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8 节
作者:
辣椒王 更新:2021-04-24 09:49 字数:4748
对的;它讲的那个本体的功能,一切万法皆是因缘所生,不错,能生功能、能生因缘那个不属于因缘。譬如我讲《易经》的时候,《易经》离不开阴阳,一阴一阳,最高那个形而上道,能阴能阳者非阴阳之所能,这就是我点出来一个眼睛了;研究《易经》讲本体论,能阴能阳者非阴阳之所能,换句话说,佛法也是这个道理,也空也有,非空非有,能空能有者非空有空能之所空,就是这个道理。所以《愣严经》不能达到真常唯心论啊,不过随便你怎么讲了,你说《愣严经》不对,只要你的对就好啦,他自己的又不对。这只能跟你讲到这里,后面是五阴解脱,就是五阴解脱,就是我们念《心经》的照见五蕴皆空。五蕴怎么空啊,佛就告诉你怎么空,修行的方法,先空了色蕴,再空受蕴,色蕴就是这个身体四大,怎么空;受是感觉,怎么去空它;想是思想,怎么样去空它,妄想、思想。你们看起来好吃力呀,找不出来五蕴皆空啊,我都帮你集中啦,在《愣严大义今释》后面,五蕴解脱帮你集中在一起了。但是只讲原则,你看懂了没有用,要做功夫,修证了义,最后告诉你生因识有灭从色除,也不是顿悟,也不是渐修,渐修非顿悟不可,不算成就。怎么叫渐修呢,比如一根木头,我们要把它切断,拿个锯子呿呿
呿……,这样切,是渐修,慢慢来,切到最后,吱吱……咔嚓,那个是顿悟。顿悟非渐修来不可,非做功夫来不可,没有说突然的顿悟,非因缘非自然性,但是渐修对吗,做功夫,非顿悟不算成功,等于切木头拿那个锯子呿呿呿……,最后不咔嚓一下,你这个木头没有切断,渐修没有用啊,渐修的成果就是咔嚓那一下顿悟。所以渐修也好,顿悟也好,《愣严经》也讲了,昨天跟你们提过的,理须顿悟,乘悟并销,事非顿除,因次第尽,功夫是一步一步来的,等于我们七天,旧历的闽南话“旧历仔”,正月初三开始,到今天初九圆满,你不能说开始就会到初九,不可能的;他太阳行度一分、一分一时、一时,慢慢来,非渐修来达到这个成果的,非做功夫不可。不过你们诸位做功夫学佛啊,我常常说很多年轻人跑来学佛,我几十年我在几个大学教书,接触各界都有,军事学校教过,对不对,那个普通学校教过,普通大学教过,我也做过普通的学生,也学过军事又教军事等等,看得多啦,我说你们年杞人学什么佛啊,大家好像我反对学佛不是啦,先学做人做起,人都做不好你想打坐修行成佛,有可能吗?不可能,决不可能,所以佛法是五乘道,人做好了,再学天乘道,十善业道就是天乘,人道、天道、声闻道、缘觉道、菩萨道,再成佛;人都没有做好,比如大家日常的生活做人,怎么样做人,怎么样讲话,怎么样过生活,这些都没有做好,一肚子的自我傲慢,什么乱来,一切都乱来,等于说屙个小便也乱来,上个厕所别人一排站在那里,自己要屙了,挤进去,把人家一推然后拿出来,呿……好像哪里着火一样,救火的水龙管来了赶快放,这样不行;像这些基本吃饭怎么样去端碗……,你像到外国去看,外国人看不惯我们,你们讲日本为什么能够打到中国来,你到日本一看,老百姓没有一个什么政府干涉,每一个人规规矩矩等着排队,自然的,好像自己抢到前头,自己脸都红了。比如我到日本去,带了两个大皮箱,他们给我装的,到了外国我就穿长袍,这边穿长袍是天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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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禅七日第四十盘
你到日本一看,老百姓没有一个什么政府干涉,每一个人规规矩矩等着排队,自然的,好像自己不参与排队抢到前头,自己脸都红了。比如我到日本去,带了两个大皮箱,他们给我装的。到了外国我就穿长袍。这边穿长袍是天冷,到了外国我代表中国文化,我才不穿西装呢,我也不讲外文,日本话因为一句都不提,我一个字也不会。你要问我,找翻译来,我是中国人,对不起,我不懂你的话,这个不失礼呀。我不懂嘛,我笨嘛,你找翻译。假使我们跟外国人谈话自带翻译,应该尊重别人,所以我穿个长袍带两个大箱子。
到了日本了,后来在路上,大概是我们台湾货啊,还是温州货啊,台湾货、温州货开始都被外国人骂。皮箱买来很漂亮,一穿进,一拉,断了,大概是台湾的或者是温州的,这个名声多好啊,这个名誉多好啊。我拿两个皮箱大概台湾买的,不晓得台湾货啊还是温州货啊,只一提,哦,散开了。这可要了我的命啊,又穿个长袍箱子东西散开,包也包不好,抱也抱不好,也没有人帮忙,话也不懂。我拼命两个挟到,把几十年不运动那个老功夫、老骨头拿出来几十斤,还是把它拿起来了,两边挟着它。你看穿一个长袍,斯斯文文做个鬼样子、摆架子的,结果穿个长袍,抱两个大皮箱乱七八糟,你看那个味道啊,唉呀,不是人样子了。等于,我断定在东京啊,不是在东京,在京都,在伊势,日本在哪里我记不得了,反正这个后车站要到前车站,等于这个地方要走到昨天晚上那个照什么楼,比那里还要远一点,还要过天桥。结果我一看,对面来一个中学生,穿个学生装,戴个学生帽就是军帽一样,个子并不高,我晓得了。我就把两个皮箱地下一摆,我就向他一招手,他就过来了,他就懂了。一过来,敬一个礼,我也给他行个礼。我给他比一比,我拿不动,帮个忙,意思到了,我给他拿点钱。他,北方讲一话不说、二话不讲啊,帮我就拿起来一扛,就晓得送到……,送到前面火车站到火车边上了,我赶快拿出钱来,他看都没有看,站起来,敬一个礼回头走了。唉呀,我一看,这个国家、这个民族、这个文化、这个教育都是中国的,这些在日本看的都是中国的文化,保留的。
中国今天我们自己青年没有文化啊,西不西,中不中,文不文,武不武,男不男,女不女,就乱七加八糟,所以叫做乱七八糟。我看了无限的感慨,真伤感,敬佩。所以到了大学,教授们跟我讲,我们东方文化不过站在这个地方,当日本两、三百个大教授、大学校长,后来憋着我讲话,我痛骂他们一顿。我说,因为你们乱搞把世界秩序搞坏了。为什么要打中国,死了…怎么…讲得他们没有话讲。当然,真理所在,可是我很敬佩他们。
后来,跟我一路去的是何应钦将军,何应钦将军、蒋介石你们应该知道的,那是历史上有名的一个大将军。他的号…,这就是中国文化,何应钦是他的名字,号敬之,恭敬的敬,之乎也者的之,我们大家彼此讲礼貌,他譬如叫我怀公,因为南怀瑾嘛,怀公,我称他敬公。敬公啊,我说你是老牌的日本留学生啊,他是在日本留学认识孙中山先生一起起来革命的。我说,我们打了几十年仗,这个国家、这个民族,我看,不到二十年就站起来了。他说,真的呀,你看的完全对呀。我说我们的国家怎么办呢,我们两个一边讲一边两个人头就低下来,难受。你以为国家强大人口多,就了不起呀,没有文化、没有教育,青年没有礼貌,一切没有成就,本事没有,脾气都大得很。
你晓得当年我们一个老朋友,大家都晓得全国的流氓头子,可是也是历史上闻人的杜月笙,上海人,买水果出身的。大家讲,然后能够影响一个国家的社会那么大,你看他没有读过书,他到了后来,晚年了,书也读得很好啊。他就讲过三句话,你看没有读过书,三句话是名言,天下的…,这是上海话,他说,头等人有本事,没脾气的,第一等人,有学问有本事没有个性,做人好,规矩很谦虚,头等人;二等人啊,二等人,中等人有本事嘛,一定有脾气的,有一点学问一定个性强,脾气大;末等人,下等人,第三等人,末等,最后一等,没本事,没有学问,没有本事,脾气大得很,个性之强,脾气之大啊,那是末等人啦。你看他,你说他…,所以呀,学问、本事不一定读书的啊,六祖也没有读过书,所以他答复说下下人,有上上智啊。你以为是下等人有最高的智慧,读书有屁用,像我经常说硕士、博士读了有什么用?你们可不能讲啊,我可以讲啊,因为我也读过书的,下面学生硕士、博士太多啦,所以做人重要,人没有学好,打打坐、念念佛就会成佛啦,没有这回事。
回转来《愣严经》现在交待,交待完了,你们好好去研究,我没有时间帮你做太子伴读,这个你们也不懂了,皇帝的儿子公子旁边,翰林部,状元考取,有时候皇上封他太子伴读,帮忙,坐在太子陪读的,太子读书帮忙做知道的,也是老师、也是同学。我没有办法做你们的太子伴读啦,你们自己努力啊,好好的啊。法华愣严抱本参禅,抱着那个本子,对照来做,先从做人做事做起。妙老很慈悲,他搞一个,一个老人家八十几了,靠他的招牌到处弄得缘法,供养你们两、三百个男男女女诸大菩萨,不要说恭敬他,你可怜他吧。他的目的为什么那么做?出家人,单独一个老人,也不是为儿,也不是为女,他为十方众生,希望你们了不起,不要辜负了他这一片心啊,大家好好努力,这是我们今天快要结束了,《愣严经》的结束。
告诉大家,四个字,语重心长,很抱歉,中文是四个字,话讲得太重了,也许得罪你们,很难听。语重心长,可是我的心是对大家好的,为了你们好,不是为我,这个心永恒,长久的,希望你们有所成就、有所成功。所以我这个一番话我自己给你们,自己的评论,自己批判自己,也对你们的忠告,不是敬告啊,忠告,敬告和忠告差的很远哦,要通中文啊,忠告很忠心的,很诚恳的,向你们,告诉你们要注意啊。
还有你们写出这个歌,我看你们今天,我中午一出去,忽然听到你们唱的,是弘一法师作的歌,离别歌啊,没有离别的,刚才我的四川的老朋友们已动身啦。我这个老师兄五十年没有见面,特别峨眉山,晓得我来了,五十年啦,现在他都八十几了,见一面,现在已经动身了,我说我不送你啊。密宗的老规矩,学密宗的,来了欢迎,迎接,走的时候不送,他说,对……,就是这样。实际上我也怕送,送了以后他算不定很难过的,八十几的老人很不舒服的走,这个味道很不好受啊,人就是人,所以我说密宗的老规矩,不送啊。密宗是,走不送的,有送表示分别,不送就永远在一起,这个味道也很好,我说密宗老规矩啊不送啦,好……我知道啦,不要送,不要送,我真的不送,说了不送就不送,刚才我出门,他们还在,快要动身了。我告诉跟在我旁边这个同学,快走,不要给他们看见,看见他也难受我也不舒服,走啦。
刚才,所以我听到你们放的歌是弘一大师的离别歌,离别的歌都是不大好听,不过弘一法师这首歌作的很好,但是弘一大师,文学家、音乐家、艺术家出身的。这首歌里头最好的名句是“夕阳山外山”,实际上千古文章一大抄,并不是我批评他,你们不要误解搞错了。要读书多,我们晓得,夕阳山外山,宋朝一个诗人的句子,不是他的,他把他兜起来作上了,譬如说长城外古道边也是元朝一首曲子,他把它改一改,改变的,元朝那个曲子我一下记不得了,什么古道斜阳,这个什么……什么……,老树昏鸦,一下记不得了啊,就是那个变来的,关于夕阳山外山这是名句,文学上。
一个人作了这一首诗,自己作到夕阳山外山,没有办法对起来,我们作文章,作好句常常像他这样,没有办法对,古人作文章要对仗,男对女,那么这个对,在哪里。旧本的千家诗后面,我们读文学的时候十几岁就念了,天对地,雨对风,来鹏对去燕,风、雨、云呀这样对,动物对动物,名词对名词。结果这个人作了夕阳山外山,对不起来,后来过了很多年,到了江南,到了江浙一带一下看到,对齐了,春水渡边渡,夕阳山外山。譬如福建也有,乡下,江南水清啊,这一个、这一条小河过去了,刚刚船过了,过了,走不了十几个步,那边又是一条,又要过河,春水渡旁渡,夕阳山外山,很好一幅画面。弘一法师把这个宋人句子用到这里来,所以当年我们几十年前,好的诗、好的句子,没有多少,弘一法师这首名歌留下来了,没有出家以前作的,不是出家以后作的。那个时候他的俗名叫李叔同,这是李叔同的歌曲,他是在日本学音乐的,所以作了这首歌。
还有一个中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