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节
作者:
冰点沸点 更新:2021-04-26 11:48 字数:4716
铮痪∈昭鄣住Bド媳赣幸煌购土┐e弹枪;还有大量弹药;再加上这基地强大的防御体系和周围的友军;若真有谁胆敢袭击;那他可真的是不想活了。一个人孤零零地站着,便不免要胡思乱想,不知怎的,我竟会想到,要是受到炮弹袭击的话;我在这么高的地方可是无处躲藏啊;而如果塔底被击中倒塌的话;我又能怎么办!这时;我不由自主地感到后脊上一阵发凉,但又无可奈何。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有许多事就得硬着头皮做下去。过后的一天,我问起其他人的感觉;大家居然都异口同声表示有同感。2月22日,一辆悍马车出了故障,必须送往坎大哈的联军基地里修理,我全排人马上路,拖曳着故障车向东驶去。这里距坎大哈有3个多钟头的车程。此时已近傍晚,我们上了所谓的高速路。轻骑兵惯于在野地里开车,所以上路后虽还拖着车,但行进速度不慢。我和排长在第一辆车上开路,估计离坎大哈市只有七八十公里路了,忽然发现路边有两个人拼命向我们招手,示意我们停车。天色已昏黑。排长通过车载电台告诉全排人做好战斗准备,然后放慢速度,靠近那两个人,待看清他们胸前虽挎着冲锋枪,手却没按在枪把子上时,才下了车,向他们走去。这是两名当地警察,告诉我们前方路上发现炸弹。排长立即安排后三辆车上的人保持警戒,然后带上我和另二名士兵前去查勘。走了一百米远,果然看到路面上一只塑料袋,里头装有一枚炸弹和一块引爆装置。也许偷袭者此刻正躲在暗处准备遥控引爆呢!我们几个人赶紧跑离。到了安全地带,排长立即用无线电召唤引爆专家前来排除险情。接着,排长命令其余人留在原地警戒,我们四人继续前行,迎候从坎大哈军事基地出发的二名引爆专家。为防踩上地雷,我细细辨认,尽可能踩着车轮辗压过的辙痕前进。走出七八百米外时,选好地方停下等候。夜幕降临了,我们巴不得身边的夜色越浓黑越好,因为我们每个人都戴着夜视仪。大家瞪圆了双眼,在这无遮无拦的陌生的野地里,警惕地注视四方,防患突如其来的袭击。此外,我们还得在凛冽的夜风中忍受砭人肌骨的寒冷。大家只盼着时间过得快一点。
15。4我们似乎能感觉得到死神就懒洋洋躺在地上,你不知道这一脚踩下去会不会惊动他老人家的酣梦,从而招来一阵血肉纷飞的爆炸
直等了4个钟头,才看到4辆轻型装甲车姗姗来迟。车上下来二名引爆专家,他们搬出排爆机器人进行临场调试,可机器人就是傻愣愣的一动也不动。小个子专家懊恼地说:“这活宝,关键时刻又出故障!”他们将机器人丢进车里,由我们带路,前去现场。炮火将这一块大地轰击得坑坑洼洼,战争在这儿留下了数不清的地雷,已是子夜时分,我们戴着夜视仪,看什么都是绿色的,所以有时连排雷人员做下的记号也辨不清,但没人敢打亮灯火。四周一片寂静,连最不甘寂寞的宵虫似乎也被吓呆了,没发出半声鸣叫。我们似乎能感觉得到死神就懒洋洋躺在地上,你不知道这一脚踩下去会不会惊动他老人家的酣梦,从而招来一阵血肉纷飞的爆炸。行进了不远,小个子专家不知凭什么觉察出了异样,突然立定,问走在他前面的排长:“你踩着石头了吗?”排长愣了一下,答道:“好……好像碰着了——”那个敏感的专家干脆打开手电筒往地上一照,果然排长刚才踩到了石头,而石头下就埋有地雷。不知何方神灵保佑,地雷竟然没爆炸,但我们已经惊出了一身冷汗。引爆专家判断出这是一片雷区,考虑到单凭夜视仪来判断地面状况,恐怕触雷的概率比遭袭击更高,于是索性让大家都打开手电筒。六个人拉开距离,仿佛在跟死神打赌似的,加快了脚步,而一颗心却提到了嗓子眼上。来到离路边炸弹百余米处,两个引爆专家一商量,留下一个和我们呆在原地,另一个独自带了一小包炸药和引爆接收器向目标走去。他们笑着对我们说,只能一人去现场操作,万一殉职了,还有另一个人可以继续处理。又是一阵寂静中的等待,我们只希望企图用遥控炸弹制造流血事件的袭击者此时看不到我们的士兵正走近炸弹。终于看到引爆专家回来了,“轰”地一声巨响;他遥控引爆了那枚炸弹。当排长带我们三个人回到自己的悍马车那边时,只见那两个警察还和我的那些战友在一块儿,他们手里抱着我们送给的一包糖果,口里嚼着牛肉干,兴致满高的样子。知道我们完全排除了炸弹后,他们也如同完成了任务一般,高高兴兴地回去了。经过这么一折腾,我们到达坎大哈时已是下半夜二时多了,我疲惫得浑身酥软,但心里却有一种说不出的轻松和亢奋,这就是与死神擦肩而过之后的特殊感觉。一忙完事又返回前线基地。半路上我们听说,就是昨天;我们排除炸弹的那段路上,美军炮兵的一支车队正行驶间,对面一辆小卡车飞驰而来;车上两个人端着枪猛烈扫射。 美军士兵当即反击;交火一阵子后,击毙一人,活捉一人。而美军中有一人脖上受了重伤。第二天,我排士兵前往位于城外的原塔利班军事训练基地执行任务,路程并不远,不上一个小时就到了。战争爆发时,美军飞行员曾对这里进行了破坏性轰炸,此刻我们只见到训练场地上布满了弹坑,废弃的木片铁丝随处可见,几只野狗在游荡,人踪人迹却是一丝儿也见不着。训练营里还有8座破旧的房子,我们要对这些房子进行搜查。查理斯中士提着抢走在前头,我紧随其后,一步一步走向房门。忽然,昏黑的房内传出了异响,我们还没回过神来,一条狗已出现在门口,对着我们狂吠起来。我们立住了脚。周围的狗见到有同伴和我们对峙,也跑过来声援,凶巴巴对着我们大叫不停。中士抬抬枪口一扣扳机,哒哒哒,一串子弹射出,击中了 一条狗的腿,这些狗便全吓跑了,拖着伤腿的那一条跑着跑着,还莫名其妙地叫了两声。我们进屋搜查,没发现什么,就又前往一处私人武装的司令部。这里有一排土房子,窗子闭合门户上锁。我们在附近找到看护人,向他说明要进去搜查武器。那人先是说里面没藏着武器,接着又说他没有钥匙。排长知道跟他罗索没用,下令逐间搜寻。排里个头高大的人不少,但就数我腿部力量最强,所以用脚踹门的事对于我来说是责无旁贷,我吸了一口气,飞起一脚,一扇门应声而开;而另一头,查理斯用铁剪绞断锁头,推门进去。我们一间间查看。走进第三间大房子时,我看到靠墙处有一张用水泥浇灌的大桌台,上面一堆旧棉被,一块破被单。直觉告诉我,那里头有名堂。我跨上一步,掀开被单。好家伙,桌台底下居然有一大堆火箭弹。我立即报告,排长当场安排人手一查,这里一共藏了15枚火箭弹。可是那家伙似乎忘记了自己刚刚说过的话,反而理直气壮地要我们赔他的锁头。公共事务官员便掏出几十元美金给了他。我笑着对查理斯中士说:“瞧瞧,阿富汗的锁匠还可以用这种办法来提高销售量呢!”查理斯也笑了。
第十六章 再见,阿富汗!16。1一番抢救,天黑后,两个“死”了的人都有了气息。群众惊讶万分,都说军士能起死回生,他们的亲人更是惊喜得不得了
也许是作战性质相近的缘故吧,那些绿色贝雷帽士兵跟我们很谈得来。他们一组十几个人,每人除掌握特种兵的公共技能及会一至二门外语以外,还各有一样特长,并以此为职务。这一天,他们中的医务军士汤姆见我好奇心强,就对我说:“ Chen,我看你接受能力很优秀,这几天就跟我学吧,还可以帮我处理一些伤病员呢!”多一门手艺不累赘;我欣然同意。连长和排长都表示支持。他们告诉我,汤姆军士没有医科专业的大学文凭,但医术十分高明。言下之意是,遇上紧急的伤病情况,找汤姆军士比找科班出身的医师更管用。“那些医生只懂得按部就班,照教科书上说的去做,汤姆会用的法子可就多了。”连长这么评价。想跟汤姆军士学医术的还有几个。于是在连长的协调下,汤姆军士给我们开课了。他没有给我们讲理论上的学问,更多的是教给我们方法,特别是战场上遇险时的救助和应急处理,比如肠子被炸出腹部外时,如果受伤的肠子较短,就要立即剪掉它,如果很长,又得如何盘好,如何暂时固定,而一旦肠子出血不止,就要不管医学教条的禁忌,大胆将出血部位的肠子绞起来……出于责任;他也提醒我们;这些方法只能在战场上用;一般情况下;我们没有相关的执照;是不能实施医护救治的;否则;伤病员事后追究起来;无证照施救者就要承担法律责任。说来也巧,汤姆军士刚刚讲完课,有人就匆匆来找他,通知说附近一位村民牧羊时触雷负伤,送到前边的政府军基地里,请汤姆军士准备紧急疗救。汤姆军士当即赶往医疗所。我学过战场急救知识,并获得证书,也就跟着前去医疗所,看看能否帮上忙。我们戴上手套;准备好器械;不久;门外车响;伤员被送进来了;这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孩子;长袍烧焦了;身上血肉横糊。伤员已经不能呼吸了,脸上凝滞着一种似乎被气憋得十分难受的表情。他的两个亲人在门外只会哭哭啼啼,说,他要死了,没救了……汤姆军士检查了伤情后,一边指示我给伤员止血,一边取出长针,在伤员的胸脯上按了两下,用针头在胸腔上一扎,捻两捻,弄开一个小洞。登时,有气体从洞口冒出,嗤嗤作响,还吐着血泡泡。汤姆军士告诉我,这孩子肺部受了伤,呼吸中空气漏进了胸腔,引起气胸,很快就会死亡,所以采取非常规方法;马上用针刺;给他放出胸腔内的气。我这边已经给伤口止住了血,而伤员胸内的气体排放后,居然有了轻微的呼吸。经过一个多种头的抢救,孩子的命保住了。两人亲人看见孩子能够呼吸,保住了命,十分感激。接下去的一天是开放日;医务军士为当地百姓公开接诊,开展志愿者活动,当地群众扶了病人抬了伤员,先进入阿富汗政府军的基地通过安全检查,再送到我们基地里。汤姆军士既看内科又治外伤,忙得不亦乐乎。粗略估算,这一天来就诊的有二十多人。傍晚时分,正准备结束这一天的医疗服务,一辆小车驶到门口,司机通过翻译告诉汤姆军士,刚才路上出了一起严重车祸,造成人员伤亡,现在他将伤员送来抢救。汤姆军士指挥人们将斜靠在副驾驶座上的伤员抬下车。这时,后厢门也打开了,一个半大不小的少年钻出车外来帮忙,据说伤员是他的父亲。将伤员抬进医疗室时,汤姆军士一眼瞥见车的后排座上还躺着一个人,一动也不动,由于座上还堆放了一只高高的箱子;那少年刚才就坐在那人身上。汤姆军士问:“那个人怎么啦?”司机和少年不约而同地答道:“他死了。”几步之遥的伤员有气无力,哭咽着说:“我兄弟撞死了,儿子也死了……”汤姆军士上半身探入车内,只看了一眼,摸了两下,就招呼人将这个被认为死了的人也都抬进去,开始抢救。当地翻译是个精明的小伙子,大概从伤员的话中听出什么,问司机和少年:“还有什么人没有?”少年回答说:“还有我哥哥,也死了,放在车后的行李厢里。”年轻翻译把这话译过来,汤姆军士立即大踏步走到小车后,打开后盖。只见里边蜷缩着一人,伤口的血已凝结了,额边又有新的刮擦伤痕,淡淡血丝渗出。死去的人还能流血吗?汤姆军士立即断定他也没死,只是深度休克,当即令人抬进去。一番抢救,天黑后,两个“死”了的人都有了气息。还没有离去的那几个群众惊讶万分,都说军士能起死回生,他们的亲人更是惊喜得不得了。而两天后,有人捎话来表示感谢,说那两个人居然能下床走动了。
16。2换防的士兵听到动静走出了帐篷,我们挥手致意,互祝好运,但心情却不一样
几天以后,我们在阿富汗的战斗任务结束,连队分批返回坎大哈。天下着雨,我们护送一辆装得满满的大卡车上了高速路,向东驶去。为防触雷,有一段路我们是沿着浅水流淌的河床而前进的,不料加利的车却开到了烂泥上,整辆战车陷进去,泥浆埋住了半个车门,浑浊的水直往车里灌。炮塔上的查理斯急忙爬出车外,拉开护板,移开机枪的枪把,帮助加利和另一名乘员从炮塔口爬出来。除留下三辆战车就地警戒外,连长带着我们继续前进。到达坎大哈后,我和莫布里上了救援直升机,往回飞去。直升机的后舱门洞开,风呼呼呼地刮着,我俩紧紧地将身体靠在舱壁上。一会儿后,来到陷入泥浆的悍马车的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