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 节
作者:温暖寒冬      更新:2021-04-17 17:40      字数:4800
  顾浅文很自爱,这么多年来也只喜欢他一个男人,怎么好好的就会有了孩子?
  唐尤记算了一下,发现她怀孕的日期和她被他拒绝的那晚意外的相近。唐尤记隐隐觉得顾浅文极有可能是被他刺激到才会去放纵。
  唐尤记不认为自己是个善良的人,更何况青葱现在需要照顾,但是顾浅文从小也是被他当妹妹养大的,而且顾浅文现在想见的,恐怕只他唐尤记一个,不然不可能年和颜找她两个月都没找到,而他只一个电话就联系上了。
  最重要的是,青葱对这件事似乎很介意,若是顾浅文真出什么事情,怕是青葱心里会很痛苦。
  唐尤记决定,连夜赶去接顾浅文。
  青葱听到他这句话很平静,只嗯了一声就没在说话。
  唐尤记知道她生气了,却也没有别的办法,再多的安慰说出来也只是轻浮的甜言蜜语,这不是青葱不需要的。
  最后离开的时候气氛很沉默也有些冰冷,唐尤记看着青葱窝在被子里假寐的身影一阵阵的心疼,但是顾浅文的事情又不能托,只得快速出了公寓给袁时光打电话。
  电话刚接通唐尤记就快速说道,“时光,我有事情得离开几天,你没出差吧?”
  “你不早说!刚好出差提前,我刚过了出差申请就跟领导上飞机了,我连行李都没收拾啊!我现在在上海了!”袁时光很快回到,“要不你去忙你的,小葱那边我托朋友来照顾。我这边也甘蔗工作,等我工作一完成我就赶回去。”
  想起青葱病重还要跟陌生人强颜欢笑唐尤记就心疼,这样想着,他准备把顾浅文推给年和颜。
  “那人青葱也见过几次,他们很合得来的,你放心好了!”
  “谁?”
  “秘密!哈哈,等你回来我绝对还你个完好的青葱啦。你有事情也抓紧做呀,能早回来就尽快,青葱这会儿身边正缺人呢!心里上寂寞可比身体上的伤难受啊。”
  这话提醒了唐尤记,若是他现在不管顾浅文,万一顾浅文怀孕这件事跟青葱有牵扯,年和颜那个样子又不像是能解决事情的人,如果处理不好有什么意外,等青葱知道了会恨自己吧?
  这样想着,唐尤记只得应了袁时光的话,挂了电话就匆匆去买票。
  青葱觉得很讽刺,怎么会有唐尤记在乎她的错觉,刚才居然还会在明知是亲兄妹的情况下帮他打飞机,青葱伸手在大腿上狠狠的拧了几下,却依旧觉得自己太不要脸。
  还是把唐尤记看的太重,居然对他的离开会感到失落和难受。
  到底是亲兄妹,不该有除亲情之外的感情。
  而亲情,她早就不相信了。
  青葱把唐尤记给她买的杂志通通推到了床底下,出了唐家,不就是为了和他断绝关系么。
  下午睡够了,青葱根本睡不着,想着快点天亮等袁时光回来,却等来了袁时光的电话。
  挂了电话青葱鼻子有些发酸,她觉得很无助。
  受伤的人心思会变得比平常敏感许多。她因为唐尤记烦心受了伤不能动,结果唐尤记离开了,袁时光也刚好出差。
  电话里袁时光说有神秘人物来照顾她,她觉得更不自在,还不如给家政打电话请保姆,至少不用费心神跟人客套。
  不一会儿青葱就听到门锁转动的声音,青葱听到敲门声喊了请进,正想着怎么下去开门就见门被人打开,袁岁月拿着钥匙携着笑走了进来,“还好送时光出差的时候她把钥匙忘我车上了,不然你可就惨啦。”
  身体上的虚弱,是情绪波动最强烈,也是防守最薄弱的。这也是为什么病人总会爱上医生和护士的原因。
  这点袁岁月也很清楚,看着病床上楚楚可怜的小丫头,他不怎么纯良的挑了挑眉,他总不能白白牺牲不是么?
  ☆、年幼光影
  虽然内心的想法现实的有些猥琐,袁岁月表现的行为却依旧很君子。
  白天他去劳动局上班混日子的时候,是他请的家政保姆照顾青葱,下班之后立刻就赶回来接替保姆照顾她,顺道还会买来最新的杂志和零食来供她解闷。
  青葱对于唐尤记的离开感到很不理解,心里还是有点隐隐的期待他会回来,这想法只维持在初始的几天,慢慢的也就随着万事依靠别人的无奈而消失殆尽,甚至有了些许埋怨的意味。
  第一个星期她躺在屋子里几乎动弹不得,做什么都要靠别人的协助,这让从小就强调独立意识的青葱憋了很大一口闷气。
  终于在第三天的下午,当那个快四十的大婶弯着腰喘着气,努力的将盆子往她屁股底下塞方便她尿尿时,青葱的羞囧情绪达到了顶端。
  释放出来的时候随着液体划入铁盆的声音,和胖大婶拿着纸巾擦不小心站在手上的液体的动作,青葱渐渐红了脸,也加深了对唐尤记的不满。
  袁岁月回来后家政大婶也离开了,青葱看着她客套疏离的脸上呈现的迫不及待的兴奋,暗自咬了咬牙。光明正大被人嫌弃和她小时候被小伙伴排挤的画面相应在一起,没有光影的重叠也在青葱本就敏感的心上留下了很重的阴影。
  当袁岁月向往常那样将饭盒拿到桌边准备打开的时候被青葱制止,因为情绪太过浓烈,青葱并没看他,只微垂了眼皮看着她缠着绷带而显得笨拙的腿,“搬走,不要请家政了。我在网上订了个轮椅,明天就到货,我自己可以照顾自己。”
  青葱从不把话说太满,总是带了商讨的口气,一副柔和与尊重的样子,这种笃定的带了命令意味的语气还是头一遭。
  袁岁月很听话的盖上了刚打开的饭盒,很快又觉得不对,“不是订了轮椅么?明天吧,明天中午给你订酒店,下午咱们搬过去。”
  青葱觉得有点饿,随手在床头的饼干里抽出一个塞进嘴里,边吃边勾了外套往身上裹,“地址,我写的你家。”
  袁岁月楞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赶忙去扶笨拙的挪着屁股往外蹭准备下床的青葱。袁岁月半抱着她把她放在车里之后才发现被坑了,合着这丫头一开始就算计好了要住他家里吧。
  开车的时候袁岁月通过反光镜打量了青葱好几眼,怎么看怎么奇怪。那个低头抱着薯条咬的干脆的小姑娘看上去纯和而美好,最重要的是,大晚上的提出搬一并不怎么熟的男人家里居然一点都没有不好意思。
  察觉到袁岁月在看自己,青葱抬起头捧起大袋的薯条放在袁岁月旁边,眨着眼睛一脸天真的问道,“饿了吗?你吃么?”
  袁岁月从旁边拿了一包纯奶递给青葱,微皱着眉一脸的严父对调皮女儿的模样,“别吃这些,对身体不好,回家我给你做四喜丸子。”
  青葱乖乖的应着,把薯条放到一旁,结果纯奶就咬了个小口开始喝。
  袁岁月抚慰性的摸了摸她的脑袋就继续专心开车,他转身的瞬间青葱的嘴角浮起一个浅薄的弧度,刚才不还是鄙视自己的脸皮薄么?
  青葱抿着嘴无声的笑了,眼里闪过一丝小得意,我为什么要不好意思,我这还不是给你表现体贴的机会?
  袁岁月先将青葱送到客房躺好,然后再下楼去取青葱放在车内的行李。
  趁着袁岁月不在,青葱偷偷的伸手将胸罩带松开,家政保姆买的小了一号她嫌勒的紧。反正胸小而且穿的衣服松垮布料也厚,也看不出来穿没穿。
  刚把胸罩扣松开,就听见电话响了起来,青葱瞄了眼看到显示的来电区号是本地的,想着可能是袁岁月朋友打来的。
  袁岁月是很注重礼仪和节操的那种人,青葱想他是那种在公众场合跟女人说话都至少要保持半米距离的男人,如果现在接了电话是他同事打来的,发现是个女人接听的,怕是对袁岁月的调侃少不了,这还不要了他袁岁月那个爱面子的命啊!
  青葱无视电话,从兜里掏出了手机翻了翻,依旧没有唐尤记的消息,小半个月了,不要说电话,连短信都没有。
  恼意滋生的结果就是引发了体内的恶意因子,青葱关掉了手机接着就把旁边的电话接了起来。反正袁岁月那性子也是不会给人撕破脸的,即使他生气到时候自己撒娇认个错他十成九会笑着说没事儿。
  青葱还没开口那边的声音就已经传来了,“哥,电话怎么关机啦?我就是跟你说一声,我明天出差这几天就不给你打电话了,你把青葱给我照顾好了呀!回来她要是瘦了我跟尤记都饶不了你!”
  青葱听了很久才明白电话是袁时光的,她有些疑惑,袁时光不是出场半个月了么,怎么明天才出差?“时光,我是青葱,你哥哥在楼下帮我拿行李呢!”
  袁时光那边愣了一下,过了一会儿才回过神来说了些不着边际的话,无外乎好好照顾自己云云。
  挂了电话青葱微微皱了皱眉,她一直都觉得袁岁月刚好有唐尤记家里的钥匙这件事很巧,刚才听袁时光这意思,难道是袁时光把要是给的袁岁月?她不像是不负责任不愿意照顾朋友的人啊,那她为什么要假装出差?
  青葱的眼皮跳了跳,心里有一个念头呼之欲出,袁时光不会是看出自己和唐尤记的关系不一般,莫非是为了唐尤记而故意在撮合自己和袁岁月?
  越想青葱觉得越惊悚,她一直都知道袁时光观察细微又聪明,但是没想到她的心机会那么重。
  袁时光和顾浅文性格上有些像,所以青葱一直对袁时光没有多加防备,却也始终没到像对顾浅文那样上心的份上,大概就是对她的聪明有些抵触的关系。
  青葱望向桌边的镜子,里面映出一张瘦削苍白的脸,“知不知道我很讨厌你?”
  上学前和小伙伴一起玩儿,青葱的皮筋是跳的最好的,扔沙包也总是最后被淘汰的,但同时也是最受小伙伴欺负的那一个。
  那个时候的青葱很懵懂,她会把陈若素偶尔给她买来的小甜食拿给朋友们一起吃,当皮筋跳脏了沙包扔破了的时候她会买来新的重新交给当时的孩子王。
  只是欺软怕硬似乎是天生的恶劣本质,那个时候的小伙伴每当缺了什么都会揪着青葱的辫子让她买,会故意把她的衣服弄脏,会把水枪对准她的方向。
  青葱脏兮兮的回到家之后,又免不了被陈若素一顿暴打,次数多了就被干脆被限制出门。那个时候的青葱不懂,她明明已经很努力很努力的想要和小伙伴相处,可为什么总是不合群呢?
  相反的,那个说话嗲嗲的动不动就爱哭的宝春却备受小朋友的吹捧,青葱怎么也想不明白,她连跳个皮筋都嫌脏,只会搬个小板凳坐着跟别人聊天,娇气的要死,她有什么好的?
  直到陈若素死的那一天,青葱才明白,人们都喜欢乖巧的,大声的欢闹会影响别人,别人不喜欢。
  以什么样的姿态对别人,别人就会用相反的情绪来对你。就像现在的袁岁月,他表现出来的是爱人的一面,所以别人和他接触总是等着他来照顾,而鲜少有人会去照顾他。
  盯着镜子出身太久瞳孔有些涣散,视觉模糊的瞬间青葱收回了回忆,她摸了摸自己的脸,原来这么多年,自己一直在致力于变成以前最讨厌的人。
  当袁岁月一手拉着超大号行李箱一手抱着给青葱买的零食出现在青葱眼前时,青葱忽然有种同病相怜的感觉,很多年前她也是这样的对待别人,只是她是真心实意的,却只换来了别人的轻视。
  她连真实的自己都没能坚持下来,袁岁月却带着她放弃的姿态做为面具而生活。
  青葱有些倾佩他,声音也柔和了许多,“等我可以行动了,我给你做满满的一桌你最爱吃的饭菜。”
  青葱的转变袁岁月很快就感受到了,虽然不知道原因,他确实感到轻松了不少。这丫头在床上躺久了,也没个可以聊天的人,逮住他就会和他聊很久,所以没了针尖麦芒的锋词让俩人的对话内容也丰富幽默了不少。
  折腾了一个月,青葱可以做些简单的运动了,袁岁月首次通过了青葱要下楼走走的提议。
  青葱很久没有运动,在小区从轮椅上颤巍巍的扶着袁岁月站起来时双腿都发酸,好不容易站稳了略带艰难的迈了一小步,走了几步头上就出了细细的汗,青葱索性把身子搭在袁岁月肩膀不动了,“不错啊,今天舍得搭上你不跟女人亲近的英名来跟我在这儿秀恩爱了啊?”
  袁岁月似乎还是不太适应在公共场合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