走了。两人走后不一会儿,莞箐便取来了生姜,一进屋却见塞纳已经好端端坐在床沿喝水了,那杜冉琴也不见了人影,忙快步走上前问道:
“公主。那杜娘人呢?”
“哼,你就出馊主意吧,她说明日过了晌午,要我去默堂赴会,还说早就想着容我进门,我这般瞎折腾是作甚?”
“所以你当着她面就把解药吃了?”
“是啊,有何不可?”
莞箐无奈长长“吁”了口气,这公主实在太不谙世事,居然人家说什么就什么,实在是烂泥扶不上墙。看来皇后娘娘的第一种计策确实行不通了,如此一来,只能照第二个办法试试看。
“既是如此,公主你明日务必要那杜冉琴当着众位夫人的面,亲口承认要纳你入门才行。”“这我自是知道,明日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