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1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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抵制日货 更新:2021-04-17 17:52 字数:4734
两个人笃笃地上了楼。二楼的走廊上赤铜攒花壁灯幽幽地吐射着红光,看上去仿佛一只只龙凤红烛。这样一想,温禧的脸又热起来。
进了卧室,莫傅司这才按下了天顶灯按钮,整个天花板上的星罗棋布的小白灯一齐亮起来,像下了一场银雨。温禧仰头去看天花吊顶上的灯盏,第一次留意到这些小灯居然组成了一只巨大的蝎子的图案。
莫傅司也注意到了她的眼神,又是这种没见过世面的乡下土包子的眼光,不过在他眼里,很动人。于是他轻轻一笑,“我是天蝎座。”说完便又转身朝门外走去,一面走,一面交待道,“你先去洗个澡。”
洗澡。温禧还清楚地记得那次两个人在浴室里为了那枚纽扣撕破脸的情形。每念及此,心情就会不可避免的低落。但是她还是老老实实地拨开华盖床后的帷幕,拉开磨砂玻璃门,进了浴室。
穹顶门前的两尊断臂维纳斯脸上带着淡笑,高深莫测地望着温禧。
叹了口气,温禧拧开阀门,心不在焉地半跪在浴缸边缘,玩着水。
莫傅司进来时就看见她莹洁白皙的一段小腿,还有圆润而纤细的脚踝,脚跟微微泛红,小巧玲珑的脚趾一个挨着一个,像大小不一的白色贝壳。在繁复侬丽的地毯衬托下,这一片白仿佛一只手,轻易便将他的心摘了过去。
故意弄出一些大的动静来,温禧这才回魂,回头望了他一眼,想唤一声“傅司”,却又觉得心中莫名地梗着什么,赶紧垂下了头,手还在水里拨弄着。
她不知道这种略带娇嗔的表情看在莫傅司眼里,简直是在那颗被摘去的心上又揉掐了两下。喉结微微滚动了两下,莫傅司俯身试了试水温,不声不响地开始脱衣服。温禧跟着脱也不是,不脱也不是,一张芙蓉面胀得通红。
“一起洗,还是,你帮我洗?”莫傅司说得极慢,一句话硬是被他说得暧昧到不行。
温禧一紧张,便会不由自主地揪衣服的下摆,此刻蓝白格子裙的裙角被她死死攥在手里,一张脸上除了苦恼,还带着浅浅的羞意。
莫傅司也不说话,只是眉眼灼灼地凝视着她。
“我帮你洗,你胳膊上有伤,不方便。”温禧挺直腰杆,自觉这个理由光明正大到可以压制住浴室暗暗骚动的春潮。
莫傅司垂眸掩去眼底的笑意,淡淡“嗯”了一声,便相当大爷地靠在按摩浴缸的边壁,胳膊肘撑在外沿,还闭上了眼睛。
温禧拿起一边的花洒,小心地将他的头发打湿。触及他的头发时,温禧觉得心跳得好快,莫傅司的发质非常好,软硬适中,简直可以去做洗发水的广告。然而当她瞥见浴缸旁的储物架上大大小小的瓶瓶罐罐时,开始头疼了,这些洗浴用品压根就没有一样是她在超市的洗化货架上看见过的。不过幸好上面有英文,她逐一扫视过去,却没有发现洗发水。
“不要找了,我都用洗发皂洗头。储物架下面的抽屉里最左边的那一块圆形的。”莫傅司嘴角勾着淡笑。
比女人还讲究。温禧忍不住在心里腹诽了一声。
拉开抽屉,一阵香气扑鼻而来。储物架的活动抽屉里一小格一小格里全是颜色不一的手工皂,都是全球赫赫有名的有机品牌。
温禧拿起洗发皂直接擦上他的头发,慢慢揉搓起来,很快便有绵密的泡沫涌起,空气里到处都是熏衣草和柠檬香茅的气味。温禧望着他黛黑的眉毛和浓密的睫毛,忽然觉得心情无比安宁。除了巫山云雨,她从未如此近距离的接触过他,这样亲密却不狎昵的关系,让她迷醉。
她的指腹贴着他的头皮,热力随着她的揉按徐徐渗入,莫傅司简直惬意的想哼哼两声。
用清水将泡沫冲洗干净后,温禧从储物架上拿起一瓶柠檬酸润丝,悉心地涂抹在莫傅司洗后的头发上,帮助皂垢酸碱中和。最后再用温水冲洗干净。
“好了。”温禧刚丢下花洒,手腕却被莫傅司扯住。
“还没有洗完。”莫傅司唇畔漾出一丝促狭的笑容,语气却是相当一本正经。
温禧大窘,眼神躲闪,就是不敢去看他浸泡在水里的躯体,“剩下的你自己洗。”一面作势要抽回手腕。
“那就一起洗吧。”随着一声带着闷笑的男声,温禧整个人都被莫傅司扯进了浴缸。
水花四溅里,温禧跌进了一个硬朗的胸膛里。身上的衣服裙子顿时湿透,紧紧贴在曲线玲珑的身体上。莫傅司的眸色立时幽深起来,三下五除二就剥去了温禧湿漉漉的衣服。
莫傅司紧紧将温禧箍在怀里,女子柔软的胸脯抵着男子紧实的胸口,彼此呼吸的气流交汇在一起,和浴室的水汽混杂在一起,形成一朵又一朵名叫欲望的云。
头一低,莫傅司已经吮吸上了她胸前细嫩的肌肤,他的舌头仿佛有灵性一般,游走到那一寸皮肤,血液便在皮下燃烧起来。温禧被他撩拨得难受,忍不住挣扎起来。莫傅司哪里可能放过她,修长结实的双腿一剪,登时在水下牢牢缠住她的。四条腿便女萝菟丝一般的交缠。
温禧有些挫败地看着他,眸子里沾染上了水蒸汽,愈发显得楚楚可怜。
莫傅司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尖,轻笑起来:“不要露出这种表情。”
温禧不解地看住他。莫傅司却陡然凑近了她的耳廓,舌尖恶劣地擦过她圆白的耳珠,直惹得温禧一阵轻颤。
大概很满意她的反应,莫傅司这才徐徐道,“就是那种无声地说着‘快来蹂躏我吧’的神情。”
听到这话,温禧连耳朵都红了,“我哪有。”见莫傅司仍然在用那种似笑非笑的表情望着她,温禧有些气恼地别过脸去,没好气地说道,“你还洗不洗澡?”
莫傅司意味深长地挑了挑唇,“当然洗。”说完理所当然地将沐浴露塞到了温禧手上。
“你——”
莫傅司指指自己左臂上的血痕,笑得格外险恶。
这个男人太阴险了,温禧愤愤地挤出一些沐浴液,在掌心起泡。
“放心,这会儿你伺候我,待会儿洗完了,我伺候你。”
作者有话要说:就不写肉……哼哼,饿死乃们……PS,网名叫“自由行走的花”的同学,那条“白莲花”的作者回复我真的不是说你,我说的是那位讨厌女主性格,同时又要继续观察一下的姑娘……不要误会~
温暖(4)
温禧是天光微亮的时候醒的,刚睁开眼睛,就看见莫傅司面朝她侧躺着,黑而密的睫毛像纤长的花蕊,让她几乎忍不住想伸手去触碰一下。不想莫傅司却骤然睁开眼睛,目光清明,不见半丝刚睡醒的惺忪。
温禧知道他晚上都要靠服食安眠药入眠,有些担忧地问道,“我吵醒你了吗?”
“没有。”莫傅司唇角微扬,语带双关地看了一眼温禧,“一日之际在于晨。”还特地在“日”上加了重音。说完,长臂轻舒,将温禧揽进怀里。
温禧知道男人早上也经常是“性/致”勃勃的,当下脸一热,身体已经软了下来。
莫傅司从来都不是色中饿鬼,甚至自制力还好得吓人。几年前曾经有个当红模特主动接近他,但圈子里谁都知道莫少对女人出了名的大方同时也是出了名的挑剔,绝不肯染指二手货,是以非雏儿不碰。那女人虽一直以青春玉女的形象示人,但莫傅司却觉得对方是欲女还差不多,是以态度不冷不热。那时候莫傅司还在吃安神的中药汤剂治疗失眠症,不知怎么的被那女人知晓,钻了空子,居然在他吃的中药安神汤剂里放了鹿血,然后提溜着两只乳/房在他面前晃来荡去,想来一场颠倒阴阳的“霸王硬上弓”。莫傅司当场就察觉了不对劲,但自幼的家教不允许他打女人,结果大冬天的他硬是在冷水里泡了一个多小时,把欲火生生给灭了。那女人自然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不仅前途全毁,还被丢进了暗窑里去。然而此刻,哪怕只是看一眼温禧素白的脚趾,都能让他血脉贲张。自制力悉数化为烟云。
修长白皙的手指灵活地探入浴衣的内里,在滑腻的皮肤上游走。温禧敏感地往后弓了弓脊背。莫傅司搂住她腰肢的左手故意一用力,将温禧整个人都带尽他的胸口。浴衣带子被他轻松扯开,露出线条优美的洁白胴体。唯一刺目的是她直身白玉簪一样的锁骨旁的疤痕。莫傅司心脏猛地一收缩。温禧有些害羞地蜷缩起身体,不料莫傅司微凉的唇已经印在了她锁骨的伤口上。
半天才听见低哑的嗓音,“你后悔吗?”
温禧一怔,随即缓缓地摇头。
莫傅司看了她一会儿,嘴唇在她的伤疤上轻轻蹭了蹭,这才缓缓滑到一痕雪脯上去。
也许是因为她的胸脯本来就生得丰盈饱满,温禧喜欢穿薄形胸衣。莫傅司见过太多的女人,她们的胸衣往往像防御型的武器,又是钢丝又是硅胶垫,每次触及,总叫他产生一种很滑稽的感觉。连带她们不穿胸衣的时候,莫傅司也会觉得她们的胸脯是白色的雪花石膏石。她的却不同,仿佛两只甜美的蜜桃,桃肉泛粉,桃尖朱红,让人控制不住地产生舔食的欲望。嘴唇微张,桃尖已经被含进口里。在唾沫的湿润下,慢慢挺立起来。
温禧的一手勾住莫傅司的脖子,一手在他的脊背上四下摩挲。相比两侧结实的背肌,他的脊柱微微凹陷,温禧喜欢顺着他脊背中央的这条华丽的直线逶迤而下,直至尾椎。当她的手触碰到他的尾椎的那一刻,温禧感觉到身上男子轻微的颤抖,看来这里不仅是她的敏感区,也是他的。温禧扬起脖子,也学着莫傅司的样子在他身上或轻或重的舔噬和啃啮着。莫傅司有些惊讶于她的主动,但很快便无暇分心了。她倒是学得有模有样,在他身上四下点火。他可以感受到自己的肌肉一寸又一寸的绷紧,有薄汗沁出,蒸腾出浓烈的情/欲的气息。
他身上的气味很好闻,温禧有些贪婪地亲吻着莫傅司胸口的肌肤。他们学院的外教,那些高大的白人身上总是有股腥膻味儿,即使喷了香水也遮掩不住。年轻男生身上则总是有酸酸的汗味,个别爱干净如祈博禹之类,则淡薄到一丝气味也无,像白开水一般乏味。莫傅司身上却总是带着一股清淡的苦艾香气,还有英国烟的气息,混和成一种任何香水都无法媲美的味道。此刻因为体温升高,他的气息愈发动人,竟然如蜜一样的馥郁。
西洋宫廷一般巨大的莫宅此刻就只有他们两个,周围什么声音也没有。只有男子急促的喘息声和女子破碎的呻吟声。柞丝绸的床单被碾皱,两具身体紧紧嵌在一起。
在风口浪尖的时候,温禧盘在莫傅司肩膀上的手指微微用力。莫傅司眉头微微一蹙,用力一个挺身,裹挟着她一齐跃上云头。
“傅司……傅司……”温禧一声又一声地唤着莫傅司的名字,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如此纵情地喊他的名字,仿佛满腔情意悉数全融进了这两个字当中,那样的欢愉和哀伤。而回应她的呼唤的则是莫傅司一个又一个炽热的亲吻。此刻的二人,奢侈得仿佛没有明天。没有一句言语,只有抵死缠绵。
结束之后,莫傅司并没有着急地退出去,他喜欢被她严丝合缝地含住的感觉。
温禧的手指还在他的脸上缓缓描画着,眉,眼,鼻,唇,仿佛要用手指记忆住这张过分英俊的脸孔。
莫傅司忽然捉住她游移的手指。温禧吓了一跳,双腿微微收紧,又是一阵销魂的刺激。莫傅司深深吸了口气,温禧则闹了个大红脸。
“你出去。”温禧声音很轻。
莫傅司不吱声,反而闭上了眼睛。但依旧捉着她的手指。
温禧无法,只得有些气鼓鼓地看他一眼,百无聊赖地望着华盖床立柱上的雕花图案。看着看着,竟然眼皮又沉重下来,然后便盹着了。
莫傅司听到耳畔平稳的呼吸声,这才睁开眼睛。他看着脸蛋粉红绯绯的温禧,有些好笑,又有些羡慕。
小心翼翼地退出来,温禧立时就醒了。
四目相对里,莫傅司竟然破天荒地感受到了一丝不自在。视线瞥到床头笼龛里那尊维纳斯半身像,似乎正媚眼含笑地望着他。飞快地调转目光,莫傅司翻身坐起,拿起浴衣披在身上,这才开口道,“醒了就起来吧。”说完赤脚下了床,又赤脚进了帷幕后的盥洗室。
昨晚她的衣服从里到外全都湿了,温禧将揉得一团皱的浴衣展平后拿在手里,开始犯难,难道就这样真空穿上?不行,她要到楼下客房去一趟。披上浴衣,穿上拖鞋,温禧噔噔噔便下了楼。
莫傅司早晨的淋浴向来“短小精悍”,用骆二的话来说,就是和水亲个嘴。所以当他冲完澡后出来时,发现卧室居然不见了温禧,脑袋竟然一下子有点懵。仿佛刚才种种成了春梦一场,而温禧是日本神话里那只报恩的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