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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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曲线 更新:2021-04-17 19:04 字数:48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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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相濡以沫58年“从来没见父母亲红过脸”
“从来没见父母亲红过脸” ■ 邓榕(毛毛,邓小平的三女儿), 1950 年生于四川重庆。“文化大革命”中在陕北插队三年,毕业于北京医学院。曾任中国驻美国大使馆三等秘书,第八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代表,在全国人大常委会办公厅研究室工作八年,任副主任。现任中国国际友好联络会副会长。多年从事研究工作, 1993 年出版《我的父亲邓小平》(上卷), 2000 年出版《我的父亲邓小平》(“文革”岁月)。 邓榕:我父亲跟我母亲没有任何矛盾,为什么没有矛盾呢 ? 因为我父亲平时都在外面工作,家里的事情都是妈妈管。妈妈怎么管,父亲是从来没有意见的,因为他很信任母亲。他俩的观点也很一致。所以,母亲怎么样管理这个家庭、管理孩子们,包括财务方面的问题,我父亲是从来不过问的,他是完全信任我母亲的。在这方面,我觉得他们两个配合得非常好。想一想这么几十年,从来没见父母亲红过脸,或者争论什么问题,都没有过。 邓楠:妈妈照顾父亲的生活非常到位,不会让父亲做什么。妈妈这个人一点都不厉害,很单纯,没有什么心眼,挺厚道的,从不对父亲说什么厉害话,从来没有。就是有点急躁,比如教育孩子,孩子太闹太调皮了,打孩子,“开铁匠铺”。我们给妈妈起个外号叫“铁匠铺掌柜的”。她对你好,好得不得了,但一急起来会打你。我们全挨过打。 邓榕:因为我最小,妈妈爱打扮我,弄得花枝招展,弄个蝴蝶结,或奶奶给做件衣服。我们也没什么好衣服,小时候衣服挺好看的吧?都是我奶奶做的,奶奶手工做的。我们父母对孩子非常友好,他们是父母,也是朋友。不是父道尊严、母道尊严,也不是父母尊严,都不是。 老爷子对妈妈特疼爱。在二野时,陈锡联就说,小平同志对卓琳是真爱护。妈妈洗头,爸爸拿热水给她冲。我爸爸是一个比较严肃的人,二野的人都特别怕他。但我们家的人,孩子们都不觉得他严肃,不怕他。 邓林:我还是怕他的。老爷子的特点是他轻易不管,但他一旦说一句话,是单刀直入、切中要害,让你说不出话来。有时还是很厉害的。 邓榕:老爷子特别喜欢孩子。我们都有个毛病,就是睡觉时爱露肩膀。老爷子每天晚上都给孩子们盖被子,可能因为他肩膀怕冷,从小他就给孩子盖被子,被子压得紧紧的,不能漏风。我在《“文革”岁月》那本书中写过老爷子对妈妈的照顾。那时,妈妈患高血压,跟更年期、跟心情不好都有关,家里的重活都老爷子干。在江西时,家里所有的被子、床单、被罩、工装,这些东西都是老爷子洗,妈妈根本就起不来床。 邓楠:在这个家里说一不二的,就是老爷子,但他不说。但凡他要说一句话,不管是妈妈还是孩子,绝对服从,那必须服从。肯定是很有权威的,但他一般不说。家里的事都是妈妈管,从来就是妈妈作主。妈妈管事,他俩配合得很好,爸爸不管具体的事情。
第二章 相濡以沫58年“他们都是很真诚的人”
“他们都是很真诚的人” 邓榕:他们表面上性格差别是很大的,但实际上他们有非常多的共同之处。他们两个都是非常真诚的人,他们对生活的要求也比较简单,他们又是非常纯粹的人。他们虽然表面上性格不一样,但是,实际上他们的心底,就是他们有很多内在的东西,都是非常相通的,都是很融和的。 邓林:我没见过爸爸妈妈吵架。我弟弟妹妹大概也没见过,他们没有红过脸。我觉得爸爸妈妈他们俩,最重要的是互相特别信任,非常信任。妈妈一直跟着我爸爸,相濡以沫。他们两个人的关系,我认为应该是典范。
第二章 相濡以沫58年“她非常爱他”
“她非常爱他” 邓林:妈妈心地善良,为人又厚道,又宽容,而且特别能干。想当年,我们家五个孩子穿的毛衣、毛裤等,都是妈妈亲手织成的,织得又快又好。“文化大革命”爸爸被关押的时候,妈妈还为爸爸精心织补了一件开司米的毛衣。袖子上原来破了一个大窟窿,被妈妈修补过后,完好如初。 邓林:我父母在风风雨雨里共同生活了几十年,他们互相之间的帮助,并不是标语口号式的,不是发誓什么的,而是在生活中一点一滴互相支持的。他们在对我们的教育问题上是非常一致的,这个一致就是一定要把孩子们教出来,让孩子们有自立的本事。他们配合得非常好。我爸爸对我妈妈很放心,我爸爸认为我妈妈做什么事情都会很合适,不合适的地方,我爸爸会用一句话、半句话去点拨一下,我妈妈心领神会,马上就明白了。我没见过他们俩吵架,就觉得他们俩的想法完全一致。到了“文化大革命”这一段,我妈妈更是用自己的行动去支持我爸爸,并没有因为大家都说打倒邓小平、邓小平是第二号走资派就对我爸爸如何如何,反而更关心我爸爸,照顾我爸爸,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两心相通。 邓楠:父亲做总书记的时候,星期天就带我们全家人出去散步或野餐。散步主要到北京的公园,还有玉泉山、陶然亭,玉渊潭、景山也去过,还到过十三陵。到远一点地方时还会搞野餐。也就是自己家里做些面包、卤鸡蛋,带点香肠、汽水,铺块塑料布在地上,坐在上面。我们小时候最喜欢的就是星期天老爷子能够带我们去野餐,觉得特好玩。
第三章 亲 情惦念家中亲人
惦念家中亲人 1904 年 8 月 22 日,邓小平出生在四川广安协兴镇牌坊村。 邓小平少年时离家远游,后来投身革命。等到他再回到四川时,父母双亲已经亡故,故乡还有一直未见面的继母和两个妹妹。倒是弟弟邓垦曾经在上海和延安与他匆匆见过两面。 邓小平平时是一个说话不多的人,游子思亲的情感也不轻易在脸上流露。 西南解放后不久,已经是中共中央西南局第一书记的邓小平,在百忙中还惦记着家里的亲人。 ■ 邓垦(邓小平的大弟弟) ;1911 年出生。 1935 年 9 月在上海参加共青团, 1937 年加入中国共产党。 1939 年到延安任《解放日报》编辑。 1945 年到东北,历任吉北地委宣传部长、佳木斯市市长、市委书记等职。新中国成立后,先后担任四川省泸州地区专员、重庆市教育局局长、副市长、武汉市副市长、市委副书记、市政协主席,湖北省副省长等职。 邓垦:虽然我们是亲兄弟,但是在一起的时间非常非常少。我才七八岁,他十几岁就离开了,一离开就是十几年。一直到 1945 年,七大以后,开一中全会,他从太行山回到延安开会,开一中全会,因为那时候他补选为中央委员嘛! 1931 年见面以后就分手了,一直到 1945 年,相隔 15 年才见第二面。在延安那个见面非常仓促,那时候日本很快就要投降,他马上就要回太行山,匆匆忙忙见了几面,又分手。解放战争时期,我在东北,没有接触,没有见面。直到 1949 年我进关以后,进驻西南的时候才见面。所以,弟兄之间接触的时间很少,了解的情况也不多。
第三章 亲 情“你们要先洗洗脑筋”
“你们要先洗洗脑筋” 邓先群:他是 1949 年底就到了重庆。到重庆以后,后来就有一个二野的人,到我们家里去,说小平同志已经到重庆了;又说,我们可以出来,让我姐姐出来上学,我也出来。后来我姐姐出来就到西南军大,我出来以后就上学,一直跟着我大哥。 邓小平把继母夏伯根和两个妹妹接到重庆,从此夏伯根便一直住在他们家中。两个妹妹则被他安排进了革命队伍办的学校。 邓先芙:大哥就说:你们哪(开玩笑一样的),你们要先把脑筋洗了再说,你们先要改造思想。我三哥他们就叫洗脑筋,叫我们要学猴子变人,改造思想。
第三章 亲 情待继母如生母
待继母如生母 夏伯根只比邓小平大 5 岁,虽是继母,邓小平依然如待亲生母亲一般孝敬。 邓林:他们岁数相差很小的,几岁而已。但是,我父亲对她 ­; 是很尊敬的,我们都喊奶奶,父亲也就和我们一起喊奶奶,有了第四代以后都叫老祖,父亲也跟着一起叫老祖。对我奶奶,我父亲倒是真的很尊敬,关系特别融洽。我妈妈有时候生活上有些什么事情,跟我奶奶谈。儿女的婚姻大事跟我奶奶谈,哪个孩子缺什么衣服了,该置办点什么了,都跟我奶奶商量,我们家关系非常融洽。我从来没有见过父母和我奶奶有过什么争执。我奶奶也是非常明白的一个人,该问的她问,不该问的,她就用眼睛观察,她该怎么做。所以,我们这个家是非常和谐的。 夏伯根生活在邓家,成了他们家中重要的一员,成了邓小平夫妇料理家务的帮手。“文化大革命”中,邓小平被下放江西劳动,夏伯根也一同前往。 1997 年 2 月 19 日,邓小平逝世, 97 岁高龄的夏伯根当时已患了老年痴呆症,但她却在冥冥之中以一种特殊的方式对先她而去的儿子表达了深深的眷念。 邓先群:那时候老祖已患了老年痴呆症,基本上认不出人了。虽然是老年痴呆,但她一直都还吃饭。奇怪得很,大哥去世那天,就从那天起,她不吃饭了,也不喝水,很奇怪。大概这么搞了好几天,不吃不喝啊,最后就送到医院了,结果只有下食管。可能她感觉到了什么。 2001 年春,夏伯根老人辞世,享年 101 岁。
第三章 亲 情长兄如父,长嫂如母
长兄如父,长嫂如母 邓先群:大哥他很体贴照顾人的。你说他平常没有什么话,也听不到他跟你说几句贴心的话,但是,他都装在心里头,你能体会到他对你深深的爱,对你的关心。除大哥、大嫂外,我是我们家包括我的侄子侄女当中(当然外来的不算)第一个入党的。那次就是他说,小姑姑可是我们家,你们当中第一个入党的啊。他心里非常有数。每年到放假了,他都要问一问考试成绩怎么样。在关键时候他都要了解了解情况。 长兄如父,长嫂如母,邓小平夫妇对弟妹们的关心是多方面的。 邓垦:解放以后,那一次不知道是陪什么外宾,他到了广西。回北京的途中,他在武汉停了一下,住在东湖招待所。告诉了我,我去看望他。那一次,他是专门到我家住地来过一次,他也没有多少话说。看了屋子,到处看了一看,他说,你这个房子还可以嘛。我住的那个房子,是过去旧中国法国领事馆一个副领事住的宿舍。广西的芋头,大芋头很好,他还带了几个芋头给我,还带了……好像还有什么东西我记不得了,就是广西的土特产,他带到武汉来了,专门给我的。 邓小平从不插手兄弟姐妹工作待遇方面的事,他更看重一个人的品格和奋斗,他会为他们取得的每一个进步而感到高兴。 邓垦:关心嘛当然很关心了,不过具体事很少。待遇问题啊,从来没有哪个关心过我的待遇问题,他也不应该管这个事,我也没跟他讲这个事情,我没有这个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