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9 节
作者:温暖寒冬      更新:2021-04-28 08:29      字数:5077
  年春妮听了有些反应不过来似的,愣愣地看着年家杰问道:“什么?”
  家长里短卷   054:有人闹事
  回到棠樾郡后,年氏烤鸭在开张的那一日,来买鸭子的队伍排到了街角。年文力和梁凤一直忙到三更天才回到了家。
  年春妮已经领着年家杰在集市上买了些青菜和猪肉,在家里炒了一桌子菜。
  梁凤看到那一桌子菜的时候,就弯了眉眼,似乎一日的辛苦都被吹散了一般:“春妮的手艺越发巧了。”
  年家杰举着一块鸡蛋饼:“可不是怎么,以后谁娶了我姐姐谁就是享福了。”
  年春妮一把夺过年家杰手里的鸡蛋饼,“你别吃了,你光说话就能说饱了。”
  “哎?怎么还不让人说了?”年家杰瘪了瘪嘴,“你都是要及笄的人了,还害臊呢?”
  “我及不及笄关害不害臊什么事儿?我乐意你管得着吗你?”年春妮将鸡蛋饼一股脑地塞进自己嘴里,恶狠狠地瞪了年家杰一眼。
  似乎自打正月十五那日后,年家杰就抓着年春妮嫁人这事儿不放了,整日整日的在年春妮耳边上念叨,谁谁谁怎么样了,谁家的女儿嫁不出去又如何如何了,谁家的小公子长得俊秀异常了。
  最后还不忘强调一番:“姐姐,我觉得讼辰哥哥就不错,你觉得呢?”
  年春妮往往抿着嘴角,笑的一脸寒意:“你觉得你讼辰哥哥好啊?那你怎么不去嫁啊?”
  年家杰便去同梁凤哭诉:“姐姐欺负我,姐姐还嫌弃讼辰哥哥,讼辰哥哥知道了该多难过啊,以后我怎么在书院做人呐。”
  而且似乎近来,梁凤愈发的不站在她这一边了,凡是年家杰一去哭诉,梁凤便会来教育她。说的年春妮有时候自己都觉得自己简直太不孝了,太不是个东西了,怎么一点都不想着嫁出去呢。
  在这儿生活的久了,年春妮几乎都要忘了自己作为宋年的那些事儿,可是花灯会上,越疏狂的什么梦欢散,却似乎提了一个醒,她不是这个时代的人,做不到十五岁就嫁做人妇,从此与自己的家里再无瓜葛。轻易不得回家,相夫教子。那样的生活,年春妮一想起来就觉得头疼。更不要说让她去过……
  如果还能回去三岁那年就好了呢。
  年春妮叹气,摇了摇头。
  吃完了饭后,年文力喊住要去刷碗的年春妮:“坐下咱们商量点事,一会儿你和你娘一块去刷碗就是了。”
  年春妮点头:“爹要说什么?”
  “家杰也在这儿,咱们家这儿就算是齐了。你们也都知道,这个房子是你们二叔的,咱们不能一直住在这儿。镇上的房子我已经打听过了,大概能卖一些钱。咱们家这几年也有了一些积蓄。爹就是想看看你们的意思,咱们是直接去钱庄里再借些钱买一所大房子呢,还是先凑合凑合买一个小房子?”
  年春妮问:“咱们现在能买得起多大的房子?”
  年文力略一沉吟:“大概没有咱们村里的房子大。这毕竟是郡上,价钱和清泉镇是不能比的。”
  年春妮低头,没有说话。年文力却突然拍了一下腿:“哎哟!我还忘了一回事儿呢,咱那烤鸭店也是两层的小楼,咱们不如添点钱把那个房子买下来啊,二楼就咱们自己住,一楼营业不也成吗?”
  梁凤点头:“我觉得是可以的。妮儿家杰你们觉得呢?”
  年家杰摆了摆手:“我小。你们不用管我,你们定就是了。反正我一年到头几乎都在书院里。”
  “傻子,等你考完了县试还能在书院里?”年春妮嗔道。
  “怎么不?那个陆大哥你可是见过的吧?他可都是秀才了,还跟着我们先生念书呢,听说啊,我们那个先生本事可大了,你跟着他念书一直念到考状元都成!”年家杰不屑地看了年春妮一眼,狠狠的鄙视了一番。
  年春妮不理他,转头同年文力说:“爹,要是咱们把二楼当成居所的话,一楼的烤鸭炉就得换个方位了,不然咱们以后出门浑身都是烤鸭味了。”
  年文力点头:“嗯,这个倒是好办,我也只是觉得这棠樾郡的房子委实是贵了些,你二叔看起来近来也有一番动作,少不了要用这所房子,咱们提早搬出去,怎么也舒服些。”
  “嗯。”年春妮点头。
  梁凤此时却有了别的想法:“他爹啊,咱妮儿马上就得行及笄之礼了,到时候难道就在烤鸭店那办,这不大好吧,我还是觉得咱们在找个房子好。”
  年文力沉吟了一会儿,皱眉:“那就得去钱庄……”
  “爹,算了,现在啊好歹的有个房子住着就行了,哪有那么多讲究,再说了一个及笄礼在哪儿办都是一样的,到时候就是来二叔这儿房子里办,也行啊。”
  年春妮打断了年文力的话,冲着他们说。
  年文力和梁凤琢磨了一番,倒也是这么个理儿,便就先这么定了下来。
  过了几天后,年文力便拿到了烤鸭店的那座小楼的房契。
  一家人赶紧收拾了东西,喊了年文安来家里一起吃饭。
  想来年文安的确是有什么事情要用到房子,倒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嫌弃年文力没有提前同他商量商量,让他有些没什么准备的。
  年文力便笑他,自家兄弟还说什么有的没的。
  年文安便也不再多说,只是在年文力他们搬家的那一日,特地安排了人过来帮忙。年春妮乐得清闲,带着年家杰去街上逛了逛。
  年春妮觉得年家杰这都要开学了,总归还是要让年家杰高兴高兴的,于是各种糖瓜板栗小人偶买了满满一大兜回来。这还没算上年家杰在一家文房四宝店里看中的一套笔墨纸砚。
  回到阁楼上,将东西放下后,年家杰便缠着年春妮再回去把那套笔墨纸砚带回来。
  年春妮觉得两条腿都要散架了,便一个劲的和年家杰商量明日再去。
  年家杰不乐意:“你要是不和我去,我就砸了你的玉簪子。”
  年春妮抬眼看见年家杰不知道从哪儿摸出了当年莫归送她的簪子,又躺回床上:“你敢砸就试试。”
  “彭——”一声响。
  年春妮从床上跳了起来,年家杰有些惊慌地看着她:“姐姐……”
  年春妮从他手里把簪子放回梳妆盒里,牵住他的手,捏手捏脚的走到楼梯处,楼下有人砸了铺子里的板凳。
  年文力正和那人理论着。
  “昧良心的东西,我就没见过你们这么开店的。”那个砸店的男子一脸怒气。
  年文力却是一脸不解:“这位兄弟有话好好说,您这是做什么?”
  “做什么?我要砸了你们店!”
  “哎哟,这口气倒是大得很呐,你们也不看看这年氏烤鸭的后台是什么!”门外有人嗤笑。
  年春妮想看一看,却发现这儿的视线正好看不到门外说话的人,年家杰想要下去看看,被年春妮一把拽了回来:“先别下去,看看是怎么了。”
  年家杰听话的退了回来,在年春妮耳边抱怨:“都赖你不和我去,你要是刚才和我一起出去了,咱们也不用在这儿偷偷摸摸的。”
  “闭嘴。”年春妮轻喝。
  只看到下面的形势又起了变化,先前砸店的人退了出去,一个大冷天里摇着羽扇的红衣男子走了进来:“年老板,这个店我看着你们也开不下去了,不如就赶紧滚回老家吧。”
  这个人说话跟他长得一个样,如此的不招人待见呢。
  年春妮皱了皱眉,刚要下去,就听到有人阴阳怪气的说:“人家可是年大人的兄弟,你们这些喽啰怎么也敢在这儿闹事。”
  “哎哟,还年大人,年大人若是没了莫郡守能这么快爬到现在的位置?”
  年文力忍着怒气拱手:“各位若是来滋事的,只管冲着我们年氏烤鸭就是了,不知道你们这有牵连朝廷命宫是什么意思?”
  “自古以来官商勾结,你们每一个好东西。”
  “可不是,还听说你们有一双儿女,估计将来也是男盗女娼的货色。”
  这话说完,莫说是年春妮恼了,就连年家杰都忍不住了,他站在楼梯上,将新买的板栗一击一中地砸到了那满嘴放屁的人头上。
  “谁?谁下黑手?!”
  那个人捂着脑袋睁着一双老鼠眼到处乱看。
  年春妮冷冷地站在楼梯上看了下去:“这也算黑手?”
  “是你这么个小贱蹄子,你他妈的有本事给老子我滚下来。”那人气急败坏的指着年春妮。
  年春妮挑了挑眉,一脸真诚地询问:“这位哥哥出生那日可是被产婆留错了?”
  “你什么意思?”那人不解。
  “是不是把孩子扔了把那胎盘养大了啊?”
  那人虽不能准确的理解年春妮话里的意思,却也知道不是什么好话,登时就要冲上来,被年文力一把拦住。
  年春妮皱眉,走了下去,看了一眼梁凤似乎并不在店里,便站到了一旁冷眼看着地上被砸坏的几张凳子和桌子,笑道:“你们是谁指使来的吗?”
  “你们昧良心还需要我们被指使吗?我们都是自己来的。,和东家一点关系都没有。”绝对有人是猪一样的队友。
  年春妮撇了撇嘴,眼角看了年家杰一眼。年家杰猫着腰从那猪一样的队友身后窜了出去。
  家长里短卷   055:愈演愈烈
  年文安亲自在这儿走了一趟,把那几个闹事的带走之后,年氏烤鸭店里倒是安稳了几日。
  可没几天,又有人来闹事。
  这次是说年氏烤鸭里赠的酱料有问题。
  年春妮冷笑:“我们年氏烤鸭自从开业的第一天起,就没赠过任何东西,除了烤鸭再无他物。”
  又有人来嫌弃年氏烤鸭不给片成一百零八片,年春妮更觉得来的人是无中生有了:“大姐,我们家本来就不是片皮鸭怎么给您片成一百零八片呐。想要片皮鸭出门左拐好吗?”
  有人嫌他们家涨钱了,年春妮更觉得无辜:“大哥麻烦你出去打听打听好吗?我们年氏烤鸭全国统一价,从开业第一天就卖二钱银子好吗?”
  渐渐地年春妮觉出不对劲,问年文力:“爹你还记不记得之前来闹事的那一帮人说什么少东家?”
  年文力点头:“可是这个少东家是什么人呢?春妮是觉得这些人都是那个少东家派来的?”
  “我想不出其他可能。”年春妮皱眉:“若是看着咱们赚了钱眼红,也不至于最近才突然出来似的,这一群人就像是商量好了一样。”
  梁凤听到他们议论,从里间出来,在腰间的围裙上擦了擦手,皱眉问道:“你们觉得……是莫晓棠的可能性有多大?”
  年春妮猛地转头看向梁凤:“娘现在不觉得莫晓棠是个很好的姑娘了吗?”
  “你们爷俩整天的神神秘秘的,娘也看出些什么了,晓棠那人吧,除了做事有些颠三倒四我之前倒的确是没看出什么,可现在……我倒是真觉得这人……有点说不透了。”梁凤叹了口气,坐到一旁沏了一壶茶。
  “你觉得呢?”年文力也坐了过去,看向年春妮。
  年春妮低头想了片刻:“我觉得是她的可能性不大。一来那些人说的是少东家,依常理来说应是男子。二来,莫晓棠身怀有孕,现在她担心自己才是,哪有功夫在与我们作对呢?”
  年文力听着她这话里似乎还有什么意思,不由问道:“你都知道?”
  年春妮愣了一下,随即点头:“那一日,你同二叔在院子里说话,我正巧都听见了。”
  “什么事儿啊?”梁凤奇怪。
  年文力看了梁凤一眼,又看了年春妮一眼。叹了口气,将莫晓棠和年文安之间的事情同梁凤说了一遍。
  梁凤听完后,半晌反应不过来。只是喃喃一句:“竟有这种事儿……”
  年文力皱眉:“同你说了是不想让你胡乱猜测,可你也别这么一副大惊小怪的样子啊。”
  “怎么能不大惊小怪啊,这种事情,晓棠居然……居然能偷汉子……我简直不能相信。”梁凤只是一个劲地感叹。
  “爹娘,姐姐。你们在干嘛呢?”年家杰从外面跑回来,手里拿了一个纸包。
  年文力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问道:“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年家杰看了一眼笑道:“哦,爹你还记得以前给爷爷看病的那两个郎中吗?我在街上碰到他们再发放什么……什么……反正是对身体有好处的药,便也去领了一包来……”
  “傻子,是药三分毒。哪有对人有好处的药……”年春妮话音一落,突然想到了什么。
  少东家!
  之前去无名药铺里找越疏狂的时候,那里的小厮是喊得越疏狂“少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