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3 节
作者:绝对601      更新:2021-04-13 23:06      字数:4749
  这天,松林回家,把家里的事向爹作了交待,松林把家里那面爷爷赶马时敲的铜锣找了出来,把上面的灰掸掉,这样,只要地里一有动静,把这铜锣一敲,准能把野兽吓跑。
  松林提着铜锣,到兰珍搭在地边的窝棚时,兰珍已提前到了,她带来了铺盖卷,在窝棚的木床上垫了一层厚厚的山茅草,坐上一闪一闪的,很软和。
  一天中午,一群猴子下地来掰苞谷了,正巧兰珍来送饭,松林就让她敲着铜锣去赶,猴子一只也没有被吓跑,有一只大公猴竟然跑到离她几米远的地方的树墩子上坐了下来,它把两腿一张,翻弄起了胯下的那玩意来,把兰珍羞得抬不起头来,手中的铜锣“哨”一声掉到了地上。直到松林出来大喝一声:“找死!”这群猴子才在大公猴的带领下,大叫着,一只接着一只地逃了,身后抛下一只只苞谷棒子。
  看守苞谷地,对松林来说是个轻巧活计,有野兽来了,他敲起铜锣,双手合起来,大吼几声,提着刀在地边转悠一圈,之后就可以坐在窝棚里休息半天。
  白天,兰珍把自己家里的三条黄牛和松林家的两条凑在一起,赶到附近的山坡上来放牧,就机和松林说说话。
  这一来,真是个难得的好时光,兰珍和松林坐在窝棚前的草地上,太阳暖暖地照耀着,秋风不停地吹来,枯黄的苞谷叶发出了“唰唰”的声响,牛在不远的山坡上吃着草,木铎一声一声地摇响着,山谷显得更加空寂。
  兰珍说:“松林哥,真不知道,桂花嫂子走后,你一个人是怎么过的?”
  “唉,怎么过,你不是都看到了吗?不就是守着爹过。”松林一脸无奈地说。
  “到了晚上,一个人钻到被窝里,你就不觉得冰凉吗?”兰珍话中带着明显的挑逗意味,松林听了吃惊不小,他知道,兰珍从来就是一个胆怯的人,平时一说话脸就变得绯红,像那秋天的红叶一样,记得她刚从外村嫁来时,碰上同辈的人,马上低下头,说起话来也是细声细气的,玩笑更是不敢开。自从云生出门后,她变了个人似的,胆子也大了起来。
  松林愣了一下说:“一个人在被窝里是有些发凉,总不能抱一只狗来捂着吧。”
  “狗?村里有这么多的大活人都闲着,还愁没有个暖身子的。”兰珍话刚说出,又觉得有些过了,但想收回已经来不及了。
  松林感到,兰珍喷出的气息烘到身上了,他的身子顿时热了起来。他瞟了一眼兰珍,看出了她眼里盛满的渴望,没想多少,他跳将起来,把她推倒在地上,就势把她的裤子扯下,随意往空中一抛,这条印着些碎花的裤子飞到了窝棚顶上,被一根挑出的木杆子挂住,在秋风中展开了翅膀,晃来晃去。
  松林身下的兰珍也伸出手来把他紧紧搂住。
  这天的事,来得有些突然。在此前,松林没有想过和兰珍会发生这样的事,既然发生了,觉得和兰珍又这么自然,中间没有什么隔阂,自己和桂花不行的事,到了她身上就行了,还发挥得无比的好,都感到幸福无比,事后,他想,头顶上少了爹的那一双眼睛,身心自然就彻底放松了。
  说起来,兰珍和松林发生的事一点也不奇怪。云生离家半年后,兰珍就开始注意上松林的一举一动了。她还发现,村里其他的小媳妇也在关注着松林的举动,她们一个个都若饥饿的豹子、老虎、豺狼在窥伺着,随时准备朝他“下口”,她觉得自己不“下口”,其他人迟早也会下口的,她得赶在她们“下口”之前。老熊进地,给她创造了一个接触松林的最好机会。
  有了第一次,就有了二次、三次,后来的事就热不可挡地到来了。
  以后几天,兰珍和松林就把约会的时间选择在晚上,大山洼的苞谷地虽然离村子有二里多远,走的也是野兽出没的林间小路,但她不感到害怕,兰珍出门都是选在家里的婆婆睡着以后,反正孩子上学在外村住校,一两个星期才回家一次。兰珍摸黑轻轻地走出门时,家里的那条大黑狗总是在后面紧紧地跟随着。把地里的野兽吓走后,松林就提着长刀到半路上来迎接她,到了窝棚时,里面的火已经烧得热烘烘的了,松林便迫不及待地把她放倒在木床上,大黑狗知趣地守在外面,有野兽来了“汪汪”地叫上几声,松林冲出来,朝着黑黝黝的大山,“咣咣”地猛敲上一阵,回去搂着兰珍又睡,快到天亮时,松林又把兰珍推醒了,把她送到村边。
  松林和兰珍有了这种鱼水关系,都巴不得这洼地里的苞谷再晚熟些,这样他们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多亲热些日子。
  一天晚上,松林对兰珍说:“我们这样做,要是被人知道了,会不会让人家觉得我们是一对狗男女呢?”
  “唉,松林哥,我想过了,说实话吧,这样出格的事,过去我连想都不敢想,只是看到你大半夜大半夜地在村子里走来走去,我知道你的身子在闹饥饿呀,可怜你,但又没有一点办法,桂花嫂子真不该离开你。说实话,要不是云生离开家,我也体会不到这身子受煎受熬的滋味,云生走了几个月后,我自己也受不了了,开始只能强忍着,后来怎么也憋不住了,我想,自己这么好端端的身子,怎么就像一块没人耕、没人犁的地一样,让它荒废着长了野草呢?你这么可怜,我可以用身子来同情你,温暖你的啊。”
  “我们这样做,是不是有些对不住云生呢?”
  兰珍沉默了半天说:“他也是一个气力蛮壮的人,听人说,矿山附近风骚女人多的是,有的还搭了棚子在一边候着,想来他也不会让自己闲着。”
  “要是云生和其他女人也这样,你知道了,能容忍吗?”
  “自家的男人这样了,心里肯定难过,但又能怎样,都是人,离家这么久,他的身子也会饿的,也要有女人来暖着,松林哥,你我都别想那么多了,你也别以为只有我的身子在闹饥荒,村子里所有的年轻媳妇们,她们的身子也都饿着呢,不信,你注意看,就是偶尔有一个外来的男人从村里走过,她们的眼睛能把人家活活吞下去,连骨头都不剩,那天,我和彩云、山菊几个人在村边洗衣服时说起男女之间的事来,一个个眼睛都在放光呢。”
  松林守苞谷地这半个来月,半夜里没有了他的鞋子声,村子一下子冷落了不少,人们觉得似乎少了点什么,那些小媳妇们,很快打听到了松林替兰珍家守苞谷地的事,不免生出了几分醋意,但她们并不说出口,只是私下里在打着自己的主意。
  总算到了兰珍家收苞谷的时候。这天,村里的人都来帮忙,兰珍和婆婆在家里忙着做饭,她们把饭做好后送到地里来,吃了中饭,大家都拥进窝棚里歇一会,来帮忙的人除了松林外,都是女人,到了窝棚里,彩云的眼睛就在四处搜寻开来,她很快就发现蛛丝马迹,伸腿从木床下扒出了一团揉得很软的火绒草,拾起来凑在鼻子前闻了闻。兰珍一看,心里慌了,彩云把兰珍拉到窝棚外,在她胸前狠狠捏了一把说:“看你吃独食。”兰珍一时答不上话来,脸红得要出血似的。
  晚上,兰珍和松林又见面了,这天,他们还在窝棚里,因为苞谷还没有搬完。干了一天的重活,松林还抓紧和兰珍折腾上一阵,事后仍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兰珍不禁想起自己的男人来,晚上他该怎么过呢?挖了一天的矿还有松林一样的力气吗?她对松林说:“今天,彩云这精灵鬼,好像察觉了什么,说话怪怪的,说来,你这身子也总不能我一个人霸着占着,得让她们也分享点。”
  “是啊,老话都说,这男女之事是瞒不了人的,要是超出了三个月,还不让别人知道,就会遭雷劈。”
  不想,两天后,他们的事还真露了馅。
  这天中午,松林帮着兰珍往家里搬回了大部分苞谷,剩下最后的两担,把它一挑就完了,他们得抓住这机会。窝棚外面虽然有一道柴门,但这天他们都疏忽大意了,没有用棍子把它顶上。松林和兰珍正在木床上“嘎吱嘎吱”地折腾的时候,虚掩的柴门突然被人撞开了,把他们吓得半天回不过神来。
  来人又是小七子,他在村里闲着无事,打听到松林在山洼里,就找来了。总是小孩,不知道 大人所做的事,大声说:“松林哥,怎么能这样呢,你这么大的人了,还骑到兰珍嫂子的身上,大老远的山梁上就听到兰珍嫂子在大一声小一声地叫了,把她压死了怎么办?”
  松林抬头看,小七子的身后并没有其他人跟随,就指着小七子说:“小七子,招呼也不打,谁叫你钻进来的,还不给我滚出去。”
  小七子把头一扭,说:“我出去了,你又骑到兰珍嫂子身上怎么办?要是把她压死了,到她家,谁给我煮饭吃。” 这一说,把松林弄得哭笑不得。他说:“出去,出去,别在这里多舌多嘴的,你出去了,我就把她放出来,要不,我还要骑到她身上,还让她大喊大叫。”
  小七子嘀咕着,极不情愿地走了出去,在窝棚外等着。
  兰珍叫了一声:“妈呀,这可怎么办?”
  松林安慰说:“别着急,只要把小七子的嘴封住了,就什么也不用怕了。”他俩急忙穿好衣服,下床后,把小七子叫进了窝棚。松林扯了个谎,对小七子说:“小七子,回去后,别抬着嘴到处乱说,刚才是你兰珍嫂子肚子疼,受不了,要我给她按一按呢。”
  “按?按肚子,也要把裤子脱了吗?”
  “瞎说,谁脱裤子了,肯定是你看错了,你看看,我们不是穿得好好的吗?再胡说,小心老子扇你的臭嘴巴。”松林放大声音,恶狠狠地威胁说。
  “怎么会看错,刚才一进屋,我就看到白花花的亮光,是你和兰珍嫂的大腿发出的呢。”
  “再说,我把你捶扁了。”
  “小七子,你要记住松林哥的话,回去后什么也别说,就当什么也没有看见,下次你到我家,就给你煎荷包蛋,碰上杀鸡,我把两只大腿给你。”兰珍抚摸着小七子的头说。
  “兰珍嫂,还是你对我好,以后要是你的肚子疼了,就叫我给你按,我才不像松林哥一样笨手笨脚的,按肚子还要脱裤子呢。”
  兰珍脸一红说:“好,以后,我肚子疼了,就叫你按,你可别像松林哥一样笨。”
  松林听了忍不住笑了起来。
  他们虽然如此这般地对小七子作了一番交待,兰珍还是放心不下,她担心,小七子一高兴,说漏了嘴,被人传扬开去,她最担心的还是被彩云知道了,这彩云生来嘴碎,经常把别人家的大小事放到嘴里嚼来咀去,随处乱吐,要是云生回来了,传到他的耳朵里,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云生性烈,是头犟牛,难说就和松林打起来,她见过两条牯牛为争夺母牛打架的情景,一只追着一只,过了几匹大山也不放过,这一来,非死即伤。松林和云生对她来说都同样重要,谁也不能伤的。有时她想过,要是有一天矿洞垮了,把云生压在下面,救不出来,这松林倒是最好的替补人选,只是她不敢妄动这样的念头,一动,就赶快把脑子里的这根弦扯断了。
  总是小孩,几天后,小七子就把在窝棚里见到松林和兰珍的事彻底忘得一干二净了,让兰珍和松林虚惊了一场。
  村里的人们在收回苞谷后,都忙着把地清理出来,挖犁后撒上荞麦、豌豆之类的小春作物。松林只用了两天时间,就把家里的地犁好种上了豌豆,他本想歇上两天。谁知,累弯了的腰还没能伸直,彩云又找上门来了,她当着松林的爹说:“大叔,我一个女人家使唤不了牛,想请松林哥帮几天的忙,把苞谷地给犁了,要不,今年的荞麦难种下,我这心里比猫抓了还焦急呢。”彩云做事有些鬼,说到这份上,老人家当然只好叫松林去帮忙。
  这彩云在村里是个俏媳妇,有几分妖娆,几分狐媚,就是颧骨稍高了点,不细心还看不出来,这样一个美人真不该出生在这样的大山里,她该像凤凰一样飞出去,只是她实在不认识自己了。
  这天,松林拉着牛跟着彩云到了她家的坡地里。在此之前,彩云已经把地里的苞谷秸秆连根拔了,一簇一簇,堆放到了地边和地头,她特意用秸秆搭了一间可以供两三个人休息的临时小窝棚。
  这犁地的活看似简单,也算一门技术活,这犁铧插得浅了,不能把熟土翻上来,庄稼的根就难扎下去,犁铧插得深了,牛拉起来又费力,速度也快不了。在行进中还得小心提防,避让那些埋在地里的石头和树桩,要是避让不及,犁铧尖就会被撇断了,耽误了活计。
  这天,天气晴好,干了一阵,松林就把衣服脱了,裸着,让太阳一遍遍地在身上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