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节
作者:
缘圆 更新:2021-04-26 11:47 字数:4745
腥保稍鹩俊?br />
老和尚脸色有些不好看,我拍拍他的秃头,语重心长的说:“大师啊,戒嗔,记得要戒嗔啊!”
无尘对老和尚说:“师傅,既然是我的劫,总有果报的一天,就让我早日还了吧,也好让清清早日脱出来。”老和尚还想再劝,我抢先开口:“佛不摄众,故入涅槃。一个有觉悟的人是不会去勉强和控制他人的意愿的。”老和尚看我们都很坚决,摇头叹气,以后不再劝无尘出家。
我紧着追问该怎么解除债务,老和尚只说:“不是不报,时候未到。”真想踹他两脚。
为防老和尚背后捣鬼,我利用职权调来兵马,暗中将整个山庄监控起来,叫你跑不了和尚也跑不了庙。现在回家的钥匙已握在我手里了,就等找门了,我安心很多,对未来充满了希望。
几个月过去了,我断断续续回过几次宫,我在孝庄和林子清两个人物间穿梭,已能熟练的切换双重人格,并还有些乐此不疲,有时自我检讨,也许我体内本来就有着变态基因。
到七月末,董鄂妃不行了,我知道,我的好日子快到头了。老和尚没有作到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我不学他,咱是有责任心的人,可要当一天太后干一天政,这可比网上虚拟游戏带劲多了。
历史的画绢即将在我眼前展开,等待着我去泼墨,至于是添彩还是抹黑,只有天知道了。
我去跟无尘他们道别,无尘很有些不舍,真是好孩子;虚云大师如释重负,要让他念诗,估计他会念《送瘟神》,可惜啊,我临别时说的是‘后会有期’,老和尚,恐怕你如不了愿了。
我回到了紫禁城,没多久,董鄂妃去世了,福临寻死觅活,过了好几天才恢复平静,然后追封董鄂妃为皇后,举行了极为隆重的葬礼,我没有干涉。我很感动于福临的痴情,也理解他的哀恸,最主要花的也不是我的钱。所以当废后在我面前嘀咕葬礼逾制时,我就说了句:“要不你同她换换?”把她噎了回去。
到后来,福临有些疯狂了,让八旗显贵抬棺,还特谕“内大臣命妇哭灵不哀者议处”。一时群情激愤,宫议汹汹,逼得我不得不出面阻止。其实我还真有些羡慕董鄂妃,我死后要有人这么对我,少活几年也甘心啊。不过当我听说福临竟然将三十名太监和宫女赐死陪葬,我还是激灵灵打了个冷战,原来草菅人命是这样,太可怕了!他真的疯了。幸亏董鄂妃也爱他,不然不定会得什么结果呢?我不羡慕她了,说不定招来个泼硫酸的,我还是活得淡点吧。唉,我想什么呢,我现在是秋后的蚂蚱,在情爱上没啥可蹦达了,还想这有的没的,不是瞎子点灯白费蜡嘛。
董鄂妃死去后,福临闹着出家,后来由太监吴良辅作替身出家。
顺治十八年正月,福临染上了天花,颁了“罪己诏”,崩了。我不是太难过,只有些可惜他英年早逝。认识他的时间不到两年,真正相处的时间加起来不超过两周,因为知道他不久会死,也没去费心投资感情,基本上等于是陌生人。也许他更欢迎结局的到来,再没有权势、疾病、死亡横亘在他和董鄂妃之间了。愿他们在天化为比翼鸟,在地缠成连理枝。
正月初九,玄晔即位,我升职成太皇太后,索尼、苏克萨哈、遏必隆、鳌拜为四大辅政大臣。
当日福临与我商议辅臣名单时,我曾想划去鳌拜的名字,省得以后麻烦,后又一想,不经历风雨怎么见彩虹,没鳌拜锻炼,也许出不来千古一帝,情况可能更糟也说不定,反正那臭小孩也喜欢操心,就让他操个够吧。
在政治上我依然没有长出太多可用的脑细胞,只好把事情推给下面作,美其名曰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一些大臣因此肝脑涂地,更加卖命为我服务。到重要会议,我依旧是 ‘嗯’上‘嗯’下的老套路,可能我的狗屎运还在,居然没捅出大娄子,英明的赞誉依旧伴随着我,大臣们听见我上声的‘嗯’依旧很惶恐。我只管演好我的傀儡戏,老天爷要是负责任,自会让我‘嗯’对地方,我若‘嗯’错了,那是天注定,怪不得我。
7夙缘
在玄晔即位后不久,我就派人把老和尚和无尘请到宫里。我支开众人接见师徒俩,老和尚一见我差点没晕过去,直念叨:“国将不国。”
我不跟他一般见识,笑问他:“你不是会算吗?怎么没算出来?而且我不是说过我是凤凰吗?”
老和尚很沮丧:“我练的是灵觉功,只能算出你灵体的前世今生。”
以后我再拍他的秃头,他就不敢拂然作色了,可见云空未必空,世俗的权势对他还是有威慑力的。不过看他那么委屈,我倒不忍心欺负他了,以国师礼奉养他。他曾数次求去,都被我用权势给压下来了,权力还真是好东西。我告诉他,一天不把我送回去,他一天别想消停。
无尘看见我倒是很高兴。
我把他们安置在佛堂,皇宫边上一个小院内。我让无尘写了‘蕴秀斋’三字制成匾额挂在院门上。挂匾的那天我很得意,问老和尚:“这名字取得怎样?”
老和尚不捧场:“不怎样,与佛门清修之地不太相称。”
我鼻孔朝天藐视老和尚:“不懂了吧,‘蕴’即蕴藏的意思,‘秀’是指无尘人品优秀,同时蕴与孕育的孕谐音,把‘秀’字孵出一条尾巴就是一‘秃’字,正好又应了你的光头,‘斋’既是指这院子,又表示这里吃斋。所以,我取的这名字蕴涵了数重意思,不是灵秀之人是看不出来滴。怎样?算不算神来之笔啊?”
老和尚默然,无尘窃笑。
我把蕴秀斋当成我的心灵自留地,所以颁了禁令,严禁闲杂人等出入,只是命令下去,老和尚师徒可在宫中一定范围内自由活动。
仗着债权人的身份,我肆意使唤无尘,而无尘是个好同志,任劳任怨的。他独居时看过很多书,对很多问题有独到的见解,我试着把一些政事交给他处理,他处理起来游刃有余,我记下他的言论拿去转述给群臣,居然得到极高的评价,以后他就成了我的枪手,因为他描孝庄的笔迹比我还象,后来我就干脆让他直接批阅了。他也曾试图培养我,我想到还要回去,就不肯在政治上太费功夫。所以每次我和老和尚在一边品茶聊天,无尘在辛苦劳作,老和尚都叫无尘“太后后”。我越来越怀疑他是个假冒出家人,尽造口业。
因为我频繁出入佛堂,就有些别有用心的人开始散布一些谣言,说我有风化问题。后来见老和尚那么老,就把老和尚摘了出去。待见无尘那谪仙般的人品,数个宗室美少女都把色眼瞄来,他却不为所动,他的高洁有口皆碑,就没人再说我什么了。按说还我清白了,我该高兴才是,可我心中却充满了苦涩,我发现我喜欢上了无尘。
在无数个黑夜里,我辗转反侧,我好喜欢他,可我却连参赛资格都没有,太悲哀了。回想现代,我含苞未放,与楚依凡刚有些苗头就穿了;待到这儿,我花事已了,虽占着近水楼台,可惜这楼却快塌了,只能眼看别人摘走我心中的月亮。想到此处,我不禁老泪纵横,有缘无份的我啊,不是穿走太早,就是穿来太迟,呜···现在我只能希望早点回去,也许还来得及捞住楚大帅吧?
以后,我就加紧逼问老和尚,怎样才能回去。每当我以太皇太后的名义发问时,老和尚就不敢惹我,终于向我坦白,他也不知道,敢情他念的那些诗是迷惑我的,回家之路又变得迷茫,这有天没日子的等待到何时是个头啊?
我极度沮丧,不死心的问老和尚:“那你算算我是不是肯定能回去?回去后会怎样?”
老和尚还是摇头:“我能看清你的过去现在,看不见你的未来。”
“那你怎么能知道无尘的来世?”
“因为我与他有夙缘,与你却没有。”
我很奇怪:“你与无尘有什么夙缘?我又在中间扮演什么角色?”
老和尚叹气:“有一世,我和你一起救了他,所以他欠你我各半条命,然后又一世,他为救我丧命,这样我反欠了他半条命。到这一世,你来就是讨这半命债的。我若能阻止你们相遇,就可以还他的半命债。”什么嘛?居然是因为我前前世救过人,我才会这么倒霉,以后谁还敢做好事?贼老天,我做好事不留名行不行?我不要讨这债,我要回去啦!
想想不对:“你阻止我们相遇,那我和他的债怎么了结?”
老和尚:“我只管了我和他的债,你们的事我就管不了。唉,只为这点宿债,叫我世世奔波于红尘不能成正果。”
这个自私的老和尚,我咒他:“你就是了债了,也成不了正果!如来割肉喂鹰,地藏发愿‘地狱不空,誓不成佛’哪象你只求独善其身?妄想得正果,是为贪;对红尘羁绊有怨,是为嗔;执着于因果,是为痴。贪、嗔、痴你都没戒,怎能证得大智慧?”哼,想我在现代号称没理搅三分,别说现在我还占着理,看我不绕死你。
老和尚若有所思,我乘胜追击:“你看啊,你欠无尘半条命,无尘欠我半条命,加加减减后,就是你欠我半条命,所以你赶紧帮我回家。”看你这么自私,偏把三角债转给你,哼!
老和尚很无奈:“冥冥之中,一切皆有定数,非人心可左右。”什么定数?老天爷肯定数学不好,这点帐都算不明白,才拿狗屁定数来糊弄人。
我又想到一个问题:“我那边的身体现在怎样了?我回去能接上来时的时间吗?”
老和尚很抱歉:“阿弥陀佛,我算不出来。”
我的心瞬时变得洼凉洼凉的,也没力气去骂老和尚了。完了,现在出现了多个选项,而我不是答题的人。
1我的身体没有被占用:a我顺利穿回去,落在穿来的时间点,继续我的生活,并有可能和楚大帅暧昧一番,这是最佳答案。b我的身体被烧了,我穿回去变成了孤魂野鬼,打个寒战,不敢想下去。
2我的身体被别的灵魂(最可能就是孝庄老太)占用:a在她没造成什么恶果之前,我及时穿回去,这是次选答案。b她利用我的身体,享用了楚大帅,并成就了好事,我穿回去后,一辈子纠缠于他是爱我多一点,还是爱她多一点。勉强可接受。c我穿回去时,她找了个我讨厌的人生活,还生了个讨厌的孩子,我为了离婚,为了孩子的赡养费,一辈子在角斗中度过。d我穿回去时,身体已老了,余生都在痛惜自己没尝到青春的滋味。e她可能吸毒、卖淫、杀人······越想越可怕,还不如死了算了。
3我终老于这里,空有权势,却抱不到喜欢的人。替别人养孩子,却照顾不到养大我的人。
老天爷,我以后再不骂你;佛祖,我天天给你烧香;上帝,我以后都会祷告:真主,我将不再吃猪肉:太上老君,我会建许多道观;还有许多我不知道的各路神仙。请保佑我能抽中1a或2a,实在不行,2b咬咬牙我还撑得住,要是其它的答案,哼哼,就不要怪我遇佛杀佛,遇仙宰仙,遇到上帝把他钉上十字架······了。
8无情不似多情苦
我不再把希望寄托在老和尚一人身上,开始广泛撒网。僧人、道士、传教士、神棍、巫婆、算命先生···凡是有点名气、神通的我都设法把他们弄到京城,然后微服探访。可惜得很,都是枉得虚名之辈,没一个有办法。
比较起来老和尚还高些,好歹看出了我的来路。我只好又转回来,把重望寄予老和尚。我找来许多灵异志怪的书,逼着老和尚研读,从中找办法。
有时,我也有些迁怒无尘,要不是为了救上上辈子的他,我何至于此?就挑鼻子挑眼的找他的茬,他总是无辜的忽闪着大眼睛,默默的承受下来。弄得我立刻心软手也软,没法继续下去。细想想,这事也实在怪不了他,都是老天爷在捣鬼。可我已立誓不骂天了,只好忍到内伤。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变态,苏茉儿说我近来脾气有些怪。
日子一天天过去,无尘褪去了稚嫩,展现出他那年纪应有的成熟和风采,好一位翩翩浊世佳公子,尤其当他温柔的对我笑着,用他那淳厚的嗓音叫我‘清清’时(老和尚自从知道我的身份后,就拘谨了许多,只有无尘因为不谙世事,对我一如从前),我那老迈的心脏就开始跳出青春的节拍,几乎要撞破我的胸腔。不行了,再这样下去我会死的。我愈来愈感到他对我的强大引力,我多希望我还是林子清,可是留在这里我只能做他的长辈,回去了就没有了他,总之我与他是绝无可能的,为免自己越陷越深,趁着喜欢还没转化成爱,我开始疏远无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