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66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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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性的思索 更新:2021-04-06 04:09 字数:478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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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江家能写出这么好的字的人,除了江炳还能有谁,也就是说,这个字是江炳写的。
这才是柳乘风最为疑惑的地方,因为这个字虽然写的好,若是细心才会发现,这几个字有问题,一般情况下,行书的人多半会知道,写字也是会受心情影响的,当人烦躁时,字体也会变得烦躁,当人心虚开朗时,行书也会随之有些轻浮,所以凡是行书作画之人,很讲究心境,所谓静心养气便是如此,这几乎是每一个行书大家首先要学的一门功夫。
柳乘风最为奇怪的是,在这六个简简单单的字里,居然看到了一些字体明显有多次着墨的痕迹,一般行书,讲究的是一气呵成,只有那些初学写字的人,才因为种种原因,会多次着墨,一个笔画,若是写的不好,便再添一笔上去,把原先不好的地方掩盖住,这是初学者常有的事。
可是写这墓志之人明明是天下最顶尖的书法家,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重复的着墨,说的难听些,随便一个秀才,都绝不会犯这种最简单的错误,更何况是个进士及第的庶吉士?
这就说明……
柳乘风的眼睛不由眯了起来,这就说明,江炳在写字时,受到了很强的情绪影响,以至于连行书都有些困难,不得已之下,才重复着墨。按理说,江炳失了姐妹,整个人处在悲恸和痛不欲生之中,情绪受到影响也是难免,可是以柳乘风自己行书的经验,却否认了这一点,单纯的悲恸,只会影响到字形里蕴含的灵气,却不会影响到这个。莫非……莫非当时江炳写这些字的时候,根本就不是悲恸,而是畏惧和害怕?
人只有在恐惧的时候,才会恍惚失神,才会使一个长久习惯了行书写字的人突然控制不住笔力,悲恸不会有这个效果,至少效果不会这么明显。那么,江炳在害怕什么?
在害怕什么呢?
柳乘风更加疑惑起来,总觉得这件事越来越复杂,先是下葬的寡妇突然不见了尸首,随后又发现这个寡妇的兄弟竟是有恐惧心理,柳乘风往下猜测,是不是连江炳都已经认定了江氏是被鬼魂杀死,所以才产生了恐惧和不安?
这个理由倒是说得通,可是话又说回来,柳乘风依稀记得,陈鸿宇曾去打探过,说是这江炳曾屡次去顺天府,让顺天府彻查这个案子,当有人认为是厉鬼害人,江炳还对人说,世上根本就没有鬼,所谓神鬼之事根本就是荒诞不羁。
这句话,岂不是和江炳心中的恐惧自相矛盾,又或者是,江炳是自欺欺人,他心里害怕鬼神,却又故意放出这个言论,以表示自己并不害怕鬼神。
越是琢磨,越是让柳乘风感到自己的推论漏洞百出,根本就经不起推敲,反而让柳乘风陷入了难以自圆其说的境地。
柳乘风不由苦笑一声,随即对陈鸿宇道:“把这墓碑上的字拓下来,存档。”他顿了顿,又道:“江炳的家乡在哪里?立即派人去查一查底细,对了,还有这个江氏的底细也要查清楚。”
陈鸿宇道:“卑下明白,大人还有什么吩咐。”
柳乘风道:“把所有人都撤掉,叫人放出消息,就说江家的坟墓被人盗了。”
“啊……”陈鸿宇不由呆了一下,向柳乘风道:“这墓不是我们盗的吗?这事儿传出去,顺天府顺藤摸瓜,查到我们头上……”
挖人坟墓本来就是一件烂屁眼的事,这种事要是传出去,就算是锦衣卫这边也顶不住压力,到时候所有人议论纷纷,这锦衣卫的本来就臭不可闻的名声,只怕就更加恶臭无比了。再加上那些唯恐天下不乱的御史搀和进来,事情会很被动。
当然,另一个因素就是,这个坟可是庶吉士家的坟墓,一般情况下,庶吉士都算是清议的领军人物,这些人掌握着舆论,在朝中的分量很高。指挥使大人居然让人把消息放出去,这不是自己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吗?
柳乘风微微一笑,道:“就是要让顺天府来查,这一查,就会发现墓中没有尸首的事,我们呢,只是借着顺天府,来刺探一下江家的反应,看看那江炳如何自圆其说,但是锦衣卫又不能出面,锦衣卫一旦出面,就难免引起别人的警惕,就这么办吧,传出消息去便是。”
陈鸿宇听罢,也只能无奈的点头,道:“卑下知道了。”
柳乘风翻身上了马,带着所有人打道回城,这一路上,柳乘风显得很是心神不宁,那席超凡方才一直没有吭声,现在却是打马到了柳乘风边上,道:“大人有心事?”
柳乘风看了这席超凡一眼,不由笑了,对这个席超凡,柳乘风有几分感恩的情绪,再加上这个人也读过书,所以对他也没什么避讳,他点点头,道:“确实有心事,你可知道,江炳若是不出意外,只怕就要做驸马了,可是这个案子太奇怪,甚至可能牵涉到了未来的驸马爷,你说说看,本官该怎么做?”
席超凡满是书生气的道:“自然是尽快把这事告知宫里,等这案子水落石出之后,再让宫里考虑公主下嫁的事。”
柳乘风却是苦笑摇头:“只怕是不成了。”
自己的苦衷,柳乘风自己清楚,他和公主的事,早已被皇帝和皇后知晓,而皇上病重,张皇后又恐夜长梦多,所以才是促成公主及早下嫁的两个重要原因。若是这个时候,柳乘风跑去说江炳有问题,且不说皇上,张皇后会怎么想?张皇后肯定会想,柳乘风对公主旧情未了,因此从中作梗,想故意破坏公主和江炳的婚事,这件事若是没有证据,单凭自己的臆测就随意公布于众,对柳乘风并没有多少好处。
所以他现在最重要的,是尽管把案子查个水落石出,否则一旦生米煮成熟饭,那么事情只会更加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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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八十一章:谁是凶手
江氏墓地被盗的消息很快就流传出来,寡妇被人盗了墓,这倒是奇闻,况且这事儿实在太恶劣,再加上又涉及到了庶吉士,因此一下子便传开了。
而接下来传出来的消息,也是震惊了所有人,庶吉士江炳已经上了奏书,向宫里提亲,提亲的对象当然是太康公主,太康公主是什么人,那可是皇上的独女,不过这事儿还是很让人觉得怪异,最重要的还是江炳的身份,江炳可是堂堂庶吉士,庶吉士去做驸马都尉,看上去似乎是赚了,可是真要算计起来,这江大人却是亏了血本。
且不论驸马都尉和庶吉士相比哪个更高贵,至少在天下人看来,庶吉士那可是文曲星下凡,是大明朝最有学识之人,将来封侯拜相都是迟早的事,大明朝历来的文曲星,只要是入了翰林的,先是从庶吉士做起,随即再外放过去,其仕途都可以说是平步青云,这翰林可是朝廷的储材之地。到了明英宗之后就有惯例:非进士不入翰林,非翰林不入内阁。故此庶吉士号称“储相”,能成为庶吉士不但有机会入阁权倾天下,就算混的惨一些,至少在部堂里有一席之地,要嘛是尚书,要嘛就是侍郎。
现在看来,江炳这庶吉士似乎并不比驸马都尉高贵多少,可是驸马都尉做了一辈子还是驸马都尉,虽是每日养尊处优,可是一点权柄都没有,只是皇家的一个附庸而已,甚至许多方面,还有严格的规定,甚至连纳妾之类的事都被严格禁止。换做是哪个庶吉士,也不会愿意舍了这花费了半辈子用工苦读来的地位去与人交换的。
可是江炳居然同意,而且还主动请宫里赐婚,这难道不是教所有人都大跌眼镜的事?
于是士林议论纷纷,有的说这是宫里逼迫,有的说江炳一时糊涂。各种议论都有。
再加上江氏墓地被盗的消息,这江炳一时成了眼下最热门的话题,连柳乘风遇刺的事都比不上了。
顺天府这边,先是得到江氏墓地被盗的消息,正准备派人去墓地那边勘察一下。随后,江炳即将做驸马都尉的消息又传来,让这顺天府很是头痛了一番,被盗的墓可是将来驸马都尉的堂妹,那可就有点麻烦了。这事儿非要重视不可。顺天府尹这边,立即交代下,无论如何也得把这盗墓之人抓出来,于是顺天府的差役们一齐出动,前往墓地勘察的勘察,还有盘查可疑人等之类。倒是可怜了那些盗墓贼,平时有些案底的。如今统统全部下狱,严刑拷打。
随后。府尹亲自前去拜会江炳,江炳失魂落魄的出来迎客,这江府上下都是一片哀鸿的样子。
只是顺天府和江府的一举一动,都已经落入了锦衣卫的手里。
北镇抚司这边,一个个消息传来,柳乘风坐在案牍之后,不断的消化着这些消息。
先是说,江家那边,已经交代了顺天府,让顺天府一定要查办盗墓之人,那江炳更是含泪向府尹交代,其堂妹的尸首不见了踪影,定是被盗墓贼盗了去,请顺天府定要追回之类。
听了这话,柳乘风顿时警觉起来,他知道,江炳在说谎。
因为下葬的事肯定是江炳安排的,他是一家之主,这尸首有没有放入棺木他会不知道?可是明明没有尸首,江炳却是说,这尸体却是被人盗了,把这空棺的说怪到了盗墓贼头上,这不是说谎做什么?
最大的问题是,这江炳为什么要说谎,他要达到的是什么目的,人都已经死了,为何不安葬,莫非那尸首有什么名堂,以至于江炳连下葬都觉得不放心,要另寻个地方悄悄藏匿起来?
想到这里,柳乘风心里不禁冒出丝丝的凉气,他知道,江炳一定是想掩盖什么?
正当柳乘风对江炳起了疑心的时候,却又是一个消息传出来,说是江炳送别了顺天府府尹,这顺天府府尹前脚刚进了顺天府,江炳居然找上了门去,寻了顺天府府尹,哭告说那棺木里根本就没有其妹的尸首。
据这江炳所说,原来他的这个堂妹因为是寡妇,按理说不得入祖坟安葬,可是他自幼与其妹相依为命,不愿她这般孤零零的悬在野外,可是时下的风气如此,他也不敢做什么逾越礼制的事,因此他便设下一计,一面叫人在城郊埋了个衣冠冢,又叫人悄悄将其妹的尸首运回老家,在祖坟附近置下了一块地就地葬下,也算是成全这兄弟之情。
因此城郊的坟根本就是个空墓,在听说墓地被盗之后,他一开始还想将计就计,故意向人说是盗墓贼偷了其妹的尸首,便是希望别人不再追究这事,因此起先的时候,故意向顺天府说了谎话,可是随后一想,若是如此,岂不是误导了顺天府,自己的良心也是不安,所以才特意上门告知此事。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正如这江炳所说,事情若是如此,倒也情有可原,虽说这江炳确实有鬼祟之嫌,可毕竟也是为了成全兄妹情谊,顺天府府尹听了,竟也是唏嘘不已。其实未必心里没有暗暗松了口气,既然是衣冠冢,那么事情就好办了,被盗了也就盗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可是这消息传到北镇抚司,柳乘风却不由苦笑,口里不禁喃喃道:“若真是如此,道理倒也讲的通。”
柳乘风将心比心的想一想,倒是自己多疑了,若自己和江炳一样,都有一个妹妹,这妹妹却是遭人嫌弃,因此而被夫家休弃,虽然寡妇为人所笑,可是兄妹之情却是诚挚。古人对死后的事一向看重的很,寡妇虽然不能入祖坟,可是悄悄的葬在边上倒也没什么。
而江炳毕竟是翰林庶吉士,不知多少人看着,为了掩人耳目,在城郊设一座空塚以此来迷惑别人,倒也情有可原。
若是这么看来,这江炳竟还是个至诚至性之人,倒是自己白疑心了一场。
想到这里,柳乘风不禁苦笑,原以为自己寻到了什么线索,谁知却是一场空,白忙了这么久,他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心里又想起自己遇刺的案子,只是不知那个陈让还有那个徐宏查的不知怎么样了?
在这值房里坐的久了,全身都有些不舒服,柳乘风便索性从值房里走出去,连接值房的是一个小厅,这厅子里平时是会客的场所,想来拜访的人一般得先通报,随后便坐在这里等候,等到值房里头柳乘风叫的时候,才允许进值房去。不过今日天气炎热,再加上也没什么来,所以高强这些侍卫索性进来躲躲太阳,柳乘风在里头,所以大家也不敢发出什么声音,等到柳乘风出来,众人全部从椅上站起来,纷纷道:“大人。”
柳乘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