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节
作者:
花旗 更新:2021-04-28 08:30 字数:4797
都是几乎只有女皇才知道的秘密,在民间也只是作为传说流传着。”
我听得很认真。
他继续说:“其实,我们代代都住在宫里,呃,确切地说,就住在刚才您看见的那个水榭里。”
“那怎么没人发现?”
“用法术,也就是障眼法吧,把它隐蔽起来。一般人看不到的。”
“珊瑚。”向旁边唤了一声。珊瑚应声走了过来。“你看得见莲池里有什么吗?”他一脸迷茫。换个问法,“那你看得见他?”我指着国师问他。
珊瑚一副特疑惑又加委屈的表情看着我。而此时,旁边的国师几欲笑疯。
靠,敢情耍我呢~
想想也是,珊瑚一向都在女皇同别人谈事的时候自动避开的,刚才他也谨遵着这个规则,避开了些距离的,又怎么会看不见我在同谁说话。
于是,怒目看向仍旧笑得花枝乱颤的国师,“柳长卿!你给我好好解释清楚!”
“遵旨遵旨。珊瑚是您的贴身人,让他知道了自然没什么的。别人么,呵呵,此时,他们的眼中,您不是在同臣说话,而是独自伫立,观赏风景。”
“幻术?障眼法?”
“算是吧。”
“哦。”我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其实,也和我们现代的催眠差不多了。大师极人物啊!
挥挥手,珊瑚行礼退开。
突然想到了什么,忙问,“至今为止,见过你的人有多少?”
“你和她算作一个人的话,加上您的梅君~”他别有深意地望我一眼,“还有老将军,再有就是你身边的珊瑚了。恩,四个人吧。其实,刚才我不便说,珊瑚他,以前就知道有我的存在了啊。哈哈哈哈哈哈……”
这个男人,昨天怎么表现得那么正常以及君子?装的啊敢情是!
于是,在来这个世界的第二天,我深刻地领会到了一个词语的意思——
道貌岸然!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八章 庶人沐氏
“其实,我在这儿等您是真的有事的。”他正了正神色,说。
“以后别用尊称了。叫‘你’或采薇疏帘都行。”见他点头,我又问,“到底什么事?很重要?”
他摇摇头:“说起来,对你或许没多重要。但,总归还是要管一管的。”
得,我又开始丈二和尚了。
“是庶人沐氏。”
“庶人沐氏?”这是什么东东?
“沐氏,是她的废后。”
废后,废后!就是说,顾疏帘的前任正夫了。为什么他会被废?失德?善妒?谋害后宫?想到沐氏,这个身体,本能地做出排斥的反映。似乎,顾疏帘很讨厌这个废后啊。
“他怎么了吗,你说要我管一管?”
“病危!”
“病危?”
“恩。你知道,废后,被贬为庶人,本就没有地位的。结果又在冷宫里住着,且不论环境了,就说那里的奴才们狗眼看人,也够他受的了。沐氏本就身体不好,加上女皇…她把沐氏的女儿封到燕地当郡王,沐氏思念成疾,还要受冷宫里的奴才的冷眼……”他眼中流露出不忍和同情,“再加上,女皇…她不让叫御医,所以,刚才收到的消息是,沐氏病危。”
我敢说,此时我的眼中已有了泪水了。怎么能,怎么能这么欺负一个弱……弱男子!再讨厌,也要顾及人家的生死不是?还讲不讲人情了?还有没有人道主义了?!
“燕地……在哪里?”
“极北的的大漠之地,也叫蛮地。寸草不生!”
“那他女儿……几岁?”我想我的声音已经发颤了,因为我已经大概想到了答案。
“五岁。被封去燕地的时候只有三岁!”
我要去冷宫!
“来人,摆架冷宫!”我的声音颤抖着。
旁边立着的宫侍忙了起来,也许他们并不明白,方才还安静地“立着看风景”的女皇,怎么突然这么激动,而且,激动就算了,竟然还要去冷宫!
走得急,没有看见身后国师投来的,赞许的,和放心的表情。
在凤辇上,我的心百转千回,梳理着对沐氏的回忆。
沐氏,沐毓辞,江南商家沐氏一族族长之子,顾疏帘的原配,比顾疏帘大两岁。15岁时嫁给了13岁的还是皇太女的顾疏帘。一年后,顾疏帘登基,沐氏封为凤后,两人举案齐眉,相敬如宾。再一年后,15岁的顾疏帘为沐氏生下一女,赐名顾雪意。但随着顾疏帘后宫充裕,凤后渐渐失去了宠爱。有一个新宠叫什么席嫔的,暗中吹了不知什么枕头风,顾疏帘大怒,废了凤后不说,还将自己怀胎7月生下的当时只有三岁的女儿顾雪意封了郡王遣离了京师。
天,这里后宫争斗真是,激烈。
可怜的沐毓辞,大家公子,谦和有礼,却成为了后宫争斗的牺牲品。
真是……
“皇上,冷翠宫到了!”珊瑚的声音,柔柔飘来,打断我的思索。
几步迈进冷翠宫,不禁被这里的荒凉吓到了。知道冷宫或许会荒凉,会不好过,但至少不可能破败到这种地步吧。荒废的小花园,满地的灰尘和枯枝腐草。宫墙也失了原先的朱艳,掉漆的掉漆,缺角的缺角。真是,冷。
沐氏……
也许是看到了我此刻面色不善,珊瑚识趣地在园子的一角找到一把破旧的笤帚,几下打扫起来。我不置可否,只继续移着步子。
推开房门,还好,房里简朴些,桌椅什么的还是有的。这是正厅,左边一间就是卧房了吧。冷宫说大也大,说小也是很小的。
走到卧室,就听见隐隐的哭泣声。是一个侍仆模样的人,正俯在床头,拿一块布不停擦拭着床上人的额头。
“呜呜……少爷,少爷,您快醒醒吧。您要撑住啊。少爷,呜呜……您千万别睡过去,小郡王还在燕地哪啊,她不能没有爹爹啊,少爷!皇上她,对,皇上她一定会来看您的,她一定会来的,会弄清楚当年的事情的啊,少爷……”
床上的人依旧没有动静。
我叹了口气。
许是听到了我的声音,床边的人突然停下动作,停下哭泣,徐徐抬头,看到我之后,猛地向我扑来。
他跪在我脚下,抓住我的裙摆。放声大哭起来。
皱眉。虽然我极不喜欢身上这件明黄色的袍子,但至少别给我弄脏了呀,你这一把鼻涕一把泪儿的。
“皇上,皇上快看看少爷吧。就算看少爷最后一眼吧。他真的不行了。呜呜…。也许少爷见不到小郡王最后一面了,但求您,骗骗少爷也好,就说您知道了当年的事不是他的错了,说您还爱他。您,您就让少爷无憾地走吧。”
得,哭得止不住了。
“滚一边哭去,你主子还没死呢!”
从他手里抽回我的裙摆,大步走到床前。看见床上人儿后,我的心揪得难受!
天,这是怎样的病容!精瘦精瘦的身子,苍白的或是天生就这么白的皮肤,病态的薄唇翻着青紫,即使在睡梦中也像被魇住了似的紧皱眉头。伸手,想抚平他的眉头。却在触到他肌肤的刹那缩了回手。
“天!怎么这么烫!怎么不早宣太医!”说完,不仅是那侍仆愣住了,我自己也愣住了。明明是“我”自己下旨叫沐氏自生自灭的,不叫宣太医的。
“珊瑚!”大声唤他。珊瑚早在门口伺候。
“珊瑚,去宣太医!”又想到什么,看着那侍仆,“这里就你一个人伺候?”他点头,我皱了皱眉,又对珊瑚说,“去把太医院所有的太医都给朕叫来,还有,去敬事房调10个侍仆来。快!”
珊瑚得了旨,便飞快地跑了出去。
看着还在地上跪着的哭着的人,没好气地说了句“滚起来”,他便又哭着起来了。
女尊国,男子依靠女子,可以娇柔些,可以长得妩媚些,但也没有必要像水做的吧。
见我瞪他,他也就不哭了,哽咽着,慢慢安静了下来。
给病榻上的人掖好被角。唉,这么薄这么破的被子……怎么说这沐氏以前也是大家公子,又是凤后,现在却,虎落平阳。唉。后宫……
“他什么时候开始昏睡的?”问身边的人。
“回皇上,少爷一直病着,上月病情加重了,十天前就不太能醒来进食,完全昏迷已经三,三天了。”
三天……还好,看样子现在只是风寒,呃,发高烧。再加上积郁成疾。古代么,医疗技术不先进,重度风寒也会死人。何况,现在床上的人很可能已经烧成了肺炎呢。古代没有抗生素,消炎慢,死亡率自然高。也不知道这里怎么医病。看样子也和中国古代差不了多少了。是中医路线的吧。
正想着,太医就到了。果然,太医都是女的……
我也懒得威胁她们了,什么治不好提头见的话都是屁话。我此时铁黑的脸色就是最好的威胁了。
她们几个人竟然还要求我搭个什么纱帐之类的以求避开女男之亲。笑话,望闻问切少了个望谁还指望她们诊对病!
于是她们也就唯唯诺诺轮番去查了病,然后讨论了讨论,开了方子。我拿了方子瞧瞧。虽说不懂医,但有些药理还是知道的。看见里面一些什么人参陈皮的也就了然了,固本培元,清热解毒罢了。太医不像民间医生,太烈太偏的方子用不得。看样子,这个世界也是很中庸的。
我也不好说什么,依旧面色不善地指挥它们速速把药煎了。然后每天两班每班两人寸步不离的把人给我照顾好了。
她们也都一一应了下来。
看没什么大事,我也就回了寝殿乾宁宫。
作者有话要说:
☆、第九章 退烧之法
躺在床上,好好输理了一下这两天发生的事情。输理,推理的第一步,输理得清了,也才能推理得清。顺藤摸瓜比盲目摸瓜强万倍么。
先说我来的第一天,见识了朝中两大派,文官派和武官派。分别是丞相杜重荣和大将军陆远秦为首。文官党羽复杂,多贪官败类。武官比较简单,却没有头脑,只有惟老太太陆远秦马首是瞻。
但是,要巩固我在朝中的地位,不能光靠武官,也不能指望这些道貌岸然的文官。也就是说,我必须建立我自己的势力,并且要把现在的文官大换血。毕竟,我每天面临的朝堂斗争是以文官为主的。
除了这些,我见到了国师。神奇的男子。恩。看上去他好象喜欢前女皇顾疏帘。
还有就是顾疏帘的后宫了。目前只见到了梅君,一个坚毅和可怜的男子。还有废后沐氏,现在已经病得很重了。
唉。
见的人不多,问题不少。我已经有了大概的思路,如何应付一些人,如何对待一些人。
派去两国的军队明天就要班师了,我必须亲自去送,可以提高军心不说,也好满足一下我希望“检阅”古代军队军容的心情。
那么就得早点睡了。
栖凰,晚安。
第二天我起了个大早,免了早朝,率百官去送我的30万大军。其中20万是去东边蓝玉的。10万是去西边宝缨的。看着七王爷顾疏琪还有老将军、梅君陆梓鸣三人坚定的眼,我的心也激动起来。
战争,以前从未希望遇到的东西,却叫我在这里遇到了,并且要亲手解决。同这些人一起,同这里的英雄一起,迎接战争,同这里的百姓一起,担忧苦难。
我,何德何能?何其有幸!
没有送他们一句太过悲壮老土的“风萧萧兮易水寒”,是因为我的心情也很凝重。毕竟,将要到来的,是残酷和死亡,是硝烟或看不见的硝烟。
只好用目光送他们离开。
在他们调转马头的刹那,我看到了蒙着面纱的陆梓鸣,那一刹那闪烁的目光,晶莹,柔美。
这般的男子……
我等你回来。
送走了军队,我以最快的速度回宫,然后去了冷翠宫。
果然看到了有些个侍仆在伺候,也有两个太医守在那里。拦住了他们的行礼,问了现在的情况,原来沐氏已经过了危险期了,但烧一直退不下来。
点点头,让那侍仆和太医到外间去。里间就剩了我、病榻上的沐氏,还有他的侍人,珊瑚说他好象叫听雨。
伸手摸摸,额头很烫。但脸色已经不像昨天那么吓人了。看样子还真是有些效果的。
“听雨,去弄些热水再弄两块干净的布来。”
“啊?”
“热水,和两块干净的布!”
“是!”
听雨出去准备东西,我便坐在了床边。看着床上人儿的病容。
这,当是一个绝美的男子。
“沐毓辞……”轻唤他的名字。钟灵毓秀,巧善辞令。当是这样的意思吧。记忆告诉我,这却是一个安静隐忍的男子。也是,不然怎么会落到如此境地?
毓辞。毓辞。你一定要醒来。
不知为什么,胸腔中一种小小的悸动涌出,款款而流。
门被推开,“皇上,水来了。
“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