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3 节
作者:
泰达魔王 更新:2021-03-27 21:39 字数:4813
看完这段视频,司徒翎好奇地打量着沈佳琪的资料库,其实就是个书房吧,棕色的书柜上整齐地摆满了文件夹和牛皮纸袋,底部放了好些光盘。走过去的时候被阿曼达拉住了,“看完了就走吧,别的,还是不要看了。”
涉及到公司资料、商业机密,司徒翎理解地点头,“不过,你是不是来过了?”
阿曼达边关灯边摇头,“第一次来。”
“那你怎么知道舞华……”
“嘿嘿,”阿曼达神秘兮兮地笑着,抿紧了嘴唇不高诉她。
“好姐姐,说说嘛。”
“朝阳走之后,我就在他办公室办公,他办公室有两台电脑,一台是平常用的,一台是直接连着资料库。”
原来如此,司徒翎点头。
回到正常地面,司徒翎终于发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既然在楚朝阳办公室就能看到,你为什么一定要带我去哪儿?”
“我当然有我的用意。”
“是什么?”
“你觉得我会说吗?”
“……”
司徒翎觉得被耍了一遭,完全搞不清阿曼达是人是鬼,究竟是想帮她还是害她,无端端跑到人家机密要害去,这不是要遭人恨吗?万一再有个泄密事件出来,她不是也有嫌疑了?
阿曼达笑得贼兮兮的,吃饭的时候一直游说她跳槽过来,还许诺把整个设计部都交给她负责。
138 攻守同盟
“你是不是老早就打定主意了?”
烦不胜烦,换了几个话题都被扯了回来,司徒翎只好面对。
阿曼达点头,“不止你,连张亦奇和封小菲我也要挖过来,你们当年一起参加过不少比赛吧?我都找出来看了,你在学校教书真是太可惜了,人才被埋没才是最大的浪费,你不是一向都很环保吗?”
“……”
这都哪儿跟哪儿,什么都不挨着,跳槽关着环保什么事儿了?司徒翎就不喜欢阿曼达神神秘秘的样子,不爱搭理她。
“妹妹,到底是来还是不来?”
“不来。”
司徒翎回答得斩钉截铁。
“兰灰灰就要来了,你们俩聊聊吧。”
“你想干啥?我跳不跳槽关他什么事了,你叫他来干什么?你……”
兰博已经来了。
阿曼达识趣地退散,临走前不知道跟兰博说了什么,兰博千恩万谢地目送她离开。
“你来干什么。”
“我来看看你。”
“现在看到了,你可以走了。”
“可以不要这么冷淡吗?我没有恶意。”
司徒翎瞪他,根本没耐心听他说,“你再出现就是有恶意,你还想怎么样?当初分手的时候说的好好的,彼此不打搅彼此生活,你……”
兰博含情脉脉的眼神,使得司徒翎心猿意马,说不下去了。
“我没有打搅你,我只是回来看看你,看到你过得好,我挺高兴的,你要是愿意跟我走,我会更高兴。”
“做梦!”
“好吧。”
在司徒翎万分抵触的情绪里,两个人匆匆结束了午餐。
司徒翎想开车回学校,却发现车被阿曼达开走了。
“我送你?”
兰博的兰博基尼很扎眼,引得路人纷纷侧目,司徒翎不爱会被大众羡慕嫉妒恨死的虚荣,厌烦地摆摆手,“该干嘛干嘛去吧,别再让我看见你这车。”
兰博乖乖开车走了,十分钟后,一辆灰色的破轿车出现在司徒翎面前。
大中午的,打车打不着,秋日正午的阳光一点儿都不客气,晒死她了。
“翎儿,上车。”
看清司机是谁,司徒翎脸绿了。
——不是兰博是谁?
兰博还一脸委屈地解释,“刚才你说不想看见那车,我就换了一辆,现在打车不好打,去哪儿我送你,我保证,送到了就离开,绝对不妨碍你。”
“哼。”
眼下,似乎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司徒翎心不甘情不愿地坐上副驾驶,看起来挺破,没想到坐着还挺舒服。舒舒服服地往下滑了点儿,脑袋歪在门边,闭上眼睛放心地睡着了。
对于兰博,司徒翎很放心,不偷不抢不拐卖,也不可能对她做些什么过分的事,是个老实到家的人,非常非常可靠。甚至,司徒翎对他的信任超过了自己。
只是,两个人脾气都太倔,原则分歧太大,很难再在一起。
当初分手,包括现在留在学校当老师,都是因为如此。
想着想着,司徒翎就哭了。
哭着哭着,司徒翎就醒了。
睁开眼,车子停在学校教学楼后面的停车场,兰博坐在一边看着她哭,见她醒了,递了纸巾过来,一句话没说,脸上仍旧是憨厚的浅笑。
“混蛋,干嘛回来干嘛让我看见你。”
擦完眼泪鼻涕,司徒翎不客气地把纸团丢了过去。
兰博避开,还是不说话,还是浅笑。要是说出来原因,司徒翎怕是会更恼怒更生气吧?
擦干眼泪拍拍脸,司徒翎下车,关门之前嘱咐句,“别再让我看见你。”
兰博挺委屈,脑筋一转就想通了,不让她看见自己,自己偷偷看她总可以吧?反正也待不了几天就得回去了。
晚饭时间,兰博坐在酒店房间里看夜景。回来之前,他特意吩咐留一间能看蓝山夜景的给他,当年没能带着司徒翎一起登山看夜景看日出,现在怕也是没机会了吧?
回来之前,他还抱着一丝侥幸,希冀还有可能。
看到沈佳琪,确切说是看到司徒翎眼睛一直追着沈佳琪,他知道,自己彻底出局了。
当年热恋的时候,司徒翎也是这般眼睛黏在他身上,除了他谁都不在眼里。
如今的司徒翎仍旧这般专一挚情,只是,对象已经另有他人。
站在窗前,打开窗子,用力嗅着这个城市的味道。
不知道是不是楼层太高的缘故,兰博并没有闻出来有什么特殊,大概,是他已经不爱这座城市了吧?
沈佳琪电话打过来的时候,他刚洗完澡。
“喝酒?”
“嗯,下来吧,就在你家酒店二楼。”
都到了楼下了,兰博盛情难却,他还没有大度到可以心情愉悦的跟情敌喝喝酒聊聊天。虽然沈佳琪好像还不知道司徒翎喜欢他。
“灰灰,这儿。”
——大家都跟着司徒翎一起叫他诨名。
“你怎么了这是,喝了多少?”
兰博觉得真应该拍照给司徒翎发过去,让她看看她喜欢的男人现在是什么样,满脸通红眼泪盈盈,嘴角的透明液体不知道是酒还是涎沫。
“没有,没喝多少,想找个人聊聊天,手机通讯录翻了个遍居然没发现一个人。”
沈佳琪打个嗝,笑着拍拍兰博的肩膀,人还有点儿晃,“所以,我就来找你了。”
兰博:“……”
原来,他不是人。
“兄弟,你说女人她们怎么就那么那么善变,昨天还为了你要死要活的,明天、明天就跑去喜欢别人还还还……不能说,这个不能说,嘘——”
沈佳琪乐呵呵的左摇右摆,眼角的泪不知道是在哭还是什么,一会儿沉默不语一会儿哈哈大笑,兰博都被他搞糊涂了,他说的是谁?是司徒翎吗?
说是找兰博喝酒,一直都是沈佳琪自己在喝,兰博还得眼睛一直盯着他,看他快滑倒地上去了就赶紧扶起来。
“佳琪,佳琪,别喝了,不少了,再喝下去你就该吐了。”
“不吐,不吐,一定不吐,不吐……”
沈佳琪睡着了。
沈佳琪趴在兰博肩膀上睡着了。
兰博叫不醒。
兰博想打给司徒翎,又不甘心给他们俩制造机会,想了想,就让他在酒店睡下得了。
开好房间,把沈佳琪丢在床上,帮他擦了脸,犹豫着要不要帮他脱衣服,沈佳琪忽然握住他的手睁开眼,笑嘻嘻地看着他,“灰灰,你真好。”
“……”
兰博有点儿怀疑他性取向了。
“你要追回司徒翎是不是?好,兄弟我力挺你到底,我一定帮你,我一定不跟你抢,我一定不……”
沈佳琪语调降了下去,兰博刚想开口,忽然一嗓子嘹了起来:
“司徒翎是个好姑娘,好好待她,好好爱她。”
兰博叹气,也不知道他是清醒还是醉了,不知道他是大度还是真的不喜欢司徒翎,拿开他的手,把被子给他盖上,又给他倒了杯水,坐在床边看着他,看着他哭看着他笑。
“我告诉你个秘密……你过来……”
沈佳琪嘴上说要兰博过去,自己却坐了起来,摇晃着凑到他耳边,自以为很小声地说:“我告诉你,你不要告诉别人,不能说给别人,我、我我也喜欢司徒翎,我也喜欢她……”
“她好看,她好玩,她还好吃、好吃,哈哈……”
说完,往床上一躺,又哈哈大笑,“但是灰灰也喜欢她,我就不能喜欢了,不能……”
兰博又叹气,不管他听不听得见,自顾自地说:“我跟翎儿不可能了,你好好对她。”
“什么?”
沈佳琪又坐起来,拉着兰博晃啊晃,“你跟她怎么了?”
“……”
139 你的背影
刚才是装的吧?
刚才绝对是装醉。
兰博被沈佳琪晃得迷迷糊糊,刚要推开他解释,沈佳琪“砰——”地“大”字形嚣张在床上呼呼大睡,怎么叫都不醒。
打个哈欠,兰博也困了,就这么着吧,有什么事睡醒了再说。
沈佳琪手机响了。
兰博回头看,沈佳琪仍旧嚣张的“大”字形,浑然不觉手机在尖利愉悦地叫唤着。
犹豫了下,还是从沈佳琪口袋里把手机拿了出来——沈佳琪还很配合地侧了下身。
来电果然是司徒翎。
快十二点了,有什么事非得现在说不可?
兰博不悦地皱眉。
铃声固执地叫唤着。兰博鬼使神差地接通了。
“佳琪,怎么这么久才接?又去做夜宵了?又是挂面汤?”
“……”
兰博吃醋了,酸倒了自己的牙,酸得张不开嘴。
“佳琪?怎么不说话?”
“是我,他喝多了。”
“……”
司徒翎的第一反应是挂电话,挂掉之后又觉得不对,马上又打了过去,“他在你哪儿?”
“没在一个房间,我会照顾好他。”
“你……没跟他说什么吧?”
兰博很简短地说了两个字:“没有。”
如果接下来司徒翎问,“他有没有跟你说什么”,兰博不知道自己是该说“没有”还是照实说。他从来没有骗过司徒翎,也很少刻意隐瞒什么,如果她真的问了……如实相告,自己岂不是太挫了?
幸好,司徒翎没问。
“谢谢,有什么事打给我。”
司徒翎完全一副沈佳琪内人的姿态,兰博心里满是酸楚,恋爱中的女人果然智商不能直视,尤其是司徒翎这种一根筋的女人,眼里只有沈佳琪,完全不考虑别人的感受。
睡梦里的沈佳琪“吧嗒吧嗒”还吃得很香似的舔了舔嘴唇,兰博笑,掩门离开。
“他喝多了,多留意,离开的时候通知我。”
临走前,他这样嘱咐楼层服务生。
沈佳琪固然是他的情敌,却也着实可爱不是吗?对于沈佳琪,兰博讨厌不起来,对于一再拒绝、冷眼相对的司徒翎他也恨不起来。
酩酊大醉的沈佳琪没有可以聊心事的人,他又何尝不是?
家里堂兄弟六个,有三个为了逃避继承家业跑到了天涯海角,一年都见不到一次,平时通个电话也怕泄露行踪,总是聊两句匆匆挂断;另外两个,一个是铁心面瘫工作狂,一个是纰漏大王糊涂蛋,一个是没空理他,一个是他嫌烦。
从小到大的同学,要么是社会地位太悬殊要么是将来的竞争对手,能聊聊心事说说八卦的,实在是凤毛麟角,以至于到了关键时刻一个都想不起来。
兰博长吁短叹地坐在窗台。独自惆怅,边喝红酒边看着灯光寥寥的蓝山夜景。沈佳琪来之前,他都打算睡觉了,被这么一闹,反倒精神得很,不知道是喝酒的缘故还是因为感伤。
很有范儿的一腿屈膝一腿伸展在窗台,兰博忽然想抽烟了。
可是他答应过司徒翎,不抽烟,永远都不会再抽烟,即便分开了三年,他仍旧一次都没有抽过。可是这个夜晚,他忽然很想抽烟。
打电话叫服务员送烟上来,拆开却发现没有打火机,也懒得再让人送上来,手里把玩着细长香烟,放在鼻孔下用力地嗅着,久违的烟草香味,如同司徒翎一样,都翻过去成了必须尘封的历史。
兰博以为,他会喝得微醺一直坐在窗台上直到东方露出鱼肚白,之后昏睡一整天,然后一个人去机场,悄悄离开,再也不回来。
半夜两点半,似乎是个很奇妙的时间。
高脚杯里还剩下硬币大小的一口,瓶子早就空空如也,而此时的蓝山市,除了长明的路灯和地标性建筑物?