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节
作者:泰达魔王      更新:2021-04-28 08:27      字数:478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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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赫连文相叹了一口气。原来都是注定的。
  经过再三的考虑,子晞还是决定联姻。
  早朝后,子晞留下公冶黍和赫连文相。
  子晞对赫连文相道:“你先等一等,我有些事要和公冶大人单独谈一谈。”赫连文相去了隔壁喝茶。
  子晞见他走远,心里忽觉寥落。
  公冶黍已经等得太久,不由唤了子晞一声:“皇上?”
  “啊?”子晞回过神,“哦。”
  踟蹰半晌,子晞说出自己的想法:“公冶卿家,我想……把书蓝安排进宫……任职。”
  公冶黍听到进宫本来十分欢喜,一听任职,就拉下脸:“皇上,书蓝是老臣唯一的儿子。臣老了,如今纵使大权在握也是有心无力,今日老臣索性将话说个明白,只要皇上答应立书蓝为皇夫,老臣必将竭尽全力为皇上办事,不敢有丝毫懈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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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晞听到“皇夫”这两个字,头大如斗。女皇帝就是这点非常不好,因为要打理朝政的是她,要怀孕生孩子也是她。
  子晞一直觉得,喜欢的人可以多,但是爱的一个就够了,相互扶持,结为连理的也一个就够了。
  让书蓝当皇夫,书蓝不委屈吗?
  子晞斟酌着,说:“公冶卿家(听起来像亲家,囧),我只是觉得书蓝满腹才华,让他呆在……后宫,实在太委屈他了。我倒有一个想法,我想让书蓝出任司宫使。”
  公冶黍疑惑:“何为司宫使?”
  子晞道:“简单的说就是皇帝的妃子但是可以管理整个后宫,还可以协助皇帝处理政事,权力很大。我看,这样比较好。”
  公冶黍小眼放光,的确,可以帮助皇帝处理政务那一条可是诱人得很。放眼历史,哪有后宫干政的前例?只有书蓝有这个荣宠!他不仅身处后宫,还拥有职权,可以辅佐皇帝。
  看来天宣王是真的对书蓝这小子上心。但是司宫使,始终不是皇夫……公冶黍依旧犹豫。哪个妃子不想当皇后?哪个娘家不希望孩子当后宫之主?
  子晞见公冶黍还是迟疑,又道:“司宫使一职整个后宫只有一人,即使是皇夫,权利也是在司宫使之下。甚至可以说,司宫使是和皇帝平起平坐的。”
  公冶黍的小眼又亮了。这样的条件,谁不答应谁是傻子!
  “既然皇上看得起书蓝,我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今后我一定为皇上鞠躬尽瘁。”公冶黍躬身道。
  子晞连忙道:“大人请起,今后我还要仰仗大人以及朝中其他臣子。”
  “既然如此,皇上想把日子定在哪一天呢?”公冶黍问道。
  “日子?”子晞疑惑不解。
  “皇上,礼不可废!既然皇上要封书蓝为司宫使,又怎可含糊?这定下皇上前来迎娶的日子,也好让老臣下去准备。”公冶黍理所当然地说。
  迎……迎娶?子晞傻眼了。早知道把当年那位女帝的传记好好读一读,也不用这么“惊喜”了。
  子晞在心中哀嚎,道:“我不准备迎娶书蓝。过几日我拟好诏书,就会当着文武百官宣读,况且如今书蓝已经在宫中了,到时候他出来领旨,我自会带她到宗庙上香。让他坐八抬大轿‘嫁’进皇宫,我想,书蓝也是不怎么乐意的吧。”
  公冶黍想想也是,一个大男人这样是不大光彩,瞬间笑容满面:“皇上想得周到。既然如此,老臣告退了。”
  公冶黍跪安,子晞擦擦冷汗。拜堂?这不是绑死了吗?她思来想去,耗费无数脑细胞,就是为了到时候等朝堂稳定时可以放书蓝出宫,这样就不会委屈书蓝了。
  赫连文相走进来,眼神中有一丝疲倦。
  子晞整理情绪,准备坦白。
  赫连文相只是微微垂首:“你所做的决定,我都没有权力左右,你想要怎样都好。”
  子晞愣住了。他这是说的什么话?
  赫连文相道:“下官告辞。”说完就走,毫不停留。
  “等一等!”子晞绕过长桌,追上去,又在相距两步时停下:“你都知道了?”
  赫连文相不说话。
  “我不管你是怎么想的,我所想的只是能尽快使朝堂稳定下来。”还有,减轻你的负担。
  “这是你的朝堂,你着急无可厚非,无需同我解释。”赫连文相说完不再停留,疾步向外走去。子晞呆愣在原地。
  赫连文相出了门,一直走到拐角无人处才扶住墙,捂住嘴咳了起来,这次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咳得厉害,一股血腥味直冲口中。赫连文相终于缓了口气,摊开手,手中殷红一片。赫连文相皱起眉头,擦擦嘴角。
  “公……赫连大人。”简儿正面迎过来,向着赫连文相行礼,却发觉赫连文相脸色苍白,不由低声问道:“公子这是怎么了?”
  赫连文相站直身体:“没事,去吧。”
  简儿虽然疑惑,但也不敢多问,就行了礼离开。
  赫连文相缓缓步出宫外,放眼整座皇宫,连子晞身边的近侍都是他的人,难怪她急着拉拢公冶黍。赫连文相讽然一笑。到底子晞有几分喜欢他,才会一夕改变主意,主动接管政权?不过这不正是他所期盼的吗?他又何必在意,自找烦恼。
  ☆、万年铁树的姻缘花
  赫连文相回到国卿府,满院药味,果不其然,常不鸣正在他的院子里熬药。这药效果确实不错,赫连文相闻着药味,都觉得胸口的瘀滞纾解不少,呼吸也顺畅许多。
  不过整个院子都是这个味道,不是让所有人都知道了他有伤的事?
  “你可以去厨房熬,不必这么辛苦把炉子都搬过来。”赫连文相道。
  常不鸣正在煽火,闻言回头瞪他一眼:“你以为我愿意啊,家里有娇妻不陪,跑到这里给你当下人。这药是用来闻的,而且火候掌握不好还容易熬死了,一点味道都没有。”
  赫连文相敏锐地抓住常不鸣话中字眼:“娇妻?”
  常不鸣动作一顿,不说话。
  赫连文相往屋里走,有一种人,总是喜欢吊人胃口,引人追问,故作神秘,其实你只要不搭理他,很快他自己都会招。比如常不鸣。
  还有一种人,面对别人下的鱼饵,忽视之,等着下饵的人迫不及待先破了功,气急之下把鱼饵一扔,他就可以慢慢享受了。比如赫连文相。
  常不鸣果然中招,频频回头,见赫连文相果然一点八卦之心都没有,愤懑的哼哼唧唧,也不主动说话。
  赫连文相躺在躺椅上,望着窗外一小方天空出神。
  常不鸣恹恹地进来,坐在一边,绿着眼睛盯着赫连文相。好奇一下会死吗?这家伙。
  常不鸣的眼神□裸,像是要把赫连文相千刀万剐,赫连文相依旧望着天空,忽视之。
  “诶,你就一点不好奇?”常不鸣憋了很久,终于还是忍不住了。
  “你不说更好,我连贺礼都省了。你知道我很穷。”赫连文相神色淡淡。
  常不鸣满脸黑线,咬牙切齿:“喜酒你可以不喝,但是贺礼必须送!别跟我哭穷,把你自己当了都得送!”
  赫连文相道:“贺礼—赫连文相本人,诚意十足,不谢。”
  常不鸣磨牙,忽然又诡异地笑了,走到赫连文相身边:“你是吃醋了?我说你身边怎么连个女人都没有,原来是喜欢我?要不要……”常不鸣贴近赫连文相。
  赫连文相一把掐住他的脖子,拉到面前:“整个揽月楼的女人都是我的。脖子起茧了,尚云泽没手下留情?”
  赫连文相一派优哉游哉,常不鸣脸上红了又白。当是时,门被打开:“公子,吃……”冯钧站在门口,傻眼了。
  因为常不鸣背对着冯钧,这样的姿势,任谁看了都会浮想联翩。冯钧一时都要老泪纵横了,打小看着少爷长大,怎么如今竟会喜欢男人?怪不得,怪不得公子一直不肯娶妻……
  赫连文相第一时间翻身而起,一脚飞向常不鸣,然后整整衣服,率先走出门外:“吃饭了?走吧。”
  冯钧痛心疾首地跟在赫连文相身后,决定打从明天起,要帮公子相亲。
  常不鸣从地上爬起来,咬牙切齿地追出门去。
  饭桌上,冯钧虎视眈眈看着常不鸣的眼神,让常不鸣死的心都有了。老人的心思是多么直白,连赫连文相看了都有一种食不下咽的感觉。
  饭后,冯钧吩咐丫鬟过来服侍,其实就是盯梢。
  常不鸣道:“你是怎么知道你嫂子是尚云泽的?”
  赫连文相正处理谍报,闻言头都不抬:“我还知道你去找她,本来花前月下,潇洒公子约会冰山美人,她一把掐住你问你当年的真相。”
  常不鸣眼皮跳了跳。
  “你说不知道,当年只是骗她,她当即把你踩在脚下狠狠碾了又碾。
  “你解释来解释去,她才勉强相信,你却对她动手动脚,又被掐了脖子。”
  常不鸣跳起来:“什么动手动脚,我只是看她身上有一只虫子,帮她捉下来而已。”
  “可你都不知道,人家压根不怕虫子,即使爬到她身上的是只老鼠,她也会拎下来面无表情扔掉吧。”赫连文相依旧一面浏览谍报,勾勾画画,一面说。
  常不鸣讪讪:“确实比一般女人强悍。”
  赫连文相继续道:“亏得你脸皮厚,跟着人家穿街走巷,奇羽先生的名声都被你用来扫地了。这一跟就是一年多,我算算被掐了几十次啊。”
  常不鸣眼中蕴藏风暴,阴测测地说:“好小子,你敢派人跟踪我?”
  赫连文相面带歉意:“何须监视。你晚上翻墙进宫,被我的人撞见,没办法,只能跟着,免得以你的武功,还没翻到内宫就下了狱。再者,你每天在大街上跟着尚云泽,只要不是瞎子,都看得见。”
  常不鸣什么都好,就是武功奇差。
  “我还奇怪怎么万年铁树开了花呢。”赫连文相波澜不兴的说。
  之后他就不知道他们怎么发展了,没想到竟然已经成亲了。
  常不鸣冷哼一声:“我就暂且相信你。”
  赫连文相看谍报看得认真,常不鸣却看着他一脸深意。许久,才问道:“我听说公冶书蓝进宫了?”
  “嗯。”赫连文相依旧忙着手中的事。
  常不鸣拍着大腿无奈地叹了口气:“你到底是什么想法?”
  “想法?”赫连文相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这是子晞的私事,我需要有什么想法?”
  常不鸣道:“这可是终身大事啊!”
  “她已经把一切都安排好了,无需我插手。”赫连文相面无表情。
  常不鸣又是幽幽一叹,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烟花月
  天宣元年,天宣王册封公冶书蓝为司宫使,打理皇宫内务,帮助皇帝处理政务。公冶书蓝现在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百官都寻思着是不是也把自己家中儿子送进宫,子晞却言明一时不想充实后宫,等治理朝政有了起色再说。
  公冶书蓝没有等到子晞的解释,只等到皇袍加身,怔愣之间他已经是司宫使了。司宫使,也就是子晞的丈夫啊。书蓝心中高兴不已。等了这么久,终于等到了。
  子晞带书蓝到宗庙上香,书蓝看着子晞,纵使没有婚礼,但这一刻却比什么都肃穆,从今以后,他就是子晞的丈夫。书蓝想着,微微勾起嘴角。
  今天也算得上是子晞的大婚之日,晚上,皇宫还是热闹起来,四处烟火绽放,子晞站在盛景轩外一处高台上,仰头含笑。满天烟火,四处欢声笑语,恍然如是在过节。
  书蓝站在子晞身后,眼中的温柔是他自己也未意识到的。他凝望着她,她是他生命中最好的风景。
  子晞微微低下头,看向宫门。脸上的笑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落寞与无奈。书蓝顺着她的目光,看到了赫连文相的马车,马车缓缓驶出宫外,消失在宫门外。
  子晞想回去了,刚转过身,就看见书蓝正站在身后,不知已经站了多久。
  子晞有些窘迫:“书蓝。”
  书蓝脸上的笑意渐渐消散,总觉得子晞心中隐瞒了什么,怕被他发现。
  “我有事同你说。”子晞低下头,“书蓝,对不起,我没有过问你就封你为司宫使,你一定不太高兴吧,我知道,没有人,特别是男人,会想要窝囊地留在后宫,所以我才封你为司宫使的。等到时候我把朝堂稳定下来,就送你出宫好不好,封你做其他的官。现在,你就先委屈一下……”
  子晞没敢抬头看,但是书蓝的脸色已经由初时的高兴转变成愠怒。
  听到她说为他考虑才封他为司宫使时,心中自然是高兴的,然而听到后面的,他终于明白了,她是为了得到自己父亲的支持才让他入宫。这算什么?
  原来一切,也就只有他被蒙在鼓里。
  子晞抬头看他,书蓝脸色愠怒。他的确是该生气,子晞伤感地想,没有人会总是无条件地付出。
  子晞转过身,仰头看着烟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