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7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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蝴蝶的出走 更新:2021-04-26 12:48 字数:4770
算了算回道:“也不算太久,有半个月多一点。”
胤禛有些意外:“这么久了?”
起身唤进胜文替他更衣、脱靴,将洗脸巾拧好递于他:“也没什么。连皇后那你不也隔三岔五才去看看。熹妃,谦妃那更别说了。整个后宫都难得见你一面。政事固然要紧,身子也不能不顾啊。”
胤禛微笑道:“怎么你也学着罗嗦了?”
把一碗莲子羹放到他面前:“别人想我罗嗦我还不肯呢。天下第一勤快人,麻烦你快喝了吧,喝了早点休息。明天,还有一大堆比你还高的折子等着你的御笔朱批呢。”
喝了几勺莲子羹,胤禛说道:“月喜,今儿这莲子羹不错,你也尝尝。”
我点点头,正欲开口叫乐茵再端一碗进来,胤禛已将我拉入怀中:“月喜,我喂你喝。”一手将一勺莲子羹送进我口中:“如何?”
我笑道:“普天下有几人能得这份殊荣?即使是毒药,也甘之如饴了。”
胤禛却沉下脸:“有的人,朕送到他嘴边,怕还觉得糟践了他呢!”
我叹道:“廉亲王?”
胤禛阴沉道:“败在朕的手上,他从未甘心过。不错,朕这么些个兄弟里,他最聪明,最有才干。为了皇位,他筹谋准备了几十年。周密的计划,可靠的朋党,众多的支持。可现如今,他一败涂地,所有的一切均付之东流。他不服,不甘,不愿,所以他要和朕对着干。你知道吗,他和他的门人四处散播谣言,散发传单,编造朕‘谋父’‘弑兄’‘逼母’‘屠弟’‘好杀’‘好色’等十项大罪。妄图惑乱民心,扰乱政局,制造混乱,以求东山再起。”
我垂眼看着桌上的铜镜道:“你也知道是谣传,何必这般在意呢。只是,四爷怕也早有了对策的吧?”
胤禛忽然问道:“你认识老八的福晋吗?”
我笑笑:“见过几次而已。除了知道她娘家家世显赫,生性极妒之外,其他的就不得而知了。”
胤禛道:“可咱们对付老八,就得从她开始。”
我警惕道:“你可别告诉我,八福晋也是你的人,早和你郎情妾意了?”
胤禛失笑:“说别人生性极妒,你这醋劲和心眼也不比谁少。我怎会同她有情,不过是要从她的不慎言行中下手,逐步打击允祀罢了。哪有你想的那么不堪。”
自鸣钟响了起来,一看已经一点了,便道:“朝事还是同十三爷他们讲吧,免得让你找到借口取笑我。不早了,你真的该休息了。”
胤禛应了一声又道:“月喜,朕喂你喝了东西,你是否也应该回报一下?”
我轻笑道:“还皇上万岁呢,芝麻大个事还斤斤计较的。勺子给我吧。”
胤禛但笑不语,勺子却捏得死紧,没打算给我。我只得将碗端到他嘴边:“四爷,给点面子吧。”
胤禛不睬:“月喜,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嘟哝道:“你还真不怕我有传染病呢!”自己喝了一口莲子羹,吻向胤禛渡给他。自从上次喝酒喝HIGH了,不小心调戏了胤禛之后,唉,没料着,这据说在古代只有青楼女子才使的招数,居然把雍正这个正儿八经的皇帝的胃口对上了。早知道,我穿越回来之前,多看几部三级片,A片再回来了。还不得把他迷得个神魂颠倒,失魂落魄,双手奉上大清国库的钥匙?失策啊,失策了。
炙热的吻雨点般的落在赤裸的身体上,我的长发与胤禛的发辫也缠绕在一起。激情缠绵之际,仿佛听见胤禛喃喃道:“月喜,你永远只能是我的。别的人不可以拥有你,想也不可以。。。。”不觉莞尔,原来他还记着前任月喜同允祀之间那段既没开花更没结果的曾经啊。说别人性妒,他的独占欲又小了不成?唉,男人。
八福晋郭络罗氏;曾和十四的嫡福晋完颜氏交好。据说为人妒性极强;绝不允许允祀有纳妾之举;在康熙朝时;还是一时笑谈。但在胤禛登基之初;封允祀为和硕廉亲王兼总理事务大臣;朝贺着拥向廉亲王府道贺时;她却当众说了句绝不该说出口的话:〃何贺为?虑不免首领耳!〃
人多口杂;这句话当然很快就传到了养心殿。胤禛当时并未发作;一笑了之。实际心中早已记下;就等着一天;借着这句话;打开允祀的缺口。
那晚过了没多久;胤禛就下了道谕旨训斥八福晋无才无德;有辱皇家体面;而允祀训妻无方;将郭络罗氏逐回娘家;永不得见。到了雍正四年正月初五时;清算工作正式展开。
因胤禛将允祀等几个八爷党主要的骨干成员交诸王大臣廷讯。我不能上殿聆讯;只得趁胤禛不在时;抓住胜文;问他廷讯时的情况。
胜文绘声绘色道:“常在,你没看见,八爷他们当着皇上的面,还是气焰嚣张的不得了。对着证据确凿的罪行,还断然否认。特别是八爷。。。。”
允祀跪在地上,指天立誓:“如有虚言,一家人不得善终!”
胤禛语气温和,眼神冷漠:“八弟,你经常这样发誓的吧?”
允祀不语,胤禛又道:“你伙同你门人,四处散播谣言,诬陷于朕,朕念在兄弟之情,也可作罢。只是你们不知收敛,拒绝与朕合作。不仅玩忽职守,索取民财,重金贿官,内外勾结,意图颠覆朝廷。这些往来书函,帐本,朕都给你留着,你仔细看看,做哥哥的有没有冤枉你?”
允祀依旧不答,但汗如雨下。胤禛撂下脸来,厉声道:“刊刻传单‘十月作乱,八佛被囚,军民怨新主’。说朕无德无能,即位以来天灾饥荒不断,天怒人怨。今年八月还会有八千猛虎进京,不信者即染瘟疫吐血而死?八月,八千猛虎,八佛爷,八贤王。八弟,真是巧啊!”
不再理睬面青唇白的允祀,胤禛转向各诸王大臣,正色道:“允祀既然做出此等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事,亦可视为已自绝于祖宗,自绝于朕,大清和爱新觉罗绝不能容这等大奸大恶之人。朕即当廷宣旨易皇八弟允祀亲王为民王,革去黄带子,削除宗籍。允祀易名阿其那,其子弘旺易名菩萨保!”
廷讯的第二天,胤禛便率众臣祭告奉先殿。正式下诏将允祀,允禟,吴尔占等人褫夺表示皇族身份的黄带子,削除宗籍。
但正如胤禛所说,这场清算才刚刚开始。
二月,将允祀及允祀同党除爵,拘禁于宗人府。
五月,派兵提解允禵来京,将他与其子禁锢于景山寿皇殿。将允禟易名为塞斯黑。
六月,由诸王大臣议允祀罪四十款,允禟罪二十八款后,诏告天下,颁示朝野。
八月,允禟病故。
九月,允祀病故。
这期间,胤禛颁下长篇谕旨,历数允祀为首的八爷党各大罪状,杀鄂伦岱,阿尔阿松等允祀亲信。将一大批允祀的门人,党羽削爵,监禁。
夜雾笼罩在紫禁城,夜色浓,雾气淡。寂静庄严的紫禁城似充满了森森杀气和令人不寒而栗,若有若无的血腥味。可是在这样的夜晚,胤禛却难得的熟睡了。。。。刚跨进里间;就见着弘历正坐在桌边狼吞虎咽。走到他身边说道:“四阿哥,可不可以稍微保持一下你在宫女里的良好形象?不要一到我这来,就只会吩咐喜蝶她们给你端吃的。”
弘历死不松口,含糊道:“月喜,可我真的觉得在你这边吃东西要香些啊。”
不禁笑道:“四阿哥,你今年也十六了吧。皇上连亲事都给你订下了,十一月就成婚,理应迁出宫独立门户了。到时,你又怎么办,不可能再三天两头地往我这来蹭饭吧?”
弘历终于叹了口气,抬头望向我道:“月喜,我还不想结婚,何况我也舍不得你啊。”
郁闷地看着面前的俊朗少年,我的小四啊,一转眼都这么大了。你可知道,月喜我原本是HC你的,可你老爹的魅力也不逊于你,加上时间实在配合不上,我也只得忍痛放弃你,移情别恋了,自己也忍不住叹了口气。
弘历懒懒道:“月喜,你见过那个富察氏没有,长相如何?”
我摇头道:“你该去问十七爷。这京城里,哪家姑娘容貌如何,性情怎样,恐怕没有他这个风流王爷不知道的。”
弘历却忽道:“月喜,你家里还有没有没出阁的侄女,表妹什么的?”
我瞪他:“干嘛?打起我家的主意来了。”
弘历耍赖:“月喜,你不是不知道,我一直就喜欢你。但我也不能叫阿玛把你让给我吧?”
差点想一头撞死,这个乾隆是低能还是弱智,这种话也敢说?呻吟道:“老天爷啊,求你打个雷下来劈死这个害人精吧!”
弘历不以为然:“有什么,阿玛也知道我喜欢你,可他也没说什么啊。”紧接着又道:“ 月喜,真奇怪了。我小时候在乾清宫遇见你到现在,你真的没有太大变化。我额娘还叫我向你打听你时间怎么保养的呢?”
我笑道:“哪有什么秘方。不过每天记得喝上八杯水,多做做运动,别老呆在屋里不动。”
弘历又突然问道:“月喜,你最近有没有听到过我三哥的消息?”
“弘时!怎么好好的问起他来了?”
弘历显露出他这个年纪本不该有的沉重:“三哥被过继于八叔为子,从宗法上讲,他与阿玛已无父子关系了。现今八叔削爵革带伏法,三哥也随之被逐出皇族,禁锢宗人府,日子艰难。我不知道所为何事,但无论如何,他始终也是我三哥,怎能人心见到他如此境地。”
看着少年老成的弘历,心道你又可知你老爹如此对待弘时,不惜背上骂名,还不是全为了你。
弘时作为侧福晋所出的皇长子,地位确实高过弘历。只要他活着,始终对弘历的储君地位构成威胁。即使弘历日后登基,洋特无时无刻不存在着夺位隐患。
胤禛从自身经验中总结中明白,与其兄弟骨肉相残,不如自己先痛下决心,为弘历斩草除根,永绝后患。先将弘时驱逐出宫,交于死对头允祀收养,与弘时便已断绝了父子关系。继而,借处置允祀之机,将弘时一并削去宗籍,从玉牒中除名。不再承认他是爱新觉罗的子孙。偏偏弘时也因失宠于父,在彻底绝望后铤而走险,加入到胤禛政敌允祀的营垒中对抗胤禛,更是让胤禛愤懑且忧惧的事情。
依胤禛的个性,他绝不会因为顾念父子亲情而手软,他只会不择手段,坚决维护他所认定的弘历的地位。在我和弘历这次的谈话后没多久,即雍正五年八月初六,胤禛以弘时年少放纵,行事不谨为由,赐令其自尽,时年二十四岁。
也许这段时间令人不快的事情实在太多,因而在十一月,弘历成婚之事才稍稍为今年添上了一丝喜色。
胤禛为弘历所册的嫡福晋富察氏是察哈尔总管李荣保之女,据说容貌秀丽,性格贤淑,知书达礼。(我猜历史上对这富察氏的记载还是比较中肯的。她八成也还有点道行,要不然她三十七岁亡故之后,乾隆不会对她恋恋不忘,大书爱之挽歌哀悼她)
新婚燕尔,成婚后的弘历除了富察氏到养心殿请安的时候我见到过几次外,再没有像以前那样有事没事跑我那去了。一时间还真难接受,望着漆黑的夜空长叹一声。本以为内忧外患已除;胤禛和十三他们都可以松口气;好好歇歇了。没曾想;这局势安稳了不到一年;风波又起。
已近子时了,但养心殿仍旧灯火通明。胤禛与十三,已晋为亲王的十七还在议事。
十七恭声道:“湖南人张熙投书,策动川陕总督岳钟琪谋反。岳钟琪已将张熙锁拿。审讯知是由其师曾静所指使。如何处置,还请皇上示下。”
胤禛皱眉道:“入关都一百多年了,还在反清哪?让岳钟琪将曾静,张熙提拿至京,由九卿会审。”转向十三道:“那噶尔丹兵乱,你和张中堂商议的怎样?”
靠在软椅上的十三看起来仍虚弱无力至极,听见胤禛问他,低咳了几声才道:“臣弟与张中堂的意见是让岳钟琪,傅尔丹率军从北、西两路征讨噶尔丹。他们二人带兵多年,经验丰富,且对朝廷忠心耿耿。由他们率师平乱,应当无碍。”
胤禛点点头后有些忧心地看着满面病容的十三:“老十三,你的病又犯了?明儿个再让太医瞧瞧看。”
十三强笑道:“我这身子几年都是这模样,也没见着有多大的不妥。四哥不必太过挂心,您的身体方更紧要些。”
胤禛便道:“那就到这儿吧,你们也跪安歇着去吧。”
不久之后,投书策动岳钟琪谋反的曾静,张熙被捉拿到京。自供是因读了已故文人吕留良的著述而陷于狂悖,才有此大逆之举的。但胤禛并未处死曾静二人,却亲著《大义觉迷录》,颁发各州县学,并令二人随书现身说法。这件事似乎就此已然结束,但雍正朝的文字狱由此拉开序幕,掀起滔天巨浪,让无数人家破人亡,妻离子散。
当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