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0 节
作者:辣椒王      更新:2021-04-17 18:05      字数:47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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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决川”从前为吴佩孚的座舰,行驶极速。二十二日黎明时,已驶近安庆江面。在晨光曦微中,我发现长江南北堤岸上大军如云,纷纷东下;这显然是武汉的“东征”之师。看到这情形,心头一怔,暗想蒋总司令已经下野,为何武汉大军还在东进?因我军自津浦路失利后,一、七两军已调驻南京,拱卫首都,除调元部也调往芜湖。安庆附近并未驻兵,遂为唐军所占领。“决川”舰过安庆,两岸的武汉军队尤多,向东行进,络绎不绝,且有辎重及炮队等重武器,由船只运输,向东疾驶,显然是有所为而来。
  傍午之时,我的专轮便到达九江。在九江与汪兆铭等通过电话后,便赶往庐山。这时已是下午。果然武汉诸领袖都在庐山,遂由汪兆铭召集开会,听取我的报告。到会者,计有:汪兆铭、谭延辏А⑺锟啤⑺巫游摹⒊鹿⒐嗣嫌唷⑻粕恰⒅炫嗟隆⒄欧⒖⒌搜荽锏仁嗳恕?br />
  会中,汪氏请我报告南京方面的情形。首先,我说明南京方面清党的苦衷,现在武汉亦已“分共”,双方最大的隔阂已除,以后宁汉合作继续北伐,完成革命,实系势所必然。再者,武汉方面诸同志对南京方面同志误解最深的,只是蒋总司令,今蒋同志为促使宁汉合一,已自动辞职下野。在此情况下,武汉诸同志应已毫无顾虑之处,所以南京方面同志特地派本人为代表,前来欢迎诸同志东下,共商大计。最后,我强调我沿途所见武汉军队东下的情形。我说,如今敌我正在南京上下游一带隔江相持,蒋同志也已下野,人心惶惶,武汉的军队如仍沿长江东下,无异为军阀张目,势将引起极大的不安与误会。因此,我坚决要求武汉的军队立刻在安庆一带停止东进,以释群疑。我并希望能有几位中央大员同我到南京,以安军心,庶几使我不虚此行。
  我报告完毕后,汪氏便说:“德邻同志的报告已十分详尽,所说各点也极合情合理,希望大家研究……”。接着,他就把目光移向唐生智说:“孟潇兄,你能否考虑把东下的部队暂时停在安庆呢?”
  唐生智回看一下汪氏之后,视线转到我的脸上,便斩钉截铁地说。“我的部队绝不能在安庆停止……至少要开到芜湖!”
  此时全场气氛顿形紧张,众人一声不响,汪氏弄得十分尴尬,又无法再说下去。大家只是把目光钉住我和唐生智二人。停了半响,我方说:“孟潇兄,你的军队如开到芜湖一带,江南军心民心都要惶惑不安。江北的敌人也必乘机渡江啊!”
  唐把两眼一瞪,说:“那我可不管什么军心民心惶惑不安啊1”
  我说:“那末你的军队为什么不能在安庆暂停一下呢?”
  唐说:“安庆没有粮食能供给大军之用,我军必须到芜湖!”
  我说:。“孟潇兄,就我所知,芜湖并不产米,只是个米市而已。真正产米地区是安庆附近各县及巢湖周围区域,为军米着想,你应该把军队北调,进入巢湖沿岸鱼米之乡,再北上可以截断津浦路,和我们南北呼应,以解决津浦路上的敌人。你又何必去芜湖为敌人张目昵?”
  唐此时的面色极为严肃,显出十分不讲理的样子,说:“李同志说的话不可靠,……我有我的计划,别人用不着管!”
  我看唐生智那副蛮横的样子,心里想这小子真翻脸不认人。他以前为吴佩孚军所败,在穷途末路时,对我是如何地卑躬屈节,摇尾乞怜。现在羽毛丰满,便立刻反噬,实在可恶之极。
  我既然与唐说不下去了,便问汪道:“汪先生能否派一二中央委员和我一道回南京,庶几我们昭告国人,宁汉之间误会已冰释了呢?
  唐生智不等汪回答,便插嘴道:”现在我们哪一个敢到南京去……“
  我说:”孟潇兄,南京究有什么危险呢?若说是敌人渡江吧。我担保只要你的军队停止东进,敌人决不敢渡江。如果你更能和我们合作,自安庆北上合肥,出凤阳,直捣津浦路,敌人便会闻风自溃。南京危险在什么地方呢?“
  唐生智此时已词穷理屈,但硬是说:”我把部队开到芜湖再说!“
  汪氏当即向谭延辏Ш退锟扑担骸弊榘蚕壬驼苌郑四芊窈偷铝谛值侥暇┤ヒ淮髂兀俊?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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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着,他们便吩咐副官收拾行李。并开来午饭,大家吃了就一同下山去九江,乘船东返。
  此次庐山之行,使我深深体会到,宁汉合作的症结在唐生智一人。汪兆铭已失去控制武汉方面的能力,无法驾驭坐拥重兵的唐生智。我因此想到蒋总司令下野这一着来得高明。原来蒋在下野前曾派褚民谊赴汉,那时他可能已得到情报,深知汪已失去了控制的能力,他如下野,武汉即失去”东征“藉口,则汪便可统驭全局,唐生智也失其并吞东南的机会。但是汪氏无兵,必要时仍要请蒋氏出山合作,以对付共同的敌人。待共同敌人除去,则蒋之去汪,实易如反掌了。所以汪,蒋的一离一合,在政治上手脆的运用,实极微妙。惟汪氏究系书生,手腕的运用尚有所为,有所不为;处人对事,也尚有妇人之仁。蒋则不然,渠生性阴狠,久染上海十里洋场黑社会中的恶习,遇事只顾目的,不择手段。其对汪氏若即若离的态度,呼之使来,挥之使去,玩弄于股掌之上,真使汪氏啼笑皆非而无如之何!蒋氏此次”下野“手法运用之妙,我不与唐生智一席辩论,实在不知其中的三昧。
  唐生智这次不度德、不量力的做法,实是野心太大,见识太小所致。等到我们后来讨唐之后,唐的部将叶琪、廖磊等将唐氏隐秘全部说出,才使我恍然大悟。原来唐生智曾利用蒋百里居间,与孙传芳勾结,意图夹攻我军于京、沪、杭三角地带。按唐氏计划,俟我军为彼等所败时,渠即可收编我军残部,然后再一举而灭孙传芳,北上统一中国。如是则蒋总司令在长沙检阅时堕马的预兆,及”顾老师“的预言,均将同时实现了。这种荒唐绝顶、背信弃义的梦想,也只有唐生智做得出来。嗣后龙潭之役,孙传芳主力为我军一举歼灭,唐生智闻孙军败讯,曾顿足叹息,痛骂孙传芳,说他不等唐军到达南京,便渡江发动攻势,妄图”先入关者为王“,故尔自招覆灭,祸有应得云。可见唐生智狼子野心,当时的阴谋是如何的可怕。孙传芳如真的等唐生智来会师,则北伐前途不堪设想了。
  后来谭延辏б蚕蛭宜导疤粕堑囊靶摹K堤圃诤嚎谑保唇盍遥蛲簟⑻飞晔觯虻侥暇┲螅低粑飨肺姓撼ぃ院渭⒊糖薄⒙车悠椒秩伟不铡⒔铡⒄憬≈飨砸言虻H伪狈ゾ芩玖钤圃啤L费雨'说到此处,频频摇头说:”唐生智那小子野心大得很呀!“
  第五编:从镇南关到山海关—北伐回忆
  第三十六章:龙潭之战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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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我们正在注视敌军行动时,长江中忽又出现一小轮船,逆流上驶,向我船迎面而来。船上且有人用喇叭筒夭呼问话,说:”你们是不是李总指挥的船?“我们的船上答话道:”是。“该船上又大呼说,陈总指挥在他们的船上,务请李总指挥停船一晤。
  听到他们的喊话,我知道来船便是陈调元,来打听我牯岭会商的消息。我立刻吩咐停船,我船的舵手乃在江面上兜一大圈,将船头掉向上流,逐渐与陈船靠拢。距离约数十公尺时,陈调元便站在甲板上,问我牯岭之行的经过。我没有回答,只用手招呼一下,全神仍注视江北。只见那百数十艘帆船已起描下驶,乘风破浪,向我们斜驶如飞而来。这批帆船原在我船上游约六、七百码的对岸。仗着水势,很快便与我船接近。用肉眼已可看得很清楚,每船所载的军队,二十、三十不等,分排而坐,头上戴着童子军式的军帽,须上系着白布带,显然是敌军无疑。说时迟,那时快,有一只敌船已逼近”决川“舰约二十公尺处,我站在甲板上,大声喊道:”你们是敌人,赶快缴械!“他们一声不响。等该船驶近”决川“舰七、八公尺时,忽有一连长模样的人,一跃而起,从船夫手中抢过一头有铁钩的竹篙,高高举起,想钩”决川“的船沿,同时叫:”冲锋!登船!“我见这帮敌人泯不畏死,情势又万分危急,便大声下令船上士兵说:”这是敌人,快开枪!“我船上原有携驳壳枪士兵一排,乃一齐举枪向敌人射击。舰上两生的排炮四门,和四生的旧炮一门,也同时开炮,向敌人船只轰击。陈调元船上的一连士兵旋亦开始射击。敌人不甘示弱,也频频开枪还击。此时风大浪急,敌船向我们一涌而来,真如蔽江蜉蝣。双方在短距离内隔船互射,烟雾迷漫,枪弹横飞。谭延辏А⑺锟坪臀遥炊荚诖嘧呃燃装迳希馐蹦吮苋氩辗坷锩妗K锟泼ψ琶俚乇艿液吞费雨'则凭窗观战。只见敌船排山倒海而来,有的已向我船靠拢,船上士兵急急放枪,应接不暇。此时我们舱内有一副官也在凭窗射击,但是他枪法欠准,又无战场经验,心慌意乱,竟屡射不中。谭延辏担骸蹦惆巡悼乔垢遥 八底牛惆亚鼓霉矗樽忌浠鳌L肥仙倌晔毕财锷洌袼淠昀希し蛉栽凇5腥朔娇拷掖醇芭实潜阒械渌S娣溆慷粗校贡惶肥洗虻萌搜龃?br />
  邻船陈调元随带的一连士兵,均用手提机关枪,火力尤猛。敌军被击落水,逐浪浮沉,恍似浮鸥。也有敌军自己慌乱,致舟失平衡而阖船翻溺江中的。一时枪声劈拍,水花四溅,时值长江水涨季节,风摧浪卷,嘶号呼救之声,惨不忍闻。双方鏖战二十分钟,敌船百数十艘,有的折回北岸,有的顺流窜至南岸,而沉没水中的,也不下数十只之多。烟消雾散之后,船上恢复平静,一场激烈的水战才告结束。计此役敌人死的约二、三百人,伤者倍之。我船上也有数人受伤,惟尚无死亡。
  为顾虑敌人用大炮轰击,陈调元未过”决川“舰详谈。他只说,武汉军确有东下模样。我也告以谭、孙两委员己随我东来,同去南京。言毕,陈乃驶往芜湖,我轮也迳驶南京。
  陈调元抵芜湖后,果然接到唐生智的信。信中称陈为”老师“,大意说,生智已决定东下沪宁,”老师“如愿合作,则请为前锋,进袭南京,如不愿,也请将芜湖让开,莫阻唐军东下之路,以免误会而发生意外云云。
  陈氏接到此信,大惊失色,不知如何是好,渠既不愿与唐氏合作,又不敢单独与唐军作战,乃电南京军事委员会,请示应付方针。军委会即复电,如果唐军逼近芜湖,陈军即应向南撤退一日行程,取监视态度,避免与其冲突云。
  (二)
  我返抵南京之后,尚不及向中央报告庐山会议的经过,便用电话命令第十九军,说现有一部分敌人在大胜关兔耳矶一带渡江,着速派兵前往剿灭。旋又命令夏威,将现驻南京近郊的总预备队八个团,迅速东调,往乌龙山后方集结,准备应援守军,并告以短期内,敌人必在南京下游附近强行渡江。因根据我的判断,敌军在兔耳矶白日强渡,显系以声东击西手法,故布疑阵,吸引我军主力于长江上游,而渠则从下游乘虚渡江。我即将计就计,将我军主力调往下游,等他来自投罗网。
  命令下达的次日,便接到第十九军报告,兔耳矶渡江之敌已被肃清,缴枪数百枝,嗣后并无敌军企图续渡。此项报告益发证实我判断敌情的正确。当天午夜以后,乌龙山脚以东,原为第一军的防守区域,果然有敌军南渡登岸成功,向我乌龙山阵地夜袭。我军只注意江面对岸的敌人,初不料右翼友军阵地发生意外。我军仓促应战,战况激烈之至。乌龙山有炮台七座,竟被敌军冲陷其四,我军死守其余三座,以待拂晓,援兵到达时反攻。
  在战斗初起之时,我军不解何以敌人竟从友军方向而来,遂误以为第一军姚琮暂编师的叛变。因此时雾浓夜黑,既未见敌人渡江,也未闻友军防区内有枪声,而第一军防地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