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节
作者:
垃圾王 更新:2021-04-13 23:15 字数:478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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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文访手背上有几条青筋乍现,他伸出左手,死死的按住握剑的右手,可是手却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他急的满头大汗,心中已没了主意。
“这一招叫做花逐轻风次第开,李兄,承让。”赵柏凌合扇作揖,端的是谦逊有礼。
“你使诈!”李文访眼中露出一抹凶光,握剑又砍向赵柏凌,指尖细针接连发出,如果不是绝顶高手,断不会发现他的小动作。
“赵柏凌,他要害你!”仙荷公主气喘吁吁的跑到了司宸殿下方,焦急的朝台上喊道。
台下的析慈,台上的蓝冶,均把目光投在赵柏凌身上。
赵柏凌神色一怔,立马挥扇挡开飞来的细针,但见他轻松俐落的挥开了身前所有细针,唇角魅惑的勾起,折扇如一把短刃般掷向李文访,去势汹汹,无可阻挡。
李文访有些愕然,正想抬剑应对,那折扇已打中了他的右手,把他的剑击出三丈之外,他惊住了,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未待李文访想出个所以然,赵柏凌已飞身踢了过去,正中他的胸口,将他狠狠的踢下了高台。
“好!”朝中几个武官纷纷拍案叫绝,对他的身手是赞赏有加。
“比武应当光明磊落,李文访,你竟用如此下作的手段,还有没有把朕放在眼里?!”西门亿此时突然出声喝道。
李丞相赶紧从座上起身,上前两步,拉着儿子一起下跪,“皇上息怒,是老臣教子无方,还望陛下责罚。”
“滚出去,朕不想看到你们!”
皇帝金口玉言。
李丞相低头谢恩,身后几道灼灼的视线如芒在背,他不敢多说话,带着李文访正欲逃走。
“武试继续——”西门亿沉声说道。
“等等,李文访留下。”一道突兀的声音响起,众人来回张望,也不知道是谁这么大的胆子?
“蓝琴师,你此举是何道理?”西门亿虽动他不得,却见不得有人侵犯他尊贵的皇权。
蓝冶从座上站起身来,慢吞吞的走到赵柏凌身边,替他捡起地上的扇子,旁若无人的道,“这武状元于你有那么重要?连性命都不顾了?”
“是啊,还能怎么样。你不为我高兴吗?”赵柏凌接过扇子,轻声笑了笑。
“任性妄为。”蓝冶拉过他的左手,不顾他的反对将袖子撩了起来,只见一根淬了毒的细针赫然出现在所有人眼前。
黑色的血滚滚而落。
“居然还用暗器,真是心肠歹毒!”
“这李公子也太过分了!”
……台下众人议论纷纷。
蓝冶将细针取了出来,撕开他的袖子,三两下包扎好,然后从袖中掏出了一个白色的小瓶子,塞到他手里。
“现在就吃了,你死了我倒省点心,再收别的徒弟。”
赵柏凌撇了撇嘴,倒是难得的没有反驳。
蓝冶轻飘飘的跃下高台,到了李文访身前,目光中隐含着杀气,没有任何人察觉。
“你……你想干什么?!爹,救我!”李文访很没骨气的躲到了李丞相身后。
“你怕什么?我不会杀了你。”蓝冶的声音淡到没有一丝波澜。
李文访心想也是,便从李丞相身后走了出来,正对着蓝冶,挺直了胸喊道,“谁怕你了?!你算什么东西,居然敢叫我留下?”
蓝冶看了李文访一眼,手指迅速点上他的穴道,从地上捡起他刚才用过的剑,面色平淡,让人看不出他的想法。
众人还在猜他要做什么,就见他挽出数朵剑花,剑影不停地晃动,待他收剑时还没人知道他做了什么。
“啊!”李文访发出痛苦的一声嘶吼,手脚抽搐,“嘭”的向后倒去。
蓝冶扔掉手中的剑,转头望向上方的西门亿,泰然自若的道,“柏凌是我徒弟,我向来护短,见不得别人动我徒弟。”
“文访!你居然……我的儿子啊!”李丞相扑倒在李文访身边,放声大哭起来。看着儿子被人挑断手筋脚筋,他只觉得心痛和愤怒全部夹杂在了一起。这样一来,文访的下半生全毁了!
这个仇……他一定要报!
“好了好了,来人,带丞相父子下去!”坐在西门亿身边的太后有些不忍心的说道。
西门亿也觉得此举不妥,面色多了几分阴沉,“蓝冶,你太冲动了。你可知……哎……算了,比武继续——”
蓝冶丝毫不为所动,更别说请罪了。
他纵身跃到高台上,神色坦然的回到了位子上。
……
转眼两个时辰过去,武科举比试终于结束了,赵柏凌不出所料的当上了武状元,而析慈被钦点为武探花。
两人在皇宫道别时还有些舍不得,蓝冶在一旁默不作声的看着他们。
“析慈,这下就有钱给你娘看大夫了吧?我先走了,后会有期。”
“赵大哥,刚才多谢你救我,析慈定会牢牢记住这份恩情的。”他友善的笑了一下,一脸欣喜的向家中赶去。
回去的路上,赵柏凌和蓝冶都没有说话,像是约定好了一般。
临近将军府时,赵柏凌终于忍不住开了口,“蓝冶,你下的手也太重了,他不过是求胜心切,你这样和废了他有什么分别?”
“……”蓝冶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底隐约带了一丝悲戚。
他也是会累的。
“我从不管别人的死活。”说完这句话,蓝冶淡淡的拂袖离去。
赵柏凌怔怔的望着他远去,想笑,却笑不出来。就这样了吗?他总觉得……蓝冶快要离开了。
宿月王朝一百四十二年,帝西门亿在位,相传,这一年,出现了有史以来第一位文武双状元。此人乃镇国将军赵邺堇之子。
蓝冶果然走了,连一句道别的话都没有。赵柏凌独自一人站在空荡荡的挽羽楼里,沉思着,心中却没有一丁点伤感的情绪。
迟早是要走的,何必给自己徒增困扰呢?
赵柏凌这样说服自己,可是心口传来的疼痛又代表什么?蓝冶走了,离开了这里,离开了他,这辈子都无法相见了,为什么他会有强烈的不舍?
明明,早就知道留不住他的。
……蓝冶,你真的就这样走了?狠心、绝情、残忍,你真是什么都敢做。也对,你从不管别人的死活,你是个多么无情的人。
不会就这样结束的,我一定要找你问个明白。
“三少爷,不好了,不好了!”一个下人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焦急的喊道。
“怎么了?你慢慢说。”
“边境传来消息,说是老爷打仗时摔下马,如今重伤昏迷,陛下急召各位大臣入宫……三少爷,我还没说完呢,三少爷!”
赵柏凌早已跑出了将军府,直奔皇宫而去,一路横冲直撞,撞倒了不少人,可是他哪里管这些,他只想知道确切的消息。
赵柏凌的脑中闪过一个人的名字,赵侑华。一定是这个卑鄙的家伙!
快到宫门口时,有几位朝中大臣眼尖的看到了他,“这不是三少爷吗?三少爷,诶,你跑那么快做什么?”
金銮殿。
西门亿坐在龙椅上,神色肃穆的将底下所有大臣扫视了个遍,这才沉声说道,“赵老将军重伤未愈,赵侑华临阵脱逃,投靠了邑日国,这一仗,还怎么打!?”
见他们没有吱声,西门亿“啪”的一掌打在龙案上,面色铁青,两条浓浓的眉毛都皱在了一起。
龙颜大怒,众臣赶紧下跪请罪,一个接一个喊道,“陛下恕罪,恕罪啊!”
“陛下,依老臣之见,您应该下令杀了赵邺堇!您想,这好端端的怎么会从马上摔下来呢?他儿子早不逃,晚不逃,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跑了,说不定呐,是这赵家父子联手通敌卖国!”与李丞相交好的礼部侍郎站出来说道。
西门亿低着头,似是在思考他的话,半晌,他抬头向其他人望去,“众爱卿还有什么意见,不妨都说出来。”
这……他们将头垂的更低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难保日后会生出什么麻烦。
“臣有话说!”赵柏凌从外面冲了进来,也不顾什么君臣之礼,直接将矛头指向刚才说话的礼部侍郎,道:
“赵将军乃两朝元老,先帝也曾赐他湛卢神剑,上可杀君王,下可斩王孙大臣,他要是想造反,还有你在这说话的余地吗?”
“这,这这……陛下!他这是对您的大不敬啊!”礼部侍郎气恼的指着赵柏凌,想不出话来反驳他。
西门亿不动声色的看着两人之间的争斗,突然怒喝一声,“够了!你们还有完没完?!瞧瞧你们一个个,身为朝廷命官,公然在这大殿之上吵吵闹闹,成何体统!就没一个给朕省心的!”
他走下金銮殿,指着他们大声骂道。
第十章 神雀令牌
“陛下息怒,老臣罪该万死!”礼部侍郎一脸惶恐的跪了下去,匍匐在西门亿脚边喊道。
赵柏凌依旧站在原地,眼中闪过对他的蔑视。
“赵柏凌,你说这件事该怎么办?”西门亿的视线攸的转向他,锐利得紧。
“我赵家的人一向行得正,坐得直,我爹断不会做这样的事,还望陛下明察。”赵柏凌单膝跪地,双手抱拳,一身的凛然正气。
西门亿拍着他的肩,低声笑了出来,“赵柏凌啊赵柏凌,你怎么解释赵侑华背叛宿月国一事?莫非你想告诉朕,这是你赵家人的计策?”
“微臣不敢。只是,这赵侑华本就来路不明,他是我爹捡回来的,并非我赵家人!”
“哼!”西门亿一拂袖,翻脸比翻书还快,眼中看不出喜怒,“证据确凿,不容你等混淆视听,朕下旨,赐死赵邺堇!”
“皇上,不要!”赵柏凌重重的磕下了头,发出一声闷响。
他第一次明白,原来人的生死就在皇帝的一念之间,他要你生,你就可以好好的活着,他要你死,你就只能听话的去死。
如果不是西门亿逼得太紧,或许也不会发生后来的事。
“皇上,臣求您了,你要我做什么都行,你别杀了我爹!我求你!”赵柏凌继续磕头,眼底是深深的恳求。每次抬头,都能看见他额头上不停的淌着血。
“朕可以不杀他,还会把他接回来养伤,不过,你要替朕办一件事。”
赵柏凌正要磕头,西门亿拦住了他,语带威胁的说道。
西门亿的眼神透露着阴谋,这件事一定不简单,可是赵柏凌想也不想的便点头答应。
因为那是他爹,养他教他疼他的亲爹!
“好,非常好!朕现在封你为殿元大将军,立即前往边境作战。另外,赐你神雀令牌,统帅三军,特准你先斩后奏!但是,朕要你下军令状,如果此一战不能取得胜利,你就得死!”
军令状?!
众臣莫不感到惊慌,百年来,从来没有一个将士立过这军令状,如今……这不是把人往死路上逼吗?
“臣遵旨!若胜不了邑日国,臣定当自刎于城墙之上,谢罪。”赵柏凌眼神坚定,逐字逐句说道。
“好,来人,备纸笔——”
须臾,老太监便取来了文房四宝,递到赵柏凌面前。
赵柏凌站起身,将白纸抚平,然后提笔蘸墨,匆匆写了起来,墨色在纸上肆意渲染,每一个字都带着浓浓的哀愁和不服输的桀骜。
写到最后,赵柏凌将笔从中间折断,扔到了地上。
“请皇上过目。”赵柏凌咬破食指,在纸上按上了鲜红的指印,这才呈给西门亿。
西门亿只扫了一眼,便让老太监拿了下去,笑望着赵柏凌,“不愧是我宿月王朝的奇才,若你得胜归来,朕定升你的官,还要将仙荷公主许配与你!”
“这是神雀令牌!”西门亿甩手将袖中的金色令牌扔给了赵柏凌。
“微臣告退。”
赵柏凌平静的转身,向宫外走去,此刻的他,显得那么孤傲。
他一步步走出大殿,眼眸中闪动着炽热的光芒,只有他自己知道,一切……才刚开始。
“少将军,皇上有旨,将瞑樰赐给您!”身后传来急急的脚步声。
赵柏凌停住脚步,老太监牵着一匹白色的骏马到了他的身边,一脸谄媚的说道,“少将军,皇上对您呐,可真是宠爱有加,这不,连他最喜爱的战马都送给了你。”
“替我多谢皇上。”赵柏凌毫无感情的道了声谢,牵过白马,左脚踩上马镫,右手抓住缰绳,翻身骑上了马。
“少将军走好——”
“驾——!”赵柏凌一手拉着缰绳,头也不回的骑马冲出了皇宫。周围的景致在不停地往后退,他的眉眼染上了霜华,很多事情早已改变,只是他从未发觉罢了。
此去无期。
官道上,少年红衣怒马,墨发轻扬,衣袖亦随风翻舞,多少年以后,仍有人记得这极美的一幕。
前方突然出现两条岔路,赵柏凌还未想好走哪条,就有数十个蒙面刺客从两旁的丛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