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 节
作者:那年夏天      更新:2021-04-13 22:54      字数:47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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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莲一点拨,我明白了哥哥的真实意图是要我帮忙。唉,想要我帮忙,直接说不就得了,干吗这般弯弯绕绕呢。哥哥不好意思地说:“知我者,娘子也!以前受了欺负,我只能忍着,现在不同了,我兄弟是捕头,咱衙门里有人了,咱就不能再受气了。兄弟,你能不能寻个事,把那家店给封了!”
  “这……”我瞠目结舌,没想到哥哥会要我这么做。这算什么?这和那些恶霸欺压百姓有什么区别?没想到一向忠厚的哥哥为一己私利竟使出这般狠毒的招式。
  哥哥看我一副很为难的样子,说:“兄弟不帮哥哥吗?就眼看着哥哥生意做不成,眼看着你嫂嫂跟我吃苦受累吗?哥哥从小把你拉扯大,没图过你什么,如今有事求于兄弟,兄弟为何这般为难?”
  罢,我只得勉为其难了,一向笨口拙舌的哥哥如今伶牙俐齿,着实令我吃惊,怪不得人说无商不奸,哥哥卖个小炊饼,就变得如此嘴脸。
  见我答应了,哥哥才露出笑脸,转过去对金莲说:“娘子,今中午做几样好菜,我与兄弟痛快饮几杯!”
  金莲无动于衷,只是担心地看了我一眼。她知道我很为难,她在为我担心。
  我刚出门,门就被关上了,随即,我听到一声清脆的闩门声。我很担心,不知哥哥要做些什么,我装做去衙门的样子,走出巷口,又绕过一个巷,转到屋后面,然后一个鹞子翻身,翻到楼上,趴在窗口,偷偷地瞧。由于身后是偏僻小巷,没有一个人,我很放心地看起来。
  哥哥趴在门缝里,也许是看我走远了,竟回头抱起金莲往楼上来。他那么小的个儿,竟有这般气力。金莲拼命扭着身子,却始终挣脱不开。哥哥也许烦了,抽身甩了她一耳光,声音又脆又响,打得金莲再也不动了。我的心揪了一下,脸上火辣辣的疼。
  “死淫妇,叫你敢顶嘴!”哥哥恨恨地骂着,我依稀看见,金莲垂着头,头发在地上拉着,她的泪如河般在脸上流淌,把脂粉冲刷成一条河道。她在哭泣,我也在哭泣。我看着自己喜欢的女人被一个男人像牲畜般凌辱,他撕扯着她的衣衫,把她白生生油光水滑的身子骑在身下,肆意抽打,“就你浪……叫你看不起我……都不把我当人,我在你面前才觉得自己是人……”哥哥一边开心地揪着金莲的肉,一边快意地骂着。这是我的哥哥吗?不是的,他不是的,他是一个禽兽,甚至连禽兽不如,禽兽尚且知道怜惜自己的妻子,而他,却在妻子痛苦的泪水中寻找快乐,寻找尊严。而我呢,我算什么呢,看着心爱的女人受罪我却在这里无动于衷。可是,他是我的哥哥,而金莲,则是他的女人,既是他的女人,他想怎么着就怎么着,我哪儿有理由阻挠。
  “武大郎,你不是人,你不配做男人,你永远都不是男人……”金莲一边痛苦地扭着身子,一边骂着,“你跟武松比简直差远了,人家才是真正的男人,你娶我几年了,何尝进到我身子里来过,你还算男人,哼……”
  哥哥怒发冲冠,他的脸极度扭曲,泪水在丑陋的脸上流淌。他狠狠地揪着金莲的身子,咬牙切齿地掐,“你这个臭婆娘……勾引我兄弟,我让你勾,我就知道你们会勾在一起……我炊饼都不卖了回来捉奸,哼,你们倒利索……快说,你们干了没有,他是不是把你给淫了……”
  我咬着嘴唇,心里翻江倒海。“我们干了,干了好多次,他比你强,次次让我快乐,怎么样,你满意了吧。”
  金莲咬牙切齿地说着,脸上是自豪和得意。哥哥脸涨得发紫,他咬着牙拧着金莲,金莲痛苦地叫着。我几次欲进去,却始终抬不动腿,只得猛地把窗户踢开,“哐”一声,哥哥紧张地停了下来,开始穿衣服走过来,我迅速翻了下去,旋即消失在树阴中。
  走在去衙门的路上,我的胸口闷闷的。一路上很多人给我打招呼,我只得勉强撑起精神,强做笑脸。路过一家店铺,我停住了。这是一家炊饼店,店前一地红屑,红艳艳的,很是喜庆。显然,这就是哥哥所说的那家店。
  “武都头,来了?小店今天开张,西门大官人特交代了,开张前三天一切食物优惠,讨食客吃个喜庆。不知武都头想要点什么?”店小二殷勤地招呼道。
  既是炊饼店,难道还有其他东西?小二这般啰罗嗦,我心中很是不爽。“随便拣几样菜就行!”小二应声而去。我想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竟使得哥哥的生意一落千丈。我侥幸地想,如果我能想出整治这个店的法子来,哥哥的脾性或许就会开朗起来,以后就再也不会出现虐待金莲的事了。我相信今天早上那一幕只是例外。
  小二陆续端上几样东西,一个青瓷碗里盛着香喷喷的粥,几个小碟子,盛着咸菜,毛豆,上面淋了些许麻油,香气撩人。一个大盘子里盛着厚厚一叠炊饼,烤得金黄香脆,味道也比哥哥的好。我心中叹息,难怪哥哥生意没的做了,便是我,也不会光顾他的生意了。
  最后算账,仅需十几文钱。我愈加颓唐了。这等的实惠,我如何才能把它搞垮。付账时,从门外进来一个人,见我掏钱,高声道:“原来是武都头,能光临敝店,在下不胜荣幸之至!”又对小二说,“武都头的账记我上面。”我慌忙阻止,“你我素无情谊,怎敢这般占兄台便宜!”
  “武都头见外了。我们是见过面的,那日,武都头打虎归来,在县衙,我与县太爷一道和武都头喝酒。”那人一脸笑。我仔细地看看他,此人身长七尺,面目俊逸,生得风流倜傥,一看便知不是简单人物。脑袋里依稀有他的模样,却始终想不起来是谁。旁边的小二提醒说:“这便是西门大官人……”
  原来是西门庆。我恍然大悟。他是阳谷县有名的人物,是个大财主,和县太爷交情颇深。与他寒暄几句,我便出了店门。有这般人物坐镇,只怕哥哥的生意永无出头之日了。
  可是,当我在街上行走时,竟有许多人问我:“武都头,你兄长今天怎么没有出来卖炊饼?我们可是他的老主顾,等他很长时辰了。”奇怪,他们怎么没有去西门庆店里买?测字先生牛半仙说:“似我们这般穷苦百姓,哪敢到他店铺里吃,我们若去他店里,难道好意思只买炊饼?”
  我恍然大悟。原来哥哥是有生意可做的。买炊饼的大多是一般百姓,谁也不会肯花十文以上的钱去西门庆店的。所以,虽然他店里的东西便宜,顾客还是寥寥,哥哥的炊饼虽贵一文,但仍有人愿意买。
  只是,如果这样,问题就出来了。明明哥哥有生意可做,他为什么急匆匆地跑回家呢,而且又找出那么多的理由,千方百计让我出去搞垮别人?他肯定知道那是西门庆的店,人都知道西门庆不好惹,他千方百计地让我去跟西门庆斗,他到底在想什么?
  脑海中又浮现了他骑在金莲身上施暴的情形,我又听见了金莲一声声痛苦的叫声。我的哥哥,我的金莲,你们到底是怎么了?
  三
  到了衙门,县太爷在等我。一见我,便让我集合所有衙役,准备升堂。我不敢怠慢,忙集合弟兄们,到牢里提出犯人,到大堂上送审。
  大堂外许多人在观看,县太爷三下五除二,一会儿便让案犯王二招了供。原来他有个兄弟叫王大,娶了房媳妇叫梅娘。因王大阳痿,和梅娘成亲几年,梅娘还是女儿身。由于她久不怀孕,街坊们闲言闲语,她就跟兄弟王二勾搭成奸,一次和王二厮混时被王大发现,冲上来和王二厮打。混乱间,王二失手,竟把兄长王大打死了。随即,这对奸夫淫妇被人五花大绑送到衙门来。
  县太爷惊堂木一拍,大喝道:“刁徒王二,不顾廉耻与嫂嫂乱伦,已成大错,又杀死兄长,错上加错,这等不仁不义不忠不孝之徒处以极刑亦不为过也。来呀,将王二打入死牢,秋后问斩!”
  原以为王二会磕头求饶,像这种骨头软的人我见的实在太多了。谁知,王二脸上竟平静如水,心平气和地接受了判决,只是向县太爷央求从轻发落他的嫂嫂,他说是他勾引嫂嫂,一切事情与她根本不相干。而他的嫂嫂,那个叫梅娘的清丽女子,哭着趴在他身边,“王二,你怎么这么傻?你怎么这么心狠,你要知道,没有你,我在这世上活着还有什么意思?生,我是你的人,死,我跟你一起去死。纵然忍受千刀万剐,受尽世人唾骂,我梅娘眉头都不会皱一下。”
  围观的百姓唏嘘不已,那一刻,我竟对王二肃然起敬。从小到大,我武松敬佩的人不多,王二要算一个。换做是我武松,我敢毫不畏惧任何纲常和流言飞语,大胆地和金莲在一起,真心地爱她,呵护她吗?我不敢的。王二却做到了,虽然他背负了世人的唾骂,但我觉得他还是很值的,因为他给了他爱的女人爱,因为他爱的女人至死都愿意跟随着他。
  梅娘倒在王二怀里悲戚地哭着,声音凄凄的,哭得令人心碎。县太爷命衙役把他们押到死牢。我看着他们相扶着渐行渐远,心中生起千般的惆怅与不舍。在我愣神时,县太爷忽然对我说:“武都头,我有一事相求,不知你能否成全?”
  我慌忙收回心神。他见我心神不定,问:“怎么?武都头有心事?”我连忙说没有,问他有什么事,他说了事情,原来东京蔡太师的生日到了,他购置了一批生辰纲要送给蔡太师,生怕被盗贼劫了去,想让我亲自押送生辰纲。
  这虽是私事,但县太爷的事就等于是公事,我自然得答应。只是,我一去东京,就要离开金莲数日,心中有些不舍。县太爷见我犹豫,问:“武都头但有不便,不妨说说,实在为难的话,我可另选他人。”我说:“武松自幼由哥哥抚养长大,这次与哥嫂相聚,又要去东京,我想先回家给他们说说,安置好他们,我才好安心上路。”县太爷一听,笑了,“原来为此,武都头不愧是重情谊的汉子,不像那王二,做那些勾嫂杀兄没廉耻的事来。你可尽管放心安排,迟几日上路也可。”
  从衙门出来,望着昏黄的天空,我叹了口气。
  晚上,我步履沉重地回到家里,站在门前,我竟然没有推门的勇气。大概是听到我的脚步声,金莲开了门。四目相对,她的眼圈便红了。我不知该说什么,只是随她进屋了。
  哥哥已坐在饭桌旁。见我进来,便站起身,脸上挤着笑,“兄弟,回来了。快坐下,你嫂嫂给你做了一桌好菜,咱们兄弟好好吃几杯。”我不自然地和他碰了几杯酒,心想他肯定要说西门庆店铺的事。果然,几杯酒下肚,他的脸色活泛起来,问:“兄弟今日可想到对策,为哥哥出口气。”
  我耐心地跟他解释,劝他不要与西门庆为敌,西门庆的店铺虽拉走他一点生意,但他的生意还是可以做下去的。哥哥的脸色越来越差,吃了几口菜后,说:“我以为兄弟一定会帮我出头,谁知到头来却这般懦弱,别人怕西门庆,兄弟竟然也害怕。”我知道他在激我,不答话,心想哥哥这里是真不能再住下去了。久不吭声的金莲冷笑道:“你不懦弱,你去跟西门庆斗啊!自己不敢,还拿兄弟出气,算什么男人!”我担心地看了她一眼。她嘴巴真是太厉害了,上午刚受了欺负,为了我,她还是硬撑着出头。
  哥哥此时却是一脸憨厚的笑。真不知道他上午那般嘴脸到哪儿去了。设若不是亲眼所见,我如何也不会相信一脸忠厚的哥哥会有另一番面目。哥哥说:“真不知道我这炊饼摊要摆到什么时候,如果我要有西门庆那样的家财,我也会开一家店铺。”原来,他的梦想就是拥有一家店铺,他让我想办法搞垮西门庆的店,莫非,他是想接管那家店?我这样一问,他居然承认了。他看中了那家店,说设若没了我,他是不会有那么大的心的,现今弟弟有势了,他自觉腰杆硬了,便想把生意做大。
  在哥哥唾沫飞溅地描述他的未来勾画时,金莲孤孤地坐在一边,偶然吃两口饭,更多的是呆在那里出神。她看起来有些憔悴。我心不在焉地听着哥哥说话,心里在想着梅娘和王二。我想,如果哥哥死了,我会娶金莲吗?
  我为这个大胆想法吓了一跳。再看看哥哥缩着矮小的身子,手像枯树枝在空中比划,脸上满是皱纹,他哪里像是三十多岁的人,简直就是年过花甲的小老头。这样的人夜夜搂着如花似玉的金莲睡觉,无怪乎金莲常说自己命苦了。
  看着金莲,想着梅娘,两个女人同样美丽,却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