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8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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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罚 更新:2021-04-26 11:46 字数:47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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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打开抽屉拿出一张磁盘放进包里,转身就走了,忽略了身后尚为诧异的目光。
穆瑜刚要到ST楼下,就接到陈璐的电话,那头听不出她什么情绪,但是非要立刻见到她,穆瑜头都要大了,今天这是怎么了,所有人都找她,几辈子遇不到的人都一起来了,算了,反正躲是躲不过,见就见吧,对于陈璐,穆瑜知道,她找她肯定是关于尚为的事情,见见也好,谈谈吧,那个女孩终究不适合长久的留在尚为身边。
只是她实在不想喝咖啡了,所以提议到公园里坐坐吧,有什么事到那说,凉快,人多,而且如果不出她的预料,该是尚为回去说了要结婚的事儿,也不给她提供破咖啡之类的道具,看吧,人就得在绝地逢生,自己给自己找点乐趣,要不就要郁闷死了。
公园里的人不多,马上就要到五月份了,太阳火辣辣的炙烤着大地,穆瑜坐在阴凉下的长椅上,等着陈璐的到来。
不远处有两个小孩子在跑来跑去,男孩追着女孩,女孩上下跳动的小辫,男孩肉呼呼的小脸,你追我赶,让穆瑜不禁脸上挂起微笑,孩子的世界永远是纯真的,是幸福的,是谁都不忍去破坏的,这就该是为什么尚为总对她那么孩子气的原因吧,其实,享受这个过程的并不单单是尚为,还有她自己啊,她在他的依赖和撒娇中寻找着儿时的感觉,那样的他们可以是脱离这个社会,脱离这个环境存在的,只有他们,只有彼此。
“兔兔,我们过家家好不好,你做妈妈,我做爸爸。”男孩奶声奶气的站在那,拉着女孩的手,撒娇的说。穆瑜想谁家孩子,怎么叫这么个名字,肯定是小名吧。
“不要,我要做新娘,你做新郎好不好,昨天阿姨做新娘了,好漂亮呢,我也想……”小女孩嘟着嘴表示自己的不满和憧憬,圆圆的大眼睛就像两颗熟透的葡萄,可爱动人。
“那你就做新娘吧,可是昨天叔叔还抱阿姨了呢,我抱不动你怎么做新郎啊?”小男孩一脸为难,很认真的思考着。
小女孩看看自己胖乎乎的小手,又看看男孩肉呼呼的小脸,煞有介事的说:“石头,这样吧,我先做妈妈,等你能抱动我了,我再做新娘好不好?”
“嗯,兔兔,我长大了一定要娶你做我的新娘。”叫石头的男孩说完PIA的在女孩脸上亲了一口,然后两个孩子哈哈的都笑了,拉着手跑远了。
穆瑜的笑意更浓了,她和尚为也有过这样的过去吧,忘了,记不清了,好像尚为总是拉着她说,小瑜,你要记得,你永远都不能离开我哦。
她呢,总是拉着他的手,用孩子的口气却是十分坚定的表情告诉他,尚为,小瑜保证,一辈子都不离开你。
那时候的他们哪里知道什么是永远,什么是一辈子,他们只是知道今天在一起,那么明天,下一个明天,明天的明天……他们都是要在一起的。
穆瑜还沉浸在自己的回忆里,突然身边一道人影遮住了眼前的光,抬头间,便看到陈璐一身粉色套装站在她面前,阳光有些刺眼,她微微眯着眼看着陈璐,快一个月不见了,这女孩的成长让她还是多多少少有些惊讶的,青涩已经褪去,此刻的她再也不是那个爱哭的女孩,而是一个干练的女人,是一个微微给穆瑜一点压迫感的女人。
“坐,你找我什么事?”穆瑜让了下身边的位置给她。
陈璐看了看椅子,侧着身子坐下,挺直的腰身让她看上去和穆瑜有很大的区别,青春,张扬,得意,穆瑜呢,淡然,成熟,内敛,陈璐看着穆瑜的侧脸,在她看来,穆瑜美则美矣,但是没有安若的张扬,没有她的精致,脸颊上还有两颗小小的雀斑,可能是在外面太久了,脸颊微微有些红润,和白皙的皮肤形成鲜明的对比,尚为到底看上这个女人哪里了呢?
“你离开尚为吧。”陈璐的话直截了当,声音里透着丝丝阴冷,要不是穆瑜早有准备,她会觉得,她根本不认识眼前这个人。
穆瑜回过头看着陈璐,眼神里没有一丝的躲闪和彷徨,微微垂目,口气平淡的说:“为什么?”
“你配不上他。”陈璐干脆的回答。
“你配得上?”穆瑜反问,却依旧没有看她,而是眼神又去追随远处的两个孩子。
“起码比你有资格。”陈璐的回答十分自信,隐隐还带着那么一点得意。
“如果说别的,我还能承认,这个,没有任何人能和我比。”穆瑜收回眼光,抬头看着陈璐,“你或许觉得我们不过是一起长大,但是这26年里有多少艰辛,多少欢乐,多少波折,你能体会么,我们有的不仅仅是有福同享,更重要的是我们有难同当,或许你要说,放在你身上你一样能做到,但是,没有如果,谁也不能让这26年重新来过,所以别提资格,如果提这个,没人能和我比。”
穆瑜平时不爱说话,但是这次,她每句话都直接刺痛着陈璐,让陈璐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直到最后一句“没人能和我比”,陈璐彻底崩溃了。
“穆瑜,你信不信,你今天不跟尚为了断,我明天就让尚为进监狱,这是证据,是他行贿的证据,我不信你能眼睁睁看着他坐牢。”陈璐从包里拿出那张磁盘,紧紧的握着,一下下的在穆瑜眼前晃着,情绪十分激动。
穆瑜眼睛里有一丝的惊讶闪过,但是很快就消失了,然后她笑了,笑的陈璐莫名其妙,“这就是你所谓的爱?你就拿这个跟我比?你要不这样我没准还真考虑考虑,就冲你这句话,就是尚为进监狱,我也得跟他结了婚再让他进,我告诉你,我从没像现在这样这么看不起一个人,狗屁爱情啊,你别用自己来侮辱尚为,别用自己来侮辱爱情,就算我不知道什么事爱情,起码我知道什么是人性,什么羞耻,如果你想举报他就做吧,我不拦着你,但是,你也拦不住我。”
说完这番话,穆瑜干净利落的起身,笔直的离去,挺直的腰身让一脸惊讶的陈璐不知所措,这是什么情况,这是什么女人,她鄙视她?她说她的爱情是狗屁,呵呵,她的爱情真的一文不值么,尚为,真的是遥不可及么,她怎么舍得,怎么舍得把他送进监狱,她不过是想和他在一起啊,不过是想穆瑜离开啊,可是呢,她成了小丑,成了所有人的小丑,她笑了,笑着笑着流出了眼泪,手里依旧紧紧握着那张磁盘。
穆瑜生气了,真的生气了,好久没这么生气过了,她气尚为的不小心,气陈璐的卑鄙,气自己的无奈,所有人都要把压力给她,好,那么如果她穆瑜不好好的站着,不好好的走,会让所有人看不起,从今天,从此刻开始,穆瑜虽然知道,自己和尚为的路该怎么走,该怎么选择,司徒翊,那个让她彷徨的男人,她却又该怎么去面对他呢?
定格
司徒翊不知道,如果不是赵铭对他说锦华要办喜事,他什么时候才会知道这个消息,尚为和穆瑜要结婚了,这是玩笑么,前天还和他在电梯里相依相偎的女人,第二天就要嫁给别人,这是耍他么,他算什么,再说还有一个月的承诺,那又算什么,穆瑜不是那样的女人,他不相信,可是等他来到穆瑜家楼下,他却没有勇气上去,第一次,他怕了。
赵铭说:你还傻等着呢,穆瑜要结婚了。
赵铭说:你他妈的就是一傻帽,穆瑜和尚为把你耍的团团转,你还觉得挺乐和。
赵铭说:我告诉过你,穆瑜肯定不会离开尚为,你不听,现在看到了吧。
赵铭说:咱们联手吧,把锦华吃掉。
到后来赵铭说了什么,他都忘了,他只知道穆瑜要结婚了,要嫁给别人了,他第一次意识到什么是婚姻,是那个女人就要挂上别人妻子的头衔,是那个女人即将有一个名正言顺的守护者,是那个女人再也不会和他有任何关系。
穆瑜那天还是没去找司徒翊,因为陈璐,她异常的坚定,她不会让那样一个女人害了尚为,但是她也没有理尚为,她去医院,去看魏亭宜,但是她就是不看尚为一眼,她还不能完全的释怀。直到今天早晨尚为打电话叫她去试婚纱,她才猛然清醒,要结婚了。
穆瑜听到门铃响,以为是尚为来接她去婚纱店,结果刚刚一拉开门就看到门外略显疲惫的司徒翊。
穆瑜家的客厅不大,司徒翊坐在纯皮沙发里,一言不发,给穆瑜一种从未有过的压迫感,她已经知道,他来的原因了,只是她没想到,是他来找她,她一直在想怎么去对他说,或者说,她根本就没有立场没有理由去对他说,因为注定是要伤害一个人,她自私的选择了牺牲他,难道就因为尚为和她有着26年的情谊么,还是说,她对他的在乎不够。
“你……知道了?”穆瑜艰难的开口,紧紧握起的拳头说出了她的紧张。
司徒翊不说话,依旧低着头坐在那,好像一尊石像,但是周身的悲伤让穆瑜更是觉得愧疚,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对不起,请你原谅我。”穆瑜不敢看向司徒翊,她能对陈璐尖锐,能对安若清冷,能对尚为生气,但是唯独对司徒翊,这个在她难受,脆弱的时候陪伴她的男人,她狠不下那个心,而她能说的也只有抱歉。
“尚为逼你的么,是不是尚为借着他妈妈的病逼你的,你告诉我。”司徒翊猛然抬起头看着穆瑜,眼神里掺杂着期望和伤感,看得人心疼。
穆瑜也抬起头看着司徒翊,眼睛里的愧疚、躲闪、纠结,最后她只能轻声说:“对不起,我要结婚了。”
“呵呵,穆瑜啊穆瑜,你就连骗我都不肯,连安慰我都不肯么,我想问问你,我在你心里到底算什么,避风港?垫背的?我做过的努力你看不到么,为什么你的眼里只有那个尚为,那个连个男人都说不上的尚为。”司徒翊笑了,仰着脸靠在沙发上,说话的声音里掺杂着忿恨和不满。
“你可以说我,是我对不起你,但是你不能那么说他,谁都没资格那么说他。”穆瑜本能的维护尚为,她就是不准别人那么诋毁他,他是优秀的,他是有能力的,为什么一个个都要那么对他。
司徒翊坐直身子侧脸看着穆瑜,狠狠的说:“穆瑜,你跟他结婚会幸福么,他会像我一样处心积虑的让你感受到幸福么,别怀疑,就是处心积虑,我做过多少你知道么,我为了你改变了多少你知道么,你能感受得到么,人都是有心的啊,穆瑜,你怎么能这么对我,所有人都知道你要和尚为结婚,我呢,别人来告诉我,指着我鼻子说我是傻帽,我的确是傻帽,都这德行了,还他妈的等着你回头,穆瑜,穆瑜,我对你不好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啊,你不是圣人,你不能解决一切,你在想尚为之前你要想想自己,你真的想跟他结婚么,你真的发自内心的要嫁给他么,那是婚姻,不是儿戏,那是一辈子的承诺,你知道么?穆瑜,你知道么,我喜欢你啊。”
司徒翊越说越激动,双手紧紧的握着穆瑜的双肩,摇晃着她,一声声叫着她的名字,穆瑜把头转向另一边,不肯看他的眼睛,她真的不想吵了,他说的她都知道,可是她就在他这一声声质问中,突然想明白一件事情,那就是她对尚为如果真的只有亲情,她不会嫁给他。
正如司徒翊所说她不是圣母,她也有自己的私心,她要幸福,所有人都不了解尚为,不知道真正的他是什么样子,但是她知道,她知道尚为的担当,知道尚为的内心,知道尚为的脆弱,知道尚为的坚强,她也知道尚为对她不仅仅是依赖和独占,还有心里的那份牵连,那份说不出的情感。
“对不起,我真的只能说对不起,我感谢你为我做的一切,但是……”
“够了,别说了,我不是祈求你的同情,不是要你施舍,如果你不能选择我,就什么都别说了,但是我告诉你,我不会这么罢手,没有任何一个女人这么对待我,而我,也第一次知道这狗屁爱情不适合我,玩够了就算了,你也好自为之吧。”司徒翊走了,留下这么一番语无伦次的话走了,他或许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但是他认为自己表达想说的意思,够了,他也累了,这样都不能挽回一个女人,他第一次求人,第一次被拒绝,第一次这么喜欢一个女人,第一次被甩,穆瑜,这个从第一眼就让他感觉到差异的女人,给了他太多太多第一次,值得不值得只有他自己知道,但是离去的脚步没有彷徨,放弃与不放,他没有想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