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0 节
作者:蝴蝶的出走      更新:2021-04-26 12:48      字数:4740
  ,拿出一张薛涛笺,磨好墨,在小笺上写道:“十里平湖霜满天,寸寸青丝愁华年。对月形单望相护,只羡鸳鸯不羡仙。”
  诗写完了,情也抒完了,怎么喜蝶还没进来,存心逗我好玩呐。起身打开房门,一看傻了眼。别说喜蝶了,连小多子几个人也不在了,整间屋子寂静一片,接近绝对无声。又猛地想起故宫里诡异的灵异传闻,全身汗毛立即起立立正,连头皮都在发麻。立刻关上房门缩进被窝里,哆嗦着祈祷快点天亮。
  尽管如此,在饥寒交迫,惊恐交加之下,我还是昏昏欲睡起来。忽然,隐隐约约听到有人在低吟我写在薛涛笺上的那首诗,倩女幽魂!!一惊之下,我跳下床,光着脚就预备夺门而逃。可还没碰到门闩呢,手已经被一只极冰凉的手拖住了。
  我闭着眼睛就开始求饶;“树姥姥,慈禧太后,黑山老妖,月喜和你们井水不犯河水,不要拿我当下酒菜啊。我这么瘦,一身没有二两肉,没什么嚼头的。还有没有活人哪,救命啊。”还要再振臂高呼几声时,没料着一惊一吓一急的,我双腿一软,人就昏了过去。
  恍惚间,又梦见了胤禛。他很温柔,很心疼,很歉疚低同我道歉。说他那天说的全是当不得真的气话;说他没了我,整个养心殿都是死气沉沉的,连他自个儿都不想呆在里边;还说是他的不对,是他误会了我的意思;问我肯不肯再最后原谅他一次。痴痴地看着他,感受着久别的温柔,动也不敢动,连呼吸也不敢太重太急,生怕像前次一样,稍微动一下就美梦幻灭。。。。。。
  早晨醒来时,看着依然如故的房间,叹了口气。果然是梦,幸好昨晚忍住没乱动,要不黄粱梦一醒,哪还有我美的份。
  许是眷念着昨夜的梦境,许是眷念着昨夜的温暖,我懒懒地蜷在被子里不想动弹。直到乐茵挑起纱帐:“我说月主子呢,你是打算在床上用膳还是就这么蓬头垢面地躺到晚上等皇上过来?”
  我啐道:“拿我消遣不是。现宫里谁不知道我这是冷宫的代名词,还皇上呢。怕是你想出宫嫁人想疯了吧。”
  乐茵却道:“哟,还不好意思呢。你到底是起不起来,该去养心殿,皇上要下早朝了。”
  把手伸向乐茵:“拉我起来吧。”乐茵拉起我笑道:“好一身欺霜赛雪的肌肤,哪像三十岁的人。难怪皇上放不下你了。”
  我一面穿衣一面道:“你今儿个怎么了,老说些我听不懂的话。我年轻,我漂亮,是我自己保养的好,关皇帝什么事。他那一帮子贵人小主的,哪个不是才十多二十岁,比我可强多了。”
  把洗脸巾递给我,乐茵道:“你是说那个芸贵人吧,皇上早就没召过她了,她现在也不敢像以前那样趾高气扬,颐指气使的了。”瞧我没点反应,不禁问道:“月喜,你不开心啊?”
  将花制蜜油轻拍在脸上,我说道:“什么好开心的,我的今天是她的明天而已,后宫里哪有一辈子的恩宠。”
  乐茵道:“可是月喜,都说是皇上为了你才。。。。。”
  我起身拿上暖炉道:“别有的没有的,全算在我头上,想帮我树敌还是怎么的?吃东西,吃完东西好去卖命。”
  可今天的气氛真的有点怪异,走进养心殿,从胜文开始一个个都冲我傻乎乎的直笑,心情极佳,和以前看见我就唉声叹气的模样天渊之别。逮住胜文盘问,他却暧昧到极点地扭捏了半天,就是不说话,弄得我心里跟猫抓似的。孜孜不倦地问尽所有人,终于凌海说了句不是人话的人话:“常在,您自个儿去问皇上吧。”
  我还不想死呢,问胤禛!恨恨地怒视了这群三八一眼,转身进了偏殿。没一会,胜文过来告诉我,胤禛要去怡亲王府,我可以回去了。
  我不得有些紧张,赶忙问道:“十三爷怎么了,又病了?”
  胜文笑道:“瞧您说的。非得十三爷病了,皇上才去看他?哦,方才长春宫的缨络过来说年贵妃让您得空去一趟。”
  一出门,咦,已经飘飘扬扬地下起雪来了。撑着伞到了长春宫,年妃正坐在窗下绣花,见我进来便道:“缨络,把东西拿来。”
  起身拉着我坐下笑道:“我大哥送了些波斯奇香过来,说是个洋人那得来的,可以镇静安神。听说你最近常做恶梦,特意让你过来拿点去试试。”缨络将一个小匣子送到我手上,打开盖子,一股淡雅的水果香味传了出来。与平常那些浓腻的波斯香料大为不同,心里也很喜欢,连忙向年妃道谢:“多谢娘娘的厚爱,月喜感激不尽。只是月喜还有个不情之请,请娘娘还莫见怪。”
  年妃道:“说吧,你能有多大个事。”
  我有些不好意思:“的确不是多大个事。只是想烦请下次年将军再带动西给娘娘时,帮月喜带点四川的辣椒回来。”以前我的一句口头禅便是“戒辣椒等于叫我戒饭”,回来这么些年,没有辣椒,饭是没戒掉,但做梦都梦见吃火锅、烧烤什么的,而且一提起辣椒,还伴有溜口水的条件反射现象。现在碰上这个机会,当然不能放过了。
  年妃应承笑道:“放心吧,我待会就写信告诉大哥去。”
  我喜形于色:“大恩不言谢。娘娘以后有什么事尽管开口,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年妃掩口笑道:“至于这么隆重吗,一点辣椒。”
  但笑不语,再好似什么满汉全席,在我心中比不过一碗热腾腾,火辣辣的冒血旺。
  晚上睡觉前,依着年妃所说的提前半个时辰点燃了香料。感觉不错,跟水果香熏差不多。让喜蝶她们下去后,开始了每天的必修课瑜珈。
  自我穿越到月喜身上,就几乎没间断每天对瑜珈的练习。美容美体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也可以平复我的心性,让我尽量保持一个相对平缓的心境(但这招对胤禛无效,一见到他,我的什么真面目顷刻暴露于光天化日,月黑风高之下)。只是瑜珈动作颇有些怪异,为免这些古人误以为我在练什么葵花宝典之类的媚功,我只好每天不定时地偷偷练上一会。
  大概运动了近一个小时,满意地收功。很高兴自身的柔韧度保持依然极佳,看在再美上个几十年也还不算幻想。走到桌边倒了一杯茶,无疑发现我昨天写了诗的那张薛淘笺不见了,便唤道:“玉华,看到我放在梳妆台上的东西没有?”
  话音刚落,那张小笺就递到了面前。我笑道:“原来你帮我收着了。”瞟见捏着小笺的修长手指与玉华的纤细手指绝非份属同门。抬头一看,天哪,没理由练瑜珈我也能谁着吧,怎么又梦见胤禛了。
  为了分辨现实与梦境,我狠下心掐了自己一把。妈呀,好疼。胤禛还没消失,那这不是梦咯。那他没事跑我这来干嘛,不会专程来赐药的吧?
  警惕地看着胤禛,胤禛却道:“月喜,怎么了,昨晚不还好好的吗?”
  “昨晚?”我反应过来昨晚不是做梦,只是他的态度怎么变的超乎想像的快。当下不客气道:“你昨晚装鬼吓我!”
  “装鬼吓你?”胤禛失笑道:“月喜,是你这疑心生暗鬼吧。”
  觉得他话中有话,我不禁道:“那你又是什么意思?”
  胤禛奇道:“昨晚我同你讲了一整夜,你还一直点头。现在你问我什么意思?”
  干笑两声:“我忘了,你再说一次吧。还有,你今晚干嘛又跑我这来?”
  放下手中的小笺,胤禛自己倒了杯茶喝:“昨天问你肯不肯原谅我,你点头了;我说我今晚过来,你也点了头的。”
  拜托,你是堂堂雍正皇帝呢,居然趁我被吓得神志不清的时候来录口供。这上了法庭都不作数的,正要宣告无效时,忽然觉得头昏脑涨,全身燥热起来。
  我冬天体温一向低于常人,现在虽然刚在屋里练完瑜珈,但温度也不可能一下子升高到热的想脱衣服的地步。以前从没这样过,今天怎么会。。。。
  胤禛抚上我的脸轻声道:“月喜,你很热吗,脸好烫。”
  死撑着答道:“着凉了,我要歇了,皇上请回吧。”起身欲道福送客。
  人还没站起来,胤禛已吹灭蜡烛,将我拦腰抱上床,随即拉下了纱帐。
  尽管贪恋他的怀抱,不过这么不明不白的和解,我实在想不通,赶紧找个空隙问他:“喂,你干什么?我只是点头而已,并没有亲口说原谅你的。”
  温热的气息吹拂在我的耳畔:“月喜,你赋闲这么长时间,是不是也应该表现一下了?”
  呃,胤禛什么时候说话变成这个腔调了,一定是错觉,练瑜珈练的走火入魔了。可自己的身体却明白无误地确认,这个人绝对是货真价实,如假包换的胤禛。
  解开我的衣服,胤禛在我脖子上轻轻吻着,我不禁呻吟出声。忽然胤禛低笑道:“月喜,很久没听见你这么销魂荡魄的声音了。”一句话不经大脑脱口而出:“干吗,你的芸贵人不叫床的哪?”
  饶是胤禛正忙着脱我的衣服,听了也停手闷笑起来:“月喜,你不仅是个醋坛子,也是个活宝贝,哈哈。怎么同我赌个气,把宫里的规矩全忘了?”
  这反应过来,后宫里那个不成文的规矩。举凡嫔妃侍寝,为表现自己的大家闺秀风范,稳重,秀雅,知书达理的身份,在同皇帝一起,是怎么样也不可以出声的。当然,你若不遵守也行,那你便是属于奸妃一类的狐狸精了。毋庸置疑,我也早就被贴上奸妃的标签了。
  身体渐渐脱离理智的控制,双手攀上胤禛的身子,解开他的衣纽,一面主动吻上他的唇。得到我的回应,胤禛更加热情地搂住我。赤裸而火烫的身体告诉我,正如胤禛此刻需要我一样,我也急切地需要他。他的亲吻,他的拥抱,他的情话,他的一切。。。。。
  弃  子
  轻抚着我的肩膀;胤禛叹道:“月喜,我想倘是我们有个孩子,兴许这次就不会闹的这么不可收拾,这么僵,拖得这么久了。”
  我有些黯然:“可惜月喜没那个福分。不过也好,免得操心了。”
  胤禛道:“月喜,这事不能怪你。这都是老八他们干的好事,我一定不会轻饶了他们。”话语间,一股阴寒之气扑面而来。
  搂住胤禛的脖子,我说道:“有了弘历已经够了,多生也是添乱。”这才又问道:“现在可以告诉我你昨晚对我说的事了吧?”
  胤禛笑道:“原来你真当见鬼啊。”将事情源源本本讲来,我越听越觉得和胤禛这场架吵的冤枉。
  康熙在死前对胤禛所说的那番意味深长的话,胤禛一直就觉着有地方不对劲。成立了粘竿处后,马上派人秘密调查。最后查到了赵昌身上,发现果然是赵昌将他所知与胤禛有关的事情告知的康熙(幸好他认为胤禛与我不过儿女私情,未曾告诉康熙,否则后果难料),要不然康熙不会对隐藏极深的胤禛忽然了解的那么透彻。这倒也罢了,反正康熙最后还是将皇位传给了胤禛,可事情远非如此简单,越查下去,赵昌的问题越惊人。
  赵昌这个康熙的贴身近侍,条件得天独厚,找他买消息的人当然很多。可他除了身兼康熙和胤禛的双料间谍以外,还是个多面手。也就是说,在康熙与胤禛之外,他还将消息卖给任何出得起价钱的阿哥,大臣。老八他们自不必说,有甚者,如远在四川的年羹尧也花重金从他那里买消息。更让胤禛后怕的是,赵昌不仅将康熙的消息出卖,并且他在卖消息的同时,还打探买方的情况,再将其卖出。康熙及各皇子,大臣几乎全被赵昌玩弄于股掌之上,整个事件中,赵昌才是最大的获利者。
  胤禛在拿到报告的时候,手都硬了。还好他并不完全相信赵昌,赵昌对他的所知不多。但同时粘竿处还查到,年羹尧除购买与康熙有关的情报,甚至还包括与胤禛相关的消息。胤禛当时的心情已不能简单的用震怒来形容了,思虑一番后立即下令将赵昌秘密处死。
  我恍然大悟:“原来这么复杂。可为什么我问你的时候你不说清楚?”
  胤禛笑道:“月喜,你一贯心眼小,性子急,就怕冷不丁地告诉你,你会胡思乱想。况且我整日里对着这些事,自己也觉得烦心,何苦让你跟着一块烦呢。再者说了,我喜欢轻轻松松,无拘无束地同你在一处,真要一见你就说这个,你又会嫌烦人了不是?”
  我扁嘴道:“那你干嘛做的那么凶,还说那么绝情的话?”
  捧起我的脸,胤禛道:“月喜,你说气话的时候不也像个刺猬一样,要准备把我扎的遍体鳞伤?”
  不和你争辩了,反正我的口才肯定说不过你这个皇帝。虽不能确定此话中几分真几分假,但依着赵昌的贪财与敛财的狂热度,这事也不是做不出来。想想又问:“那怎么昨晚又想起过来诉衷肠了?”
  胤禛拨弄着我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