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0 节
作者:白寒      更新:2021-02-17 10:54      字数:4952
  “姐,你见过青松没有?我好几天没见到他了。”陈路易神秘地眯起蓝眼。
  “青松?”朱莜手中的包因为惊吓过度而掉到地上。她不安地咳了一声,弯下腰捡起自己的包。“没有啊。你找他干嘛?”
  “我看到一则报导,说有人绑架儿童,悔悟后自杀身亡,我怎么看那绑匪的照片越像青松。我担心他。”陈路易笑着将朱莜圈进怀里。
  “我不知道!你别问我!”朱莜闪躲着陈路易的眼睛。
  “姐不知道?那我不问了。天冷,咱们一起取取暖。”陈路易一边吻住朱莜,一边脱着她的衣服……
  半个小时之后,朱莜头发零乱地从床上爬起来,一边穿衣服,一边丢给陈路易一张支票:“拿去置办点年货。以后没我电话,你不要找我。”
  虽然她很吉祥跟陈路易在一起,可是最近陆家出那么多事,她不能引起别人注意,尤其是不能让公公把小衿被绑架的原因怀疑到她跟吉祥身上。
  陈路易亲了亲支票,笑着向朱莜道谢。
  他见朱莜要离开,就披了件睡袍,送她到门口。在朱莜打开门要离开之前,他一把拉她进怀:“姐,别让我等太久。记得给我打电话。”
  “知道。姐也舍不得你。”朱莜踮起脚尖匆匆亲了陈路易一下,这才匆匆离开。
  躲在安全出口处的陆少琥被眼前这一幕震惊得闭不上嘴。他妈竟然包养小白脸。看到母亲转身走向电梯,他赶紧躲回去。
  原来这就是妈今晚鬼鬼祟祟的原因。
  对于母亲的私生活他本不想管太多,可是今天的母亲真让他失望。
  ……
  朱莜刚想像离开的时候一样偷偷摸摸溜上二楼自己的房间,就看到客厅的灯亮着。她只好整理好衣服,大摇大摆地走进去。
  “妈刚去哪儿了?”陆少琥一见母亲进屋,就挑衅地看了眼对方,那目光中满是对母亲的不满。
  “我……去超市逛了一圈。”朱莜心虚地不敢看儿子的眼睛。她儿子可是警察,在他面前撒谎无异于找死。
  “那东西呢?”陆少琥不羁地挑挑眉。
  “什么东西?”朱莜吓了一跳,不解地抬起头。
  “您去超市逛了这么久,一件东西也没买?”陆少琥像在审犯人一样,眯了眯精睿的黑眸。那对漂亮的桃花眼此刻看起来异常严肃,不再戏谑。
  “没看到想买的。少琥,你跟吴淼不是去度蜜月了?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朱莜赶紧转移话题,笑着坐到儿媳妇身旁。
  吴淼表情沉重地噘了噘小嘴:“堂哥的姥爷死了,我跟少琥知道后很难过,哪里还有心情玩。谁知道回到家后,又听到小衿被绑架的事。”
  “哦……那个……小衿的事已经过去了,那个该死的赵青松自杀了,他伤害不了小衿了。”朱莜赶紧解释。
  “过去了?真能过去吗?”陆少琥皱起眉,不太轻松地说道。他听完爷爷今天的描述后,心里有一种不详的感觉,总觉得这赵青松死的有些蹊跷,爷爷都不要他命了,他干嘛自杀?只要他放掉小衿,顶多被判几年,几年后出来,他又是一条好汉。所以少琥总感觉这事情背后隐藏了一个惊天的秘密。
  “绑匪都畏罪自杀了,还能过不去?你们就别瞎操心了。除了青荇的亲戚,哪有人敢惹咱们陆家?”朱莜高傲地说道。
  “不要总拿青松是青荇堂哥这件事说事儿!”陆安国不悦地板起脸。“你这样说不是诚心让青荇自责吗?”
  “可我说的是事实啊!”朱莜不满地抗议,当初吉祥会挑上赵青松的原因就是因为他与青荇有这层关系,只有这个人杀掉小衿,对青荇的打击才最大。只可惜,她们的计划没有成功。“赵家人没一个好东西。”
  “人无完人,你也不能保证自己就是个‘好东西’!”陆安国声音冷冽地教训着朱莜。
  她三番五次地拿赵青松来刺激青荇,这样做很不厚道。青荇是青荇,赵青松的所作所为不代表青荇的品质,也不能代表他们一家人。朱莜身上缺点一大堆,她没有资格去指责别人。
  朱莜被公公的话气得脸涨红。
  “爸,您怎么扯我身上了?”朱莜尴尬地清了清喉咙。
  “你也要有孙子的人,以后做什么事说什么话拿捏好尺度,别给孩子当个坏榜样。”陆安国语重心长地说道。
  “是!”朱莜咬紧牙根,笑着点头。
  ……
  当傅景梓的悼念会举行完,殡仪馆的人要推傅景梓去火化时,傅怡哭着趴到灵床上,紧紧地抱住爸爸的身体,不让人拉他走:“爸,您再睁眼看我一次。爸,我求您了!”
  “傅怡。”陆伯雄沉重地站在一旁,没有立刻把妻子带开。他知道她此刻有多难过,岳父被推进去之后,就再也看不到他那安详的脸,再出来时只剩一掊骨灰。
  别说是傅怡,连他也有些无法接受。
  “妈,咱起吧?”青荇跪在婆婆身边,含着眼泪劝道。妈似乎已经悲伤过度,脸色苍白得像纸一样。“姥爷不希望您这么悲伤。”
  “青荇!”傅怡转过身,紧紧抱住青荇,趴在她肩膀上,开始难受地掉眼泪。
  陆伯雄赶紧朝殡仪馆的工作人员摆摆手,示意对方赶紧将岳父推走,以免一会儿傅怡又舍不得阻止他们火化。
  陆少琛看到母亲难过的样子,心头像被刀子重重地剜着一样。
  如果他有一天也像姥爷这样,他的父母,他的妻儿该如何难受?
  陆伯雄将妻子抱起来,一边吻着她的发顶,一边安慰:“别哭,爸会走的不安心。”
  “我不哭!”傅怡越是这样说,眼泪越是掉得凶。
  从今天起,她就变成无父无母的人了。
  爸的音容笑貌不断在她脑海里闪现,她想得心都拧到一起了。
  “妈,坚强一点儿。姥爷希望我们都能笑着送走他。”陆少琛沉痛地看着母亲,努力劝着她。
  妈的痛他感同身受,因为他也痛着。
  这种痛让他更加害怕,因为他怕这种痛会二次来袭——而那原因是他。
  当傅怡接过父亲的骨灰时,差点昏过去。陆伯雄及时搂住她的腰,将她带进怀里。
  “伯雄,爸曾经说过,他若走了,就把他的骨灰跟我的骨灰合葬到一起。他们夫妻恩爱二十几载,妈死后,爸没有再婚,因为他爱我妈。他说,他用剩下来的几十年去思念母亲,足矣。”傅怡想到父母的爱情,不禁落泪。
  “这就是爱情。”青荇感动地倚在丈夫怀里。如果有那么一个人,在你死后,依然爱着你,念着你,那是怎样一份伟大的爱情啊。
  “这种爱会把人逼疯。”陆少琛难过地闭上眼睛。
  他不希望自己死后,青荇拿她的青春陪葬,他不想看到青荇为他掉眼泪。
  但愿他的病跟姥爷不一样,即使不是恶性,也能不危及生命。
  ……
  当陆少琛他们一回到家,陆少琥就把他拽进书房,关上门,异常严肃地看着他:“哥,该跟我走了吧?”
  “不能再等几天?”陆少琛皱着眉。“我妈还没恢复,我怕她太难过。”
  “大娘有大伯陪着,你不用担心。再说家里还有吴淼,还有爷爷,他们都会帮你劝大娘。你现在要担心的人是你自己。”陆少琥紧绷起一张酷脸,严肃地说道。
  “再过几天就是春节,你让我用什么理由请假,要我怎么跟青荇说?”陆少琛为难地看着堂弟。
  “我已经替你想好了。”陆少琥拿出一张照片,对陆少琛说道,“这个人你应该认识。他是美国前副国务卿,现在是威廉姆斯的病人,你说你在美国任大使期间与他私交甚笃,得知对方患了绝症,所以于公于私,都要去探望一下。”
  “看来你都替我安排好了。”陆少琛无奈地拿起照片,看着照片上的人。他的确认识对方,毕竟他在美国当了三年大使,见过不少美国重要政客。
  “因为你是我哥。”陆少琥诚挚地看着陆少琛,表情非常沉重。
  他可不希望因为延误治疗时间,而让堂哥把病拖到晚期,拖到医治不了的地步。
  “下午四点的飞机。我已经订好飞机票。”陆少琥拍拍堂哥的肩膀,对他说,“我准时在机场等你。不见不散。”
  “不见不散。”陆少琛只好答应堂弟的安排。“对了,少琥,你公安局有熟人,让他们帮我调查一个人。”
  “谁?”陆少琥有些纳闷儿,因为堂哥从来不是那种会在私底下调查别人拿手段的人,他向来是光明磊落的陆少琛。
  “赵青松。我怀疑小衿的绑架案另有隐情。”陆少琛说出心中的怀疑。
  “哥怎么这么想?”陆少琥虽然也有怀疑,可他没想到堂哥会跟他想到一块去。
  “当时,我用自己去换小衿时,赵青松说什么也不肯答应,他说他只要小衿的命。我儿子跟他无怨无仇,他的态度让我起疑。他绑架小衿不是为钱,因为他连一句要‘赎金’的话都没说过,他明明白白地几次重复过‘他只要小衿的命’。而他在放掉小衿后选择自杀,也让我很疑惑。为什么?杀不掉小衿他无法交待吗?向谁交待?这个疑惑让我不安。”陆少琛把自己所有的疑惑都说给陆少琥听。
  “你分析的没错。我也曾有过怀疑。哥,交给我,我一定会查出绑架案的真相。”陆少琥信誓旦旦地说道。他也不希望小衿出任何危险,所以得所可能伤害小衿的危险都排除。
  “看来我的怀疑有可能是真的。”陆少琛不安地皱起眉,“有人要伤害小衿,那个人幕后真凶并非赵青松,赵青松只是一个杀人的傀儡。”
  “哥有目标吗?”陆少琥听到堂哥的话,有些好奇。堂哥不是警察出身,分析起案件竟然有条有理,头头是道。有些意思。
  “没有证据不能瞎说。找到证据,我一定会把凶手绳之以法。”陆少琛握紧拳头,阴霾地冷笑。
  “哥,我一定帮你!”
  ……
  “去美国?下午的飞机?少琛,怎么这么急?之前都没听你提起过。”青荇听到陆少琛说要去美国探望患了癌症的美国前副国务卿,就有些纳闷儿。
  “我也是刚刚接到美国朋友的电话。因为我跟Johnson先生私交不错,所以于公于私都该在他闭眼前去探望一下。你在家帮我好好照顾妈,多劝劝她,别让她太难过。姥爷死了,咱们还得继续坚强地活下去。”陆少琛一边收拾着衣服,一边对妻子解释。
  “嗯。你放心。就算你不说我也会劝妈。”青荇帮着陆少琛将衣服叠好放进行李箱。“倒是你,这些天都没休息好,自己出国要注意身体。”
  “我不会有事。”陆少琛转过身,紧紧抱住青荇。他好怕自己这次去美国得到不好的结论,如果真是那样,他怎么办?如果失去青荇,他怕自己连一天都活不下去。
  “你没有瞒我什么事吧?”青荇总感觉不安。她抬起头,认真地看着陆少琛,他镜片后的黑眸总如深深的黑潭,让她看不懂,猜不透。
  陆少琛儒雅地笑着推了推眼镜:“我能有什么事瞒你?我的银行卡都在你手上。”
  “难道你就没有小金库?”青荇半开玩笑地反问。其实她从来没有关心过他到底有多少钱,当他把所有银行卡都交给她保管后,她连动都没动过一次。但是当他把银行卡都交给她的时候,她很感动,她知道他是在告诉她,他的人整个都是她的。
  “你说呢?”陆少琛莫测高深地反问。
  “你敢有!”青荇拽住陆少琛的领带,笑着拉下他的头,然后主动吻住他。她不能不让他出国,可是她从心里希望他留下来,陪她过年。
  “不敢。”陆少琛辗转吻着青荇,将他的爱、他的热情、他的心都留在青荇身上。如果上帝允许,他真希望这一吻能吻到地老天荒。
  墙上的时钟告诉陆少琛时间到了,他再不走就要赶不上飞机。他只好松开青荇,逼自己拿起行李箱,大步走出卧室。
  “少琛……”青荇摸着自己留有陆少琛余温的唇,失魂落魄地坐在床上。为什么她的心里要这么不安?好像他一去就不回来了一样。
  陆安国站在二楼卧室的窗前,看着少琛开着车离开,酷脸紧绷,一双精眸里隐隐有泪光闪动:“少琛,一定要好好的。”
  ……
  陆少琛赶到机场的时候,看到一位五十多岁的儒雅的老人站在少琥身边。
  陆少琥见他走过来,立刻介绍:“哥,这是我朋友的叔叔,肿瘤医院的刘院长。我请刘院长陪我们一起去美国。”
  他赶紧伸出手,诚恳地向对方道谢:“我是陆少琛。麻烦刘院长了。”
  “虽然我们没见过,但我经常在电视与报纸上看到陆部长。你的情况我已经听少琥说过,我会努力帮威廉姆斯先生找到治愈你的办法。”刘院长握了握陆少琛的手,冷静地说道。
  “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