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0 节
作者:冷夏      更新:2021-04-24 09:56      字数:5170
  他这么一说,简汐倒也不再着急,只静静地等在园子里,安安静静地看着沈淮墨差来的人将自己的东西搬进园子。
  倒是。。。。。。真的成了金丝鸟了。
  她自嘲一笑。
  虽然定好了飞出鸟笼的时间,可她也要好好地把在笼子里的时间经营好,不是吗?
  门铃响起,佣人上前去开门,看到门口的人微微惊了惊,却还是毕恭毕敬地叫了一声二少爷,然后才进门通报,“简小姐,二少爷来访。”
  简汐微微一惊,本能想要回避,可沈逍已经推开佣人,径直进屋,立在她面前,双目赤红得像是要喷出火来——
  “简汐,你和我哥,怎么回事?!”
  骨节分明的大掌直接握住她的肩头,快要将她捏碎。
  看到新闻,他便从云城驱车过来,一夜未眠,双眼熬出血丝,一个地方一个地方地找她。
  天知道他在这里见到她的时候,会是什么心情?
  鄙夷?不屑?
  可不管他如何忽视,如何想要挣扎,心中更多的,只是心疼。
  心疼她,居然委屈自己到如此地步。。。。。。
  几个月不见,沈逍清减了许多,看来云城的工作并不轻松。
  她淡淡回神,轻轻往后退了一步,“沈逍,就是你看到的那样啊。”
  语气轻飘飘的,似毫不在意的那样。
  “你!”
  沈逍的眼白再度红了几分,像是怒其不争,又像是在怪她瞎了眼,双拳我成全,咬牙开口,“我哥结婚了,女儿都那么大了!你不知道吗?!”
  一旁的佣人被他此刻的狂狷吓了一跳,上前想要挡在两个人中间,“二少爷,大少爷交代任何人都不能来打扰简小姐的。”
  “滚开!”
  沈逍一把将对方推倒在地,只差一脚踹下去发泄怒火,“知道我是少爷,就轮不到你来教训我!”
  和沈逍认识这么久,简汐一直以为他只是带了点少爷脾气而已,此刻一见,才惊觉面前是个不折不扣脾气差劲的男人。
  她弯腰将地上的佣人扶起,“你先出去,把门关上,在外面等我。我和二少爷说几句话。”
  佣人起身,不甚放心地看着她,“简小姐,这样我很为难。”
  “去吧,我和二少爷是旧识,没事的,”简汐拍了拍她的肩膀,十几岁的小姑娘,出来做保姆也不容易,万不能叫沈逍伤着对方才好。
  “那简小姐有事再叫我。”
  佣人点了点头,帮两个人合上房门,这才站在门口静静地候着。
  简汐深吸一口气,平静地看着沈逍,指了指一旁的沙发,“要坐着说,还是站着说?”
  沈逍目光中露着一丝哀切,“简汐,你变了。”
  她不带情绪地轻轻勾了勾唇角,看着他的眸,“沈逍,今天来找我,到底是为何?”
  沈逍极其敬重沈淮墨,自然是不敢来找他兴师问罪的。而自己,也从未给他什么承诺。
  他今天来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PS:谢谢大家的鼓励,我会努力好好写完这个故事。么么哒~后面会越来越精彩的。
  自残
  更新时间:2014…8…21 0:54:08 本章字数:7789
  沈逍目光中露着一丝哀切,“简汐,你变了。”
  她不带情绪地轻轻勾了勾唇角,看着他的眸,“沈逍,今天来找我,到底是为何?”
  “带你走。”他言简意赅地直奔主题,“你不能留在这里。响”
  在机场被人泼硫酸的画面他看到了,要是对方泼出来的是真的硫酸,她现在早就没命了铫!
  简汐的视线轻轻从湖面上移开,挪到他的脸上,无波无澜。
  今天她穿着沈淮墨准备的衣服,是一件黑色的薄绒针织衫,就这么端坐在太师椅上,看着让沈逍心里有点慌乱。
  眼前这个女人,好像不似以前那般有生气了。
  “我不会跟你走的,沈逍。”
  沈逍嚯地站起,好不容易压制下去的脾气又被她这句话瞬间点燃,“那你就宁愿在这里做一个小三?!”
  看吧。
  小三。
  这就是现在全世界人对自己的看法吧?
  皮肉似被这两个字掀开,血淋淋地,有些痛。
  可简汐脸上还是没有任何表情,只这么直直地看着他,“是我自愿的,跟别人没关系。我愿意缠上沈淮墨,愿意做一个见不得光的人。旁的人,管不着我!”
  沈逍的脾气,她知道一点。
  沈淮墨对这个弟弟的重视程度。。。。。。也从来都是不含糊的。
  啪地一声,桌上价值千万的贡瓷盘就这么应声而落地,碎成渣子,翻出说陌住?br />
  外面的佣人听到声响,吓得大气也不敢出,连忙跑至一旁,开始给沈淮墨打电话。
  “你就这么作践你自己吗?!”沈逍眸中是说不出的愤怒,目光如利刃,像是要刺破她的皮肉,挖出她那肮脏的灵魂一样。
  “我就是这样的人,你以前没看出来而已。”
  她依旧是淡淡的。
  脏水已经脏了一身,不在乎再脏一些。
  “我不信!”
  沈逍歇斯底里地上前,用力箍住她的手腕,将她从椅子上一把拽起,快要将她的骨节捏碎,“我一个字都不信!”
  “信不信由你!”
  简汐也吼了回去,“那些照片,是真的。我就是这么一个女人,我大学时候跟了陆遇,是因为他有钱!我现在选了你哥,只是因为他比陆遇更有钱!”
  四周陡然安静了下来。
  安静得只能听到青瓷鱼缸里滴答的水声。
  几秒之后,他的手松了松,却还是没有放开她。
  她的声音,再度刺破耳膜——
  “所以,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话语之间,她扬起大大的笑容。
  那是沈逍从未见过的笑容,笑得那样张扬,那样毫不掩饰。
  眸中皆是赤。裸。裸的***,快要掀翻他以前对她所有的认知。
  ”所以沈逍,我只不过是捡了高枝往上爬,谁也指责不得我什么!“
  他的手,终于松开。
  不用看,简汐也知道自己的腕处肯定青紫一片了。
  但是心里,却轻松了许多。
  便是这样吧,心里的所有角落,终于都重重地,阴暗了下去,再也没有一丝阳光。
  说她下贱也好,说她不要脸也罢,现在的她,只是想偷取一段浮生,有他在身边的一段日子。
  是偷来的,也好。
  ”我明白了。“
  沈逍略略一笑,看她的眼神突地带上了一层薄晶,再也不似以前那般坦诚,不似那般晶莹。
  他缓缓地拉过她的掌心,在她手里写下一串数字,”打你电话也关机了。我的电话号码,你是不是没有存过?“
  简汐一缩,想要收回手,却被他握得牢了几分。
  直到确定墨色水笔的字迹干掉,沈逍才放开她。
  ”如果有一天,你到了走投无路的时候,记得打我电话。我们。。。。。。,是朋友。“
  简汐眸框瞬间酸胀起来,定定地看着他,“沈逍,为了我一个拜金女,你值得吗?”
  然后当着他的面,毫不犹豫地将那只手瞬间浸入了一旁的鱼缸之中。
  鱼儿们以为是主人来逗弄,很快便围了上来,将她手中的墨迹吻得一点不剩。
  见他沉默不语,依旧是坚持要上前再写一次自己的电话,她再度开口——
  “我还是那句话,只要沈淮墨有钱,我就会在他身边,不会走!”
  说罢,干脆一咬牙,闭眼便将脚从拖鞋里面,直接朝前一步,踩在那些瓷片的碎片上!
  末梢神经瞬间被切断,剧痛从脚心传来,简汐咬牙,一字一字地看向他,“路是我自己选的,掉进地狱,也与你无关!”
  血色的液体顺着白色的瓷片流出,瞬间将地板染成一片猩红。
  沈逍只觉一口气憋在胸口,怎么都吐不出来,快要将自己的胸腔炸开,她脚下汩汩的血也是铺天盖地而来,染得他什么都看不清了,什么都看不清了。。。。。。
  可就在此时,古朴的雕花门应声而开,沈淮墨只着了银灰色衬衫,大衣还被他挂在自己臂弯,呼吸却是沉稳的。
  匆匆而来,却不知在门口站了多久,更不知听到了多少他们的对话。
  简汐心口一缩,足下更加用力。。。。。猩红的液体,似生了根的血莲,开得美,却又绝望。
  他眸色一沉,顾不得一旁的沈逍,连忙上前将她打横抱起,径直走向卧室。
  未有只言片语。
  沈逍这才回神,看着那扇厚重的檀香木门,凄苦一笑。
  她是第三者,可是她与他的世界,又岂会容得了他这个外人来说?
  是的,他是外人,或许在他离开云海,或许更早的时候,他就已经,是个外人了。。。。。。
  ——————————————————
  雕花大床之上,简汐痛得冷汗涔涔。
  心里,却一沉再沉。
  他在门口,站了多久?又听到了多少?
  咬牙地掀开眼睑,想要从他的神色中分辨出一点什么,可沈淮墨却是古井无波地看着帮她处理伤口的医生,只是大掌紧紧握住她的手。
  房间里安静得只能听到手术针拉着羊皮小线刺破皮肉的声音。
  她不语,他便不言。
  过了许久,才见得沈丹青拿下口罩,将带血的手套取了下来,一双美眸望向简汐,“伤口可够深的,你对自己真狠。”
  “谢谢,”简汐虚弱一笑,“不小心踩上去的而已。”
  不小心?
  沈丹青不置可否地起身,白色大褂也掩不住她一身的风情。
  谁会想到沈家大小姐真正的职业是医生,而那个精品店,不过是玩票而已?
  不经意地撩了撩身后那一头长长卷发,她看向沈淮墨,“淮墨,你跟我出来一下,我把换的药给你。”
  沈淮墨侧脸,将床上的织锦牡丹被拉上来,将她的手放在被面之下,也不去看简汐,便跟着沈丹青到了院子里。
  “淮墨,”丹青倚在青瓷桌子旁边,有一下没一下地伸手拨着桌上那盆兰草的叶子,“脚上的伤,是她故意踩出来的?你们到底怎么了?如果她不愿意。。。。。。”
  “我们没事,”沈淮墨显然不欲多说,只锁了锁眉头,“她的伤口,要如何将养着?”
  沈丹青耸了耸肩,“少下地,不沾水,每天换药就好了。”
  他将她准备的云南白药细看了一遍,才再度开口,“让你留心的事,留心得如何了?”
  “能如何?”沈丹青噗地一笑,十分随性地淡启朱唇,“盛世云庭能帮到苏琇的,总共只有那么几个人。其中你的心腹我就不必说了,至于其他的,谁与你为敌,你难道不清楚吗?”
  沈淮墨眸色幽暗了下去。
  说不清楚,是假的。
  只是不愿意相信。
  沈家古训有云,子孙绝对不能因为外人而动摇任何自家的基业。
  苏琇姓苏,而沈国远,姓沈,且又长幼有别,念着沈逍,沈国远也不应该去帮着苏琇。
  “我知道了,我得再推敲推敲。”
  试探是万万不能的。
  不管苏琇背后的人是谁,他都不能冒险。
  敌明我暗,他完全不知她还会用什么手段来伤害简汐。
  狗急要跳墙,他倒是不怕,只是投鼠也需得忌器,万万不能再伤了简汐。
  沈丹青见他一脸沉思,只轻笑一声,依旧的妩媚的味道,“也就是你,还顾及兄弟情义,他沈国远四年前逼着我们孤儿寡母的时候,可没见他念着和爸爸的情义。”
  “丹青!”
  他脸色铁青地打断她,“沈逍,总是无辜的。”
  ”知道了知道了,“沈丹青不耐地挥了挥手,”我走了,你记得要换药。明天晚上我再过来。“
  ”也好。“
  沈淮墨起身,旋过挺括的肩,沉步往卧室里走去。
  简汐静静地合眼,躺在花团锦簇的锦被中,一张小脸愈发苍白。
  他静静地坐着,看着她的睡颜,心中只觉拧痛。
  为了不伤害自己和沈逍自己的和气,她把自己说得那样不堪,还把自己给伤了,他岂会不知?
  只是他要如何,才对得起她这样的维护,这样的付出?
  抬手,修长的手指轻轻覆上她的额头,擦掉那里残留的细汗,抚开她微拧的秀眉,低低呢喃,”我要拿你,怎么办?“
  强留在身边,她不快乐。
  昨晚他就能看出。
  只是放她走。。。。。
  他自问办不到!
  ”沈先生,“佣人玲子在门口踟蹰许久,才抬手敲门打断他的思绪,”秦先生在外面,说要见您。“
  ”嗯,“沈淮墨应了一声,撤回自己的手,”你在这里看着简小姐,别让她凉着了。“
  从来没见过这么会踢被子的人。
  ”好,“玲子应了一声,接替了他的工作。
  沈淮墨这才转身往客厅走去。
  可他却是不知,此刻简汐的眸,也悄然睁开。
  眼泪,簌簌而落,再也控制不住。
  沈淮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