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1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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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受约束 更新:2021-04-29 21:49 字数:5179
听他如此不知悔改,年长的男人不由地摇头叹气。
南风将二人的话听在耳中,想着史三猫会不会是进了赌场?
先前李年在世的时候,便隐隐跟他提起几次,史三猫,是个好赌之徒。
只是因为老寨主的威压,后来改了很多。
就是不知道这几年来,他过得是不是太轻松,太舒坦了,会不会又‘旧病复发’,管不住自己的手了?
不是有句话叫做饱足思淫欲吗。
想到这,南风草草的吃完了饭,跟那两汉子打听了赌坊的大概位置,便赶过去了。
却不料,扑了个空。
“你说的这个人,是有来过我们赌坊,但据说是欠了麒麟帮的钱,筹银子还债去了!”赌坊的看门人说道。
“他连在我们赌坊待了四五日,前四日一直在赢,少说也赢了百两银。却偏生不走,不料第五日撞见了咱们镇上有名的‘赌王’,一股脑儿全输没了,还倒欠了几十两!”
守门人说这些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并非唏嘘感叹,而是喜闻乐见一般,在这赌场里,这样的人他见得多了。
说白了那就是一个字:该!
都是贪得无厌,自己自作自受。
倒欠了几十两?!
还找什么麒麟帮借了钱?
饶是南风不接触赌坊这类地方,但还是听说过这麒麟帮,就是一放高利贷的,认钱不认人,到期不还钱,满大街的追着你砍,也没人敢拦。
逃到天涯海角,那也得要你的命。
总之,跟他们借钱,你要么还钱,要么还命,自己掂量着吧。
南风简直被这情况震惊的说不出话来了。
这史三猫,是吃了雄心豹子胆吗!
竟然敢找那帮人借钱!
南风听这看门人也不知史三猫具体的去处,便道谢告辞,匆匆地赶回了白头山去。
☆、071:方瞒的策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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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南风赶回白头山,打算将打听来的消息说给老寨主、叶六郎还有落银他们听。
可刚开口说了半句话,便被老寨主伸手打断。
“行了,别说了。”老寨主的声音有气无力的,眼中尚有未完全褪去的怒意,像是大气过一场的样子。
南风一愣,拿疑问的眼光看向落银。
“刚才他人回来过了。”落银无奈地叹了口气,“说是欠了赌债,想要借银子。”
张口便是三百两。
三百两啊。
对于他们来说,已经是天大的数目了。
且不说他们暂时真的拿不出这么多银子,就是拿得出,也不可能就给史三猫会还赌债。
帮了第一次,便有第二次。
他家又不是开善堂的,就算是开善堂的,也没有给赌徒还债的圣母心肠吧。
这几年来,靠着茶园,虽说家里宽裕了许多,但除却寨子里的日常开销,再有他们的工钱,目前攒下来的银子,亦不过百两左右。
“狗改不了吃屎!”老寨主沉声道:“那一年,他就在我面前发过誓,此生不再沾赌,若是违背天打雷劈。就等着看他被雷劈死吧!谁也不许帮他!”
想起方才史三猫鼻涕一把泪一把,哭着磕头要帮忙的模样,落银却也生不出一丝同情来来。
这样的人,根本不值得可怜。
帮他十次,只要有一次帮不上忙,便立即视你为仇人。
方才他借钱无果,愤然离去的时候,那眼神,简直可以杀人了。
好像他们亏欠他良多一般。
虽然她没想着能让他真的被雷劈死,但却也不打算理会他这档子事。
几人围在牀边宽慰了情绪激动的老寨主一通。
“寨主爷爷,别为了他气坏了身子。”
“银儿说的是,您老就别挂念这事儿了。就随着他去吧。”
南风也附和着说道:“都是他自作自受。”
“好了。我没事儿,就是刚才一口气没上来,心口儿憋得慌。现在好多了。”老寨主情绪稳定了些,便同几人讲道:“你们不还有事吗?快去忙正事吧,别净围着我这糟老头子打转了。”
叶六郎笑了声,“也好,那我们先走了。您好生歇着吧。”
老寨主点头称好,几人这才离去。
一出门,南风便扯了落银的衣袖,示意有话要跟她单独说。
落银跟叶六郎打了招呼。说晚些回去。
见叶六郎夫妇走远。落银才问道:“干什么。神秘兮兮的。”
“不是我神秘兮兮的,是方瞒交待我,一定要将这信单独给你。”
“方瞒?”落银一阵惊讶。
她跟他,哪儿用得着传什么信啊。
南风亦一副纳闷的表情。将信从袖中取出,递与她,“你快看看,他信上说什么了?”
搞得这样隐秘,有什么话让他传过来不就行了,作何还写信,这让一心绑在落银身上的他,很难不想歪,很难不去猜测这信中是否有逾越的内容。
比如……表意什么的。
若是方瞒和落银知晓他心中所想。只怕要吐血了。
二人关系,虽然几年下来熟悉了许多,亦有一种难言的默契,但最多也只是朋友的关系,更确切的来说。应该是……损友。
落银将信拆开来看。
眉间开始显出惊惑的神色。
最后,方瞒一再提醒,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包括叶六郎他们。
落银感受的出来,他这并非是出于不信任,而是谨慎,极度的谨慎。
可不过是见个面,治个病,真的至于如此吗?
但方瞒这么说,一定是有他自己的道理的。
“怎么了,他怎么说的?”南风见她神色有异,心如火燎。
“没什么。”落银平定了心神,笑道:“前些日子我让他帮我留意一味稀有的药材,他说找到了,让我明日过去取。”
“真的?”
“骗你作何,明天你赶车送我过去。”
南风听她这么说,便再无怀疑。
这个方瞒,神经兮兮的,还真是闲得慌,这种小事还值得写信吗?浪费纸墨!
南风在心里将其骂了一通。
此刻方氏医馆后堂中,方瞒打了个响亮的喷嚏。
他揉了揉鼻子,站起了身来。
卷起竹帘,他步行至内间的书架前止步。
上面林列着一排排的卷籍,多是医书。
只见他弯下身去,在最下面的一格里,取出了一本不起眼的蓝皮医书来。
打开,里面却夹着四五封书信。
看上面的笔迹,并非出自同一人之手。
方瞒将信一封封的打开来看,一字不漏的,似在寻找什么隐藏的信息。
那人做事一向谨慎到极点,可谓滴水不漏,就算在此种情形下,若非有万全之策,他绝对会力求不让人抓到一丝把柄,从这出自众人之手的书信,还有上面毫无信息的内容,便能看得出来。
而依照他的行事作风,想说的话一定是隐含其中……
可方瞒始终未能看出什么异常来,这些书信,明眼一看,再如何深究,都像是普通的问候信,寥寥几句,平平无奇。
但他知道,断不可能只是如此。
三年前,他那封信已经递到他的手中,这三年来,方瞒相信,他一定在暗下筹划。
他将五张信纸按照时间的顺序摆列在地上,眉间露出深深的思索。
口中默念着信上的文字。
“不对!丁……丑?城遥………玉门……”
“大、雪……”
方瞒眼中闪过顿悟之色。
原来,如此!
… … … … … … … … …
身下马车摇摇晃晃。
落银几经犹豫,终究还是将话吞咽了回去。
“你想说什么。”易城坐在她对面,问道。
落银一噎。
这都能看出来?
“没什么,就是想说……今天挺凉快的。”她胡乱诌了一句,应付道。
易城岂会听不出来她没说实话。
甚至,她想问什么他都已经猜到了。
他动了动嘴唇,终究还是没再说什么。
于是,一路无语。
车在方瞒的医馆前停住。
南风在外喊了声“到了”。落银便撩开帘子准备下车。
动作到一半,转过头去,将手伸了过去。
易城没看到她的动作,径直起了身。
“喂,扶着。”落银无奈地出声提醒。
易城神色稍滞,随后,伸手搭在了落银的手臂上。
二人下了马车,南风便道:“我有点事要办,就不跟你们一起进去了,等我事情办完便回来找你们。”
落银点头说好。
南风便满脸带笑的转身朝西街方向去了。
见二人进来。方瞒一把丢下手中正配的药。迎了过来。
他先是看向落银。笑道:“说来也巧,我无意间得了那本医书,上面有记载关于清除此毒的偏方,就是不知好用不好用。这才传了信让你将易公子带过来。”
落银无感的扯了扯嘴角,没什么诚意的笑了两声。
没谁喜欢被人当做傻子来用,到头来却被蒙在鼓里,她也不例外。
但她心里却也明白,这事儿,不是她能管得着的。
她向来秉承不管闲事的原则,所以方才在马车里,她忍住了没问。
就且配合着,做一回傻子吧。
方瞒见她脸色。有些尴尬的清了声嗓子,看向易城,做了个请的手势,“那易公子随我去内间诊治吧。”
易城下意识的看了眼落银。
说是看,也不过是将头转过去三分。
“你进去吧。我在外面等着你就是。”落银口气淡淡的,听不出任何情绪来。
易城原地驻足片刻,终究没说任何,随方瞒走了进去。
落银坐在偏堂等候,一盏茶喝去一半,不由想起了这几年来,零零碎碎的,有关易城的事情。
特别是方瞒。
对易城的态度,远远不是只出于一个大夫对待病患的态度,具体的她说不上来,但能肯定的是,方瞒认识易城,在易城来这医馆之前。
他第一次看到易城的时候,眼神的确有些错愕,其后便是他帮助易城脱险,躲避那些神秘人的追查,这些,都热心的太过头了。
对事情的了解之多,也委实说不过去。
这两年,那些神秘人大许是查不到什么,才逐渐放弃。
可是,方瞒的动作却好像越来越快了。
他之前还懂得小心翼翼的隐瞒自己认识易城这件事情,但昨日他让南风带书信给她,就彻底暴露了,很明显,他也知道会暴露,所以才多次嘱咐不能让其他人知道,而她则是因为作为他跟易城联络的‘中间人’,无可避免,才有了这个‘荣幸’。
隐隐地,她好像觉察到,方瞒在策划着什么,亦或是……帮易城在策划什么。
她能管住自己的嘴巴不去多说,不去多问,但她却管不住自己的脑袋不去多想。
而且,一想到方瞒在帮易城策划着什么,她心里就觉得很不安宁。
这是两世为人,从来没有过的事情。
本是不该为了不相干的人思虑良多的,她真是变得爱自寻烦恼了。
深吐了一口气,将这些混杂的思绪撇开了一些,落银便站起了身来,见内室那边还没有任何动静,她便提步出了医馆。
出去走一走也好,人一闷着,便贯会胡思乱想。
☆、072:被绑
大街上形形色色的人来来往往,商贩吆喝叫卖,十分热闹。
落银百无聊赖的看着两边商铺。
忽然,她顿住了脚步,回过了头去。
卖糖葫芦的小贩正从耙上拔下一串红晶晶的糖葫芦递给一个孩子,三两个妇人围在一个头巾摊子上挑拣着。
还有几个样貌衣着普通的行人左右观瞻,并无什么异样。
落银暗道了一声奇怪,转回了头去。
总觉得……好像有人在跟着自己一样。
真是神经敏感的有些过头了。
这条街,主街道是环形街,一条街逛过去,便能回到医馆。
故落银就沿途一直逛着,期间买了些小玩意儿,打算回家给虫虫玩。
想到月娘前日里提到要给叶六郎做新鞋子的事情,她便转身去了鞋铺。
这种东西,又不值几个钱,能给月娘省些力气总是好的。
月娘就是太过节省,为了省几文钱有时候能忙活半天,这一点,是无论如何也改不掉的。
随意挑了一双黑色布鞋。
落银见店里的伙计要拿黄纸给包起来,顿了顿,道:“把这双也给我包上吧。”
“这双鞋小一些,跟这双不是一个码儿的。”伙计善意提醒道。
“无妨……”
她本也不是,买给一个人穿的。
伙计依言将两双鞋都给她包了起来。
付了银子,落银出了鞋铺。
刚一转身,却觉眼前忽然一黑,随之,后脑传来一阵剧痛,叫也不及叫上一声,人便没了意识。
… … … … … … … … … … … …
另一头。南风刚从镇西头的首饰铺里走出来,手中握着一个圆形的玲珑小盒。
他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