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节
作者:寻找山吹      更新:2021-04-17 18:54      字数:478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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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木大夫一如既往的来,他成了小屋唯一的客人。他放下药篓,将刚刚采摘的药草交给春儿,然后不置一语的为坐在窗边的沉默女子把脉。
  “依若,你的毒好多了。今日是第四十二日了,体内可有刺痛的感觉?”
  女子摇头,却并不言语。男子深邃的眼多了份焦虑,所谓心病还需心药医,她这模样是对尘世失去了留恋。他除了为她解毒,并不能闯入她的内心。她的心,已经遗落在了那个冷血的男人身上。那个男人,很该死!
  “依若,这段时日我不能过来了。我刚刚采了些草药,以后让春儿熬给你喝。你体内的毒排的差不多了,不过还有一些余毒在血液。加上你落胎的大虚,你一定要调养好身子。不要大喜大悲,不要再吹风淋雨染了风寒,可千万记得。”
  弘珏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他还是第一次对一个女人说这么多关心的话,而且还说得那么滔滔不绝。他苦笑一下,这情景真像一个即将离别的丈夫对妻子说的话啊。哎,谁叫这个女人该死的吸引着他着呢!
  女子冷漠的绝色容颜终于面对他了,她还是那样出尘清灵,只是那双脉脉含情的水眸已没有半点涟漪。“木大夫,这段时间多亏你的诊治,依若才捡回这贱命。依若在此谢过。”说着,就要跪下。
  易容成木大夫的弘珏连忙扶住柔弱的她,终于恢复他带着三分随意的笑容。“依若,一定要好好活着,也不枉费我的一番苦心。记住,我以后一定会来找你的。”说完,潇洒离去。
  依若呆楞,他这个笑容真像一个人啦。
  第二十四章 风起
  弘珏回了郡王府,便见府内正在置办着简单的婚娶之事。但是,府里没有一个人的脸上有红事之喜。是的了,他的阿玛对他让了步,答应让他娶桑月。他帮桑月赎了身,却在一个月后的婚礼当头踟躇起来。这桩婚事,建立在他和阿玛的交换条件之上。而桑月,成为了无辜的牺牲品。如果他真娶她为妾,便是害了她。
  他站在朱漆大门前,踟躇不前。阿玛答应他娶桑月已是最大的让步,他老人家果然还是始终不肯放弃他啊!他询问着夜空的月,他,真的要娶桑月,真的要听从阿玛为他安排的官路吗?
  “大贝勒,原来你在这,老爷正找你让你去书房。”管家的叫声打断了他的沉思,他微一皱眉,便往书房而去。
  “弘珏,这几天在府里待着吧。明天就是你的大喜之日。”郡王看着儿子毫无喜色的脸,心里也是不大痛快。允许这桩婚事,他是看在弘珏能收心的份上。他自是不服老,却是岁月不饶人。他自个的身体状况他明了,戎马一生,却也敌不过风烛残年的侵蚀。
  “阿玛,我……”弘珏犹豫起来。
  郡王轻咳,“娶她,不是你一直期盼的吗?我今日允了你,为何却不见你的欣喜?完婚后,我会任命你为八旗都统。”利眼里是一片对儿子用心的了然。
  “阿玛可以带弘名出征,他今年也满十八了。”没办法,这个时候只能搬出这个他不大喜欢的弟弟来了。“他还小,而且他不适合。”坚定的否决。“不要再多说,明日完婚,然后随我去漠北。”
  第二日初完婚,郡王府迎来了紫禁城的圣旨。皇上恩准郡王在府中养息,兵符暂时交由胤禟贝子前往青海。郡王府跪了一地,一片鸦雀无声取代新婚的喧闹。郡王老脸上一片愤恨,沉默了良久,最后却也接过圣旨。
  弘珏看着父亲脸上的一片死灰,他的心,沉重起来。所谓出身难自选,他身为郡王的长子,子承父业,天经地义,这副枷锁似乎从他出生那一刻起就注定了。他潇洒自在的心,霎时感觉难以呼吸起来。
  他娶了桑月,将她安置在了郡王府的一角,不再问津。阿玛一夜之间突染了风寒,健朗的身子骨陡然开始卧床起来。面对阿玛这场突来的疾病,他只能默默的调医配药。他,还是不能让父亲知晓他已是木青神医的徒弟。他,不能让年迈的父亲失望!
  半个月过去,皇上的圣旨下达了半月之久,身为雍正九皇弟的胤禟贝子领了兵符却迟迟不肯动身。胤禟是康熙皇帝的第九子,母亲宜妃郭洛罗氏是盛京内务府掌关防佐领三官保之女。颇得康熙的宠爱。但胤禟本人的才具一般,却在诸皇子中以家资丰厚著称。
  胤禟贝子推脱身染重病不能马上前往青海,却见京城最豪华的酒楼“醉仙楼”他与一众王孙贵族喝酒品曲正酣。只见二楼最豪华的雅座,一深蓝华服的轻浮男子正与一群同样衣着亮丽的公子哥喝酒调笑着。
  “听说,八大胡同的林仙馆又来了个美艳万分的花魁,听说还是个清官呢……”
  “上次我去见识过,果然骚得入骨,哈哈……”
  “只可惜前一个花魁小凤仙被人赎了身,她那小曲弹得真是惹得我心痒痒……”
  “小凤仙好象是被郡王府的弘珏金屋藏娇了……”
  ……
  只见得这豪华的雅座,尽是一阵低俗淫秽之气。众男人调笑正欢,忽见一奴才打扮的年轻男子闯入,只见他急匆匆在深蓝华服的轻浮男子耳边低语了几句,深蓝华服的轻浮男子马上停止了调笑。
  “众兄,胤禟有急事,所以先告辞了。”话毕,便领了随从急匆匆走出酒楼。
  几番辗转,一主一仆两人匆匆走到一豪华府祠前,门卫见了来者也不阻拦,“胤禟贝子,请进。”恭敬请他们进入。
  两人熟练的穿过前厅绕过长廊来到一座肃静的院落,那里一脸沉思的胤禩正在书房等着他们。
  “八哥,何事这么焦急找胤禟?”他正和他的那帮兄弟喝酒呢。
  胤禩冷峻阴毒的脸又冷了几分,“九弟,喝酒谈心的事且后再谈,现在我们有更重要的事。”说着,轻击一掌,一黑衣蒙面人出现在门口。
  “八哥,这是?”
  “傅垏帧现在被圣上密派到阿拉布坦平乱,而八郡王也正卧病在床,郡王府大贝勒自不为惧,他并没有领将之心。”黑衣人望了眼甫进门的胤禟,冷冷的开口了,狠戾的眸带着痛恨,“可是,那老家伙虽然卧病在床了,却对兵权并没死心。”
  “哦?”胤禩对面前故作神秘的黑衣人微一挑眉,这个男人虽然只有十八岁,但是那狠毒的心肠可让三十有五的他自叹不如啊。他们有着共同的目标,所以他们成了盟友,互取互利。
  “那老家伙还想着去漠北去统领十万大军呢,哈哈,我不会让他得逞的。”黑衣人仰头张狂的大笑起来,而后利眸逼向一脸诧异的胤禟,“他靠得住吗?”冰冷的语却是问着胤禩。
  两兄弟同时青了一张脸,胤禩掩下对黑衣人质疑胤禟的不满,开口了,“你放心,他是我最亲最信任的兄弟,这次,我们可都得靠我这位九弟的财力支助啊。”
  “那是最好。”黑衣人放了心,而后三人相视一笑,“胤禟,即刻带兵前往青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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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五章 云涌
  落寞人家,几许惆怅,点滴心碎,断人肠,罢,罢,罢……
  娟纸上秀丽的字体落了几分惆怅,她望着满树飘落的叶,感觉仿如隔世。不过几个月的光景,天突然凉了起来。她咳嗽几声,秀气的娥眉拢起,放了笔,取帕捂嘴,便见雪白白绢上几丝血迹。木大夫已经帮她把体内的毒排得差不多,现在只需喝些草药。可是不知为什么一到天凉,她便咳血。现在的她,很怕很怕冷。
  “小姐,秋凉了,披件衣。”春儿端了药汤过来,见窗边的女子又犯了咳嗽,连忙拿起白裘帮女子披上。“这木大夫已经有三个多月没来了呢,他是不是云游四海去了呀?”
  自从上次木大夫拿来了草药,便不再出现。她去当初遇到他的街转角去寻了,却始终一无所获。这段时间她按木大夫交代的每天给小姐熬了汤药,小姐的身子慢慢开始好起来。只是这天一凉,小姐又开始咳嗽起来。她们住在这里很清净,傅府除了每月送些生活用品米粮过来,便没了人来打扰她们。而小姐虽然一直很安静,但至少已没有了当初落胎时的绝望。偶尔,她们会去后山采摘一些简单的草药,或者在小屋里绣花,然后让她拿去集市去卖。很多时候,小姐都是在窗边写着什么,然后望着远处。她明白,有些事小姐一辈子都不可能忘,她只是把它放在了心底,不愿去碰触。不过,这样的日子,比之以前,对小姐而言,是一种解脱。
  她轻轻笑了,“小姐,喝了药我们去后山走走好吗?”后山是傅府后面的一座小山,不高,也不荒凉。那儿满是枫树,现在时值深秋,估计已是红枫一片。
  佟依若蹙着眉一口气喝完了墨黑的药汤,却将春儿递过来的蜜饯放置桌上。“这苦,我已经习惯了。春儿以后不必为我准备蜜饯。”悠然一笑,道,“春儿,你是我的好妹妹,也是我现在唯一的亲人。以后,不要叫我小姐,叫我姐姐好吗?”
  春儿鼻头一酸,抱住更加瘦弱的依若,伤心的哭了,“小……姐姐,我以后一定会好好照顾你的。”
  “傻妹妹,别哭。姐姐会难过的,恩……”她轻拥春儿同样瘦弱的肩头,抚抚她的发,柔声道,“以后我们相依为命。”春儿有着仍健在的双亲和刚成年的小弟,却在她孤苦一人的时候选择跟在了她的身边,照顾她,安抚她。而她,不能让春儿失望,她一定要好好的活着。
  一身白裘掩住了她窈窕纤长的清瘦身姿,帽檐下是一张清丽绝伦的绝色容颜,只是稍显苍白。她和春儿走出了朴素的小院,入眼五丈之处便是傅府的后门。高耸的外墙,紧闭的门扉,和偶然探出墙外的枝头。这个地方,果然与她遥遥相望了。她冷然一笑,带了春儿便要往后山走去。
  此时那紧闭的后门突然“吱呀”被人从里面打了开,一个藏青锦袍的男人走了出来,身旁偎依着一个白衣胜雪的女子。女子一脸甜蜜娇嗔着,男子宠溺的轻刮她小巧的鼻头。看到眼前正要转身的白裘女子,神情一愣,俊郎的脸随即染上复杂之色,似有惊喜,似有责备。
  依若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这个她以为从此以后都不可能再见到的男人,她愣了,那张棱角分明让她疼到骨子里的脸突然让她的心猛然隐隐作痛起来。她望着他,而他亦望着她,静静的,都没有言语。那深邃的眸,很复杂,思念,责备,憎恨,自责,厌恶……那样浓烈,那样火热,似乎又要把她吸进去了。她猛然侧首,打断了两人的遥遥相望,然后拢紧裘衣快步向后山而去。
  “垏帧,是不是伤口流血了?你的脸色很苍白,今天我们不去后山看红枫了,我扶你进去。”
  “我没事。”果然是满山头的火红,连绵清秀的小巧红枫把地面染红了满满一地,走在其间如履仙境,只觉眼前一亮。那简洁亮丽的红,让呼吸都轻松了起来。只见一地的红,一白衣青丝女子点缀其间,神情淡然中带着一缕愁绪。春儿屏住了呼吸,小姐果然是天生丽质,倾国倾城,连那拾取枫叶的简单动作都是美得那么令人屏息。自古红颜多薄命,小姐是绝世红颜,却有着比纸还薄的命运呵。
  依若被这片红林迷惑了,到处是满满的红,却红得清净,似乎不染一丝尘世的晦气。她隐隐作痛的胸口平复了些许,有些人有些事需要时间去慢慢淡忘。她忘不了他,还被他刺痛着,或许是她离他不够远吧。她拾起一片火红,静静凝思,为什么它们可以红得如此洒脱澄净?
  “小……姐姐,我们回去吧。山上起风了,我们拾些红枫回去。”
  “恩。”
  白心怜拿着湿巾轻轻擦去男人伤口上渗出的血迹,然后敷上药粉用绷带轻轻包扎。伤口在左肩,深及肩胛。只见英挺不凡的男人裸着他坚实的胸口,剑眉微皱,薄唇紧抿。那伤,很痛。但是他冷俊的脸没有表现出丝毫疼痛。白心怜的心跟着痛起来。
  “垏帧,这伤很痛的吧?”她包扎完伤口,而后轻轻将自己靠在他怀里,清泪成串,“看着你受伤,我的心好痛。垏帧,如果你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不知道我该怎么办。我不能没有你。”
  傅垏帧扶起泪如雨下的白衣女子,用修长的指腹擦去她的泪珠,柔声道,“傻心怜,我不会有事的。这次只是我太不小心,才会中那阿拉布坦大王一箭。现在我不好好站在你面前?”
  “恩。”白衣女子娇嗔,“以后不准你不小心,你知道吗?你走了,我也会随你而去。”而后再次将嗪首搁在男人的颈侧,“等你伤好了,我们再去看后山的火树银花。”
  “好。”
  闻着白心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