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4 节
作者:死磕      更新:2021-04-26 11:43      字数:47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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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涟看了一会儿也笑道:“闺阁女子也有这样的奇志,倒是难得,只是如此真是羞煞我们这样的七尺男儿了。”
  江淑瑶默然半晌,才道:“只是不知这戏后面要怎么唱下去呢,这女子从战场回来,会不会被人发现呢?这欺君罔上,可是大罪呢。”
  张太后看着一边看戏一边仍在闲谈的齐王涵和玦儿,问道:“涵儿和玥儿猜猜这戏下面该怎么唱呢?”
  玦儿笑了笑道:“这戏里……先前不是还有这女子的未婚夫么,也许后面还会出来吧。”
  齐王涵想了想道:“依我看,这里面只有那个帝王和这个女子最是相配了,可是她还是犯了欺君的大罪,不知道这里面的帝王能不能饶过她。”
  往下也有几人略点评了一下,只有周昭媛看着那戏台发怔,回神过来也只随意猜了一猜。
  等各人七嘴八舌的说了一通,季涟才笑道:“这戏才唱到第二出呢,后面还有四出,大家倒这么热心的开始猜收场了。”
  此时第二出唱毕,中途休息换装的空档,换了一个伶人出来唱蟾宫曲,咿咿呀呀的唱些佩玉鸣銮南浦西山之类,齐王涵听得委顿,环顾半晌,第三出又开锣了,趁着周围热闹的场面,低声向玦儿道:“孙姐姐,我……可能下个月就要回去了呢。”
  玦儿愣了一下,她并没有听季涟说过齐王涵会在最近返回封地的事情,便问道:“出什么事了,在宫里不是挺好的么,你要是走了,母后又不知要多挂念你呢。”
  齐王涵满脸无奈的看了看张太后和季涟,低声道:“我留在宫里,母后也不许我出去玩;就算出去玩,也不能尽兴了。还不如回封地去呢,就算谁做错了事,我也尽可以做的主……”
  玦儿听他这话,忙问道:“你在这里难道做不得主?母后也只是担心,怕你出事呢。上次从马上摔下来,你长兄也不知有多担心。但凡你有什么事,只要开了口,母后和你长兄自然都替你办的周全,什么叫做不了主呢。”
  齐王涵无奈的叹了口气,道:“孙姐姐,我知道长兄最听你的话了,等我走了,你想法劝劝长兄,让他饶了上次我摔了腿时跟我出去的那几个羽林卫吧。我后来让人去问过了,陈庆隆没挨过那五十军棍,回去养了十来天,后来还是殁了。”他说到这里,神色甚是难过:“另外两个才养好伤,辛郎官就罚他们去做苦役……陈庆隆家里还有妻小呢……那回本是我的错,可是我求母后和长兄,他们都不肯轻饶过他们,说他们既带我出去玩,就有保护不力的罪责。我让人偷偷的给他们送了些银子,可孙姐姐你也知道——我在宫里也没什么银子,都在封地呢……所以——也只好找你去劝劝长兄,饶了另外两个人。”
  玦儿听齐王涵断断续续的说了,才知道先前带他出去骑马打猎的那几个人放回去之后是死罪虽免,活罪难饶,那个陈庆隆更是没熬过去就送了命,若在平时饶过两个羽林卫,并不是难事。可她心里知道季涟要严惩那几个的原因,便只好委婉回绝道:“你呀真是太高看你孙姐姐了,你长兄拿定了主意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得到我来劝呢。更何况这些奖功惩过的事情,我要是插了话,那是违了祖宗的训诫的。”
  看到齐王涵露出失望的眼神,玦儿又安慰道:“若只是要照顾他们家人的事,姐姐倒是可以帮你打点好的。”齐王涵这才点点头,玦儿又问道:“你方才说要回封地的事,和你长兄说了么?”
  齐王涵想着京里的事情,他倒确实没能力插手,还是回封地做个安乐亲王,诸事顺遂来的爽快一些,可想起另一事,忙道:“我听说云麾将军符葵心就快从安东都护府回来了,先前在羽林卫那里,听好些人说云麾将军是不世出的英雄呢——前年在鹿鸣苑的时候他还没有功名呢,当时没多让他教我几手,真可惜……”
  他嘟嘟囔囔的,又想快点回封地快快活活的,又想挨到符葵心回京的日子见识一下,玦儿见他提起符葵心来也是两眼发光无比景仰的样子,不禁一笑,想着他毕竟年岁尚小,和自家弟弟一样都还是小孩子心性,听他叽咕了很久,只是陪着他说笑。此时戏台上已演到那女扮男装的女子凯旋,被揭穿身份,君王雷霆震怒的场景,齐王涵看着那演君王的伶人,颐指气使的下令要满门抄斩那欺君罔上的女子,颇不满道:“这个帝王可真是小肚鸡肠,比我长兄差远了。”
  玦儿轻笑出声:“刚刚你不是还埋怨你长兄惩治那三个羽林卫太过严厉么,现在倒说起他的好话了?”
  齐王涵有点不好意思的笑笑道:“那也是长兄怕我出事才这样啊,在别的事情上,长兄还是顶顶好的,我们这一辈的兄弟里面,皇爷爷就只喜欢长兄一个……”说这话的时候,羡慕加上落寞的表情一点不漏的写在了脸上。
  戏台上又转了几回,间隔着有两班人来唱过中场的小曲之后,戏唱到第五出。那女扮男装的女子痛陈朝堂陋习,自己出征的艰辛,为国报效的丹心等等。戏里的帝王渐渐对娇俏的英姿人儿心动,要那女子在死罪和入宫中二者择一,那女子心里百转千回,唱着千古兴亡事、沧海回首日月疾之词,一意求归隐,然后呕血数升,不支昏倒。
  戏唱到这样高潮的部分,众人皆屏气凝神,想看看这才艺卓绝的奇女子到底有何归宿,谁知第五出又完了,继续上来一个伶人唱中场的小曲,这一次唱得是上有天堂下有苏杭,十里荷香烟水茫茫。季涟想了一想先前几次歇场的小曲,都是吴越一带的小曲,向张太后问道:“母后请的这戏班子,是江南来的?”
  张太后笑道:“好像是……永嘉来的呢,哀家先前也没有细问,只说让韩公公去请那种名头大一点的戏班子进来。后来听说这个戏班子一路从家乡唱到长安城,唱到哪儿都是应者如云,长安城里不少贵妇千金都来听这戏班子的戏。哀家就想着请进宫来看看,到底百姓们都喜欢些什么,也让咱们这些闷在宫里的人见识见识。”
  “西风落叶……夕阳老雁……”,殿里一干人都等得心急,想听最后的一出,那伶人却不紧不慢的唱着故人何处玉箫明月的闲词。
  季涟品味着伶人唱的小曲,想起永宣二年在金陵徘徊半年,除了跟玦儿去了一次玄武湖,倒没有好好欣赏江南传说中的缥缈楼台阆苑神州,实在是一大憾事——可惜他现在并不是自由之身,随便到哪里出行都要耗费无数人力物力,想到这里只好收起那些逍遥自在的念头,道:“这个戏班子倒确实与众不同,儿臣往年听了许多各样的戏,都不如这个戏班子,不止故事编的新,便是这些散曲也别有韵味。”
  他想着以前听过的戏,不是精忠报国含冤得雪的猛将忠臣,就是迤逦情怀家门阻隔的书生小姐,或是闭门守节十年不出的贞节烈女如此等等,闭着眼睛用脚趾头想想都觉得没什么意思,还不如随便听几曲江南小调来得舒服。
  正想着,戏台上的帘幕再次拉开,最后一出开锣了。
  第六十五章 浮生长恨欢娱少
  最后一出情势急转而下,那女扮男装的奇女子先前的未婚夫突然出现,表现了漫长的至死不渝的情意后,高高在上的帝王终于被打动,在最后关头放手,于是相恋的一对有情人泛舟太湖,比翼双飞,共结连理。然后打出大大的布幕:有情人终成眷属,只羡鸳鸯不羡仙。
  长长的一个本子终于唱完,看戏的众人也都吐了口气,一片欢欣,夸赞这有情人终成眷属的美满结局。齐王涵却撇嘴道:“这些戏真没意思,总是这样的结局。”
  玦儿笑笑道:“那你觉着这戏最后该怎样?”
  齐王涵摇摇头道:“我也不知道,不过看了些戏,最后要么是阴阳两隔生离死别,要么是皆大欢喜花好月圆,就没有第三样了,真是无趣。”
  玦儿这样的话从一个十三四岁的孩子口里说出,虽是无心之言,倒也别有道理,正想着,齐王涵接过宫女端上的果盘递到玦儿面前问道:“孙姐姐,你要李子还是梨?”
  玦儿抬起手正准备找个理由婉拒,她尚未来得及开口,就听到原本和张太后闲谈的季涟一声大喝:“不能吃——”
  刚刚一台戏才唱完,下一场戏还没来的及开锣,戏台上拉上了帘幕,只有一个伶人在帘幕后唱着吴越小调,伴着断续的筝声,看戏的众人仍在低声的闲话刚刚那一出女扮男装的戏文,突然被季涟这样一声惊喝打断,俱是一惊。
  齐王涵另一手已经拿起了一个李子,正准备往口里送,被季涟一声打断,手一哆嗦把果盘摔倒案几上,张着的嘴也不知是该合上还是怎样,一时间所有的人都盯着季涟,他讪笑两下,想着这事迟早总是要说出来的,便侧头在张太后耳边低语几句。
  玦儿看着季涟跟张太后耳语,知道他是要说这事了,其实——自己当然是知道不能吃这些凉寒之物的,只是季涟紧张过度,竟至于斯。
  一众人等都看着季涟和张太后低声说些什么,然后张太后笑着环视众人,缓缓道:“你们还不赶紧给陛下道喜”,说着笑着瞥了一眼玦儿,继续道:“前几日太医已诊出孙贵妃有喜了,这可是今年皇家的第一桩大喜事。”
  此言一出,江淑瑶顿时脸色煞白,一时连手都不知该往哪里搁,费了好大的气力才挤出笑容:“臣妾恭喜陛下和孙妹妹……”对面的两位太妃和两位太嫔笑着嘱咐玦儿孕时要注意的各种事项,才说了哪几样东西不能吃,玦儿面前摔着的果盘瞬时就被撤了下去,齐王涵忙又抓了一个李子,一面往口里塞,一面向玦儿笑着嘀咕:“原来孙姐姐真的要给我生个侄儿了,刚才长兄可把我吓坏了,还以为出了什么事呢。”
  玦儿一一的回应下首向她道贺的众人,周昭媛道贺的时候还偷偷使了个眼色,玦儿颇带抱歉了递给她一个眼神,这些日子她被季涟“软禁”在长生殿,原本和周昭媛约着一起学曲的事情也只好作罢。至于其他人的心思,猜来猜去无非那么几种了,轻一点的叫羡慕,重一点的叫嫉妒;再有的,无非就是猜测她有了身孕,接下来花落谁家的问题,真累——如果可以,她倒真宁愿回去长生殿被“软禁”,只两个人呆着,倒没这么多烦心的事情。
  也许是因为有了身孕的关系,她坐到这一折戏唱完,便有些困顿了,至于这一折戏唱什么,恐怕在夕晖殿的除了那几个戏子倒没别的人知道了——大家各想各的,谁管你唱戏?季涟见她强撑着的样子,想着今日已听了半日的戏,也足够应景了,便向张太后及诸位太妃太嫔告了辞,跟捧着青花瓷一般的扶着玦儿回了去。
  主角一走,夕晖殿顿时寂静下来,只剩下戏台上咿呀唱着春风桃李的伶人的声音。
  张太后招手让江淑瑶坐过来,填了先前季涟的位子,和她品评正在唱曲的伶人,一曲终了,张太后才缓缓向众人道:“孙贵妃向来照顾陛下最是妥贴的了,如今有了身孕,只怕忙不过来,大家往后可要多尽些心力,好生伺候陛下”,伸手拈了一枚李子,轻敲着楠木扶手,“也不知哀家何时才有孙儿满堂,承欢膝下的时候呢。”
  玦儿路上便埋怨季涟:“难道我不知道不能吃李子梨子这些东西么,看你当时那样子,倒把大伙儿都吓住了。”
  季涟不以为意的笑道:“迟早也是要知道的,不过……往后你可别到处乱跑,呈上来的东西也别乱吃,宫里人多,保不准谁起了什么念头。我不是吓唬你,你想想父皇这么多年才四子两女,也猜得到是怎么回事,这宫里……”,他本想举几个例子来映证他的说辞,想了想其他宫里那些妃嫔他似乎也没太多印象,只好道:“总之小心为上。”
  玦儿见他叮嘱的殷勤,心中着实欢喜,又想起先前齐王涵说要回封地的事情,斟酌半晌也不知是否该跟季涟说说,正想着,听见季涟道:“今儿母后还说涵儿在宫里呆腻了想回去了,我看他跟你有说有笑的,不像在宫里呆着无趣的样子啊。”
  玦儿略一思索,笑道:“他就是今天看戏才觉着热闹点呢,还跟我抱怨说每日里都守在屋里写字,你看着了也不提点他两句,说不如回去封地,玩玩乐乐也没人管束呢。”
  季涟听了无奈的摇摇头,笑道:“都十三四岁了,还跟小时候一样,非要人夸奖几句才好,真是孩子气。”
  玦儿却不以为然,笑道:“你可别老把涵儿当小孩子呢,方才他说话,倒是有几分见地的。那《呕血记》演到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