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节
作者:
蝴蝶的出走 更新:2021-04-26 12:48 字数:4735
岂知,胤禛却觉得这句话很是合适,还细细咀嚼起来。居然还赞道:“月喜,你这八个字足以概括戴铎这封信了。你虽读文不畅,但看事精准。天下恐你这般你女子也没几个。”我只得干笑两声道:“还不是戴先生说的好,月喜捡了个便宜,总结一下而已。”
胤禛却突然问道:“月喜,十三被圈禁之始,正是我低迷,落寞之时。幸得你在我身边不离不弃,一门心思地劝我振作,为我解忧。你究竟是为哪般呢?”
“呃?”在这么严肃的时候胤禛竟然问我如此感性的问题,我一时被难住了 。为哪般?为你长得有型,为你以后是皇帝,为你大清的国宝,为你大清的国库。。。。虽然这些很不能见光的的东西都是事实,但我是决不能照实说的,除非我想在紫禁城的冷宫里孤苦老死。想了半天,想起了咱们21世纪一四爷党高级成员对胤禛迟来的表白,稍稍改动了一下便顺口说了出来:“月喜为你勤政,为你务实,为你果敢。为你治政严猛,雷厉风行;为你敢作敢为,不惜骂名。或者就只是莫名的喜欢,莫名的爱慕而已。”说完长长出了口气,望向胤禛。
这可能是中国历史上古往今来,一个宫女说的最有文学水平,最直白,最具感情,最能打动人心的真情告白了。比什么“爱你一万年”“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之类的有创意多了。难怪胤禛听了之后虽然面上还是平静无波,但眼里的感动和爱意已经呈漫溢状了。我将头伏在他的胸口上偷笑月喜,米饭会有的,佳肴也会有的,国库还是会有的。。。。。
胤禛临走时,我想起一件事,便向他说道:“四爷,你瞅个空带弘历见见皇上。皇上会喜欢他的,对你也大有助益的。”
胤禛深深看了我一眼,替我放下纱帐,和在门外一直候着的胜文匆匆走了。我抬头看看时辰,已经快近未时了。
其实,现时胤禛对皇位所抱的野心以及他为夺储所付出的努力,都不在其他皇子之下。只是他善于隐藏,韬光养晦,因而他暗中进行的积极而卓有成效的各种准备工作并未露出任何声迹。再加上在外查访的十三胤祥的帮助,故而在人们心中有希望继承皇位的候选人名单中,没有四阿哥雍王爷胤禛。
康熙认为胤禛仁孝可嘉,无党无偏,与诸皇子友好共处;他那些雄心勃勃的弟兄们,也误认为他无心也无力问鼎储位,不把他视为竞争对手;朝野上下,也以为他性格淡泊,只好谈禅说道,从而忽略了他。胤禛就像一条蛰伏在冻土中冬眠之龙,只待春暖花开时,才一飞冲天,独霸天下!
十七见我抱着镜子照个不停,很是不解道:“月喜,你天天在屋里照镜子照不够吗?到了我这边还对着镜子照个不休。难道多照会镜子人就会变漂亮些不成?真是搞不懂你。”
我完全没有要放下镜子的打算,只是说道:“我看的起你的镜子才照的,这是给你面子哪。不过说老实话,你这屋里的镜子上比我房里的打磨的好,人也照的清楚些。”
十七警惕地看了我一眼,打定主意不说话。免得被我一竿子粘住跑不掉,不知又要损失多少财物。
见十七对我的本性已有了跨越式的认识,知道一下还捞不到好处,我只得换个话题:“这次皇上去承德,会不会让你随驾?”
十七摇头道:“现在还不知道。皇上让我跟四哥和八哥学习处理政务,还未吩咐下来。只是我听说九哥和十哥也会去,若我和四哥没去的话,你自个儿也小心点,别那么招摇。”
“招摇?”我使劲横了十七一眼,我这样都叫招摇的话,那世界上就没有低调的人了。“我有那种沾花惹草,招蜂引蝶,烟视媚行的本事吗?还贝子爷呢,说点有建设性的话行不行?”
十七斜眼看我不语。靠,十七处理政务,办差我不知道他学的怎样,可居然眼睛放电倒无师自通了。这老康家的孩子,压根就是老天爷派下来魅惑我等无知的HC少女的,一个赛一个。要是举行什么“大清先生”“大清最佳梦中情人”“大清最想嫁的人”之类的评选,十个奖项里面至少有八个是他家的,还有两个都是跟他家沾亲带故的。唉,可惜只有一个月喜,再多几个月喜,我非得把他们全部括入囊中,决不放过。
像是想起了什么,十七又说道:“还有啊,这次我还听说八福禁和十四福晋也会一起去承德。她们那性子,肯定不会放过你的。你只能好自为之,自求多福了。”一副事不关己,幸灾乐祸的样子。
敬爱的老天爷在送我穿越回来的时候,一定在我身上打上了“生命不息,战斗不止”的烙印。要不我回来这几年,就没怎么过过几天的安生日子。每日除了伴君如伴虎地侍侯着康熙;还得收拾月喜留下来的N角恋烂摊子;还得把脑袋里仅存的少的可怜的有关康雍朝的历史记载拾掇出来,在老四面前充才女;还得面对八福晋,十四福晋这些个目前得势的康熙媳妇。。。。。谁的生活有俺这么多姿多彩,波澜起伏,充满挑战?!我上辈子一定欠了老天爷的一大笔钱没还,他才这样对我的。我真是苦命啊,55555。。。。
幸好乌鸦嘴十七又说了个好消息,我备受打击的幼小心灵才算是得到了点安慰。十七道:“昨日,我在四哥那里看到了十三哥刚寄来的信。十三哥说他现在在河南,一切安好。正在查探当地官绅的动向与结党,以及官员的政绩。还有让我们帮他照料下府里。他的事,十三福晋他们都不知道,一直以为他还被关在宗人府里。据说十三福晋整日里闭门不出,难见笑颜。”
是啊,在这些男人的心里,个人的儿女私情哪比得上国家大业呢?世间又有几个像顺治那样为了董鄂妃出家的人?皇帝自不必说,就是寻常百姓,遇上这种事,也会找个“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的狗屁理由,赶快迎新入门。我甩甩头,不想再想这么具有哲理性且让人不快的东西,便问十七道:“那十三爷有没有提到我?”
十七笑道:“有啊,十三哥叫你好生将养着,莫把你这个遗诏弄得又老又皱,怕到时没人肯接诏。”
我的过滤系统自动忽略上言,一脸渴望地再接再厉:“那十三爷有没有捎点什么土特产回来?”
十七拼命忍住笑:“河南梆子你要不要?”
我没趣地白了十七一眼,继续照他屋里的镜子。
又过了半月,康熙带着胤礻唐,胤礻我,胤礼等皇子前往承德避暑山庄。胤祉,胤禛,胤祀几人仍然留守京城,负责朝中事务。
较 量
承德避暑山庄,烟波致爽殿西暖阁里。刚从狮子园遛回来的康熙,心情极好,又和我聊上了。
聊着聊着,康熙忽然道:“月喜,你觉着八阿哥胤祀这个人怎么样?”
我差点吓得七窍流血,康老先生,千万别说你对老八有死灰复燃,旧情绵绵了啊!要是你要把我指给老八,我就只能忍痛放弃老四,回紫禁城找个地方抛弃肉身,想法子再穿回21世纪了。心里虽是这么想,但面上还是温婉可人,轻言细语地说道:“回皇上的话,月喜久居深宫,对外间之事并不熟悉了解。只是听闻八爷的名声在外,人称‘八贤王’,想必也是个贤能,谦和之人。”一边说一边浑身起鸡皮疙瘩。这么恶心巴拉,口不对心的口水话我怎么就讲的这么流利顺畅,感情诚挚,跟真的一样。看来这禁宫大内真是个培养影帝影后的风水宝地,干脆以后把什么中戏,上戏的全迁这来得了,连老师都省下了。
康熙似有无限感概,缓缓道:“八贤王的‘贤’是属于自身,从骨子里,心里渗出来的,是真正的‘仁’;而胤祀,他的‘贤’,贤在表皮,做于人前,不过一件衣服尔。做贤王哪有这般容易啊。”
知道自己的安全无虞,我顿时恢复了精神,笑道:“皇上言重了。民间也常说‘儿孙自有儿孙福’,您何必操心过甚呢?月喜只知道,您的身体就是大清的国本。您好,就是家盛国兴了。”
康熙被我这不露痕迹的高级马屁拍得很高兴,大笑道:“月喜啊,你可真会讨朕的欢心。家盛国兴,好,好!”
康熙笑声未了,我也还没得意完,他又道:“月喜哪,方才八福晋和十四福晋来请安的时候说,想要你在今晚的宴会上献舞。朕已经答应她们了,你下去也准备准备。”
我立马被这个晴天大霹雳打的失去知觉,傻傻地望着康熙张口结舌:“呃?”
康熙这老小子诡笑了一下:“去吧,朕让她们也表演。若是跳得好,朕重重有赏。”
我绝望地谢恩退下,回去准备。唉,想想我还有什么还未被发掘的的才艺或潜能吧。
离开烟波致爽殿,我左思右想,还是打算去找十七商量商量,毕竟“一人计短,二人计长”嘛。岂料,刚走上去万树园的路没多远,就看见九阿哥胤礻唐带着何玉柱和一个我没见过的洋人向着我这边过来了。
尽管我对胤礻唐是恨的牙痒痒,但看他径直走来,心知自己更不能在他面前示弱。依礼侧身站到路旁,用很标准的动作和听不出一丝波动的声音给胤礻唐行礼:“月喜给九爷请安,九爷吉祥。”心里早已用我所掌握的所有不雅词汇将胤礻唐从头问候到脚,从四川话到满语再到英语。
倒是胤礻唐略显诧异地看了我一眼,带着随从往烟波致爽殿而去。我疑惑地回头看了看那个洋人,也加快了步伐。到了万树园的时候,十七刚睡醒午觉,正在喝冰镇奶子,真会保养。
见十七挥退了左右,我大大咧咧地坐在椅子上,自觉取食桌上的精美点心。十七笑容可掬地望着我问道:“月喜,来找我是有事吧?”
毫无仪态可言地灌下一杯普菊,顺手用衣袖擦了擦嘴,我才道:“十七爷,我刚才过来的时候见着九阿哥带着一个不认识的洋鬼子往皇上那边去了。你知不知道怎么回事?”
十七垂下眼,眨了眨他那令我嫉妒的想犯罪的又长又浓又翘的睫毛,略微想了想道:“那个洋人是否和九哥差不多高,头发是白色的?”我回忆了一下,点点头。
十七抬眼说道:“那人是个西洋传教士,汉名叫做穆经远,是九哥的亲信。据说九哥与他创了一种类似于西洋字母的密码,与几个亲信互相密通消息。且九哥还让自己的心腹受洗入教,捐资修建教堂。他带穆经远去皇上那里,想必是想把穆经远推荐给皇上。想通过皇上热中西洋知识,研习各科学说的爱好,投其所好,争得皇上的欢心吧。”
我消化了一下十七说的话,又问道:“那你说皇上会接纳这个穆经远吗?”
十七摇头:“我觉得九哥失策了。这个穆经远与南怀仁,巴多明,张诚,白晋等人不同。后者均是学有专长,术有专攻之人;而我看这穆经远并无多大特长,不过口齿伶俐,会讲些西洋的风土人情而已。唬唬外人倒还行,皇上便不是那般可糊弄的人了。”
我非常仰慕地看着十七,怪不得他日后可爵至亲王。寥寥数语便将问题分析得丝丝入扣,逻辑严密。不愧跟着我家老四混了那么久,也算学到了老四的一些本事,功力大增,不可小觑了。但这座威武庄严,大气雄浑的紫禁城其实也就是一个不见血的角斗场,为了生存,各人使尽诸般招数,用尽头脑,想博个一席之地。胤礼,有个不到十七岁的少年,已经在这明争暗斗之中,慢慢蜕去了那层青涩的外壳,开始蝶变了。
正盯着十七胡思乱想,觉得他大有所为的时候,十七的一个贼笑立马打消了我对他好不容易才建立起来的幻想:“月喜,你来找我,怕不是为了这事吧?”
我顺口说道:“是啊是啊,天杀的八福晋和十四福晋给皇上请安的时候求皇上让我。。。。喂,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这事了?”
十七做猛然醒悟状:“哦,我早上去请安的时候遇见了二位嫂嫂。听她们说了这事了,皇上也恩准了啊。就打算告诉你呢,可巧你就来了。”
我怒视十七老四的优点没见他学到什么,偏把我最擅长的耍赖和推卸责任捡了去(自作孽,不可活啊)。我冷笑两声:“等到我晚上出丑的时候才准备告诉我的吧?”
脸皮已经达到了无穷厚境界的十七深知我的弱点除了贪财就是好色,对着我大力放电:“月喜。。。。。。”
“寡人有疾,寡人好色”,虽然我对欣赏帅哥这项工作充满了热忱,且孜孜不倦奋斗至今,但决无摧残国家幼苗,援助交际的这类日本人爱好。对十七这种还未完全成形的小男生,一向是抱着只调戏,当兄弟的忠厚想法。所以对十七的电眼视而不见,面无表情地说道:“十七兄,你的博爱还请留给你家大院子里的无知宫女们。我现在只想知道,你把这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