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节
作者:冬恋      更新:2021-04-24 09:45      字数:4904
  ,邀请溥仪、溥杰的三妹金蕊秀、三妹夫郭罗布·润麒、五妹金韫馨、五妹夫万嘉熙五人,给嵯峨浩用日文写了一封代表家族的邀请信。
  广州车站上,嵯峨浩和溥杰重新聚首了!岳母嵯峨尚子的眼眶里滚动着泪珠,女儿  生叫着“爸爸!”一时百感交集。
  “政略婚姻”
  溥仪之所以不同意嵯峨浩回来,是有着历史渊源的。他在一篇回忆中写道:
  溥杰毕业于日本陆军士官学校,从1935年冬天起在长春伪禁卫队步兵团当排长。当时,日本军国主义分子就鼓吹让他和日本女性结婚。我和他对日本人的企图也有所察觉。有一天,我对弟弟讲:“你如果和日本女子结了婚,往后可不好办了。”
  溥仪为了不让日本关东军包办溥杰的婚姻和觊觎爱新觉罗的“皇位”,很快就把“皇后”婉容的一位亲戚找来,打算撮合溥杰和她的女儿结婚。不料伪满皇室“御用挂”(即联络官)吉冈安直闻讯后公开干涉“御弟”的婚事。后来,日本方面又由发动“九·一八”事变的罪魁本庄繁和陆军大臣南次郎直接插手,为溥杰选定了对象,这就是日本华族嵯峨实胜侯爵的长女嵯峨浩。
  婚后一个月,日本关东军即起草了《帝位继承法》,规定:“皇帝死后,由其子继之;无子时,以其孙继之。无子和孙时,以其弟继之。无弟则以其弟之子继之。”可见,溥杰的这桩婚事,不过是为培养有日本血统的继承人,耍了一个地地道道的“政略婚姻”的手腕。
  不管怎样,嵯峨浩重返中国,溥仪到底明白了总理的良苦用心,自己也知道关心弟媳妇了,感情融洽,交往随十分频繁。
  嵯峨浩时隔十六年回到中国,而且是共产党领导下的新世界,她显得陌生。6月,周总理接见时,一眼看出了她的心理。
  总理谈起了中国的一出京剧《平贵别窑》的故事。总理对她说:“王宝钏与薛平贵等了十八年才相会,你等了溥杰十六年。薛平贵后来当了皇帝忘了本,溥杰现在可是中华人民共和国的公民了。”
  嵯峨浩明白了总理的寓意,她不时地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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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umber : 2559
  Title :徐老的“诗教”
  Author :冯资荣
  Issue : 总第 27期
  Provenance :人物
  Date :1983。2
  Nation :中国
  Translator :
  早起亲书语数行,格言科学及词章。
  为便诸生一浏览,移来黑板挂前廊。
  1924年,徐特立任长沙女子师范学校校长不久,就在办公室的前廊上挂出一块黑板,上面既不贴公文告示,也不写校内简讯。每天一清早,徐老就要在黑板上题诗一首,对学生们进行思想教育。他常说:“教育学生不应该用强制手段,更不应该有粗暴的态度。中国古代温柔敦厚的诗教,今天学校教育中还是用得着的。”从此,黑板题诗,成了他每天必不可少的日常工作和对学生进行思想品德教育的重要手段。
  徐特立对学生体贴入微、关怀备至,校中师生曾送他“外婆”的尊称。每晚九点,响了熄灯铃后,他总要手提马灯,和女训育员轻步巡视学生寝室。当他发现有的学生熄灯后还唧唧喳喳地聊天时,第二天就在黑板上写道:
  脚尖踏地缓缓行,深恐眠人受我惊。
  为何同学不相惜,不出嘻声即足声?
  还有一次,他发现高年级学生单秀霞,约了另一位同学,在熄灯后偷偷地跑到厕所旁的路灯下,为她的未婚夫织毛衣,还边织边悄声交谈。他理解她们的一片痴情,甚为怜爱,唯恐惊吓了这两位女学生,只是在门外细声细气地叫道:“这么晚了,也该睡了吧!”两位女学生一听,相互吐了吐舌头,悄悄地回去就寝了。第二天,她们以为校长一定会严厉地批评她们一顿,谁知徐校长并未对她们训斥,只是在黑板上写了两首诗规劝,诗曰:
  昨夜已经三更天,厕所偷光把衣编。
  爱人要紧我同意,不爱自己我着急。
  东边奔跑到西边,不仅打衣还聊天。
  莫说交谈声细细,夜深亦复扰人眠。
  单秀霞和她的同学见此诗后,深受感动,主动地来到校长室,承认他们不遵守学校作息制度的错误。
  徐特立生活简朴、办校也力循勤俭方针。他常以晋代陶侃收藏竹头、木屑的故事来教育学生爱惜公物。教师教课时用过的粉笔头儿,他常常拣来放在衣袋中,遇到他代课和写黑板诗时,就拿出来用。他在学校的近两年中,几乎没有用过新粉笔。有的学生笑他吝啬,他在黑板上写诗作答:
  半截粉笔犹爱惜,公家物件总宜珍。
  诸生不解余衷曲,反谓余为算细人。
  后来,学生练习板书时,也自觉地象徐校长那样,拣粉笔头儿用。
  当时女子师范创办不久,社会上有一种论调,说女子智力低下,不如男子。因此,有个别学生经不起外界压力,中途辍学。但徐特立发现十二、十三两个班的学习成绩较好,尤其是数学成绩更为突出。他抓住这个典型写了一首诗加以勉励:
  女儿智力何曾弱,十二三班作例观;
  学算刚刚三载半,几何三角一齐完。
  徐特立在长沙女子师范任职不到两年,总共写下了百余首黑板诗,集名为《校中百咏》。如:
  人人共道伯箴强,一跃先登上女墙。
  倘使女儿皆若辈,立将衰弱转强梁。
  这首诗,就是他一次带领学生踏青郊外,见女学生丘伯箴奋勇跃上城墙,大有男子气概,而写下的赞美之词,借以鼓励其他女学生注意锻炼身体。当他得知学生因饭菜不合口味,赌气打烂了厨房的一篮碗后,婉转地用诗提出批评:
  我愿诸生青出蓝,人财物力莫摧残。
  昨宵到底缘何事,打破厨房碗一篮。
  并亲自下到厨房,为改善学生伙食而出谋献策。
  闲暇之日,他常喜欢到玉泉街上的古旧书店去逛逛,用极少的钱买回一些当用的书。有一天,他来到古旧书店,发现有一本化学教科书,封面上盖有学校的图章,猜想是有人从校中偷出来寄卖的。于是,他把这本书买回,在校内展出,并写下这样一首诗:
  社会稀糟人痛恨,学生今日又何如?
  玉泉街上曾经过,买得偷来化学书。
  以此来告诫学生要做一个正直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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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umber : 2560
  Title :“我是中国人!”
  Author :吉瑞芝
  Issue : 总第 27期
  Provenance :
  Date :
  Nation :中国
  Translator :
  1931年秋,我父亲吉鸿昌担任第二十二路军总指挥的时候,曾被迫出国作了一次考察。出国之前,已是震撼中外的“九·一八”事变之后,日本帝国主义侵占了我国的东北三省。蒋介石为了阻挠父亲的抗日活动,立逼他“携眷出国”,作“军事考察”,而实际上是夺去了父亲的军权,将他流放国外。
  父亲来到了美国纽约,一次,他穿着整齐的军装,率领一行从属人员走在街上,突然有人拦住他故意问道:“你是日本人吧?!”父亲叫翻译回答说:“不,我是中国人!”对方听了摇摇头表示不相信地说:“中国人?东亚病夫,不可能有这样魁梧、高大的军人……”
  又一次,他到纽约的一家邮局寄送东西,那里的工作人员又明知故问地说:“你是哪国人?”我父亲大声说道:“我是中国人!”对方奚落地说:“地图上已经找不到中国了。”
  接连受到这样的嘲笑和侮辱,使父亲异常气愤,甚至连饭也吃不下去了。当我母亲和属下劝慰他的时候,他严肃地说:“侮辱我吉鸿昌本人,我并不在乎,但是我们是代表中国到美国才考察的,受侮辱的是我们整个国家,整个民族啊!”坚决地表示:“下次外出时,就带上‘我是中国人’的牌子,让外国的朋友们都知道中国人是有血性的,有五千年文明史的中华民族一定会重新振兴起来了!”
  果然,他用草板纸自制了一个约半尺长的长方形牌子,用毛笔写着“我是中国人”几个大字,并在下边注上英文。当他挂着牌子走在大街上的时候,引起很多人的注目,但父亲总是挺着胸膛,昂首阔步地穿过围观的人群,显示出中华民族的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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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umber : 2561
  Title :等
  Author :S.巴斯托
  Issue : 总第 27期
  Provenance :
  Date :
  Nation :英国
  Translator :周林东
  一对相亲相爱的老夫妻,七十四岁的汤普生跟他六十九岁的老伴,到明年夏天就要举行金婚礼了。但这年一入冬,老伴害了支气管炎。九月的大雾和克拉斯莱城夹着煤烟的恶浊空气加重了病情,不出十天她就过世了。
  老伴走了,老头也就差不多了。本来红润的脸色一夜工夫憔悴了许多。两只手颤抖起来,他象株失了水分的绿树一下子蔫了;整日靠着火炉,坐在他那把高靠背的椅子上不言语。他在想些什么吗?谁也不知道。
  汤普生夫妇有四个子女:大儿子当兵死在海上,大女儿结婚后跟丈夫到澳大利亚谋生,二女儿莫特比小儿子波勃大十五岁,住在本城另一头,波勃跟妻子安妮结婚时还没个家,老两口就让小两口跟自己住一起。本来,安妮的理想是一个丈夫加一个套间,但既然二者不可兼得,自己又急于跳出经济拮据的娘家,所以也就乐意搬过来跟婆婆同住。她很快发现这个安排很有好处:婆婆把家务都担当了,自己跟波勃大可安心做工攒钱,以便不久可以独立出去。
  可是如今婆婆死了,家务事全落在自己身上。尤其那老头儿整日呆坐在高靠背椅里出神,她看着煞是碍眼。
  “他弄的我烦死了,波勃,”一天晚上她在枕头边对他说,“我扫地他也不挪挪地方,一天到晚也没句话。”
  “爸爸是变了,不过咱们总的依顺点,这个家可是他置的,咱们是住在他家,对不对?”波勃总是好言好语。
  不过安妮觉得恰恰相反:她认为这个家应该是她的了。
  这一天,安妮发现有一家新开张的家具店,里面摩登家具应有尽有。店门口贴着一张广告:“欢迎光临”。安妮犹豫了几秒种便跨了进去,立刻被入口处三件一套的配套沙发所吸引。上边有一张醒目条子:“每周请付十先令,可先搬去贵府。”条子下款是一行淡淡的小字:单价:九十四镑。
  只需十先令!用银行里那笔准备盖房子的存款利息就够了……背后一个温和的声音吓了她一跳:“太太,您需要什么?”她一转身,一个店员已悄悄站在她身旁。
  “哦,不,不,我只是看看。”她有点窘。
  “您大概只想看看客厅家具?”年轻人彬彬有礼。
  “哦,不,都想看看。”
  “我们是应有尽有,请往这边陈列室,您准明白我说得不假。”店员边说边架起她的手腕。
  她来到陈列室入口处举目一望,宽敞的大厅里摆满了各式各样家具:有客厅的,有卧室的,有厨房的,甚至电视机、收音机都配好了。
  “太太,这样一整套家具,每周付三、五镑就行了……”
  半小时以后,安妮坐上公共汽车回家,脑子里出现了一间间布置精美的房间,她激动了!每周只付三、五镑!明天还不赶紧办,毫无道理。当然,先得有房子。
  “波勃,咱们什么时候有房子呢?都等了三年了,还没有。”
  “哦,我说不上。”波勃轻快地答道,“眼下这景况,我看也没有多大必要另外弄房子,那样谁照料爸爸?”
  “你姐姐呗?”
  “不错,”波勃心里藏着几分反感,“需要让姐姐照料的话,她是会照料的。你也知道她心地挺好。但毕竞还没这个必要吧!再说,要搬家,往哪搬?三年前我们租不到房子,三年后的今天也还是租不到。”
  “置一幢怎么样?”
  “那总得等攒够了钱再说。”
  “银行不已存够三百多镑了?”
  “全数用来置家具还不够呢?”
  “今天我看到一套家具,店员说只消每周付三五镑够了。”
  波勃笑起来:“你是指‘分期付款’那类办法吧?我说那个包袱咱还是不背的好。等将来有了钱一下子买齐,好不好?”
  “又是将来!”安妮对“将来”这个词有点讨厌,“干了三年活,还没个自己的家来安顿。”
  “我说这个家其实也就是你的么!你高兴怎么安顿都行!我爸爸他老人家年纪也大了,日子毕竟──”波勃不愿再说下去。
  安妮很快瞧了他一眼,说:“你是说毕竟他日子不多了?”
  “住嘴!”波勃有点恼了,“你不该这么讲。”
  小两口进屋时,屋里亮着灯。老人坐在火炉旁他那把高靠背椅里。
  “还呆在这儿?”安妮说,“我还以为你早上床了呢!”
  老人抬了抬头,不过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