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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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网找工作 更新:2021-04-26 11:44 字数:4830
“不好意思,今天我还得加班。今天的晚餐真的很好,这个餐厅太棒了!”当然这个价格也是太棒了,我们今天的饭钱都够我吃麦当劳吃到吐死。
回到办公室,拧开台灯,我脱下外套,继续看材料。
“静月?”熟悉的声音响起。
“啊?”沉迷于材料中,我没有细想就应到,抬眼看到子诚深思的表情。
“蒋律师,你怎么在这里?”我有一刹那张口结舌,勉强起身,看看桌上的电子钟,已经十一点半了。
“我刚和Roger讨论一个合同细节,没想到你还没有下班。”子诚有些犹疑地看着我,“林律师要是有空的话,能不能陪我出去坐坐,我对北京不熟。”
“等我五分钟!”我整理了一下材料,把子诚带到一个离他们所住酒店比较近的咖啡屋。
“静月,为什么离开?”烛光下,子诚的目光有一丝压抑的痛苦。
“子诚,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不得已,关于过去我不想多说,人得往前看,不是吗?”在子诚面前,我不想掩饰自己的疲惫。
“静月,是不是林家给了你很大的压力?”子诚的眼睛精光一闪。
“子诚,我不想再谈这个问题,我离上海的是是非非已经很远了。说说你吧,结婚了吗?”我淡淡一笑。
“凯祥都还没结婚,我急什么?”子诚低头喝了一口咖啡。
我目瞪口呆,“怎么可能?凯祥还没有娶冰冰?”
“静月,当我们回来,只看见你的遗像的时候,你认为凯祥会安然接受冰冰吗?如果你这样想,连我都要生你气了。凯祥用了整整一年时间来接受这个事实,在这个过程中,谁也不敢贸然和他提结婚的事。冰冰一直守候着凯祥,她对凯祥的爱与包容的确很令人动容,凯祥也渐渐被她感动。本来他们决定等北京这个并购案结束之后订婚,其实凯祥至今都没有忘记你,所以做这个决定的时候他还是很犹疑的。不过昨天,他突然通知家里给他准备结婚事宜。”子诚有些担忧地看着我。心里一酸,即使早在心里认定凯祥已娶妻生子,但是真的听到这个消息,心还是痛苦地在呻吟。
“那恭喜他们。”我拿起咖啡杯掩饰自己心中的惊涛骇浪。
“静月,你有什么苦衷,都可以告诉我啊!不要什么事都自己抗着!”子诚一把握住我的手。眼圈终于忍不住红了起来,“子诚,谢谢你!这个世界上,你是最包容我的人。但是这件事你帮不了我,如果憎恨我能够使凯祥幸福些,我不介意被他憎恨致死。”
“静月!凯祥真的很爱你,他和你一起住过的地方,他直到现在都不敢单独去。去年,凯真和冰冰想把所有你的遗物整理出房子,凯祥发了很大的脾气,吓得冰冰哭了整整一天。静月,你这样对凯祥实在太残忍了。你觉得恨你,他会开心吗?昨天他一个人在房间喝得烂醉!说实话,任何人要是在这种情况下看见旧爱复活都会被逼疯的!”子诚面色僵硬。
我惨然一笑,感觉自己的胃异常剧烈地绞痛起来。“子诚,你是凯祥的好朋友,请你凡事多劝劝他。至于我,随便你们怎么想吧!”我精疲力竭地闭上眼睛,妈妈,我尽力了。
“静月,你的死亡被编排得非常真实,这根本不是你当日能够做到的。”我骇然睁眼,子诚的目光如此精明,不愧是法律系的高才,他的逻辑思维能力受过严格训练。
子诚平静地打量我苍白的脸,“我能想到,凯祥迟早也会想到。他现在只是因为你的存在突然乱了心神而已,等他恢复冷静,你认为整个故事仍然能够圆场吗?”我咬紧牙关,难不成我真的得移民英国?天地之大,我该如何自处?我沮丧地抱住头。
“静月,很多事情你还是最好先告诉我,我们一起想办法来解决。这样比事情获得一个硬生生的结果要好。”子诚非常冷静,但是他的目光中透露出一丝浓重的不舍。我直直看着他,心乱如麻,我太幼稚了,或者说,我低估了凯祥对我的感情。
“子诚,给我点时间,我需要理理思路!等我想清楚,我会和你商量!”我的胃,我的心痛得我几乎不能维持脸上的平静。
子诚深深看着我,“静月,我会等你。但是,如果你再贸然做什么决定,那不仅于事无补,对凯祥更是不公平!”我面如死灰,窗外,车灯把宽敞的街道照得如此灵动,繁华的都市,我的狼狈无处可逃。
子诚的手机响起,“凯祥,好的,我马上过来。”
子诚朝我抱歉一笑,“他们现在好像要出去聚餐放松,我可能不能送你了!”我淡淡点头,和子诚一起走到繁华的大街上打车。
“静月,记住我说的话。我看得出来,凯祥仍然爱你,他不会这么轻易放手,你这段时间好好冷静一下,不要再做伤害他的事情。他疯狂起来,真的很可怕!”
我点点头,目送他上车。初秋,晚风微凉,我缩起脖子,漫无目的地在陌生的街道闲逛。我的人生再次失去方向。
一生之爱
凌晨一点,我仍然坐在书房写辩护词。半个月了,我的身体终于经不住密集的透支。今天晚上我觉得头很痛,真正感知到所谓身体极限是什么感觉。前些天,Roger呼天抹泪地告诉我凯祥快结婚了,他彻底没有机会了。不过这个家伙痛定思痛之后觉得子诚比凯祥更温柔,于是又抱着“红军不怕远征难”的革命大无畏精神进发了。
他的话彻底击碎了我的心理防线,我持续失眠,脸色白得吓人,花了很多钱买的channel、CD粉底都没有了用武之地。想着今天反正也是睡不着,我只能继续工作。
电话异常尖锐地响了起来,半夜有电话一般都不是好事。
“雪静!我和他们打赌,我说你肯定还在工作。他们还不信,哈哈哈,我赢了!”Roger的声音很嚣张,周围一片嘈杂,听情形应该在酒吧或者娱乐场所吧。头更加痛了,这厮半夜给我电话就是说这些废话啊?!他们的case进行得非常顺利,两个公司的人已经开始进行组织构架的整合了。Roger成了新成立公司的法律顾问,换言之,凯祥目前算是他的老板了。
“Roger,开心了吧,记得赌资分我一半!好了,我收线了啊。”头痛得紧。
“雪静,你一起来啦,不要老是工作,这样下去真的变成老处女了。这是个暧昧的年代,一个女人一点绯闻都没有,没人给你送贞洁牌坊的啦,反而要递给你妇科专家名片的!”Roger的声音好大,耳边传来一些女生的笑声。我郁闷得快疯了!
“好了,这些严肃的问题等明天一早再好好商量啊!”我要挂机。
“不行,兄弟,行行好,送我回去吧,我喝多了,不能开车了。”这家伙居然有脸提这样的要求,咬牙切齿中,“雪静姐,真的不行了,你最好还是过来一趟。”Pearl的声音很焦急。
叹了口气,我匆匆穿上便装赶到卡拉OK厅。
“雪静姐!”Pearl看到我如释重负。这群人喝了多少酒?!Roger赖在子诚身边挨挨蹭蹭,子诚的耐心已经快被磨平的样子。整个包厢,子诚和Pearl应该属于唯一清醒的。
“蒋律师,你是在哪个健身房练的啊,身板好好哦!”Roger乘醉狂吃子诚豆腐。这个死猪头,看着子诚尴尬的样子,我觉得简直就是家门不幸,怎么会有这么恬不知耻、酒后乱性的合伙人。
“喂,Roger,姐姐我今天心情不好,你赶紧给我死出来啊!”我恶狠狠的,头很晕,这里烟味又太大。
“啊哈哈哈,我们的修女来了。刚才汪总一直不信你会没有男朋友,哈,本性暴露了吧,现在大家知道了吧,她这种后娘谁敢娶进门啊。”这个家伙简直是嫌命太长!
“是啊,的确有些不同凡响。”凯祥的声音懒洋洋的,我浑身一震,他斜倚在沙发上,左拥右抱,两个仅着吊带衫的漂亮女人一脸媚笑地紧紧贴着他。心头剧痛,我咬紧牙关,拒绝看凯祥。
“好了,时间实在太晚了,大家还是都先回去吧。”子诚脸色凝重地起身,有些不满地看向凯祥。
“怕什么,明天是周六诶!你们不是说项目终于成功了嘛,那大家疯一下也是应该的啊!”一个没有见过的漂亮美眉在凯祥助理的怀里笑得很妩媚。头昏,他们这帮人感情到这里搞流氓活动来了啊。
“Roger!”这个不知死活的人成了我所有愤懑的唯一发泄渠道。
“干吗叫得那么亲热,你又不是我老婆。告诉你,全世界女人都死光了我也不可能娶你!”这个猪头打了个酒嗝。
“少臭美,我只是把你当儿子看!”我皱起眉头!
“哈哈哈,我这个儿子长的帅吧,便宜你了!”Roger几乎想缩进子诚怀里。
“是啊,帅,帅得都不敢上厕所了!”我听得见自己大牙的磨动声。
“那是,厕所里好多狼呢。”凯祥身边的女孩子笑倒在他怀里,凯祥淡淡地看着我们,手不规矩地在女伴身上游移。我全身僵硬,只能瞪着Roger泄愤。
“雪静,你也喝点酒,可能你醉了会可爱些,搞不定真有男人愿意牺牲一下,把你从禁欲的苦海中解救出来!”Roger笑得几乎可以用淫荡来形容了。
“帅哥,帮个忙!”一声响指,我露出妩媚的笑容,一个服务生屁颠屁颠跑过来。
“乖,帮姐姐我找三五个壮汉,把这一只塞进汽车后盖箱啊,如果他敢反抗,往死里打,谁打得最用力,姐姐我重重有赏!”我指着Roger,非常娇媚地说。言罢,拿出钱包,抽取至少一千块钱。
那个服务生眼睛亮了,赶紧跑出去叫人。
“林雪静,什么叫这一只?!我要告你!”Roger居然一跃而起,死而复生。
“不想死就给我闭嘴!”我气得脸色煞白。Pearl被我的脸色吓住,拼命拉Roger的衣角。
Roger的猪脑迅速判断了一下形势,可能最终还是觉得大势已去,悄无声息地拿起外套,闷闷随着我走到门口。
“林律师,你是妇联成员吧,管得挺宽的啊!”凯祥不咸不淡的说。
我默默转身,平静地看着他,如果他想让我尝尝痛彻心扉的感觉,他成功了。
“凯祥!林律师,不好意思,他喝多了!”子诚紧张地看着我。
我淡淡一笑,“汪总放心,我管得再宽,也管不着您的。”凯祥脸色一僵,我毅然转身,拎着Roger的衣领出门。
在二环路上飞车,我几乎咬断自己的牙跟。为什么,为什么我们一定要互相伤害?凯祥那种沉沦的样子让我看着真的很想死。
“雪静姐,明天不上班,你不用赶时间。”Pearl拼命拉着扶手,看着仪表盘显示的车速,小脸都绿了。
我沉默不语,用那种能够让我吊销驾照的速度把Pearl和Roger一一送到。把车停在Roger家楼下,我打车到家已经是三点光景了。我倒在沙发上浑身无力。眼泪终于狠狠滑落,凯祥,为什么要搂着别的女人亲热?我浑身发冷,哭得声嘶力竭。
电话响起,是子诚。
“静月,到家没有?听说你刚才开车很快?小心点!不要让我担心!”
“有什么好担心的,北京城每天出车祸死的人多了去了,不差我一个!”我几乎无法控制自己,只想伤害什么来进行心理补偿。
“静月!”子诚的声音很无奈。
我恶狠狠挂断电话,彻底关机。听着窗外汽车的呼啸,我异常不安稳地睡着了。
“胤祥,胤祥——”我在梦中呼唤一个人的名字。
诺大的湖泊,我看不见那个熟悉的身影。无力跪倒在湖边,我哭得肝肠寸断。
“雪静,好巧!”我坐在街区的一个星巴克吃沙拉。周一照例非常繁忙,我整天都约了当事人谈话。多日体力透支、心情低落,胃已经在完全罢工的边缘了,虽然靠练习YOGA得来的意念死撑着,但是今天中午实在吃不下任何东西,我跑到星巴克要了份沙拉,就着摩卡吃。
听见有人唤我,我抬头,Roger脸色讪讪的,朝我谄媚一笑。
想起前天晚上这头死猪编排我的话,我没什么好气地白了他一眼。
“午饭就吃这个啊,是不是胃疼啊?你啊,胃疼千万不要喝咖啡!”Roger屁股一扭坐到我身边,给我锤背。“今天中午这么有空啊?”我白了他一眼,收拾东西准备走人。
“雪静,好了啦,气还没消啊。我说你老处女是不对,不过这也是事实嘛。”他一把拉起我的手,很狗腿地在面前摇尾乞怜。
我倒,这也算是赔礼道歉的话,这个世界就不需要警察了。
“雪静,在看什么材料啊,连午饭时间都这么认真?”Roger没话找话。
“法医鉴定书!”我非常认真研究尸体照片上的刀伤,觉得这些反而比Roger的死猪脸更下饭。这是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