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1 节
作者:团团      更新:2021-04-28 08:30      字数:478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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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给她吃了什么!”白聿熙想冲上去救出芙香,却被其中一个孔武有力的大汗直接挡了下来。
  “无非是一味噬魂香罢了。”噬魂香,市面上最常见的一味毒药。虽有解药可解毒,可是它药性烈而快,只要错过了时辰,便是大罗神仙也无能为力了。
  但是,还没等昌平侯得意完,众人的头顶上就响起一阵奇怪的声音。紧接着碎瓦坠落,“叮叮当当”的伴随着阵阵飞扬的粉尘,几个黑衣蒙面身轻如燕的人竟然从天而降!
  昌平侯和霍衍曾几何时见过这种阵势,倒还是霍衍反应极快,闪避开了黑衣人的剑风,尖吼道,“白聿熙你竟然买通武者想杀人灭口!”
  但其实白聿熙也是愣住了。一时之间他有些闹不明白,这几个黑衣蒙面的人到底是谁派来的,而且是来帮谁的。
  可是,此刻他也没时间去深究这些了,趁着屋子里一片混乱的时候,白聿熙一个箭步上前从昌平侯的手中抢过了已经晕厥了的芙香,然后抱着她就想往外冲。
  但门近在咫尺,他的去路却被一个黑衣人给拦下了。
  白聿熙顺势一退,刚想躲,谁知耳边竟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白少,是我。夫人交给我,白少一会儿来城外南边的小王村村口等我!”话音飘落,白聿熙只觉得手臂一轻,怀中的芙香已经被人好生的抱了过去,瞬间便消失在了他的视线中。
  那个人——是张宗年!
  彼时白聿熙再缓缓的回头一看,屋子里还有四个黑衣人,分别制伏了昌平侯、霍衍和那两个孔武有力的壮汉。
  “白聿熙,你敢动一下本侯试试看!”昌平侯完全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白聿熙本是个生意人,纵使手上有两下子那也都是花拳绣腿上不了台面的。所以他也只是带了两个会功夫的家丁过来。谁知道白聿熙竟然还留了这么卑鄙的一招。
  一把银晃晃的利剑瞬间横在了昌平侯的脖子上,随即一个闷闷的声音从其中一个黑衣人的口中飘了出来。“白少,我们爷说了,怎么处置按您说的办。”
  白聿熙一颗心悬在芙香的身上,想也没想就说道,“便是有劳各位兄弟将他们二人先放了,在下现在不便多逗留,等办完事回来以后在下自会定夺的。”
  “成。”问话的黑衣人一点头,收了手中的利剑,然后冲后面的三个兄弟使了个眼色。四人便是提气轻跃,瞬间飞身上了屋顶,然后踩着灰瓦渐渐远去了。
  而等到昌平侯和霍衍回过了神来以后,眼前也早没了白聿熙的踪影。两人铁青着脸面面相觑,突然觉得事情似乎比之前的更加棘手了!
  …※※※※※※…
  等到白聿熙快马加鞭的赶到小王村村口的时候,张宗年已经是换了一身灰褥锦袍,正立在夕阳中静静的等着他。
  白聿熙纵身跃下马背,看到张宗年那张万年不变的笑脸,一时之间有太多的疑问,可是出口的却只有简单的一句话,“她人没事儿吧?”
  张宗年点了点头,“没事,放心。解药已经服下了,她人也已经醒了,在里面。”说完,他指了指村口第一间木屋道,“不过现在估计你不太方便进去。”
  “怎么?”
  “嫣然在里面。”
  ……
  已经是倦鸟归巢夕阳坠的时候了,外面有从田间玩耍回来的孩童天真无邪的欢笑声,可是那欢乐的声音并没有冲淡屋子里的失望和凝重。
  “姐姐……”
  “你这一声姐姐我可不敢当,咳咳……咳!”芙香体内的余毒刚解,此刻她人还是乏的很。看到眼前好端端的凤嫣然,依旧是那般风情万种的明媚模样,只觉得胸口冒上一股浊气,逼的她连连的咳嗽了几声。
  “姐姐!”凤嫣然立刻红了眼眶,端了一杯清水递到芙香的面前,却被芙香一把推开了。
  “姐姐心中恼我,我明白。”凤嫣然低语道,“姐姐诚心待我,我却辜负了姐姐的一番情意。”
  “你也知道我是诚心待你的,你也看得出我对你从未有隐瞒的。做姐妹到你这种地步,如何让我不心寒!”芙香接住了凤嫣然的话,开了口半怒半骂道,“即便你有难以启齿的身份,即便你接近七爷是有目的的。可是撇开这些不说,你怎么能这样无端端的想出个诈死的法子让我彻夜担心呢!将心比心,若是换成了我,你心里能好受吗?”她每一个字都踩在了凤嫣然的心坎儿上,虽说无情,却更是有情。
  “姐姐,我的事儿,若非从头和你说,不然挑了哪里开头都是不对的。更何况谎话一旦开了头,便是要用无数的谎去圆。那么与其骗你,还不如瞒着你让我觉得心安理得。”凤嫣然说着说着,便是抿嘴垂首默默的流下了泪。
  其实在这些年中,她觉得最感激的是金步摇,最放不下的是云璟,而最对不起的人,便是待她如亲妹妹般的芙香。
  “你这是什么鬼话,这么说倒是成了我的不是!”芙香被她的话气的哭笑不得,便是抓了身后的草枕就往凤嫣然身上扔了过去。
  这么又骂又恼的,她的气消了,心里也就畅快了。毕竟就算是再生气,也没有比看到活生生好端端的凤嫣然来的更重要。
  半晌,等两人都恢复了情绪之后,凤嫣然才柔柔的拉住了芙香的手认真的说道,“现在我可以对姐姐知无不言言不尽了,姐姐要我从什么地方开始说起?”
  “哪里用得着你来说。”芙香挑眉白了她一眼,幽幽的说道,“该我知道的,七……皇上都已经说的差不多了。”
  凤嫣然脸颊闪过一抹难色,尴尬的笑了笑道,“也是,事到如今我和……也算是彻底两清了,他哪里会不知道我的底细。”
  芙香本来就不看好云璟对凤嫣然的那份所谓的真切情意,便是立刻转了话锋冲着屋子外头努了努嘴道,“那位爷,我倒是真没想到。”
  一说到张宗年,凤嫣然的表情就柔了几分,将两人如何单独开始见的面,如何有了进一步的深交,张宗年是如何帮自己的,自己又是如何愿意相信的他……零零总总娓娓道来。
  听凤嫣然静静的说完她和张宗年之间的事儿,芙香认真的说道,“我这么听下来,倒觉得三爷是个真性情的,有情有义,值得你托付。但是你可想好了,若是真的要跟着三爷,你且要断了心中的那个念头!”芙香看着凤嫣然的眼睛继续道,“说起男人,你是比我看的透彻的,可是有些事儿一旦你沾了身,就是再明白也是枉然。所以你若还要认我这个姐姐,还想认我这个姐姐,朝堂上那位,你便是永永远远的锁在心里就好!”
  “姐姐你放心,我也是答应过三爷的,青云台一事,是最后一次!”凤嫣然重重的点了点头。
  芙香长长的舒了一口气,随后才慢吞吞的问道,“那么姨娘那里你作何打算?是说还是不说?”
  “要说的,姨娘对我有恩,这些年若不是她疼着宠着,我也是断然没有这样清闲的日子可过的。可是城里我暂时不太想去,也怕是不安全的,不如就劳烦请姐姐带姨娘出城来我这里一趟吧。”这个问题是早在她见芙香之前就已经思量好了的。
  “那是一句话的事儿。可是……”芙香转了头,细细的打量了一番屋子道,“这里也太简陋了,三爷怎么就将你安置在这里呢?再说我瞧着小王村也并非就很安全的。”
  “等见了姨娘,三爷说想带我去明月山住些日子。”
  “浣北的明月山?”芙香惊了惊,“那可远着了!”
  “三爷在那里有别院,远些也好的,省的在这皇城脚跟底下尽见着些不愿意见的人和事。”
  芙香闻言,明白的点点头,她懂凤嫣然的用情至深,纵使一口咬定说是想忘,却也并非一朝一夕就能忘记的。也是,远些也好,日子总会将那些深深刻在脑海中的记忆磨碎的。
  忽然,芙香又想起一件重要的事儿,当下就开口问道,“那三爷是怎么知道我被困在霍府的?”
  “白少找三爷查仓房走水一事,三爷后来都同我说了。我想着霍衍既然剑走偏锋,想必眼下的日子自然也是不好过的。我就是怕他做出更大胆的事儿,这才让三爷悄悄派了人去霍家盯着的,果不然就是被我算中了!”
  芙香感激的看了她一眼,苦笑着说道,“从未想过会是他出卖了三哥的,出了这么大的事儿,纵使我们有心想瞒也是瞒不住了,可真正是苦了那还在襁褓的孩子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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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二十六章 南柯一梦,龙凤呈祥(上)
  重生之侯门弃女    第一百二十六章 南柯一梦,龙凤呈祥(上)                              就这样,芙香是安然无恙的回了素锦苑。而三日后,昌平侯和霍衍却是锒铛入了狱。
  侯府乱成了一团,霍府想必也不会好去哪里。大太太命人来找芙香,可是芙香却是闭门不见,惹的大太太生生的掀了桌,气的人如抖筛,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可是即便如此,芙香在静养的日子中,还是提笔给叶湘兰写了一封家信。
  信中的内容很简单,寥寥数字无非是说,霍衍犯的错,她是无力回天的,可是她会想法子在苏大人面前周全一下,看能不能让霍衍一人做事一人当,不要牵连家眷。
  可是没想到半日之后叶湘兰就差人回了信,芙香打开一看,只觉得叶湘兰倔的有些傻气。信上只有八个字:一损俱损,无须善心。
  芙香顿时心中明白了,其实所谓的姐妹亲情,无非是她自己的想象而已。因为叶湘兰在新婚当天就已经埋下了对她的恨意,这些年来,从未释然过。
  兴许叶湘兰是在给自己找一个宣泄的出口,也兴许她是在给自己找一个精神的慰。可不管如何,芙香都明白,这一生,她是不可能和叶湘兰并肩而行了。
  就当一切似乎正在慢慢归于平静的时候,宫中却出了一件大事儿!
  事情是发生在景帝宴请西潘夙王的御宴上的。本是筹光交错,美人翩然,视线所及皆是一派欢愉之景。
  西潘俯首称臣,周督劳苦功高。虽然逼宫之事全凭苏伯年一人的机敏聪慧从容拿下,但是景帝和周督之间的君臣关系却早已经因为之前景帝的雪中送炭而坚不可摧了。
  如今景帝左有太傅苏伯年,右有定国大将军周督,可谓是如虎添翼,蛟龙飞升,这九五之尊的位置,已是坐的稳稳当当的了。
  所以此番御宴,一是为了款待西潘夙王,以君之道互通修好;二是为了犒赏周督,三军同乐;三则是为了扬国威,定臣心,其实这一点,才是最重要的。
  因此,宴会上,众多皇亲国戚朝中重臣也是落座其中的。这里头,便有许久未在人前露面的二皇子云昊。
  歌舞升平,酒过三巡,众人的欢声笑语掩盖了云昊的阴郁。此刻突然有宫女端着香气四溢的御酒缓缓踱步而来。她微微一笑,手中玉瓶的香液就盈盈的坠入云昊的酒杯中。
  云昊举杯一饮而尽,紧接着一个吴侬软语的声音就轻柔的飘到了他的耳际,“殿下,还要吗?”
  “不要了,开始吧。”云昊此刻似乎有些醉眼迷离,可是却是偏着头将所有的视线就投向了龙椅上的景帝。
  那个位置,本该是他的,一直就是他的,不是吗?
  添酒的宫女微微一笑,福身过后转身离去,她腰间那朵金色的铃铛正绽放着悦耳的声音。
  刹那间,舞娘们纷纷抖动了脚踝上的银铃,铃声四起,娇艳欲滴的花瓣从舞娘们的手中飘扬而下。舞至**,众人皆屏气凝神,生怕错过了眼前任意的一道美景。
  可是突然,一道剑锋突破娇柔,凌厉快速的冲着已有些乏了的景帝狠狠的刺去。
  “陛下,当心!”到底是常年征战沙场的将军,周围气息微微波动的时候,周督就已经有所警觉了。
  说时迟那时快,他一边出口大喊的同时,一边抓起桌上的碟子就冲着那手持利剑的舞娘丢了过去。
  只听“哐当”一声,碟碰剑,瓷碎剑偏,舞娘单手持剑,力道比不过手劲强壮的周督,脚下便是一个踉跄,剑尖就斜斜的插在了景帝的身侧。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在场所有的舞娘全都抽出了缠绕在柳腰上的红色腰带。只眨眼的功夫,条条柔软的腰带都成了一把把闪着寒光的利剑,全都冲着景帝而去。
  而首当其冲的,便是眼中戾气乍现的二皇子云昊。
  御宴大厅顿时乱作了一团,周遭的宫女已经吓的纷纷四处逃散,那些在座的皇亲国戚,有的看傻了眼,呆呆的坐在原地动弹不得,有的胆小的已经猫下了身子躲到了桌子底下,更有的已经开始瞅准了机会准备拔腿往厅外头跑了。
  这混乱中,唯独西潘的夙王却是突然赤手空拳的一跃而起,三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