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3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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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组织 更新:2021-04-06 04:46 字数:4730
要不是刚刚在心里忽然一动,他都准备直接用命令的形式阻止孟胜蓝的继续过问了。合适的时候,他有这个权力的,而且在必要的时候,他还有更大更特别的权力。
“感觉到了什么?”孟胜蓝一愣,反问道。
“靠,明知道她不可能感应的到,自己还罗嗦什么?”杨冰闻声心里又是一烦,刚想再也不留情面的直接命令她不得过问,没想到孟胜蓝秀眉一皱,又说出了一句让他大感迷惑的话:“哦,难道你说的是刚开会的时候忽然发生的异样?”
“对!就是它,你怎么也会感应到?难道你也是异能者?”杨冰眼前一亮,惊喜的问道。
刚刚那突如其来的恐惧和颤栗让一向心高气傲的杨冰首次有了自己不能匹敌的挫败感,兴起了回头马上就向他的上级申请支援的念头,但是如果孟胜蓝也是异能者的话,自己则无需再去请求上面支援,因为那毕竟是件很没面子的事情。
至于为何孟胜蓝高明到连他都一直没有发觉,对于这一点,他暂时没顾得上细想。
“我不是异能者,如果是,我也早就加入你们的部门了。”孟胜蓝小小的往后退了一步,有些好奇的望着有些激动的他说道。
“不是?那你怎么可能会感应到刚才的不妥?”杨冰脸上明显的流露出了失望的神色,看来孟胜蓝最多也就是天生比较敏感了。
“因为苍蝇!”孟胜蓝的回答却让他又吃了一惊。
“苍蝇?”
“是啊,苍蝇。因为前面我在会上发言的时候,正好看到坐在你前面不远处的那位王队长头发上有只苍蝇,停了好一会他都没有发觉,可是忽然一下,那苍蝇往窗户那边飞过去了,我因为留意了好久,所以目光追着它到了窗口,这时我才发现似乎有好几只苍蝇都同时飞出了窗口,就好像会议室里所有的苍蝇都飞出去了一样。”
“这有什么?几只苍蝇就算一起飞出去也没什么奇怪的,真是!”口里悻悻地说着,杨冰转身就准备走人。
他还有一句话压在喉咙里没有说出来,女人真他妈的奇怪!
“可是几乎所有的苍蝇都是直线方式飞的这点就有些奇怪了吧?更何况我还同时看到一大群苍蝇从窗前飞过,而且随即我又不小心发现你的脸色变得十分的难看,头上使劲冒着虚汗,闭着眼睛全身足足抖了近半个小时,这期间窗外的蝉不鸣狗不叫,你说这些算是奇怪还是不奇怪呢?”孟胜蓝脸上神色一正,又踏前了一步,低声问道。
刚才不说还没什么,这么一说,再这么一想,连她自己都知道肯定是有什么不对劲了,不然杨冰不会这么紧张,那些苍蝇啊什么的也不会飞的那么奇怪了。
“哦,我明白了。”杨冰一听就明白为何孟胜蓝能猜中了,有了那么多症候,再加上自己这么认真的一问,她要是还反应不过来也就妄称警界之花了。
想到这里,原本想要阻拦她跟随的杨冰心念一转,转头淡淡的笑着说道:“要是想来就来吧,不过什么都不许问,不明白的地方自己去想,我叫你逃跑的时候你一定要第一时间逃跑,明白了没,我的孟大组长?”
孟胜蓝闻声也是淡淡一笑,心里暗想,“有点异能就了不起了么?可知道世上还有超越你千百倍的人存在,也没见他像你这么牛气!”心里想归想,可她嘴上还是什么话都没说,跟着他就出了警局的大门。
第三章 暗夜(二)
“啊!”
夹杂了太多愤怒和压抑的长嚎猛的从王小明口里冲出,回荡在灯火昏黄的西厢里,久久不绝。
黯然的伸手轻抚着自己兄弟零乱的头发,满脸虚汗,面色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的赵三并没有阻止他这很不礼貌的举动,只是将歉然的目光投向了坐在八仙桌边的韩远山,请求他的谅解。
八仙桌边,韩远山清亮的双眸里流露出一抹淡淡的怜悯,轻轻的点着头。桌上昏暗的油灯灯火飘摇,黯淡的光影在他苍老清瘦的脸上投射出一片暗影,映衬着他满头的白发,看上去竟有种凄凉的沧桑感。
桌子的另一边,独眼的吴冷泉脸色阴沉,整个人全部被一种木然的凄苦和阴郁包围着发呆。西厢的门口,抱臂而立的张振双眼中寒光闪烁,素来阴冷的脸上,冷冷的目光隐藏着一抹狰狞的杀机。
炕头上,终于明白自己的惹祸了罗发荣脸色微微发青,有些艰难的吞咽了口唾沫,干咳了一声:“咳!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小明你就不要激动了,现在下面小蒋她们有方榕和你兄弟黄毛照顾着,不会再有事的,你还是听你三哥的话,安心在这里养伤吧。”
“是啊小明,既然事亦至此,冲动和愤怒都解决了不了问题,现在给我安心养伤,其他的事我们回头再说,听话!”
轻轻拍了拍了王小明的头,赵三转厉的话语中微微泄漏着一丝凶狠。
“嗯!”此时的王小明也出奇的冷静,只是圆睁着血红的双眼,重重的应了个嗯字,浑没了前面初闻消息时的疯狂。
可不知怎的,看着现在他们平静的样子,罗发荣却感到有股寒意从自己的尾骨沿着脊椎升起,让他又不自主的在心里打了个寒战。
刚刚他不明所以,不知轻重的刚将山下的事托盘说出,没想到转眼就在西厢里掀起了一场不大不小的风暴,闻听书店被封,莲姐不但受尽了屈辱,还被人打了的王小明一下子就疯了,根本不管自己身上的重伤,咬牙忍痛,从炕上跳起来就要下山去看他的莲姐。
还好有赵三这个他又敬又怕的老大在,还有令他有些畏惧的韩远山这个传说的主人在,加上一怒而起时,肩伤又被撕裂出血后引发的虚弱和眩晕,才让激愤如狂的他在赵三的再三怒喝之下和众人的劝说里,勉强安静了下来。
可是越听罗发荣说,他心里越难受,堵在胸口的那股怒气终于使他忘了所有的一切,所以才会出现刚才的一幕,他长长的嚎叫了起来。
但是现在,从自己三哥的话里听出了血腥味的他忽然醒悟了,于是满腔的怒火和冲动忽然化成阴冷阴冷的杀机,震撼着西厢里神经相对脆弱的罗发荣的心灵,使他不寒而栗。
“赵三你也躺下说话吧,冷泉再去帮他处理下伤口,不然我看他快支持不住了。”笼罩在房间内的沉寂和冰冷杀意忽然被韩远山淡淡的话音打碎,罗发荣心中的寒意也随着他的话而散去,醒过神来的他抬眼往赵三看去,这才发现拥被而坐的赵三这会脸色惨白,整个人在轻轻的打着摆子,看上去随时都有可能倒下去。
默不作声的吴冷泉掀开被子开始检查伤口,众人这才发现赵三身上几乎缠满了胸膛的纱布之上,又有不少地方渗出了殷红的血迹。
“三哥!对不起,我…”王小明见状,心里又是愧疚又是后悔,他知道,这全是刚才自己三哥为了激愤的自己安静下来而付出的代价。
“要是还当我是你老大,废话就别说了,你安静躺着就行!”忍着多个伤口处撕心裂肺的疼痛,满脸滚下汗珠的赵三急促的打断了他的道歉。
“嗯!“略带鼻音的嗯了一声,王小明不说话了。
吴冷泉尽管话很少,可是手脚极快,不一会功夫就将赵三身上裂开的伤口全都处理完毕。就在这时,安静了好一会的罗发荣又轻轻的干咳了两声,于是,满屋子的人目光又再次全都落到了他身上。
“其实我急着上来,主要是另外还有一个原因。”尽管心里不免有些打鼓,但罗发荣还是忍不住心想法的诱惑,硬着头皮开始了他的游说。
原本这些话在他私心里,是准备给赵三一个人说的。现在多了个深不可测的韩远山,这让他一方面感觉到压力倍增,但在另一面,也让他有种挑战极限的兴奋,本来,他就不是那种害怕挑战的人,特别是在关系到自己生命和金钱的时候。
“哦?另外还有个原因?”
收拾过伤口后,精神好了许多的赵三转眼一看屋内,韩远山他们尽管被这话引起了注意,但都没要接话的样子,为了不使罗发荣太过尴尬,便勉为其难的接了一句。
把这一切看在眼里的罗发荣心里一暖,随即又是一恼,暖的是赵三给自己面子,恼的自然就是其余的人对自己的冷淡,自从上次生意垮了之后,他比以往敏感了许多。
“早先因为我自己也知道不配和韩老这样的仙佛人物打交道,所以上来的时候并没有找韩老沟通,这点还请韩老多多原谅。至于另一个主要原因,其一是想和大名鼎鼎的三哥认识一下,其二主要的原意是想和你商量一下怎么帮小方的事。”
被刚刚的冷遇有些刺激到了罗发荣说到这里,首次主动的抬起头扫视了下屋内各人脸上的神色,目光特别的在脸上神色不变,依旧不肯说话的韩远山身上多停了一会,这才把目光投向望着自己的赵三:“因为现在的小方给我的感觉很不妥,我觉得他需要三哥你和我的帮助。”
“哦?方榕他又怎么了?”赵三心里一惊,身子不由的坐直了。就连一直在门口抱臂而立的张振也猛地睁大了自己的双眼,紧紧的盯上了罗发荣。
罗发荣特意的扭头向依旧没有出声的韩远山望去,却发现韩远山在脸色微微一紧之后,反倒闭眼垂下了头。
“这神神怪怪的老家伙到底心里成天在琢磨着什么?怎么就这么难伺候?”心里更恼的罗发荣暗暗不满着,却不知道此时的韩远山真的再次感应到方榕那边的不妥了。
原本,被重重群山所阻隔之下,修为早已经不复当年深厚的韩远山是不足以感觉到方榕不妥的,可是现在的方榕身上除了有他当年亲手封印的五凤印外,却还带着他宗门的至宝朱雀镜,那面被作为掌门信物而在殷巫门中传承了千百年的朱雀镜在跟了他近百年之后,早已经跟他在难以言说的许多层面有了千丝万缕的紧密联系,甚至在有些时候,都可以说那面朱雀镜就是他的一个化身。
因此,基于那面朱雀镜的原因,远隔在群山之后的他一直在一种层面上,对方榕的一切有着相当敏感的感应,前面一个多小时前,方榕从医院开始飞奔的瞬间,他就感应到了方榕的不妥,同时也深刻的体会到了方榕身上随之散发出的那让无数飞虫、动物,以及聊城内那些敏感的人们感受到的那一阵子恐惧和颤栗,而且,他感受到的那种恐惧的压力要比别人庞大的多。
正因为如此,在那阵恐惧的感觉消退淡化之后,大感迷惑的他按照自己感觉里最直接的反应,出了正屋来找赵三,因为在他用神探索那种恐惧来历原由的功境中,隐隐忽忽感觉到化解的可能就在西厢赵三的这边。
那是一种普通人永远都无法了解的神秘感应,尽管在一般普通人一生中的某个刹那,这种被称之为灵感或者是直觉的感应也会偶尔的让人们扑捉到,但是他们永远都不会像韩远山这类人经过长期修炼的人一样,明白这种感觉究竟意味着什么。
可是他也没想到,一来到西厢,居然遇到了罗发荣这个变数,这让他在心里暗暗琢磨这个变数究竟意味着什么的同时,也耽搁着一直没说出自己的担心。可是现在,就在罗发荣刚刚说到小方有些不妥的时候,他神识的最深处忽然又感应到了那去而复返的强烈恐惧,这次它来的势头要比上次猛烈上十倍。
暗用镇魂术紧守住被无边无际的狂烈恐惧冲击着的神识,一时间无力他顾的韩远山仅存的灵识里只能够呼唤出唯一一个最强烈的愿望,那就是:“方榕,你一定要支持住!”
此时,聊城方榕的房间内,笼罩在房间内的黑暗又被方榕身上重新泛起的红芒所逼退。和前面红芒满室的景象不同,这次忽然再起的红色光芒看上去要诡异的多,围绕着此时盘膝坐于地面上的方榕几乎赤裸的身子,赤红到有些晶莹的红线组合成的五凤宛如活物一般,起伏着,伸缩着往方榕此刻赤露的身躯上不断滚动坟起的肌肤里勒去,而此时方榕赤裸的肌肤下,此刻却像有个不断成长挣扎的异物存在一般,逐渐逐渐的让他身躯上的肌肉充气般不停撑起。
赤红色的光芒随着五凤印在肌肤上的收缩、反弹而不停的像活物一般的吞吐和伸缩,如滚珠般窜动,又似小山般不断坟起的肌肉也好像有了灵性一般,此起彼伏的挣扎着和五凤印的束缚抗衡,一时间难分强弱。
而此时方榕的胸前挂着的朱雀镜,此刻也发出赤青色的夺目光华,只是这稳定不变的光华和平时的镜光不同,不是那种向外射出的光华,而是一种看上去分外诡异的,就像一蓬稳定的光罩一般,从方榕的胸前将他的整个脑袋全都罩了起来,形成了一个与外界完全隔离开的光球。
此时的房间内,温度在飞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