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2 节
作者:嘟嘟      更新:2021-04-26 12:45      字数:478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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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会怎么复杂,这不是明摆着吗?”凤凰抹着眼泪,那情绪有点像投江之前的杜十娘。
  “我说老郑,你能不能说句话?怎么一需要你帮忙你就往后缩啊?你过来!你过来!”宋玉昆走过去将躲在门口的郑东贵强行拖到凤凰面前,“老郑,你和大胆接触的时间最长。你说说看,大胆认不认识一个叫‘静’的女孩?”
  “没有!”郑东贵坚定地否决,“我敢保证大胆绝对没有!”
  “你也骗我是不是?”凤凰哭得凄凄惨惨戚戚。
  “妹子,”郑东贵哀求道,“不是我胆小怕了你才胡说,而是自从我认识大胆以来,根本就没听他提过啥‘静’不‘静’的丫头片子。依我看,还是老宋说得有道理,估计大胆是嫌咱们太吵,叫咱们静一静。”
  “哼哼!”凤凰一阵冷笑,“你才认识他几年?在你认识他之前呢?你敢保证他没拈过花惹过草吗?”
  “那我就不知道了,你要是想知道也容易,你去关东的‘六寨七山’打听打听不就清楚啦?”郑东贵自以为这主意挺高明,可是宋玉昆却狠狠瞪了他几眼。不为别的,万一陈大胆真有几个相好的,这凤凰还不得把天给捅破?
  经过抢救,注射了退烧针的陈卅渐渐苏醒过来。“我咋会在这里?”这是陈卅清醒后张口说的第一句话。
  “你昏倒了,是凤凰和瘭子把你拖回来的。”郭仲良解释道。
  “凤凰?”在众人的帮助下,陈卅勉强撑起身子左右打量一番,找到端坐椅上兀自生着闷气的凤凰。不知为什么,他的眼神有些痴迷,还有着火一般的激情。“凤凰……你是凤凰……”陈卅喃喃自语。
  凤凰赌气没理他。陈卅的脸上泛起了一阵苦笑:“难道我认错人啦?”
  “兄弟,你可算是醒啦!我……我……”郑东贵又羞又臊不敢正眼瞧他。
  陈卅看着他,显得异常平静,给人一种喜怒不形于色的感觉。
  “兄弟,你咋地啦?难道你还在生哥哥的气?”郑东贵怯声问道。
  “生气?我为啥要生你气?”陈卅反问道。
  “兄弟,你……你这精神头好像有点不对劲啊,你……你不是脑子烧糊涂了吧?”郑东贵左右瞧着,他发现众人的脸上也透露着深深的疑问。
  陈卅仔细打量着郑东贵,突然,他伸手向郑东贵的头上指了指。
  “咋地啦?”郑东贵顺手摸了摸,没发现有什么异常。陈卅一勾手将他叫到近前,为他齐整了帽子,沉声问道:“你是不是军人?”
  “是啊!”
  “是军人就要有个军人的样子,歪戴帽子像个啥样子?你看看人家小鬼子是咋戴的帽子?”
  “是!是……哎?你咋还教训起我来啦?”
  “还有,以后别在我面前掉眼泪,男人要流就流血,决不能轻易流泪!”
  “这……我不是看你醒过来,高兴才掉眼泪吗?”
  “记住没有?”
  “是……”
  “大点声!我听不见!”
  “是!”郑东贵心里这个憋屈,心想,“我这兄弟啥毛病?咋象变个人似的?”
  郭仲良也感觉有些不对,心想陈大胆到底怎么回事?瞧那坐姿瞧那气势,威风凛凛不怒自威,甚有一番大将风度。“发个烧就能改变人吗?他是不是脑子烧糊涂啦?可烧糊涂最多也就成个汤二瘭子,怎么还能烧出大将的气势来?”郭仲良越想越觉得古怪,越想越糊涂。
  “我一直在想军人到底是什么,现在我想明白了,”陈卅指着自己胸口说道,“答案就装在我的心里。”
  陈卅的突然改变令在场所有的人大吃一惊,宋玉昆疑惑地问道:“大胆啊!你还知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陈卅神色不定低头琢磨了半天才面带难色回答道,“我叫……陈卅。”
  “叫什么还用寻思吗?”宋玉昆脸比黄连还苦。
  “完了!完了…….”郑东贵痛苦地哀号道,“我兄弟算是完了。那是多精多灵的一个人物啊?现在咋弄得跟汤二瘭子似的?”
  “陈大胆!那个‘静’是怎么一回事?”凤凰气呼呼问道,看来不解决这个问题,凤凰是不打算善罢甘休。
  一零五
  “你……”陈卅慢慢抬起头,仔仔细细打量着凤凰:“你不知道吗?”
  “我知道什么啊?”凤凰不解地问道。
  “我还以为……”陈卅慢慢合上双眼,“我是想叫你们安静一下,我心里很烦。”
  “你看看!你看看!我说什么来着?”宋玉昆笑道,“我就说大胆是叫咱们安静吧?你们可倒好,瞎琢磨什么啊?没正事干啊?你说是不是大胆?哎?你摸嘴干什么?你嘴怎么啦?”宋玉昆翘起眼镜仔细瞧了瞧。
  “没啥,我脸上有点刺挠。”陈卅不露声色地解释。
  “哎哟!长虱子啦!八成是从瘭子那里传过来的吧?”
  “我帮你挠挠。”凤凰转过身子,白嫩柔滑的小手在陈卅爬满络腮胡子的脸庞上,轻轻挠了挠。
  这对小情人的亲昵举动,令在场所有的男男女女均感不适。
  “这个……我还有点工作要做,那个……那个大胆啊!咱们回头再见。”宋玉昆向众人使了个眼色。
  “是啊!我去看看下面是怎么训练的。这群浑小子,一眼看不见,他们就偷懒……”郑东贵率先开溜。
  “我那里还有病号,这个……待一会儿我再过来。”杨雨也手忙脚乱收拾着东西。
  “那个……我还有几封信没写……”郭仲良拉着韩柏也溜之大吉。
  “我……这个……”陈卅握着凤凰的手,显得有些紧张。
  “你怎么啦?”凤凰破涕为笑,“像个贼似的。”
  “我……我没啥……”陈卅叹了口气,“我觉得自己很累……”可是心里却在想,“她到底是不是那个梦中的仙女呢?”
  “谁活着不累呀?”凤凰抓起陈卅的手在自己的脸颊上蹭了蹭,柔声说道,“可是不管怎么样,也总得活下去啊?人这一辈子,哪有万事顺心事事如意呢?只要是自己不亏心那就足够了。”
  陈卅没说话,搂着凤凰静静体会着片刻的宁静和温馨。
  两个人正在卿卿我我,忽然从门外传来一阵杀猪般的嚎叫声。
  “咋回事?”陈卅推开凤凰向窗外望去。
  “报告!”
  “进来!”
  包二柱挎着盒子炮从门外从容走进,“报告军长!包二柱向您报到!”
  “包二柱?”
  “是啊?不是军长您叫我当副官的吗?”
  “这个……好像是有这么回事。”
  “后来宋参谋长说了,说咱们救国军人手不够,就先让我做您的警卫兼勤务兵。”包二柱低下头心里极不痛快。的确,从副官到勤务兵,这级别差得远去了。
  “噢!我想起来了。”陈卅点点头,随即他一指门外问道,“外面是咋回事?”
  “您问这个?噢!抓回来几个开小差的。”
  “开小差?”
  “没办法,他们嫌这里苦,又不能抽大烟就跑了。”
  “那他们鬼叫个啥?”
  “江队长正在过堂,好像用了点手段……”
  陈卅再也坐不住,他套上鞋子,咬牙强行从行军床上站起来。
  “小心你的伤!”凤凰一边埋怨一边弯腰为他提上鞋跟。
  “我没事!”陈卅深吸了一口气,胸口不但痛入骨髓,而且还气闷得很。“柱子,你跟我过去。”陈卅吩咐道。
  “军长!您的伤?”包二柱为难地看着凤凰。
  “你不用看别人,我让你干啥你就干啥,你是我的警卫,和别人没有关系。”
  “是!”包二柱敬个礼,过来欲搀扶他。
  “我还没老到走不动的地步,这点小伤要不了我的命!”陈卅推开包二柱,一步一步,艰难地向外走去……
  “怎么回事?”陈卅站在人群后大声问道。也许是喊得过于用力,他只觉胸口犹如万箭穿心。
  “报告军长!抓住三个逃兵,我们正在处置!”江永分开人群走过来敬礼。
  “噢?”陈卅冷眼扫着众人,这里有他认识的,更多的还是些新面孔。“紧急集合!”陈卅突然命令道。
  “集合?”江永一愣,“军长,您这是……”
  “给我吹哨!紧急集合哨!”陈卅阴沉着脸,冷冷说道。
  “是!”
  一零六
  过了有十几分钟,救国军全体指战员熙熙攘攘总算在校场上聚齐了。队伍经过一段时期的整训,这横纵两列站得还算过得去。可是一看军姿,那就不行了,至少和国军的嫡系部队相比,就差得不是一个等级。
  “大胆啊!你这是要干啥?”郑东贵敞着衣服满头大汗跑过来。陈卅没理他,背着手在队伍前踱来踱去,走到郭仲良身边的时候,他大喝一声:“郭仲良出列!”
  “是!”郭仲良直体向前迈出一步。不愧是正规军人出身,这军姿显得气宇轩昂英武不凡。
  “郭仲良,你回答我一个问题。”陈卅面沉似水严肃地问道,“你为什么要当兵?”
  “报告军长!我当兵是为了救国救民!”郭仲良不卑不亢。
  “好!”陈卅点点头,又问,“你当兵既然是为了救国救民,那么我问你,你打算用什么行动来救国救民?”
  “血染沙场,马革裹尸!”郭仲良一边回答一边心中暗笑,“就这个?算个什么问题啊?我在军校的时候不知被教官问过多少遍。”
  “你做好血染沙场马革裹尸的准备了吗?”
  “报告军长!仲良时刻准备着!”
  “你错了!”陈卅微微一笑。
  “啊?我错了?”郭仲良一愣,暗道,“我怎么错啦?难道文臣不贪财,武将不怕死也错了吗?”
  “你错了!你从根本上就错了!”陈卅淡淡一笑。
  “请军长为仲良解惑!”郭仲良挺起胸膛大声说道。
  从郭仲良的语气中,陈卅已经感觉出他的不满。不过,他不想点破,仍然背着手,在郭仲良的身边慢慢踱步。“我说你错了,那是指你把目标搞错了。军人血染沙场马革裹尸那的确是很悲壮,可是你想过没有,这句话不是留给自己而是要留给敌人!让你的敌人血染疆场马革裹尸,才是我们军人最大的荣誉!如果你觉得自己马革裹尸就能把敌人打败,我劝你还是不要当兵了。因为想要自杀拴根绳子就可以办到,没必要那么麻烦。”
  郭仲良心想:“我该怎么评价你这些话呢?好像我说的意思和你解释的不是一回事吧?可是这家伙说的话……怎么听上去还蛮有道理的?转眼不见他好像转变了许多,受到什么高人指点了吧?”
  “你入列吧!”陈卅摆摆手,又命令手下将那几个逃兵牵过来。
  “说吧!你们为什么要开小差?虽然我最恨的就是逃兵,但是你们如果能给我个满意答复,我会考虑对你们从轻发落。”
  “军长!”一个脸色乌青周身布满鞭痕的逃兵哀求道,“我家里上有老……”没待他说完,陈卅不耐烦地打断:“你这借口我不爱听,难道这里所有的人都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吗?你有爹妈,难道我们就没有吗?”
  “可是我还有老婆孩子!”青脸逃兵急忙解释道。
  “你家里既然有老婆孩子要养,还出来当什么兵?”陈卅抓起他的手掌看了看,冷笑道,“你是被抓的丁吗?你出来当兵的时候,怎么没想过你有老婆孩子要养呢?瞧你的脸色就知道,你没少抽大烟,一个大烟鬼居然还敢说自己要养老婆孩子,你当我是被人糊弄大的?”
  “这个……这个……”青脸逃兵嗫嚅着,头上冒出了冷汗。
  “是一个老兵了吧?”
  “是……”
  “行刑队!”陈卅断喝一声。
  “到!”凤凰挺身站出。
  “拉下去砍了!”陈卅瞧也不瞧,不顾后面杀猪一般的哀嚎,径直走向下一位。“你又为啥逃跑?”
  “我……我烟瘾又犯了……受不了就……就开个小差……”
  “队伍上没给你戒烟吗?”陈卅冷冷问道。
  “戒了……可我还是没戒掉……”这位仁兄胆怯地撩起眼皮,瞧瞧陈卅的脸色。
  “如果你这一路上也没弄到大烟会怎么样?”
  “我……我……”
  “会在老百姓身上打主意吧?”
  “嗯……”
  “既然是这样,那我就不能留你了。”陈卅替他掸了掸衣服上的灰尘。
  “要杀你就杀吧!”这逃兵突然放松了精神,显得格外地轻松,“反正落在你陈大胆的手里不死也得剥层皮。这倒好了,解脱了,省着以后我再惦记那该死的大烟膏。陈军长!兄弟我谢谢你!”说罢,他转身向刑场迈步走去,便走还边喊道:“行刑的爷们!下手利索点,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