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5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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蝴蝶的出走 更新:2021-04-26 12:48 字数:4715
了笑:“月喜,你来了。坐下先喝杯茶吧。”
喝茶?茶里不会有牵机药之类的DD吧?十四娶了我的妹子,分走她一分恩宠,她这般不合常理的举动,让我觉得她不是失忆就是失心疯了。直觉自己现在就是武松,正对着一头笑面虎。
发现了我的迟疑,完颜氏道:“你不睬我也是没错的。咱们之前的确有很多不愉快。可我希望从今天开始,咱们可以冰释前嫌。至少不要像以前那般针锋相对。”
她不是叫我来打击报复我的吗?怎么变成这样了呢?WHY?今天是彗星撞地球还是火星人移民来了,完颜氏主动向我示好,要求和解?我的领悟力已经很高了,但仍然不能理解完颜氏的真正用意。只是看着她不发一言装深沉。
坐到我旁边的椅子上,完颜氏幽幽道:“打小,我阿玛和额娘就依着宫里的要求,规矩来教我,养我,要我长大后成为一个完全合乎条件的福晋甚至是皇妃。我也从不叫他们失望,凡事一定要做到最好。后来,被皇上指给了十四爷。至他撩起我的盖头,我第一眼见到他时,你不知道当时我有多庆幸。因为他就是我梦里,心中所想的那个人。婚后,我们过了很长一段快乐的日子。现在我想起来,都觉得心甜如蜜。只是时间一长,不知怎么,十四爷渐渐对我就淡了下来,我左思右想也不得其解。忍不住去问八嫂,她是必是外间的野花闲草分了爷的心。叫我凶点,狠点,把爷的心硬扯回来。我照做了,惜收效甚微,爷看我的眼神反而越来越远,越来越冷。”自嘲地笑笑,又道:“本来嘛,这皇子贝勒府上,谁没个三妻四妾的。我这样做,除了让外人笑话,让爷更加疏远我外,毫无效果。慢慢的,我也就惯了。爷在外面爱怎样都随他,只要他不动真情,心里还念着我就行了。可我越怕什么就越来什么。一次我无意就发现爷对你的眼神格外与众不同,情意绵绵。这种眼神我只在我们新婚时见过,现在,已经好久不曾有过了。我心里说不难过,不气急都是假的。对我而言,十四爷即使夜夜做新郎我也无所谓,因为我知道他心里最在乎我就行。自打你出现后,他心里我的分量便一日少过一日了。在你被马车撞伤昏迷的那几日里,白天要去瞧你几道不说,有时晚上也趁着我睡着出来看你,我的心里怎么会好受。”见我想要开口,她摆手道:“月喜,让我说完。我现在不说清楚,怕以后也提不起这勇气了。”用绢帕轻拭一下眼角的泪水,完颜氏又道:“你想,我委屈求全这么多年,还不就是盼着十四爷回心转意吗?可盼来盼去,却盼到他对你再生情意,所以我才那么对你咄咄相逼,整日里尽找你的麻烦。我怕,我怕,我怕一旦有了你,十四爷便会将我抛到九霄云外,夫妻情绝。月喜,你是个明白人,你一定可以知道我的感受的。”
我叹道:“十四福晋,你的心情月喜岂会不明白。但我不懂,你为何会在今日对我讲出这些心里话?”
完颜氏凄然笑道:“我也不知道。有些话在心里憋久了,就得讲出来。想来想去,最适合的人却是你。当时,十四爷去求德妃娘娘要你的时候,我听了真觉着一颗心都碎成粉末了。直至你当面拒绝,我才想起,我一直顾着十四爷对你,也不知道你对十四爷的想法。既然你对他无意,我何苦去跟个没相干的人呢。没过几日,爷又说要纳你的妹子月香。这次我没再阻难。一是我知道我再怎样,也动摇不了爷;二是我也清楚,他不过是找个人来代替你,他对月香并无多少爱恋之情。就是说,十四爷要了月香反而是断了对你的念想。我还可以继续呆在他的心里一段时日,至于这段时间是长还是短,我已经不想管了。和自己,和别人斗了这么久,我也累了。”顿了顿,接着说道:“今日请你来,我对你掏心窝子的这番话,就是想和你说清楚,我完颜。珏珩并非你所想的那么无理取闹,任情任性的妒妇!”眼中聚集已久的泪水已然滚滚而下。
我摇头道:“十四福晋真的言重了。你何错之有,不过爱十四爷太深太痴而已。一个妻子对自己的相公不正是应该如此吗?是男子薄情,负了我们,怎么可以把错全往自己身上揽。你不是任情任性,你是至情至性。只是福晋,月喜还得多句嘴。这夫妻之间,开初的激情经过时间的沉淀,慢慢就转为亲情了。用我家乡的一句话来说,就是十四爷现时对你就像他自己的左手对右手,没多大感觉。可若是没了你这右手,他又会疼的受不了。月喜的意思,福晋也明白的吧?”
完颜氏抓住我的手:“月喜,你不会怪我了吧?”
轻笑道:“我也不是个完人,哪能去求全责备别人。”
一滴热泪打在我的手背上,完颜氏低泣出声:“月喜,珏珩谢谢你。”
离开烟霞阁时,我走的很轻松。不管完颜氏说的是真是假,但至少我在目前少了个敌人。漫无目的的在大街上闲逛到天黑,才回云心别苑收拾东西,准备明天一早回宫。
因为香儿出嫁,别苑里的下人就抽了些去帮忙,故而别苑里有些冷清。洗了澡,一个人靠在床上发呆。今天完颜氏的话让我感慨万千,在现今这个时代,一夫多妻是被承认的普通人尚且如此,更别说王爷,皇帝了。而胤禛,现在他的府上就有六,七个福晋,以后当了皇帝,三宫六院七十二妃,谁又少得了呢?我能天天看着他翻绿头牌,夜夜召幸别的女子,还强作笑颜,故作大方吗?鼻子忽地就有些酸了,我怎么办的到,怎么躲得过?跑也跑不了,天下之大,莫非王土。即便我避得了胤禛,我又回避得了自己的心吗?
怀念一夫一妻制起来,可转念一想,若早实行了一夫一妻制的话,胤禛又打哪儿冒出来呢?郁闷
至康熙五十六年起,康熙的身体便大不如前了。容颜憔悴,身体日渐消瘦,足背浮肿,甚至艰于行走,卧床近三月之久。所以今年夏天康熙便未去木兰行猎,而是带着弘历住进了畅春园避暑。我这个万能SUPER宫女自然得跟着一同前往,随驾侍侯。
现在弘历虚岁已是七岁了,康熙爱之若宝。除亲自指导读书外,还专门让皇十六子胤禄负责教授弘历骑射。去外游玩和批阅奏章时,弘历也大多在康熙身边侍奉。年岁渐长,慢慢的也隐然有了一种帝王气慨。只是对着我的时候,仍然是精力超好的无敌小新,我对着他比应付他老子还费神。而且他还特别关注我的感情生活,整日里都在打听我是否对他的哪位皇叔有无好感,对朝中的哪位大臣又多看了一眼。更经典的是,每天三餐定时向我全力推荐他老爹恨不得自个儿去求康熙让我去当他的后娘。唐僧到了我一见他就开始拔腿狂奔,这么点大的孩子咋就这么钟情于男女之事呢,也不知道这份风流基因是不是老四的隐性遗传。
我所看到的胤禛与后世所说的那个冷面冷心的雍正说是两个人都不为过,可是朝堂之上的胤禛又是怎样一个人呢,我无从得知。毕竟我也不过是个深宫侍女,康熙再怎么看重我,也不可能让我参与国政之。何况在古代的中国,更有一个“后宫不得干政”的铡刀高悬在头上,即使以后胤禛登基称帝,为了避免抢打出头鸟,我也还得收敛点的好。
慌慌张张地向着荷花池方向逃窜,一面跑一面回头张望弘历那个清朝唐僧追上来没有。靠着假山,拍着胸口,喘着粗气:“累死我了,现在终于了解美芽为什么会一天到晚都在疲于奔命了,性情暴躁了。好在我不能生儿子,真要生个这种千古一帝出来,不累死也烦死了。”
荷花开的正盛,清雅宜人。心里一动,就想摘个几朵回屋里放着。伸长手臂,试着去摘那朵离我最近的荷花。正在努力接近时,忽然右肩一阵剧痛袭来,一下子差点跌进水池里去。
眼泪狂飚,低头一看,一颗鹌鹑蛋大小的铁弹子还在地上滚来滚去的。愤怒地转身要找人出气,却只看见一个衣着华贵,面色倨傲的十三、四岁的少年拿着弹弓毫无歉意地看着我正笑的得意呢。
谁家的孩子,这般没教养!在宫里这几年,除了废太子胤礻乃和九阿哥胤礻唐,还真没谁让我这么不爽的。我还没开口呢,那少年已傲然道:“没规矩的奴才,见了雍王爷的三阿哥还不跪下!”
我这时才知道我以前一直错怪老天爷了,他老人家够照看,眷顾我的了。康熙和老四不谈,遇上的十三,十七,弘历,甚至老八对我都是容忍有加,放任无度。今日见到的胤禛第三子弘时,才知他果然有可以让亲爹赐死的天赋。只是我也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人,有仗着自己背后有人撑腰,忍住痛做出一副比他还猖狂的模样:“那你知道我是谁吗?”
弘时没料着我会这样问,楞了一下道:“宫里这么多奴才下人,我怎会全都认?”
“不认得?不认得就好。”怒视了弘时一眼,我转身便走。心里使劲宽慰自己——月喜,别和这个为成年人计较。他也最多再活个十多年,老四和弘历都会帮出气的。忍住,忍住。深呼吸,啊,空气多么清新,世界多么美好,面包会有的,金钱会有的,什么都会有的
我还没深呼吸完呢,却被防着身后的弘时,被他狠狠一把推倒,脚下的花盆底一拐,我仿佛听见了骨头的脆响。待感到痛楚,我已跌坐在了石径上。而弘时拿着弹弓对着我,预备再来个雪上加霜,趁机报复。
望着准备帮我毁容的弘时,我心里想的却是白云观那老道说我是贵不可言,应该也没会被个小毛孩毁天灭地的理吧。再说了,依他的说法,日后胤禛对我也堪称圣眷日重,我现在就变成FRJJ的可能性也不大的说。咦,这弘历和弘时同父异母而已,怎么差别就这么大呢。
弘时看我非但没向他讨饶,连惧怕都没一点点,甚至还一副魂游天外,心不在焉不拿他当回事的模样,竟然又一脚向我受伤的脚踝踹来!
还没等我开始害怕,救美的英雄们便已在康熙大爷的带领下悉数闪亮登场。
弘时的脚尚在半空中,我已被十七拉了起来。肩膀使不上力,脚踝又疼痛难忍,我惊叫一声又差点掉到地上去。十七见状,连忙将我放在一旁的石凳上,撩起我的裙摆,右脚脖子已经肿了起来。又红又紫,相貌狰狞。背后的弘历也叫了起来:“月喜,你肩膀上流血了。“十七正要开口,康熙已吩咐道:“赵昌,找个太医来给月喜瞧瞧。玉华,你陪月喜回去。”
忍痛给康熙行了礼,玉华扶着我一瘸一拐地往回走。在经过康熙身边时,康熙冷哼一声:“四阿哥,你平时是怎么教儿子的?”胤禛赶忙跪下道:“儿臣教导无方,还请皇上恕罪。”
有些忧心地回眸望了一眼,却看见老八与十四也在望着我。暗叹一声,靠在玉华身上单脚蹦跳着回去了。
在我震耳欲聋的鬼哭狼嚎里,林太医满头大汗地完成了他对我的推拿诊视。伤情诊断如下:原来我以为骨折的脚踝只是扭伤,内服外敷几剂药,再注意调养一下,要不了多久便可恢复。麻烦的反而是右肩上被铁蛋打伤的部位,伤到了筋络,一段时间内都不能用力。而且因为还有破皮流血的外伤,所以我大热天的还不能让伤口沾到水。啊,这么炎热的天气不能洗澡,真不如一刀杀了我算了。开好药方,将注意事项交代了之后,林太医心有余悸地拎着药箱仓皇逃离了我的魔音范围。
右肩上着药,我只能用左边身子靠在躺椅上,脚跷在小凳上,紧闭着眼睛,不看为我揉药酒的小多子。饶是如此,一旦小多子揉一下,我就眦牙咧嘴地嚷疼。玉华在旁边安慰道:“月喜,再忍忍,揉揉好的快些。”
哭丧着脸,我惨叫道:“可真的很痛嘛!哎哟,小多子,求你了,轻点吧。我怕我脚还没好,人都已经痛死了。”
小多子态度坚决:“这可是林太医再三嘱咐的,一定用点力,和着药酒把脚脖子揉热了,这药力才能发挥出来,你这伤也才能好的了。”
闻着刺鼻的药酒味,我嘀咕道:“这个林太医一定是报复我刚才在他耳边叫的那么大声,故意弄这么一瓶灭害灵来给我的。这么一揉,我全身上下都是杀虫剂味道了,还不把老四给熏跑啊。今年我一定是命犯太岁,还有小人作祟,得叫人帮我翻翻黄历了。”
房门轻响,弘历捂着耳朵走了进来:“月喜,别叫了。我在澹宁居都听见你叫疼的声音了。”横了他一眼:“你来试试看。还没教训你呢,干吗你那个弱智三哥和会是这个样子?”
弘历大感不平:“我三哥做的事与我何干?你教训我干吗?再说了,三哥在府里也是这样。额娘她们表面上不说,心里也不乐意呢。”
我忿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