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节
作者:      更新:2021-04-26 11:43      字数:4713
  “好好好,我背你。多大的人了,怎么还像个孩子似的。”他弯□子,示意我上去,“上来吧,公主殿下。”
  鼻子微酸,眼睛也有些胀痛。我弯起唇角,退后几步,跳上他的背。真暖和。我将脸埋在他颈端,呼吸着属于他的味道,莫名地心安。徐朗背着我走了几步,单手在我腿上捏了一把,说:“还真是第一次背人,感觉还不错。”我笑,细着嗓子:“我可不是第一次被人背,不过确实感觉还行。”他语气不及方才温和,带着股醋意,大手在我臀部一捏:“说,是谁!爷非得灭了他不可。”
  我哈哈大笑,笑他可爱,笑他绝伦的演技:“我爸。怎么,徐总裁当真下的了手。”徐朗亦是笑得爽朗:“那我可不敢。宝贝儿,我错了,待会儿回去定好好伺候您。”我知道他指的是什么,羞赧地将脸埋在他的颈端,骂他混蛋。
  夜色真美,美得动人心魄。我紧贴着徐朗的背,心底有一股暖流蔓延开来。很久以前,也有一个人这样背着我,他疼我,宠我,视我如珍宝。可我却没有把握住。后来,茫茫人海中,我终究是弄丢了自己,那个曾经深爱着孟初寒的自己。
  终于到了徐朗公寓楼下,我动了动让他放我下来,可这人怎么也不肯,硬是背着我上了电梯。开锁,进门。始终没有将我放下。到最后,他粗暴地将我扔到床上,未待我回神,整个人就压下来。他探手挠着我的痒,咬牙切齿:“老实交代,除了你爸,还有哪个男人背过你!”
  衣物很快被他褪去,带着薄茧的大手在我腿间撩^拨,我难受,伸手去挡他胡作非为的手。他单手擒住我,另外一只又添进了一根手指。我嘤嘤地哼着,求他别乱来。可这人偏不肯放我过,拿他的热烫在我腿间抵着,就是不进入。他咬着我的耳垂:“快说。”要给不给的架势,着实磨人。他这玩笑开得真是有些过了,我心里本就不舒服,被这么一闹,止不住大声哭起来。徐朗不知所措,忙翻身侧躺着哄我,可任凭他怎么哄,都无济于事。
  大概真是嫌我吵,他索性用嘴堵住我的唇,待我渐渐平复下来,才吻了吻我的眼睛。“不哭了,嗯?”我眼前一片模糊,眼泪不由自主地滚落下来,湿了整张脸。他声音有些沙哑,探手轻轻帮我擦拭,鼻尖抵着我头顶:“心都快被你哭散了。”真会骗人。我止不住破涕而笑。握拳捶着他的胸膛:“混蛋!死变态!臭流氓!”他叹了口气,任由我闹腾,不时附和:“好,我混蛋。”
  翻身将我压在身下,挺腰进入。
  有风在耳边呼啸,我一路狂奔,终于在车发动前赶到。
  司机冲我按着喇叭,尖锐的声音刺得我耳膜疼。眼皮跳着,仿佛在昭示着不好的结局。我双手张开,目光炯炯,盯着车内的一双璧人。即便是隔着一层玻璃,仍能够辨析出那张英俊不凡的脸,还有只属于他的张扬不羁的眼神,睥睨万物,蔑视苍生的笑。
  我笃定了司机不敢开车,站在原地,任凭他怎么按喇叭就是不让道。终究是拗不过我,司机开门下车,劝导:“听叔一句劝,走吧。”我呼吸变得急促,不顾他的阻挠,去敲车窗。车窗徐徐降下,我终于看清他身旁的女子,真是个不折不扣的美人。在他面前,骄傲对我来说,已经不值一提。我笑:“孟初寒,不用解释一下吗?”
  笑,只是笑。
  他给司机使了个眼色,始终没有和我开口说一句话。他从来不会这样忽视我,也从来没有像这样践踏我的自尊。我歇斯底里:“孟初寒,你下车!”车窗升起,我再看不清他英俊如斯的面庞。我恼羞成怒,继续捶着车窗,像个疯子。
  司机似乎有些无奈,不再劝我,径自上了车。
  强大的冲力将我甩开,我狼狈地摔在地上,眼泪自眼眶溢出,怎么也不肯停歇。望着绝尘而去的豪车,我有些愣神,像是做了一场梦。梦里繁花似锦,十里春风,梦醒却是一片荒凉颓废。我从未想过孟初寒会用对待一般女人的方式待我。以前,无论我做错什么,他都会原谅。可为什么这一次,就不行呢?他是孟初寒,那个我真真切切用尽全力去爱的孟初寒啊,我只剩下他一个人,为什么他不肯原谅我?
  从我在医院苏醒的那一刻起,他就不曾理过我。就连看我的眼神,都带着寒意。
  为什么偏偏这次不行?
  他当真不再爱我了?或者是,他是不是压根儿就没爱过我?
  我断断续续地做梦,醒来时发现脸颊已经湿透。我大骇,自床上坐起,伸手拂面。我叹了口气,我已经很久没做这样的梦了。窗帘严严实实地拉着,我看不见屋外的场景,探身去摸手机,听见床侧的徐朗咳嗽了几声。
  已是早晨五点。
  我打开台灯,转身去摸徐朗的额头,稍微有些烫,便将他推醒。他眯着眼睛,有些茫然,我冲他温柔地笑:“摸着有些发烧,你自己感觉怎么样。”他又咳了几声,嗓子沙哑得很:“没关系。”他揽着我胳膊,示意我躺下,“继续睡吧。”
  这段日子华宇棘手的事不少,他确实累得够呛,每晚又是应酬,自然免疫力会下降。我无奈,摸了摸他清瘦的脸,柔下声音:“我去给你煮杯姜茶,你好好躺着。”他点头,笑着应好,起身在我额上亲了一口,又重新钻回被窝。我帮他将被角掖好,穿上鞋,轻手轻脚地出了卧室。
  ☆、第二十七章
  27
  空调刚打开不久;周遭的温度还是很低的。单薄的真丝睡裙外仅披着一件睡袍;难免会觉得冷。何昔南打了个寒颤;从冰箱里取出一块老姜,去皮,洗净;切片;放入锅中。想起呆会儿徐朗起床后可能会饿,便又淘米煮了点白粥。
  何昔南很少生病,偶尔的感冒发烧,也几乎不吃药。不管是胶囊还是未加糖衣的圆状药片;堪堪难以下咽。在认识徐朗之前,似乎很少碰那种东西。
  有次在文昌苑留宿被陈晓飞的感冒传染,咳嗽了两天;一直低烧,陈晓飞让她吃点感冒药。她揶揄:“我体质好,过些天就没事了。”其实,那时起她的身体已经不如从前了。女人过了二十五岁,健康就开始做减法,身体的诸项功能都不及十九二十岁的时候。陈晓飞哭笑不得:“何美人,你该不是怕吃药吧?”她脸颊上还带着极不正常的潮红,看起来貌似有些严重。可偏偏却是不屑一顾的表情,千娇百媚地白了陈晓飞一眼:“是药三分毒,不到万不得已,少碰为好。”
  谬论。陈晓飞懒得和她狡辩,敷衍地连连“好”了几声,窝在沙发上看综艺节目。没一会儿又被何昔南轻踹一脚,陈晓飞莫名其妙:“你干嘛?”但见嘴唇惨白的某人挑着眉梢,盛气凌人:“你把感冒传给我,且不谈怎么阳奉阴违地奉承讨好,示以愧疚之情,好歹来点姜茶吧,再怎么说,我也是个病人。”呵,真是服了。可想想她也是因为自己才生病的,陈晓飞耐住要抓破这人臭脸的冲动,哼了一声,嘟着嘴去厨房煮姜茶。只听见身后传来一阵笑声,虽是沙哑,可满是愉悦,别有一番韵味。
  后来,她与徐朗交好,隔三差五地滚床单,才开始吃药。徐朗似乎有些重^欲,总能以各种理由,凭借各种契机,将她扑倒。虽然有时也会戴安全套,但局势往往很难控制,毕竟他们都不是什么矜持有度的人。于是近几年里,她每次月经都会痛得死去活来,多半是咎由自取怪不得别人,何昔南也不在意。
  倒是陈晓飞,初次翻她的手提包,发现一盒避孕药,恨铁不成钢地将药盒甩到她面前,破口大骂:“他妈的,上个床还要女人做避孕措施,徐朗是不是男人啊。何昔南,你就缺那几个钱,赶着要往他床上爬?”何昔南扬眉,依旧是全神贯注地看电视,笑:“宁海市想爬上徐大总裁床的人,不要太多哦。况且,长夜漫漫,总得有个人陪,他是个不错的人选。”真是无可救药,气得陈晓飞扶额,咬牙切齿:“神经病。”
  温度越渐升高,比方才温暖了不少。锅中的姜茶开始沸腾,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生姜味,并不难闻。何昔南找出红糖,加了两小勺,又合上锅盖,转身去拿碗。老姜需要煮久些才会入味,她也不急,正好腾出空当去搅拌一旁的白米粥。这几日徐朗时常应酬,回来甚至还会吐,第二天肠胃免不了难受,她给他熬过几次粥。徐朗似乎不是很喜欢白粥,满脸不待见,她有时会嗲声嗲气地哄他,但大多是任由他去,待收拾碗筷时自然是闹着性子,厨房里只听见叮叮当当瓷器碰撞的声音还有她的抱怨。徐朗知道她的脾气,接下去一段日子还算给面子,多少会喝上一点,偶尔会吃完,她便不和他闹,笑脸相迎。细一想,某人这几天得寸进尺,大概就是见她最近脾性消停了吧。
  何昔南弯起唇角,笑意中掺杂了几分冷意。
  精致的德化白瓷小碗,盛着滚烫的姜茶,被递到徐朗面前。深秀狭长的眼眸晦暗不明,仿佛带着些许震惊,些许喜悦,些许无奈,但所有的情愫很快化为深沉难测的低笑。在何昔南看来,他英挺的眉梢微蹙,似乎又在挑剔。她叹了口气,将条根递给徐朗,说:“赶紧趁热喝了,再睡上一觉,很快就好了。”他低吟一声,轻挑眉毛,声线低沉,依旧是深沉难测:“呵,还挺有经验,以前怎么不见你这么贤惠。”
  听得出来,其间多半是在挖苦。何昔南扬了个笑脸:“一次性展露全部技能,那就没有惊喜了。细水长流多好啊。活这么久,总得学会怎么过日子吧。”徐朗低低笑了一声,凑到她耳际说了几句话,何昔南抬眼瞪他,满脸羞红,佯怒,将碗放到床头柜上,作势要走。
  终究还是在逢场作戏,徐朗伸手虚揽了她一下,她便重新坐下,不过白皙的脸颊依旧泛着红晕。壁灯暖黄色的灯光洒在她身上,平添了几丝可爱。徐朗喝姜茶时,她坐在床边垂着头,不知道在看些什么。细长的脖子露出来,皮肤很好,与这上等的白瓷相媲美,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灯光下,上面几不可察的绒毛,隐现出来,让人止不住想伸手触碰。
  待徐朗差不多快喝完姜茶时,何昔南又起身去厨房盛了碗白粥。知道生病的人味觉不敏感,吃什么都是苦涩,特地洒了些白砂糖。徐朗头疼地看了一眼何昔南,被她狠狠地瞪回去,只好笑着接过碗,将粥喝完。被她这样悉心照顾着,还真是罕有。徐朗心情大好,揽过她的腰,将她压到身下,低头准备吻上去,被她躲开。何昔南手撑着他的胸膛,气喘吁吁:“生病了还不老实!”他笑了声,咬住她的唇,顾及到自己可能会将感冒传染给她,便没有加深这个吻。扯了她身上的针织衫,搂住她继续睡觉。
  这样一来,徐朗睡得格外沉,身体似乎也开始发热,有细细的汗沁出。何昔南不适地动了动,又被他箍住,他用下巴抵着她柔软的脑袋,说:“别动,要不然止不住会发生些什么。”抵着她小腹的那处似乎比方才硬了不少,她赧然,在那人胳膊上用力一掐,愤愤:“都这样了还不正经!”他只是笑,没再说话。
  不多久,头顶上方传来平稳舒缓的呼吸声,知道他最近累得很,何昔南也不再闹他,闭上双眼,却怎么也睡不着。
  早上开会的时候,何昔南依旧带着倦意,因为总裁和众部门总监在场,她努力克制着打呵欠的冲动。大伙儿都将精力投注到总裁身上,很少有人注意她。期间坐在斜对面的陈晓飞给她发了条短信,“何美人,纵^欲伤身啊。”她低头正准备回复,不料正在发言的总裁忽然间顿下来,朝着她的方向:“何经理,你有什么看法?”被当众提名的何昔南一怔,桌子下面的手止住了动作,有些为难,又有些难以置信:“我……可以么?”总裁许以宽容的微笑:“但说无妨。”
  “康杰这次的招标,无疑是块诱人的肥肉,据我所知,已有五家企业找了江平之,有送美女的,有送珍藏的,无一不投江平之的喜好。当然,这些都不重要,江平之从不缺少这些,作为商人,他要的是利益,长久的利益。所以只有质量最为上乘的设计蓝图才能讨得他的青睐。盛元在宁海算是个大企业,但在这次竞标中仍处于劣势。而华宇这些年在宁海可谓独占鳌头,最近封腾集团的景气也不错,所以这次竞标,对我们盛元来说,悬。”可能性几乎为零,何昔南自然没有这么说,不过这一点,大家都心知肚明。总裁做了个继续的手势,此人向来老谋深算,即便这样,仿佛还是胸有成竹,何昔南当真不明白他手上有什么王牌。
  旅游行业近年来炙手可热,宁海市景区附近修建星级酒店,有盈无亏。这些天徐朗似乎也在筹划,可见大家奔的并不是噱头。也难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