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6 节
作者:死磕      更新:2021-04-17 18:38      字数:5141
  却都没有再挥拳头的意思。
  岑亚琛的嘴角弯了弯,直接走到他的车边,拉开车门坐了进来。
  陆渊并没有阻止他的动作,而是在他坐稳之后,又一路顺畅地开出了小区。
  “每天都来送她,却不让她知道,陆总什么时候也学会了做这么亏本的生意?”岑亚琛说的每天,当然是指迟夏没有去外地工作的时候。
  陆渊握着方向盘的手倏地一紧,但很快就又放松了下来:“难道你每天送她回来也只是生意应酬?”
  岑亚琛一愣,随即失笑。
  可是陆渊却没有跟他说笑的心情,一张脸上尽是阴霾。
  在他看来,整日跟迟夏朝夕相处的岑亚琛已经占尽了上风,更何况今晚的寿宴上,两人才刚刚肩并着肩在他面前出现过。
  殊不知,在岑亚琛眼里,却从来不敢把他看低。
  岑亚琛知道,自己只能每天出现在迟夏的左右,而陆渊……或许依旧是在她的心上。
  一对情敌心思各异,竟然也能安安稳稳地在同一个小小的车厢里呆着。
  岑亚琛扭头看向车窗外渐次远去的夜景,沉声道:“经过这段时间,我明白其实你也很爱她,但是你知道的,你已经没有机会了。”
  陆渊眯了下眼,没有开口回应,甚至也没有扭头看他一眼。
  岑亚琛也不在意他的冷淡,很快就继续道:“有些人忍耐力很强,为了爱情,好像什么都可以忍受,受再多次的伤害都傻傻的在原地等着。可是这种人一旦有一天醒悟,就再也不会回头?你知不知道为什么?”
  陆渊握紧了方向盘,手背上的青筋都一根根地显露了出来。
  “因为以前一次次的伤害已经在她心上留下了太深的伤口,陈旧性伤口,一次次的被撕裂加深,当她身处其中的时候不懂得要逃,而现在她逃出来了,就连她自己也不敢回忆曾经的那些疼痛,又怎么肯回到那个曾经让她伤痕累累的地方。”岑亚琛一字一句地细细述说着,仿佛是刻意想让身边的这个人听得清清楚楚,“陆渊,你已经不可能再有任何机会,别白费力气了。”
  而他不同。
  他跟迟夏原本伤心的记忆没有半点关联。
  总有一天,迟夏会接受她。
  “就在这里放下我就好,谢谢。”岑亚琛话音未落,陆渊就猛地踩下刹车,轮胎摩擦着地面,留下一道刺耳的声音。
  陆渊隐忍的怒气也终于有些绷不住:“滚。”
  否则他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做出什么又让迟夏失望的举动。
  岑亚琛又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才打开车门。
  在下车之前,他的动作又顿了一下:“既然你以前每次都选择陆轻奚,为什么现在又迟迟不肯放手呢?”
  砰——
  说完那句话,岑亚琛就关上了车门。
  而陆渊的车也像离弦的箭一般朝前直直地冲了出去,把路旁那个身影远远地抛在了背后。
  岑亚琛的话句句刺在他的心口,把他最不愿意承认的事实全都摊了开来。
  是啊,曾经的他,在迟夏最需要他的时候,次次都选择了陆轻奚。
  这样的他又怎么有资格说出让岑亚琛离开她身边这种话?
  他才是最不应该留在她身边的人。
  尽管他直到现在都没想过放手……
  郁郁葱葱的杨柳在岸边迎风摇摆,远远看去就像是一个个婀娜的少女,无边的草地更像是给这群少女穿上了碧色的衣裙,清风一过,裙摆就幽幽地荡起一圈圈涟漪。
  纪修一身钓客必备的装备,太阳帽,便携式躺椅,鱼竿长长地抛在水中,人却闲适地躺在躺椅上闭目养神。
  他的助理在一旁却一直捧着手机,满脸无奈:“我说纪大导演,您可真是一点不急,现在绝杀的票数可是样样领先,你就不怕真的被人家打败?那样可就丢脸丢到太平洋去了!”
  “嘘——”纪修长指竖在唇前,“小声点,别把我的鱼吓跑了。”
  “喂,你——”助理先生无奈地长叹一声,也不嫌脏,直接坐在了草地上,“得,我这还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
  纪修微微笑了笑,终于睁开眼来,瞟他一眼:“你想当太监?”
  “呸,说什么呢!你才想当太监!”助理先生气急败坏。
  “嘘——”覆在水面的鱼漂浮动了下,纪修又嘘了一声,等了几秒钟,猛地提起鱼竿,一条活蹦乱跳的鲤鱼也随着他的动作随着鱼钩一起跃出了水面,“哈,上钩了吧!快快,拿水桶!”
  助理熟练地把水桶拎过来,两个人配合默契地把鱼放在里面,纪修的声音也再一次恢复了慢条斯理:“放心吧,这个太监你还真不用急着报名,名额满了。”
  “什……什么啊,你才报名当太监!”
  纪修无奈地看了他一眼,真是孺子不可教。
  算了,他还是专心下饵,继续等着大鱼上钩吧……
  第57章
  叩叩叩叩叩叩——
  艾琳正低头在键盘上敲打;突然就听到一阵急速的敲门声。
  “哪位?”她的话还没有问完,那扇门就被人从外面猛地推开了;与此同时;一阵淡淡的酒气也随着开门声扑鼻而来。
  陆轻奚从门外直直地走了进来;隔着墨镜淡淡地瞟她一眼:“我要见我哥。”
  边这么说着;她已经快要走到了陆渊的办公室门前。
  艾琳赶忙从办公桌前追过去,拦在她身前:“不好意思陆小姐;总裁他不在。”
  “不在?”陆轻奚停下脚步,终于把墨镜摘了下来;艾琳能明显地看到,她的眼里布满了血丝。
  再结合她身上的酒气来看;估计这位大咖昨晚就没怎么睡觉。
  艾琳点点头,又强调了一遍:“对,总裁不在,陆小姐有时的话可以告诉我。”
  “那他去哪儿了?”陆轻奚很快就紧接着追问。
  艾琳眉头也不皱一下,随口胡诌:“总裁在开会。”
  但是没想到这一句却像是惹毛了陆轻奚,让她顿时就炸了毛:“他去开号能不带着你吗?骗谁呢!”
  说着,陆轻奚又想往里闯。
  艾琳不由得在心底暗骂了自己一声,怎么忘了面前这位不是普通人,她竟然编了这个一个理由。
  不过,就算被识破了,她也不能放任陆轻奚就这么进去,只能将错就错,继续挡在陆轻奚身前:“陆小姐,总裁他真的不在,去开会了,请你不要为难我。”
  “为难你,这是你为难我还是我为难你?我告诉你,我早看你不顺眼了,一个破秘书,还真当自己是回事了,你让我进去!”陆轻奚赤红着眼,直接把墨镜扔到了一旁,竟然毫不顾形象地直接跟艾琳撕扯开了。
  艾琳这么多年,帮陆渊不知道挡过多少次想要进去的人,还从来没有遇见过一个这样的,顿时也有些慌张:“陆小姐,你别这样!”
  啪——
  狠狠一个耳光。
  艾琳只觉得耳朵嗡地一下,半张脸都火辣辣地疼了起来。
  她的动作猛地顿住,难以置信地看着陆轻奚。
  陆轻奚站在对面看着她,眼里的狠劲明显得让人无法忽视:“你瞪什么瞪?我打你怎么了?我告诉你,天玺集团可是有我的股份,我想炒了你马上就能炒!不过是我哥聘来的一条狗,整天却对着我这个主人瞎嚷嚷,你以为自己是……”
  “够了!”艾琳身后的总裁室门被陆渊猛地从里面拉开,他走过来,一眼就看到艾琳脸上的红肿。
  陆渊的眉头顿时紧蹙了起来,他走过去,把艾琳挡在自己身后小声问道:“没事吧?”
  艾琳还从没受过这么大的委屈,被陆渊一问,眼眶顿时红了,但还是对着他摇了摇头。
  “哥,她能怎么样?就这么个女人,刚刚还跟我说你不在,她就是不想让我见你,她想勾引你,让自己做陆夫人,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德行!”陆轻奚依旧恶狠狠地瞪着艾琳,看上去似乎有些歇斯底里。
  艾琳的脾气虽然一向很好,却也没办法忍受这种当面侮辱,她捂着脸颊,气得脸都涨红了,大声反驳:“陆轻奚,你不要欺人太甚!”
  “我欺人太甚?我……”
  “好了!你闭嘴!”陆渊对陆轻奚的耐心早就被她一次次的无理取闹磨光,这回再看见她满身酒气地过来闹事,还打了艾琳一个巴掌,怎么还能对她和颜悦色下去。
  他一把抓住她的胳膊,也不管她穿着十几公分的高跟鞋,直接拽着她跌跌撞撞地走进会客室,一把把她扔在了沙发里。
  “哥——”陆轻奚被他摔疼了,忍不住喊了一声,想挣扎着起来。
  陆渊却已经走出去,反手锁上了门,手机也直接拨出了通讯录里唐清的电话。
  “喂,陆总,这么一大早有……”
  那边唐清的话还没有说完,已经被陆渊一句堵了回去:“来我办公室接她!”
  只说了这么一句,陆渊就一把把电话按掉,举步走到艾琳跟前。
  “没事吧?”
  艾琳忍住眼里的泪,对着他摇了摇头:“算了,我就当被……”
  艾琳原本是想说就当被狗咬了一口,但转念一想,那只咬她的狗貌似正好是眼前这位的妹妹,又硬生生地把那句话吞了下去。
  陆渊又怎么会听不出来,只不过现在,他已经无心再在意这些细节。
  他叹了口气,道:“抱歉,这件事是我的错。”
  艾琳深吸了一口气,大着胆子开口:“为什么是你的错?难道她未成年吗?还是说她精神有问题?”
  陆渊愣了下。
  艾琳接着开口:“老板,不要怪我多嘴,这么多年,你就是太习惯这样,以为她不管怎么样都是你的责任。你要明白,她现在也奔三的人了,早应该为自己做过的事情负责任,你不是早就后悔了吗?为什么现在还改不过来?”
  听着她嘚吧嘚吧说这一大堆,陆渊的嘴角不禁弯了弯:“是啊,我后悔了……不过还是抱歉,让你在工作的时候受伤。给你放一天假,去医院看看吧,医药费报销,这月奖金加倍。”
  艾琳耸了耸肩:“奖金ok,休假还是免了,好几项工作都等不了的。”
  艾琳边说边揉着脸走向洗手间:“不过老板,再有下次我可以报警吗?我觉得自己真的……很委屈啊……”
  听着艾琳渐渐消失的尾音,陆渊神色复杂地看向会客室的方向。
  是啊,他真的是太习惯了事事都为轻奚负责。
  可是早在意识到自己错的那天起他就戒了。
  今天的抱歉真的是为自己而说。
  他再也不可能为了任何人,伤害迟夏。
  这一段小小的插曲过后,陆渊很快又回到了自己办公桌前。
  不过没过多久,他桌上的内线电话就提示了下,陆渊按下免提,艾琳的声音在里面响了起来。
  “总裁,陆小姐的经纪人唐小姐想要跟您当面谈谈。”
  陆渊顿了下,随即开口:“让她进来吧。”
  “是。”
  通话很快结束,而总裁室的门也紧接着响了起来。
  陆渊按掉电话,抬头应道:“进来吧。”
  门被慢慢推开,唐清的身影也很快出现在门外。
  陆渊被陆轻奚刚刚那一阵闹腾搅和的心烦,对着唐清也没有什么笑脸,只开口问道:“什么事?”
  唐清犹豫了下,还是毫无选择地说出口:“陆总,我觉得……轻奚她最近情绪有些不对劲,或许应该请个心理医生跟她聊聊,可是……”可是我提起这个问题她就发火,或许你出面的话会好一些……
  唐清后面这一大串还没等说出来,陆渊就已经不耐地截断了她的话:“那你就给她找一个好了,账单我会付。”
  “可是……”唐清还想挣扎着说完。
  陆渊抬起一只手,阻止了她的企图。
  “好了,唐小姐,以后她的事情你做决定就好,明白吗?”
  唐清动作一顿,呆呆地看着陆渊凝住的眉。
  她愣了一会儿,才不得不点点头:“是,我知道了。抱歉,打扰了,再见。”
  陆渊没有回话,唐清转过身,步履虚浮地朝门外走着。
  这几年来,她跟陆渊打交道的次数也不算少,自然也明白陆轻奚曾经在陆渊这里得到过多少好处。
  可是她却从来不觉得陆轻奚有资格恃宠而骄。
  陆轻奚身处迷雾,看不清楚,但是她却每每都看得一清二楚。
  陆渊对陆轻奚的好向来不是用钱就是用权,这样的好大概更倾向于敷衍,像他这样的有钱人可能根本不在乎把那点钱花到了谁身上。
  他从来都没有对陆轻奚用过心。
  其实唐清第一次见到陆渊身边的迟夏时,就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