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节
作者:开盖有奖      更新:2021-03-27 21:45      字数:4722
  今天,教你们:天下的事不要相信,要相信一个自己;你们为甚么不相信自己?是被粗障障住了!任何法门不要你相信,‘念佛是谁’这一法要你们相信,你还是不肯相信,何以呢?亦是粗障障住了!你们若有一个人有点向上的知识,一个了生死的坚决心,说:‘天下人被它障住可以,我是不能被它障的;若我被它障住,我还算一个人吗?’自己与自己商量计划,并不是甚么奇特事,又不是甚么难事;就是不相信自己,不相信‘念佛是谁’。今天,我非相信不可,任你障得最牢,我总要打破你;没有其他,只要相信‘念佛是谁’,就能打破障。被它障住了,就是不相信;不被障,就会相信;这是很显明的。我这么一讲,你们有心于道的人,当然有个领会处。我说:你们不相信‘念佛是谁’,你就把‘念佛是谁’相信一下子,提起来参一参;等到你知道一点味道,恐怕就不同了!何以呢?你若把‘念佛是谁’参一下子,不明白,就在这里追究:是那个?到底是谁?咦!似乎有个东西,大概就是我自己罢!再一参究,不错!是我自己!虽然不十分相信,终归被我见到一点;就如昊日当空黑云遮住,忽然黑云退了,还有点白云遮住一样。那么,白云遮日,总还有点看到;我们的本来面目被障遮盖满了,今天把障少许去一点,当然要看到一点;不十分清爽,就如一点白云相似。自己见到以后,那是很好的;无量劫来没有见到,你今天把‘我’见到了!我再问你:‘相信“念佛是谁”吗?’你一定说:‘不相信;我见到自己就罢了!还要相信“念佛是谁”做甚么?’你到又错了!你见到你自己,怎么会见到的呢?你要晓得:‘念佛是谁’很吃了一番苦,今天也是磨,明天也是擦;你的自己,是‘念佛是谁’苦中得来的。你若不相信它,不是忘了本吗?你们想想:对不对?可见到‘念佛是谁’是去我们粗障的一法,是明我们本来面目的一法。若要发明本有,了生脱死,非‘念佛是谁’不可。
  各人发起心来──参!
  十一月十七日开示(五七第四日)
  生前的事,各人都知道,都相信;生后的事,甚么人都不知道,不相信。因为生前的事,都亲自眼见,不能不相信;生后的事,因为未见到,所以不相信。你们以为:‘这个肉壳子的我,是很好的,非要爱惜它,非要宝贵它不可!将来有七、八十年的受用。’这是你们最相信。‘生后的事,我又没有见到,你教我相信个甚么?’大概人人都是这一个知见。
  你们以为七、八十年是很长的。你要晓得:生后的果报,与你七、八十年的长比较,生后一弹指的功夫,就有你七、八十年长。你还相信吗?还说一天、一月、一年?他过一天,我们要过几大劫!考究到这一点,我来比较一下子:可算这七、八十年的功夫,似石火、电光的一瞬间。但,那一个长期里头的生活,就是在我们这个石火、电光中造成的;造的甚么生活,就问我们现前这一念是个甚么念头。念头固然多得很,我们不要讲多,就说一个念头罢!这一念感甚么果?古人云:‘毫厘系念,三涂业因。’三涂是甚么?地狱、饿鬼、畜生。你们想想,一毫厘的念头,就要招这么大的报,还要说一天到晚打妄想、翻业识?这样的感果,我真不要讲!次则,你们想过七、八十年,阎王老子他还不由你,他一叫你去,你赶快跑,一刻也不能迟;就等于一根绳子这头拴在你鼻子上,那头就在阎王手里,他把绳子一拉,你就跑;这是没得客气的,恐怕比我们拉牛还要厉害十倍!他把你拉去,叫你变牛,就去变牛,马上牛皮就到身上来了,角就安在头上了,尾巴也安上了;你还有多大的本事把牛皮、牛角去掉?恐怕不由你!叫你去,你就去,少停一刻不行;要想不去,更做不到。可怜!我们那个时候,吃苦不能由己。那么,变牛一次还不算了,恐怕变了一个又一个,骨头堆起如山一样,牛形脱后,才可换一个其他东西去变变;他的期限很长很长的,不是我说来吓你们的!
  在过去,有一位老比丘诵‘金刚经’,念的音声不好听;这位老比丘已证四果,年老音声当然不好听,有一位年轻比丘在旁说:‘你诵经的音声,好像狗子吠声一样。’老比丘当下就说:‘你讲这一句话,你将来不得了!堕了地狱,还要去变狗子。’那位年轻比丘听了,大吃一惊,赶快求忏悔,痛哭得不得了。老比丘说:‘你有这样的忏悔,地狱可免;狗子身不可免。’过七日后,年轻比丘死了,阎王老子叫他变狗子去;他还问阎王:‘我为甚么变狗子?’这一句话还未问了,狗子的皮和尾巴早已安好;后来,变狗一个一个的骨头,堆起来,有须弥山那么高大。你们想想:这一句话的果报,有这么厉害!这不是我说的,是古人典章证明的,你们不能不信。你们大家想想:阎王老子这一根绳子拴在我们鼻子上,还厉害吗?任你有天大的本事,还能逃得了吗?你们真要逃避他,决定不到阎王老子那里去,也不算一回事;要不去,就可以不去!极容易的事,恐怕你们又有一点不相信,‘阎王老子那么厉害,翻天的本事,也逃不了他的手;你还说容易,不算一回事,我那里相信?’我要说个铁证你们听听,就知道了:以前,有个金璧峰,他的本事好得很,夏天到清凉山过夏,冬天到南方来过冬,很好的。有一天,阎王叫小鬼来拴他,费了许多工夫才把他抓住;他是有本事的人,就问小鬼:‘你捉我做甚么?’小鬼说:‘阎王老子叫我来捉你的。’他说:‘你还能慈悲、慈悲,让我七天?你再来,我跟你去。’小鬼说:‘不行!’再三恳求,小鬼也有慈悲,说:‘好!容你七日可以,你去!我七天再来。’他见小鬼去了,他就把‘念佛是谁’一提,拳头一捏,牙关一咬,‘究竟是谁?’‘到底是谁?’这一来,拼命也不放松。到第七天,小鬼来了,甚么地方都找过,天上、人间,虚空里、虚空外,都找过,也找不到。他在虚空中说:‘阎王□我金璧峰,犹如铁练锁虚空;铁练锁得虚空住,方可□我金璧峰。’很好的。你们想想:你们的本事再大,天上还躲得住?地下更不要说;虚空里躲不住,虚空外也躲不住;唯有一个‘念佛是谁’能躲得住。躲在‘念佛是谁’里,任他阎王老子本事再大,亦不能奈你何!释迦老子也不能奈你何!‘念佛是谁’还要紧吗?
  参!
  十一月十八日开示(五七第五日)
  初发心用功,怕妄想;工夫用久,怕昏沉。这是甚么道理呢?因为,你们全在昏沉、妄想里做活计,说怕妄想,怕昏沉,‘怕’的那个东西,亦是昏沉、妄想做的。怕妄想,不打妄想,还是妄想;怕昏沉,不落昏沉,还是昏沉;你们还晓得吗?大概不容易!虽可以说你们现在打七用功超过平常几倍,一个七要超过平常三年。但是,用功的一句话,有种种差别:其中有身精进、心不精进,有心精进、身不精进,有身、心俱精进,有身、心俱不精进,四种差别。
  如何是身精进?就是行香、坐香不同:行香,飞跑;坐香,外面好得很,心里还是昏沉、妄想。心精进者,就是一天到晚,心上‘念佛是谁’历历明明的;外面行香、坐香平平常常的。身、心俱不精进这种人,无须多说,六道轮回是他的好窠臼。如何是身、心俱精进?这一种人,行香、坐香是有精神;心地上清清楚楚的,‘念佛是谁’时刻不离。若有这一种工夫一天到晚的用,一个七打下来,决定超过平常三年。这么讲,不是超过心精进、身不精进的一种人?假使光对那身精进的人讲,超过三十年还要多!再说身、心俱不精进的人,更安不上。我虽是这么讲,要你们从自己心行上讨论一下子,在七期里是那一种的精进?不是小事!凡是有心用功的人,应当检讨的。你们平常一年三百六十日,天天俱是身、心精进,莫说一个七、十个七,再多也不能超过你这一种人。大家要研究一下子,不是马马虎虎的。莫说平常,就是打七也然。但是,现在你们七打了五个下来,身上的精进早已放下来了:跑起香来,两只脚拖不动;坐起香来,腰一弯,爬下来了;一天到晚捱命似的。问到你们‘念佛是谁’?到要说:‘参够了!’弄不出一个名堂来。起疑情,更够了;一起,起不起;再起,还是起不起。够了!与身、与心,与‘念佛是谁’,与疑情,总是一个够了;工夫是完全抛得光光的。这,也是好事。但是,要光才好,恐怕你这头抛得光光的,那头到又堆满了,那里得光?终归有一头:不在这头,就在那头。
  究竟那头堆满的是甚么东西?无非是打妄想,翻业障。七打了五个下来,你把‘念佛是谁’抛掉,不顾用功,这个妄想,那个业障,多得很!十年、二十年以前,乃至做小孩的事,通通翻出来,紧翻、紧翻,翻得很有味道。你们站在这里,听我讲的对不对?你们这样的人,精进两个字还安得上吗?工夫用不上,有甚么事?当然要打妄想,翻翻业障。你这一种妄想同业障翻起来,连你本形都忘了!上海、南京,红的、绿的,男的、女的,尽气魄、尽力量的去打。未打七以前,似乎还有一点把握,在用功时,心里打起妄想来还有点底止。不谈开悟,对于工夫丝毫的名堂也没有。这个妄想还有底止吗?你们若是这个样子下去,我替你们真可惜!可惜到淌眼泪!未用功以前,业障高如须弥山,厚如大地;现在把‘念佛是谁’今天也擦,明天也磨,似乎少了一点;今天忽然大翻一下子,这一来,恐怕比从前还高、还厚一点。譬如:一个人老欠人的债,今天也想法还,明天也想法还,还了多时,还得差不多了;忽然把钱一赌,输了一笔,到比前债还多。对不对?妄想、业障还能由它翻吗?工夫用不上,还能随它去吗?但是,你们现在忘形、忘体的翻起业障来,也可以有回头的一天;你久久的打,久久的翻,有一天翻够了,回过头来,才知道我是一个出家人,是住高旻禅堂的!一个人到了那个时候,太迟了。所以要你们早点觉悟才好,债拉多了要多还,业障翻多了要多加生死。还有甚么别的话讲?再则,妄想、业障在这个时候不许翻,将来到了一个时候,还要你们翻,非翻不可;现在翻,有罪过,那个时候翻,没得罪过,还有功。这是甚么道理?是你们工夫上的程式,行到那里,是那里的事。
  甚么时候可以打妄想?要你做到工夫落堂自在;那个时候,你不翻还要你翻,非翻不可。假若不翻,又不对,非宗门事了。甚么道理?你工夫用到那个时候,若不翻,反被工夫障住了。你还晓得吗?那落堂的工夫,是甚么境界?就是把‘念佛是谁’做到与现在打妄想一样;现在一天到晚在妄想里,不打妄想也在妄想里。到了工夫落堂的时候,抬起头来‘念佛是谁’,动起脚来‘念佛是谁’,举心是‘念佛是谁’,动念亦是‘念佛是谁’‥‥‥总之,要起一个别的念头,是做不到,了不可得。工夫到了这个地方,忘想想打,打不起;业障要翻,翻不起;任是天翻、地覆,要想离‘念佛是谁’不可以。若就住在这个地方又不对,必须还要向前走。‘怎么向前呢?天翻、地覆,要想动个念头了不可得,再向前走?’若是没处走,不要你走;此时才许你们打妄想,翻业障,紧打、紧翻,越多越好。何以呢?这个时候,打一个妄想,少一个妄想;翻一个业障,少一个业障。妄想、业障若要不打、不翻,又被工夫盖住了,终归不行;打了、翻了,才算无事。譬如:一窝大盗,有五、六个人,一年到头都是偷人家的东西;今天偷了一个茶壶,放在家里;明天偷一个酒壶,放在家里;你偷雨伞,他偷帽子,一齐的在窝里藏得满满的。偷久了,有一天被人家降住了。降了以后,很好的,很太平的,好虽好,还有赃在,还有窝子在;若不把赃翻出去,窝子打破,不久,强盗又要住进来。你把他的赃也翻了,窝子放火烧光,强盗再来,住甚么地方?岂不是永远太平?工夫亦如剿匪一样。
  强盗是甚么?就是你们眼、耳、鼻、舌、身、意;偷的东西,就是妄想、业障;剿匪的人,就是‘念佛是谁’。今天也参,明天也参,首先,是外境界、内妄想力量大得很,眼一动,‘念佛是谁’丢了;耳一动,丢了;乃至身、意等亦复动即丢了。久久的用功,眼再动,‘念佛是谁’亦在;耳再动,‘念佛是谁’亦在;乃至身、意等再动,‘念佛是谁’还在;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