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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觅安不耐烦的听着这些如果如果……她不知道如果这些如果都发生了，会是什么样子。没有办法，宿命罢了。
  苏觅安在病房里小心的照顾着母亲。随后陪着母亲去外面走了走，总是坐着也不是办法。此时，苏觅安的手机响了起来。
  “喂？是苏觅安吗？”
  一个陌生的女声。普通话略微显得有些生硬。
  “你是谁？”
  苏觅安看着号码，还有这个声音都感觉到是这样的陌生。
  “别管我是谁。有时间吗？去外滩十八号咖啡厅我在那里等你。”
  “为什么？我又不认识你。”
  苏觅安以为是一个恶作剧。可是恶作剧怎么会去那么高档的咖啡厅呢？她正打算合上手机的时候，她听到了两个字。
  “肾。源。”
  对面只说出了两个字。
  苏觅安听到这两个字，手立刻紧紧抓着手机。她是谁？怎么会知道这个？这件事情，她谁都没有告诉的啊！包括自己的老板。
  “什么？你说什么？！”
  苏觅安声音有些颤抖的问着。
  “我是说，肾。源。”她一字一句慢慢的说着每一个字。
  “我不说你也明白了吧？快点儿，你还有三十分钟哦。”
  说着，“啪”的一声尖锐的手机合上的声音。
  苏觅安把母亲送回到了病房，急忙赶去咖啡厅。
  晚风嗖嗖的吹着，感觉有些冷。夜色如墨，江水反射着淡黄色的月光，看起来亮闪闪的犹如是在漆黑的深渊里。外滩此时却亮如白昼，各色各样的酒吧，咖啡厅才刚刚开始他们一天的工作。
  苏觅安刚到咖啡厅门口，侍者好像是知道她是谁，还这儿干什么一样，直接上来就问是不是找人。苏觅安点点头，被侍者带到了里面的包间。
  装饰豪华的咖啡厅。大型吊灯，安静温柔的小提琴声音，清脆的酒杯碰撞声。各种各样的上层人士，都会到这里消遣自己的生活时光。而普通人，在这里连一杯水都买不起。
  苏觅安走过略显昏暗的回廊，来到咖啡厅二层。典雅的欧式装框风格，蓝色天鹅绒挂帘，通透的落地窗，外面的夜色一览无余。还可以看到远处海上的航标灯，以及偶尔传来几声轮船低沉的吼叫。
  侍者礼貌的轻轻打开门，苏觅安探头进去，坐在里面的不是别人，正好是简言的对手，朴素雅！苏觅安静静的在门前看着她，完全猜不透朴素雅的心思。她上次来找她做什么？为什么什么都没有说就走了？这次呢？为什么她会知道简言都不知道的事情？
  朴素雅朝她笑了笑，小口喝了一口桌子上的红酒。
  “进来啊，坐，别那么紧张，只是吃个饭而已。”
  苏觅安缓缓的抬起脚，随着高跟鞋清脆的噶哒声，走到朴素雅的面前缓缓坐下。她隐隐感觉，这不是什么好事，并且一定和简言有关。可是毕竟是有关母亲，她不得不来，母亲现在是她生命里的全部，而母亲的病可是拖沓不起的。
  “说吧，找我来什么事？”
  苏觅安直接了当的说着，她不想和朴素雅有过多的纠缠，待在一起都感觉着浑身不自在，而不仅仅是身份职位以及上下属直接的不自在。
  而朴素雅只是笑了笑，随口说了句，
  “Waiter！”
  侍者急忙进来。
  “点餐！”
  朴素雅随手翻动着菜单。
  “别那么着急嘛，看你来来的那么匆忙，一定没有吃饭吧？什么事，吃完了再说也不着急啊？”
  朴素雅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话中隐隐透露着生硬的感觉。苏觅安也没有再说什么，毕竟现在的主动权是在朴素雅的身上。
  “吃点儿什么好呢？大部分都吃腻了。”
  朴素雅不慌不忙的看着菜单。
  “来一份马赛鱼羹，鹅肝酱牛排，然后是意大利蔬菜汤。就这些。觅安，你要什么？想吃什么随便点。”
  朴素雅熟练的说着。笑着把菜单交给了侍者。
  “我要日式八爪鱼，琥珀核桃还有泰汁银鳕鱼。”
  苏觅安朝侍者点了一下头。既然她请，那就不能便宜了她。
  “说吧，什么事。趁着这段空闲的时间，我的时间可是安排很紧的。”
  “不愧是为简言干活的。和简言一样，都是这样的着急。”
  朴素雅不慌不忙的说着，丝毫都不着急，缓缓晃动着高脚杯里的红色液体。
  “如果没有什么事，我先走了。”
  说着，苏觅安起身拿起放在椅子上的包包。苏觅安心里想，这样她应该会说来的目的了吧？
  苏觅安快步往外走，慢慢慢了下来，眼看就要走出去了，怎么她还是什么都没说？难道只是吃一顿饭这么简单？可是她们都不认识啊？为什么要请她？
  就在她刚刚一只脚跨出去的时候，
  “肾。源。”
  朴素雅又是小声说了这两个词。苏觅安瞬间像被石化了一样，一动不动的站在门口。
  “还有浦发银行。你们公司旁的银行。这个星期你去了三次，我说的对吗？”
  朴素雅轻声说着。她知道，只要她说出来，苏觅安一定是会走回来的。而苏觅安此时，嗓子就像是完全失去了作用，一个字都说不出来，用力咽下一口唾液。她怎么会……怎么会知道这些？她到底要干嘛？
  苏觅安几步就回到桌子跟前，俯视着那个坐在那里，一身黑色装束，妆色浓艳，不停的玩弄着手里的酒杯，完全没有正视过苏觅安一眼！她的气势，一下子就压住了苏觅安，好像就和简言一样。
  “你怎么知道这些？你到底要做什么？”
  苏觅安声音里透露着寒意，
  “没什么。好奇而已。怎么样？要吃完这顿丰盛的晚餐吗？”
  朴素雅还是，对她来得目的只字不提。她真的是一个非常聪明的人，这样主动权就完完全全的掌握在自己的手里，而且在气势上，也稳稳压住了苏觅安。毕竟是比较老道，苏觅安那些小伎俩还有阅历在这里什么都不算！而在之后，让苏觅安给她办事，也会容易的多。毕竟，苏觅安现在已经是处在了下风。
  苏觅安也看的出来，朴素雅对这件事情一脸漫不经心的表情，她也就没有再问。然后是空气里死一般的寂静，好像外面的黑暗全部都沁入到了这里。气氛显得异常诡异。
  不一会儿，侍者礼貌的端上一份份装盘精美的西餐，让人不忍心去破坏这样的一件艺术品。苏觅安呷了一小口杯子里酸涩的酒红色液体，她看着朴素雅，不慌不忙的拿起闪着刺眼光亮的餐具，优雅的吃着食物，一小口，一小口。苏觅安也没有办法，只能等着吃完，再说这件事。只是时间问题，迟早都会知道她来得目的，反正不会是什么好事，要不朴素雅怎么会找这样一个小小的职工？
  汽笛声渐渐变得很远，灯光也不知道闪过了多少次，而餐厅里的音乐，也不知道究竟换过了多少首。朴素雅优雅的拿起胸前丝绸般的蕾丝餐巾，小心拭着嘴边的食物残渣。
  “好了，我也就不拖沓了。”
  苏觅安很早就已经吃完，虽然没怎么动，但是她的心思完全就不再吃饭上面。
  “什么事。”
  苏觅安用肯定的语气回答，没有一丝丝的疑问。她的回答是那样的简练，她不想和朴素雅说一句多余的话。
  而朴素雅只是冷笑一下，空气似乎瞬间就被她降温。
  “学简言说话倒是学的不错，不愧是简言的好狗。”
  她又喝了一口。
  苏觅安心里抽搐了一下，果然她在简言面前所有的样子都只是伪善罢了。可是她们之间究竟有什么恩怨？
  “我也就不兜圈子了。这次来是要请你帮一个忙。”
  “帮忙？”苏觅安回了她一个白眼，
  “帮忙你也这样的傲慢？就你这样。我不帮。”
  苏觅安看着窗外，真是不知道这个女人在想什么？要帮什么忙？帮忙怎么会用这么傲慢的样子？
  “这个忙很简单，别的你不需要多知道。你只需要让简言在下一次为每次公司货品清单入关时签名的时候，让她往这个上面也签上，就好了。怎么样？是不是很简单？”
  朴素雅依然傲慢的说着。
  “哼。我为什么要帮你？抱歉，我们不熟。”
  苏觅安转过来，和她面对着，看着她的眼睛，而朴素雅丝毫不在意，死死的盯着她，她的气势，依旧可以感觉的到。苏觅安拿起包，再次打算往外走。
  “据我所知，你似乎是很缺钱，还是很大一笔。”
  说着，她拿出一份浦发银行的贷款信息，上面的申请人正是苏觅安！苏觅安看着这些，心里似乎明白了什么，但是，她心里还是有基本的底线。不能为了自己，而去危害简言吧？毕竟简言这么多年也很照顾她，前段日子车祸，简言还特意给她申请了公司里的赔偿。
  “哼！算了吧，就算是我没有钱，穷到饿死，那又怎样？你以为我就那么拜金吗？别痴心妄想了！我想，你让简言签的东西，一定不是什么好东西！那我，就更不能做了！”
  苏觅安继续朝外走。
  “那肾呢？”
  朴素雅看着她缓缓转过头，眼睛死死的瞪着她。朴素雅轻笑了一下，朝她走了过去。
  “我想，你医院里的母亲很需要那颗北京的肾吧？”
  “这…。这…你怎么…怎么会知道的？”
  苏觅安心里一震，这个女人究竟还知道多少？这些她从哪里知道的？她心里感觉的到这个女人真正的可怕。
  “这个你不用管。你不知道的我也都知道。现在，你很需要那些来救你母亲，这个，不是钱的事吧？”
  “哼！别浪费时间了。医生已经说，那个人已经同意捐献了，你能怎么？这个星期就会进行手术的！”
  苏觅安冷冷的说着，这样，她绝对应该无能为力了吧？
  “是么？我想那个人捐了器官也没有任何好处的，是吗？人会有多高尚呢？我想每个人都会有贪念的吧？那么，这就好办多了。”
  朴素雅走到她的面前。苏觅安渐渐触摸到了事情的轮廓。
  “你说呢？我只是需要一笔钱，当然无论多少，我都是有的，我也不在乎这么一丁点儿。那么这个人，要不是马克思，或者玄奘，以他们的思想还是会取消捐赠的吧？”
  苏觅安的心颤颤抖抖的悬着。这个女人实在是太可怕了。她的眼睛不自在的打着转，而朴素雅也看了出来，她开始慢慢的动摇了。
  “还有。据我来看，你一定很讨厌公司里的那个…那个叫张婕妤的吧？”
  苏觅安听到她的名字，立刻反驳道。
  “你…你胡说，才不会。”
  “中国有句俗话，一山难容二虎，对吗？她抢了你去巴黎的机会，而又在巴黎时装周上名利双收，这些本来就该是你的。而你出车祸，大概也是因为她把？你就没有想过，为什么市区限速40车都可以撞得到人吗？还有那个电话，你不觉得太巧了吗？”
  朴素雅继续说着。说的很慢，苏觅安每一个字都听得清清楚楚。这么一说，她的心里，也渐渐觉得这一切不再是那样的巧合，的确，市区本来那么慢的速度，刹车时间只要瞬间，滑行不到三四米就可以停下，怎么肯能会撞到人？这个实在是有些蹊跷。还有那个电话，怎么会那么巧合的在自己拿满东西的时候刚刚好的打来？这些都是巧合吗？没有这么巧的吧？苏觅安慢慢觉得婕妤似乎背后也和眼前这个女人一样，人前披着伪善。
  “怎么样？你想好了吗？”
  朴素雅看着她，脸色越来越难看。这件事情八九不离十是成功了。
  “我想就这些吧。今天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我也不会帮你，就这样。”
  苏觅安匆匆朝外走，一旁的朴素雅一把拉住了她。
  “别这么着急嘛。这是我的名片，给你放包包里了。我想你会用的上的。”
  朴素雅冲她笑了笑，先她走了出去。而当苏觅安回过神来，跟着出去的时候，外面长长的回廊上一个人也没有，朴素雅就好像消失了一样。
  第五章　借款
  夜漆如墨。
  苏觅安的母亲已经安然睡着，她看着母亲的样子，在月光的照耀下脸色更加是苍白如纸，苏觅安越看越心酸，母亲这些年来不知道为自己付出了多少，上学时，为学费还有家事操劳，没有想到自己有钱了，母亲竟然会得这样子的病。觅安心中暗暗发誓要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把母亲的病给治好。虽至深夜，下面的街道还是那样的亮，大城市的夜晚，看到星星都觉得困难。下面不断传来打闹声，叫喊声，玻璃碎裂的声音，还有女子的哭泣声。也许是打架，也许是喝醉酒，也许是谁谁谁分手哭的死去活来，这些东西，在城市里基本每天都会发生。
  她趴在窗户上，看着玻璃里的自己，觉得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