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2 节
作者:
敏儿不觉 更新:2021-04-06 04:41 字数:4691
嘉庆那场病得的也真是非常突然。早晨还好好地,召见大臣,批阅奏折,精神十分地饱满,连一点患病的征兆也没有。做完一干公事之后,他就想去找晓月和晓云二人,将就要立她们为妃的好消息告诉她们。他嘱咐鄂罗哩及一干亲近大臣所做的事情,他一直没有告诉她们。他是诚心诚意地想给她们一个惊喜。现在,事情基本上都办妥了,此时不告诉她们又待何时?然而,也就在他想着要去见晓月和晓云二人的当口,右脚还没有抬举,突然,他只觉大脑一闷,跟着双眼一黑,浑身的骨头便像是散了架,一点力气都没有了。他急忙扶住御案,吃力地言道:“朕……这是怎么了?”鄂罗哩和另外一个太监看出了情形不对,连忙扶住皇上,轻轻地唤道:“陛下,您龙体何处有恙?”嘉庆喘了几口大气,这才说出一句话来:“朕……浑身无力……快扶朕去……休息。”他这一休息,竟在龙床上躺了整整七天。嘉庆就这么突然地病倒了。他这病还异常地怪,不痛不痒,能吃能喝,就是浑身乏力,全无精神,既不想言语,也不思下床。这种怪病,弄得诸多太医们束手无策,谁也不敢冒然开出什么药方,只提心吊胆地恭立在圣塌边伺候着。亏得是嘉庆整日只沉沉昏睡,几乎连看都不看他们一眼,要不然,这些太医们至少也要挨上一顿斥骂。人们不知道的是,嘉庆自己也正觉得奇怪着呢。他虽然一天懒得说上一句话,但他的心里却也很清楚。只是,他越是清楚,便越是觉得奇怪。因为,他身子躺在床上,脑子里却一直在做梦。他这梦做得还特别有意思,做来做去,只有一个内容。他又回到了今年的三月份,他携着晓月,带着鄂罗哩等人,悄悄地出了京城,去郊外寻找春天。后来,他们还真地找到了春天,那春天就藏在那神仙冈里。神仙冈里有神仙湖,湖中有神仙桥,湖边是神仙山,山顶上有神仙庙,庙前坐着打禅的就是那神仙长老。神仙长老在嘉庆的梦中竟是那样的逼真,一举手一投足,活灵活现。就是这个梦,嘉庆躺在床上一连做了七天。七天之后,梦没有了,那神仙长老也隐去了。而嘉庆的病也突然就好了,好得还非常地彻底,就仿佛是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一样。那天,嘉庆打了个长长的哈欠,又非常惬意地伸了个懒腰,然后便红光满面、精神抖擞地从床上坐起来。他朝四周这么一看,很是惊讶。宫中几乎所有的太医,都一排排地跪在床前,而鄂罗哩及诸多大臣,也都神色紧张地肃立在大医之后。嘉庆不解地道:“你们,这是何为?”鄂罗哩见皇上开口了,连忙跑过去跪下道:“老奴恭贺陛下龙体康复!”诸大臣也一齐跪下道:“祝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嘉庆蹙眉道:“众位爱卿,朕只不过是睡了一觉,何病之有?”鄂罗哩长跪禀道:“陛下,您在这里整整睡了七天七夜,可着实吓坏了老奴……”嘉庆晃了晃脑袋道:“朕……果有如此之事?”众大臣齐道:“鄂公公所言不虚。”嘉庆哼道:“当真是咄咄怪事。朕在此昏睡七日,朕自己却毫不知晓,这岂不是天方夜谭?”转向鄂罗哩又道:“鄂公公,你且将此事的来龙去脉说与朕听。”鄂罗哩便小心谨慎地将一应过程详细地说了一遍。嘉庆越听越惊奇,连连道:“真是怪事,真是怪事。竟有这等莫名其妙的事情发生。”说完感叹欷殻Р灰选?br />
且说嘉庆在那场怪病好了之后的第二天,立即便想起了关于晓月和晓云的事来。他连忙召来鄂罗哩,迫不及待地问道:“公公,朕欲立妃之事,进行得如何?”鄂罗哩答道:“事情已全部安排妥当。只是陛下突然有恙,故良辰吉日尚未选定。”嘉庆着急地道:“朕早已康复,公公还请速速选定时辰。”鄂罗哩似是早有准备,从怀中摸出一本厚厚的皇历来,披阅查看了一番,然后双膝着地,跪而言道:“老奴恭喜陛下,后天便是大吉大利之日。”嘉庆嘉形于色,“哦”了一声,忙拿过皇历观看,果然,后天正是良辰吉日。嘉庆笑道:“朕的夙愿,就要实现了!”示意鄂罗哩起身,并对他言道:“鄂公公,此事得以顺利办成,你大功不可没。朕定将重重赏赐于你。”鄂罗哩道:“为陛下办事,是奴才的本份,虽肝脑涂地也在所不辞,奴才又何敢言谢?”嘉庆大笑道:“鄂公公当真是朕的知心人啊!”一时间,嘉庆和鄂罗哩二人都欣喜不已。当晚,嘉庆就幸临二晓的住处。刚迈入屋门,晓云就扑上来紧紧地抱住他的身子道:“闻言陛下龙体有恙,奴婢等惊骇不已。”说着,晓云的热泪便夺眶而出。嘉庆很是受了感动,轻抚其背道:“小美人不必如此,朕此刻不是好好的吗?”晓月走过来,恨在他的肩上,幽幽地道:“听说陛下龙体欠安,奴婢等确想前去探望,然而位卑身贱,不能成行,乞望陛下宽恕些许。”嘉庆感叹道:“大美人何过之有?如其中真有过错,那也是朕之不是……”晓月忙道:“陛下何出此言?”嘉庆道:“若朕早立两位美人为妃,又哪来的这么许多遗憾?”晓月破涕为笑道:“陛下既有这般心意便是,又何必如此耿耿于怀?”晓月也笑道:“奴婢等但望能常侍陛下左右,又何曾奢望过如此前程?”嘉庆楼定她们,微笑着言道:“两位美人是不相信朕之所言了?”晓月望着晓云道:“妹妹,你相信陛下的话吗?”晓云却看着嘉庆道:“按理说,陛下的话我是不能不信的,不过,姐姐既然不信,那我也只能跟着不信了……”嘉庆笑道:“好个乖巧的小美人,竟把所有不是推到大美人的身上。”晓云嘟哝道:“陛下,本来就是嘛!”嘉庆道:“本来就是什么?”晓云转向晓月道:“我等姐妹,只望能尽心陪伴陛下,从不曾想过有朝一日会升为陛下的宠妃。陛下为何于此事纠缠不休?”嘉庆叹道:“如此看来,两位美人还是不相信朕啊……”晓月忙道:“陛下龙体初愈,还是多多休息为好。”说着向晓云使了个眼色。晓云会意,也不再言语,和姐姐一道,硬是将嘉庆扶到了床上躺下。嘉庆身子虽躺下了,但双手却没有老实,晓月玩笑道:“奴婢以为,陛下此刻还应多多安静些为好。”晓云却嬉笑道:“姐,就是让陛下颠狂,恐怕陛下也只能心有余而力不足呢。”嘉庆道:“两位美人听着,如果朕在两日之内真的立你们为妃的话,你们又待如何?”嘉庆的表情是严肃的,但她们却不以为然。晓月道:“如果陛下果真如此,婢妾愿即刻卸去所有衣衫,为陛下歌舞一番。”这可是十二月初的天气了。嘉庆道:“大美人莫非不怕身躯寒冷吗?”晓月笑道:“脱不脱衣,还也未可知呢。”嘉庆点头道:“大美人说得不无道理。”又转向晓云道:“小美人却待如何?”晓云道:“如若这般,婢妾任由陛下处置好了。”嘉庆点点头,猛然拍了一巴掌,高声喝道:“鄂公公何在?”从门口处早闪出鄂罗哩来:“老奴见过吾皇万岁,并拜见二位贵妃!”鄂罗哩说着就直直地跪了下去。这一着,大出晓月和晓云的意料。晓云讷讷地道:“姐,这是怎么回事?”晓月忙道:“为姐也正是纳闷……”嘉庆笑道:“鄂公公,直说何妨?”鄂罗哩再拜道:“两位贵妃有所不知,陛下旨意已定,于后天良辰吉日正式幸纳二位为妃。老奴鄂罗哩在此先行为两位贵妃贺喜了。”嘉庆挥了挥手道:“鄂公公,此处已没你的事了,你可以走了。”鄂罗哩唯唯喏喏地退去。直到这时,晓月和晓云才知道皇上所说乃是千真万确的事。大喜临头,怎能不欣喜若狂?晓云一下子跳起来,猛地抱住晓月道:“姐,这可都是真的呀?”晓月止不住地颤抖道:“妹妹,为姐……真不敢相信这会是真的……”这姐妹二人,情不自禁地搂抱在一起,又是哭又是笑,好不热闹。嘉庆从床上坐起,重重地咳了一声道:“两位美人,朕可曾骗过你们?”晓月和晓云立刻偎在了他的身边,齐声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嘉庆接道:“朕既然不曾骗过你们,你们也就该兑现对朕许下的诺言了吧?”她们这才恍然记起先前所说过的话来。晓月率先站起,慢慢吞吞地道:“陛下,你真忍心看着婢妾被冻得浑身颤抖?”嘉庆故意将目光转到晓云的脸上。“大美人,朕既然祷八闶忝且哺眯Х虏攀恰!毕虏辉傺杂铮煨斓亟庑渡砩虾窈竦拿抟隆F涫担纳硖逭氯任薇龋制裨诤跆炱难虾啃锻暌律溃吻欤可实溃骸氨菹拢饩鸵疚鹞杪穑俊备仪椋谙频亩δ咳鞠拢木俣脖涞糜行┢美贝蟮ㄆ鹄础<吻觳坏貌豢醋畔碌纳硖辶恕<吻烀Φ溃骸按竺廊怂俚酱采侠矗秒尬闩团汀H绱竺廊硕吵龈龊么趵矗蘅梢奶鬯滥亍!毕虏桓铱推ψ耆氡恢校甑郊吻斓幕忱铩<吻煊檬痔搅颂剿募》簦槐湮薇取<吻煊值溃骸叭舸竺廊苏嬗懈鍪裁床畲恚Φ笔请薜牟皇恰!毕瞥没缘溃骸氨菹录热绱怂担桥究删鸵洗擦恕!彼凳翟诘模吻煺娴纳岵坏每醋耪饬礁雒廊耸芏常保终娴纳岵坏梅牌此锹闵砦瓒幕帷?
嘉庆皇帝03
03
就在嘉庆和他的两个美人“千奇万巧画春图”的时候,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雪,铺天盖地的飘洒了下来。这雪也真大,每个雪花几乎都有枫叶那么大。这雪也真密,雪花与雪花之间,几乎没留下一丝空隙。没有多少时间,整个北京城就全是白茫茫的一片了。等嘉庆觉着了下雪,那已经是次日的上午了。
次日的上午,也不知具体是什么时候,反正嘉庆已经慢慢地睁开了双眼。那个时候,他还没注意到外面已经落雪。他的目光,全投入到身边的两具美人的肉体上了。左边是晓月,右边是晓云,两个人许是昨夜太过劳累,到现在还沉入睡梦之中。他意犹未尽地伸手在她们的身上摸了摸,这一摸,他便再一次地感受到了那种“再三偎著、再三香滑”的滋味了。她们睡得也太沉了,他摸索了许久,她们却依然合着眼。就在这时,他听到门外传来了鄂罗哩的尖细的声音。“陛下,陛下……”鄂罗哩叫得很轻很低,像是怕惊吓了圣上。嘉庆问道:“鄂公公,是不是有什么急事等朕去处理?”嘉庆的问话显得有些冷淡,因为等着他去处理的,大多都是令他头疼脑热的事情。谁知,鄂罗哩这样回道:“陛下,今天没什么大事,天下太平。只是,昨夜天降瑞雪,老奴以为这是一个好兆头,所以特来报与陛下知道。”嘉庆心道,昨夜何时落的雪?朕为何全然不知?他不禁哑然失笑。这也许就叫做“一心不可二用”吧。他这么一笑,精明的鄂罗哩却听见了。“陛下何故发笑?”嘉庆闻言,忙敛住笑容,用一种淡淡的口吻道:“朕所以发笑,自有发笑的道理。对了,公公适才说天降瑞雪必是一个好兆头,此话怎讲?”鄂罗哩道:“陛下明日便立两位美人为妃,而昨夜却降了一场罕见的大雪,这不是喻明陛下此举乃顺合天意吗?”鄂罗哩此言,明显地带有奉承之意,然而嘉庆听了却是满心的欢喜,好像,这场大雪真的就是特为他立两位美人为妃而下的。这么一想,嘉庆就来了精神,自己动手将衣衫穿好,一边朝门口走一边大声言道:“如此说来,朕倒要仔细地看看这场大雪了。”打开门扉,一片茫茫的白光刺得他不由自主地睐了两下眼。待定睛这么一看,嗬,放眼望去,除了皑皑白雪,其他的东西好像都不存在了。雪虽然早止,但因积雪甚厚,浓浓的雪色映衬着天空,就仿佛是天空中依然在飘雪一般。嘉庆点头叹道:“这果真是一场罕见的大雪啊!”又拍了鄂罗哩的肩膀一下道:“公公踏积雪特为此事而来,当真是诚心可许、忠心可嘉啊!”鄂罗哩即刻道:“区区小事,陛下不该如此谬奖老奴。”看鄂罗哩一脸的严肃,嘉庆笑道:“好,好。以后朕只将公公对朕的忠诚记在心里便是。公公大可不必如此认真。”忽地,嘉庆不知为何,竟然想起圆明园中的福海来。经过昨夜一场大雪的飘洒,福海会变成个什么样子呢?他还记得,今年正月里,他曾和鄂罗哩二人泛舟福海之中。那一天,正下着雪,雪虽然不大,但密密麻麻地,而且一直下个不停。他当时就直立在龙船之首,一任雪花飘落,确实有不少诗情画意。他甚至还记得那个叫王小二的船工,驭船的技术十分熟练,他一时高兴,曾叫鄂罗哩赏了王小二五十两银子。那个时候,他的心里十分烦忧,泛舟福海之后,确实得了不少的欣慰。而今,他似乎并无多少不快,有的只是兴奋,如果此时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