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2 节
作者:蝴蝶的出走      更新:2021-04-26 12:48      字数:4748
  刚想下床安慰一下胤禛;没想到还没走上一步;就因为无力而跌倒在地。胤禛心疼不已地将我抱上床;哑声道:“月喜,本不奢望你我能有孩子,可没想到居然会有这么一天,更没料想到会是这个情况下知道你有了我的孩子。月喜,你教教我该怎么做,究竟是谁下的手?”
  差点忍不住告诉他,根本没有怀孕这回事。可再一想想十三的嘱咐,好不容易把那句话咽了下去。只是看着胤禛的样子,那眼泪也顺着脸颊就下来了。强笑道:“四爷,算了吧。当这事从来没有发生过,月喜根本没怀孕吧。”
  死命搂着我,胤禛冷然道:“一定得查,这次害你小产,难保下次不让你丢命。”语间冷气森森,我不禁抓住他的臂膀以求慰籍。发现他身上的肌肉绷的极紧极硬,明显是在拼命压抑着怒气,没发作出来不过是怕我难过而已。环住胤禛的腰,我喃喃道:“四爷,月喜有你就够了,没的什么也不要了。有些东西是命中注定,强求不来的。”
  胤禛张口欲言,门外传来胜文的声音:“皇上,怡亲王,果郡王求见。”
  看了我一眼,胤禛道:“月喜,你还撑不撑得住,要不然你先躺会儿,我和十三他们到外面去。”
  罢罢罢,演戏演全套,想必十三他们也不会害我。扯住胤禛衣袖不放:“四爷,不要让月喜一个人孤孤单单的呆在这地方。”
  胤禛叹口气:“进来吧。”随即,十三与十七相继入内。
  二人还未开口问安,胤禛已然道:“别浪费时间了。我只想知道什么时候可以查到下药的人?”
  十三回道:“四哥宽心,臣弟过来之时已吩咐彻查此事,应该很快就会有结果了。”
  趁胤禛和十三对话之际,十七极快地偷瞄了我一眼,我难以察觉地朝他点了点头。见状,十七看似安慰实为火上加油说道:“臣弟也问过太医了,虽然月喜再无可能怀孕,但至少性命是保住了,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又恢复了那副看不出任何表情的寒冰脸,胤禛道:“你还问到什么?”
  十七道:“月喜的药专人抓,专人熬,专人送。下手之人非常熟悉其中的流程,必是长期处于宫中。且药的分量极重,大有让月喜一尸两命的意图,后宫嫉妒也未尝不会做出这般伤天害理,大逆不道的事来。”
  瞧着这说谎不仅不打草稿,而且还说的条理通畅,滴水不漏的十七,我完全搞不懂他和十三到底要干嘛?怎么又扯到后宫争风吃醋的事情爱护来了?他们不是要让胤禛那这后宫来个全面大洗牌,整体换血吧?
  马上我就知道了,十七的话不过是个铺垫,作用是让十三讲的话不觉得太突兀。十七说完后,十三咳嗽道:“四哥,你有没有想过,也许真是你太宠月喜了?”
  胤禛挑眉道:“你的意思是。。。。。”
  十三颔首:“照你宠月喜的这个程度,别人很难不认为,月喜若是生了个阿哥,会否会成为大清的储君?利令智昏之下,很多事不是做不出来的。”
  十七非常适时地插了句嘴:“四哥不是已经根据圣祖的嘱托,已立了四阿哥弘历为皇太子了,十三哥为何还这样说?”
  在康熙宾天后,胤禛恪遵康熙遗嘱,于雍正元年八月,亲御乾清宫,举行了密立皇储的仪式。亲书立弘历为储君的密旨,封于锦匣内,敬藏“正大光明”匾额之后。
  胤禛轻叹道:“十七,你也糊涂了不曾。弘历被密立为未来皇位继承人是在绝对机密的情形下进行的。除了我们几个知道之外,并未诏告天下啊。”
  十三也道:“现在普天下只知月喜专宠后宫,且圣眷日隆,会有这种传闻并不足为奇。”
  胤禛缓缓道:“所以就有人认为月喜同她肚子里的孩子妨碍了自己的青云路,是绊脚石,深恐日后母凭子贵,再无他人立足之处。”
  十三与十七垂首不语,似已默认。整个房间顿时安静下来,只闻得几人轻微的呼吸声。过了好一会,胤禛才打破这寂静:“十三,你们秘密查探,一有消息马上回报。”
  二人应了一声后行礼退下。胤禛又转向我道:“月喜,我只怕这事还没十三他们说的那么简单。说不定是我的政敌为打击我才会对你下手的。这事不管查到谁的头上都必须查下去,不了了之的话,迟则生变。”
  这件事里,除了胤禛之外,最无辜的就是玉华了。因为药是她端给我喝的,所以早已被内务府带去审讯了。为了避免严刑逼供伤到玉华,待胤禛一走,我就让乐茵去找十三,让他无论如何要把玉华完完整整地还回来。
  此事由十三全权负责,故而玉华很快就出来了。看来倒没受什么皮肉之苦,惊吓就难免了。一回来便趴在我床边哀声痛哭:“月喜,我真不知道那碗药里有毒啊。早要知道,我宁可我喝了,也不会让你喝一滴的。”
  我心中歉疚不已,但口中只能道:“玉华,你别担心,我相信你的。那堕胎药决不是你放的,你若是要害我,何必等到现在,又何必做的这么明显了。别哭了,你受累了,下去歇着吧。”
  宫中气压极低,人心惶惶。特别是那些在我“失宠”期间曾经落井下石,冷言相向的妃嫔们,更是提心吊胆,坐立不安。天天派人过来在门口转悠,打探消息,生怕我借机报复,制造冤假错案。
  可我再也受不了这样继续欺骗胤禛,日日看着他忙碌国事,还得焦心这莫须有的堕胎事件。对于他如此紧张我,如此心疼我,不可不谓之幸事。但他的伤心,难过我更清楚,让我心里酸涩不已。胤禛子嗣不多,还遇上个不能生育的月喜,本想也就算了,没想到突然间被告知有了个孩子。可在得知有孩子的同时,也是知道孩子死讯的时候。再是个坚强的人,难免也会变的脆弱。晚上睡着了说梦话,也和那个不曾存在过的孩子有关,听得我心酸。
  仰躺在床上,看着床顶发呆到底是什么原因,让十三和十七会这样处心积虑的联合我,太医来瞒骗胤禛?他们难道认为这样还不叫伤害胤禛?但我也绝对相信他们不会骗我,再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啊。不行,不能等十三来找我了,我得找十三去问个明白。
  隐约听到门外有响动,换做平时,听了也当没听见,翻个身继续睡。今天也不知怎么的,觉着与其在床上烙饼还不如出去晃悠一下。蹑手蹑脚地下了床,凑到门缝往外一瞧,却见到乐茵环顾四周无人,将我刚才换下的亵衣全部包在一起后,悄无声息地走到侧房。进去就急忙关上房门,也不知在里面干些什么。
  我更加好奇,要偷东西也不至于偷内衣裤吧?我又不是香妃,穿过的衣服能当樟脑丸用。况且那衣服上既没镶钻也没嵌金,乐茵所做为何?
  我也轻轻打开房门,跑到侧房门口往里瞧。惊见乐茵将我的衣服放在桌上,然后取出一个瓶子,把里面的红色液体倒在衣服上。
  突然想通一个问题,为什么一直没有人怀疑我是不是真的小产。除了太医院头牌太医周太医和林太医给的假证供外,连乐茵竟然也与此事有关。正好,十三不来,俺就先从乐茵这里开刀。乐茵,对不住了,我来了。
  “砰”的一声,我跳到乐茵面前做张牙舞爪状:“好啊,想魇镇我?”
  乐茵脸色骤变,一把掩住我的嘴:“月喜,别乱说。我可是在帮你。”
  我趁机逼供:“快说,是十三爷还是十七爷让你这么做的?”
  见她犹疑不决,我痛下猛药:“说啊,你也知道我的耐性不好。待会儿倘是忍不住闹了起来,嘿嘿。。。。。”
  斟酌了半天,乐茵才道:“月喜,既然你已经看见了,我也就不瞒你了。家父曾被人诬陷下狱,若非十三爷出手搭救,怕早已冤死狱中。乐茵和大哥,对十三爷感激不尽,资源投身门下,誓死效命。”
  细细打量着乐茵,弄得她有些不知所以时,我猝不及防道:“你大哥我不知道,可乐茵你怕不止报恩这么简单吧。你对十三爷早就有意思了吧?”
  乐茵扭捏道:“乐茵早就是十三爷的人了。”
  靠,我还以为我和老四瞒别人的功力高呢,想不到这老十三平日里不出气不吭声的,竟然还有这一招,把乐茵神不知鬼不觉地就给。。。。。喂,喂,月喜,说正题呀。
  困难地把高涨的八卦热情强压下去,努力想着可怜的老四…不明不白地就有了孩子,不明不白的孩子又没了。唉,郁闷地问向乐茵:“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赶快告诉我呀。”
  乐茵却道:“月喜,我真的不知道。十三爷说此事关系重大,只是让我把这些血污洒在你的亵衣上。至于其他的,我一无所知。”
  看乐茵的样子也不像说谎,我只好说道:“那你务必告诉十三爷一声,叫他或十七爷抽个空一定要来同我讲清楚。否则我这样悬在半空里,一知半解的,急得都想挠墙了。”乐茵点头称是,我才大摇大摆地回房睡觉,她则苦命地继续收拾善后。
  翌日,十三没过来,十七倒借着问询之名过来了。摒退下人后,十七毫不客气地坐着大吃我的补品。我皮笑肉不笑地问他:“十七爷,撑死没有?可以动嘴回答我的问题了吧。”
  丝毫不顾忌自己郡王以及大清无数少女梦中情人的形象,十七满嘴吃食,含糊不清道:“月喜,你也算厉害了,连乐茵都被你逮住了。”
  我冷哼道:“还正想问你呢。干嘛一直瞒着我乐茵和十三爷的事?”
  十七笑道:“不过就你不知道罢了。四哥也知道的,让她呆在你身边,大伙更放心。”
  瞥见茶几上的药碗,立时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无视十七的笑脸。面目狰狞地抓住十七的衣服:“不是说只让我吃点苦头,怎么听太医的口气,那药的分量大的能害死我,啊?!”
  十七吓得气焰全无,忙道:“那药真的不是我们放的,我们下的药不过是让你反胃恶心而已。而且那药若是真的有身孕的女子喝下去才有可能危及性命。你病未怀孕,大不了肚子痛痛,不会死的。”
  火气更大了,冲着十七就是一个弹指神通,咬牙切齿道:“大不了肚子痛!猪头十七,你来痛痛看,月喜我都疼得只剩下半条命了。你倒站着说话不腰疼,说起风凉话来了。”
  十七连忙求饶:“月喜,我也不过随口说说,你别介。这事是让你受了苦,但没你帮忙,此事难成。”
  我还没消气呢,向十七怒道:“还敢说,原来不止别人给我下药,连你也趁火打劫帮我添病。十七,你可别忘了,没我月喜,也就没你这王爷了。”
  听着这超级耳熟的对白,十七掩耳道:“月喜,别说了。我宁愿到西北去打仗,也不想听你这念叨。”
  正准备对十七大动私刑的时候,外面传来喜蝶几人的声音:“皇上吉祥。”踢了十七一脚,马上坐到离十七好几丈远的地方。胤禛进来看到的景象便是:十七正襟危坐着提问,而我红着眼圈,泫然欲泣的抹着眼泪,完全是副突遭极大打击,悲痛难抑的模样。
  十三跟在胤禛的后面,对我使了个眼色。尽力做出一副柔弱无依的样子,向二人行礼道:“四爷吉祥,十三爷吉祥。”
  胤禛伸手拉住我:“身子好些没有?”
  趁他背对着十三他们,我又恨了十七一眼方道:“躺了几天好多了。你的身体才要注意的好。”
  轻叹一声,胤禛问道:“查得怎样了?”
  十三与十七却齐齐跪下:“臣弟不敢。”
  胤禛似有所感,冷冽道:“说,不管是谁!”
  十三方道:“椐臣弟调查,下药的人乃是三阿哥弘时的贴身太监小灵子。臣弟已将他带来,皇上是否。。。。。”
  望了我一眼,胤禛道:“月喜,你好好休息,我去去就来。你放心,无论怎样,我也一定会给你个交代。”
  雍正二年,随着一纸“弘时为人,断不可留于宫廷”的谕旨,皇三子弘时被过继于廉亲王允祀为子。
  除  年
  跷着二郎腿,阴笑着盯着对面大汗淋漓的十七道:“十七爷,不是您唤月喜来,说要给月喜个明白。好让我也清楚,怎么姐姐我就莫名其妙地就成了你们政治斗争里的一颗棋子了?”
  十七陪着笑:“月喜,再等等。十三哥马上就来了,他说由他来给你解释。”
  愤怒地瞪了十七一眼,他早就摸清了我会因为十三的身体状况不佳,绝对不会对十三大动肝火才一定要等到十三来的。好,先忍你,咱俩的账有的是时间慢慢算。
  也算十三及时,我才一动念,伴随着熟悉的咳嗽声,我家十三进得房来。看着一脸病容的十三,再大的火也发不出来了,也不急了。静待十三缓过气来,我才开口道:“十三爷,我。。。。”
  十三摆手道:“月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