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7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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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来一看 更新:2021-04-30 15:46 字数:4797
“你冷静些。”凌维昆抱住了丽娘,拍着她的背让她冷静下来,“你不懂得这事情牵扯有多大,你以为试卷是那么好弄假的?能做出这种事还不被人发现的,那都是些手眼通天的人物!”
“本朝实行弥录滕封制度,考生的卷子都要经过重新抄录登记在册,然后再送上阅览,其中牵扯的人员众多,我不清楚他们到底买通了哪些环节,更不明白到底有多少人是知情者,多少人是帮凶。”凌维昆摇摇头,“万一我们贸然告状,撞到了他们人的手里,那恐怕是真的要死一遭了。”
“现在回想起来,一切都是有预谋的。王生越是低调,对他记得的人越少,越是便宜他们行事。除了我之外没有人知道他的深浅,所以对他的高中不会有任何异议。而他之所以那晚拦住我,也是怕我回家之后将自己的真实情况告诉家人。喝完酒之后他就消失了,我问过其它人,没有人记得他,也没有人知道他是何时离开的。甚至我发现除了我之外,很多人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若不是他的名字出现在榜单上,我还会以为关于他的一切都是我臆想出来的。”凌维昆痛苦的闭上了眼,“越是这般,便显得他背后的实力深不可测,于是我只有装傻,假装一切都没有发生。”
作者有话要说:默,上个礼拜工作上有些麻烦,耽误了更新。从今天起恢复更新》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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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是在写可怕的段子,可是写着写着就好想把王生跟凌爹的故事写成狐狸精跟书生的那啥啥了》《
☆、二柱回乡
凌维昆所经历的这些;都是凌钱从来没有想象到的。怪不得父亲当初听到落榜时的表情那么奇怪,那些天他的神经质她们都当是那场病的后遗症,直到此刻凌钱才知道他经历了什么。
这次跟丽娘的交谈,打消了丽娘对于凌维昆的担忧;却也让她对于仕途变得不热心了。这才是刚刚开始;谁知道后面还会遇到什么事。凌维昆倒是一如往昔;他是个坚毅的人;这番不明不白的遭了这些;定然要弄个分明才是。不过这番心肠却是不必跟别人说了;除了偶尔抱着女儿时自言自语两句;其它时候很好的扮演了一个赋闲在家的书生这个角色。
春节期间;他的几个好友也登门拜访了;兄弟们见面自然是好一番寒暄,更让凌钱大囧的是竟然把他儿子也带来了。这次说起两家的亲事,凌家人竟然也没再找理由反对,竟然还喜敦敦的把他们俩放一块儿。凌钱知道这多半是由于凌维昆昏迷时还仗义执言的缘故,不过想到自己的未来就这样被敲定心中还是磕磕绊绊的。
除了这些意料中的人之外,还有一个人的出现就让凌家人有些吃惊了,那就是二柱子也回来了。
从那日在小村外分别到现在,掐指一算竟然也大半年过去了,惠娘口上没说什么,可凌钱瞧着她的做派,分明是有些放到心上去了,这会儿二柱子回来,她竟然脸上也罕见的路出了羞涩的样子。
可是,凌钱心里头却有些突突,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究其原因,却还是在惠娘的那张脸上。
为了吓跑王婆子,惠娘的脸一直没有恢复过来,而且还日日添了膏药上去敷,把一张脸搞得蜡黄蜡黄的,硬将一个小美人弄成了丑八怪。凌家人心知肚明,在外面也不曾解释,所以现在惠娘也以另外一种形式出名了。
二柱子回来,多半也听到这些“故事”;面对了没有美貌的惠娘,他还会记得曾经许下的诺言吗?
老实说,凌钱很没有信心。
所以自从二柱子进门之后,她站在角落里看着那满脸紧张之色的年轻人,显得心事重重。
二柱子虽然是为了惠娘而来,可也没道理一进门就进后院,所以还是规规矩矩的在前面跟郑婆子问了安,然后跟着凌家兄弟说话。他们讲的也是无非近半年来的琐事,凌钱听了一会儿觉得没有太大意思,转身就跑到了后面。
厨房里就只有青容跟惠娘两个人,托盘上放着热气腾腾的三杯茶,青容淡淡的问道,“这茶,是你端还是我端?”
“我,”惠娘也不知道青容怎么知道她的心思;不过这句话问出后,却令她忍不住扭捏了起来。
“再不送去,茶都要凉了。”青容也没有逼她,只实事求是的说道。
“我去送。”惠娘咬了咬嘴唇,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的一跺脚,然后端起托盘出去了。
青容站在原地,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表情忧伤而怅惘,看到门边的凌钱,走过去摸了摸她的头,对她路出了一个哀伤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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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容向来不多话,跟个锯嘴葫芦似的,凌钱每次跟她相处总觉得心里头发憷,所以这次也是一样,呆了一小会儿就借故跑开了,借着自己的身子小不引人注意,又跑到了前面去听动静儿。
只是这次,她还没跑到前厅就看到了惠娘抱着空托盘过来的身影,本来想迎上去,却发觉她的神情有些不对劲儿,便赶紧躲在一旁,悄悄的缀在了她身后。
惠娘一路上急急的出了门,连凌钱这个小尾巴都没有发现,直到了后门没有人来的地方,才自己靠在桥上抱着托盘低低的哭了起来。凌钱站在转弯处看了,心中禁不住一沉,而后又升起一股子怒气,转身迈着小短腿往前厅跑去。
一定是在那里发生了什么,那个男人做了什么不得体的事情,才让惠娘这么难过!
凌钱人小,也才刚学会走路,还不是很稳,但庆幸凌家并不大,所以从后门跑到前门也没花多少时间,不过不符合她想象的是,那里并没有什么不对劲儿的,甚至,还一片和乐融融。
“三叔这想法是极好的,不过我觉得既然咱们自己能做,那就不必再将东西转托给镇上的大客商了。”说话的是二柱子,声音朗朗,没有半点心虚的样子。
在村子里头他的辈分比凌维昆矮上一辈儿,所以喊凌维昆为叔。
“只是这事情三弟不方便做啊。”凌钱的二叔凌维明正坐在堂上,两手端着茶杯,脸上的表情极为苦恼,看了看二柱子,又看了看凌维昆,最后摇了摇头,“不妥不妥,没道理为了点小钱坏了你的名声,你将来可是要做大事业的。”
他们这话没头没脑的,好像在商量什么东西,凌钱听得莫名,直接就迈着小腿一把扑到凌维昆的怀里,假装撒娇的小屁孩儿留在这里,打算听个始末。
“我说这个事情,又不是要我自己上阵。”凌维昆知道女儿爱乱跑,也没意外凌钱的出现,只是俯□子把女儿捞到膝头坐了,然后才笑眯眯的冲着凌维明说道,“二哥你不是有空,这运出去的时期,你跑怎么样?”
“这,”凌维明显然没有想到这里,愣在了那里,反应过来之后连连摆手,“这,这怎么行,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嘴笨的很,就只懂着弄天里头的那些东西,怎么会跟人做生意呢。”
“有二柱子在你身边,这有什么好怕的。我瞧着他出去了半年,历练的也颇有了模样,你跟他搭伴出去最好不过。”凌维昆抚着女儿的头顶说,“这样咱们也不用分六成利给那些人,对咱们好,对那些山民也好。”
“三叔说的极是有理,我提这个事儿也就是这么想着呢。”二柱子显然那对于凌维昆的提议非常赞同,笑嘻嘻的说道,“只是先前不知道你二位的意思没有敢提,现在三叔既然说了出来,二叔你只要张口,我明儿就去辞了工来给你打下手。”
“你们,你们这不是把我架在火上烤么。”凌维明听到他二人这样说,眉头蹙成了一个大蚯蚓,显然还是拿不住主意。
“二哥,你就算是不为咱们自己着想,为孩子们打算,也该去这做这一遭不是。”凌维昆抱着凌钱,爱怜的说道,“过几年斌哥儿他们长大了,说亲娶媳妇儿起大屋,这得要钱吧。等慧姐儿长大了,咱们总不能弄一份寒碜的嫁妆让她出门吧?不瞒你说,要不是本朝规定了为商者不能考取功名,那连我早就自己亲自动手了。”
“你,唉,算了,反正我从小就没你能说,听你的好了。这事儿咱们跟娘说一声,若是娘不反对,那等十五过了就张罗起来吧。”凌维明满是老茧的大手伸过来捏了捏凌钱的脸蛋儿,看着她茫然神色,笑的脸上的皱纹像是刻在了额头上,“咱们苦惯了无所谓,可是总不能让娃儿再一样的过这种日子。”
凌家兄弟到底决定了什么,凌钱还是晚上在奶奶那里吃宵夜的时候才知道,原来是打算一起做生意。
这事情说到底还是二柱子引起的,凌维昆是村子里头唯一的读书人,换句话说也是少年们的偶像,何况二柱子跟凌家还拐弯抹角的有点亲戚,所以上门的时候二柱子很郑重,礼物也是拿的自己所能拿出的最好的东西。
二柱子出去这段日子,因为人年轻,脑子又活泛,所以运到颇为不错,在一家商行混上了大伙计的位置,颇为受老板重视。那家商行就是做各种山货生意的,他给凌维昆带来的礼物就是店里头的拳头产品,一种很特别的养生茶,很平常非常走俏,虽然价格很贵但是却供不应求,要不是他有关系还弄不上呢。
既然送了好礼,当然忍不住卖弄一番,所以二柱子很隐晦的说了下如何难得,凌维昆也很识情识趣,顿时拆开了一些让人泡了过来,三个人边喝边说话,然后凌维昆就忽然发现,这个礼物跟某样东西很像。
这个说起来就是另外一桩事了,过年前凌维昆在那里卖对联,因为他名气大,字又写得好,所以很多人慕名而来,连那些山民也赶过来了。凌维昆脾气好,对于所有人都是一视同仁,本来这个是很正常的,可谁知道却结下了一番善缘。
原来当地民族杂居,山民非常彪悍,经常跟山下的村民们发生矛盾,虽然官府尽力斡旋,但是双方仍然彼此敌视,所以山民们不许汉民到他们聚集的地方打猎采药,而他们下山换日用品时,也常被汉民们各种坑。
“山下的人都是大大的坏,就是先生是好人。”那个官话都说不利索的头领带着一堆壮汉子拦住了凌维昆,结结巴巴的说完来意,然后硬是塞给了他一筐子山货做礼物,闹得凌维昆哭笑不得。
凌维昆后来才打听到,原来每年过年,这些山民但凡有下来求字的,不管是代写书信还是专卖对联的,对他们收费都是按个数收,一个字三十文钱或者是一只鸡,绝对不打折。山民也不傻,知道自己被坑了,但无奈这东西别处没得卖,而祭神又不得不用,只能打碎牙和血吞。
凌维昆初来乍道,不知道这规矩,所以当给第一个山民写完对联以后只按照正常标准收费,却见到那个人激动的手都发抖,片刻之后呼朋结伴竟然喊了十几个人来买对联,而且个个都要十个字以上的长联,害的那天凌维昆的手都写酸了。
不过这事本来就以为到这里就结束了,可令人没想到的是,过年后,山民头领竟然带着人来拜年了,给凌家带来了一堆山货当贺礼不说,竟然还求了凌维昆一件事。
他说的这件事,就是求凌维昆帮他办法将他们的山货卖出去。
凌维昆开始听到这个也是非常吃惊,因为这些东西都是供不应求的,南山镇的繁荣大半都是因为采购山民们货物的客商众多而聚集,按道理说他们根本不用愁销路,怎么会来求自己这个从来都没有做过生意的书生?
等到那个首领破口大骂那些黑心商人时,凌维昆才明白缘由。原来山民们在交易中一直处于被盘剥的地位,他们虽然盛产药材、山珍、皮毛、香木,但是这些玩意儿又不能饱肚不能驱寒,山里头无法盛产米面糖油,铁器刀具也都得从山下买,所以相较于来收购的大商人,他们对于贸易的需求更加迫切。
山民彪悍,但是在做生意上是出了名的呆傻,所以在跟山下人交易中经常被坑。等到发现了,大多数人都选择跟人打一架解决问题,但这个的结果就是越来越少有人敢跟他们直接交易,而敢跟他们交易的那些人,坑起他们也越来越厉害。
以前山人的头领对这种现状也没有办法,只能带着人去打群架,直到他亡故之后换了儿子继位,新头领意识到打架不能解决问题,所以才想办法谋求合作。
不过这个说来容易,做起来却难。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